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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小修)

一整夜,秦楚’都安靜的依偎在顧安澤的懷中。

他沒有再舌忝安澤的肌膚,也沒有再搖著尾巴祈求對方的撫模,只是安安靜靜的趴在他的懷里,仰著頭看著安澤柔和的面容,目光貪戀。等到困倦的時候,再慢慢的閉上眼楮,感受著對方舒適的懷抱,再在安澤溫柔的輕哄中沉沉睡去。

現世安好,也不過如此了吧。

一夜沉睡,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秦楚’才迷迷糊糊的的睜開雙眼。看到顧安澤的那一刻,心髒都微悸了一下,仿佛初戀一樣,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想到自己一整夜都趴在對方身上,他立刻想要站起,但顧安澤的手本搭在他的額頭,見他醒了,也便輕輕的**起球球的耳根。

「早上好,球球。」

青年特有的溫和嗓音在耳邊響起,再加上耳根傳來的酥麻感,秦楚’逐漸軟了身體,嗚咽著躺在了他的懷里。

「安澤,早安。」

秦楚’恨不得永遠都不從顧安澤的懷抱里起來,但很快,臥室里的秦楚也醒了。在他推開門的那一刻,顧安澤立刻放開了球球,格外無措的坐在了地上,生怕被對方發現自己的存在。

球球霎時沒了支撐,一下子趴到了毯子上。雖然不疼,但還是委屈的眨了眨眼楮。顧安澤有些抱歉的笑了一下,隨即又小心的關注著從臥室里出來的人。好在秦楚剛好打了個哈欠,等到他睜開眼的時候,球球已經規規矩矩的趴在毯子上了。

他似乎也是一夜好眠,心情不錯的給球球換了狗糧,還用力揉了兩把他額頭上的軟毛。秦楚’看著過去的自己,心情格外復雜。若不是安澤還在一邊,他說不定仍要張開嘴咬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秦楚並未察覺球球對自己的敵意,他笑著站起身,嗅了嗅自己的衣領,隨即皺著眉頭去了浴室,打算沖澡。

想到今天即將發生的事情,趴在小毯子上的秦楚’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果然,秦楚剛進浴室不,保姆來了。他默默的咬著味道清淡的狗糧,不斷回憶著細節,心情愈發沉重。

顧安澤跟在保姆身後看了一會兒,見她工作也還算細致,繼續蹲揉揉球球了。

只是沒過多久,浴室里傳來一聲怒吼。顧安澤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跑了過去。秦楚’趴在毯子上,心情有些低落,但一想到之後會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更是無比抑郁。

果然不出他所料,秦楚怒吼著趕走了保姆,隨後氣惱的在沙發上吸煙。

一根又一根煙被點燃,屋內很快有了濃郁的煙味。秦楚’是絲毫不想面對這些的,然而顧安澤卻有些擔心的站在秦楚身邊,訥訥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小跑著走到顧安澤的身邊,低低的嗚咽了兩聲,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然而在此時,門口卻傳來開鎖的聲音。

秦楚’心里咯 一聲,埋在厚厚毛發下的狗臉都陣陣發白。

雖然早猜到會發生這些,但當真的快要面對的時候,心里還是難以抑制的發緊。

自己……要和許子墨……上/床了……

這只是他們第一次爭執而已,而那時的他不過剛開始懷念安澤,面對許子墨的淚水和擁抱,最終還是放縱了身體。

他有些僵硬的抬起頭看向安澤,顧安澤還有些迷茫,愣愣的看著大門被打開。他的大腦開始不受控制的幻想即將發生的場景,胸口頓時絞痛不已,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一直努力冷靜的秦楚’霎時慌亂了,他想要拉著安澤離開客廳,然而沒有對方主動的觸踫,不管他如何揮動前爪,都沒有觸踫到任何實體,只能徒勞的看著對方朝三個月前的自己走去。

思緒一片混雜,他僵直著身體,看著許子墨走進玄關。顧安澤已經走到了過去,愣愣的站在秦楚身邊,看著許子墨冷著臉質問保姆的事情。

「你把保姆趕走了?」

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成不變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秦楚’僵硬了四肢,呆滯的看著過去的自己沉著臉解釋保姆的事情。

只是他並沒能說服對方,許子墨氣的渾身發抖,最終死死的握住了拳,低吼起來︰「你想要我像個女人一樣幫你洗衣服掃地做飯嗎?!你有做過一點點事情嗎?!秦楚,我不是顧安澤!」

不……不是的……

他的安澤從來都不是一個保姆……許子墨怎麼可以那樣說?他真的,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秦楚’遲緩的抬起頭,看向面前半透明的人影。顧安澤似乎也愣住了,但他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感到難過或者委屈,或許在他看來,自己的意義也不過是為秦楚洗衣服掃地做飯而已。

顧安澤迷茫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微微眨了眨眼。

許子墨嗓音已經啞了,淚水也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秦楚,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

「你是不是……不我了?」

他捂住了眼眸,隨即慢慢的走到了秦楚的面前,依偎在了他的懷里。秦楚的神色十分復雜,情緒不斷的在心中發酵,然而看著面前啜泣的許子墨,他還是嘆息了一聲,輕輕吻上了他的臉頰。

「怎麼會呢……」

秦楚’已經連心跳都停滯了,他看著自己和許子墨一起倒在了沙發上,衣衫也很快凌亂。連呼吸都顫抖起來,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安澤,雙眸死死的瞪著。

安澤……安澤……

顧安澤苦笑了一下,慢慢低下了頭。

他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但眸中還是流露出脆弱的神色,目光毫無焦距的看向地面,輕聲喃喃道︰「他們不吵架了,真是……太好了啊。」

秦楚’呼吸猛的一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安澤……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他又笑著重復了一句「太好了」,仿佛在說服自己一樣,隨後佯裝什麼都沒听見的樣子,轉過身來走到了球球的面前,輕輕撫模起他的額頭。只是很快,他的臉上滑下淚來,然而顧安澤卻絲毫沒有感覺,仍舊木然的撫模著球球的耳朵。

秦楚’心中絞痛,視線也一片模糊。

不同于身後的旖旎,他仿佛陷入了什麼悲傷的回憶之中,慢慢的連撫模的動作都停頓了下來。秦楚’仰起頭看向他,輕輕的嗚咽了一聲,但顧安澤沒有反應,仍舊愣愣的低著頭。

忽然,他的唇微微張開,仿佛在輕喃一樣,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算只是口型,秦楚’都知道,他是在輕喊自己的名字。

「秦楚……秦楚……」

他的眸中有淚在滾,但卻沒有從眼眶中溢出。愈發濕潤的眸增添了一抹哀傷,顧安澤又沉默下來,慢慢的扯出了一個微笑。

只是那個微笑太過勉強,很快臉頰濕潤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眸中淚光更甚。

還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人和別人做/更痛苦呢?

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可是,為什麼心口還是疼的像是被扔進了油鍋一樣呢?

顧安澤的每一滴淚都砸在了秦楚’的心上,伴隨著沙發上兩人發出的低/吟,他幾乎渾身都顫抖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早一點和許子墨分手……

為什麼他要趕走安澤……

他想要撲上去撕咬那個害的安澤如此痛苦的家伙,但那又有什麼用?他的安澤再也不能活過來了。

他想要找到一個人,把所有的罪過都怪在對方的身上,沖他嘶吼,沖他發狂。但犯下這些錯的從來不是別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大腦里的弦在這一刻徹底崩裂,秦楚’痛苦的低吼了一聲,隨後死死的咬住了牙關。

「安澤!!!」

「汪!汪!!」

他那一聲實在是很響亮,但又充滿痛苦,連地面都輕輕顫抖了一下。顧安澤猛的回過神來,但他還有些迷茫,先是呆呆的眨了眨眼,隨後才察覺到球球的異常。

「球球?」

他輕輕的喊了一聲,在看到球球臉上的淚光時,心疼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在沙發上纏綿的兩人也被這一聲低吼嚇了一跳,許子墨本沉浸在情/欲之中,但听到球球的一聲吼後,愣愣的扭過了頭。秦楚方才剛好在興頭,結果被球球這一聲弄的直接結束了。他本內心掙扎,現在更是沒有心情繼續做下去,沉默著退了出來。

「……秦楚?」許子墨的唇還沾著一點鮮紅,他不明白為什麼秦楚這樣離開了,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沒事,你休息一下吧。」他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才低聲開了口。或許是為方才的事情感到抱歉,秦楚抱起許子墨,吻了吻他的鼻尖,隨即去了臥室。許子墨也沒有掙扎,乖乖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顧安澤愣愣的看著那二人離去的背影,又微微的垂下了眸。

片刻後,臥室的門又被打開,秦楚獨自從臥室走了出來。顧安澤已經平靜了下來,輕輕揉著球球的脖子,但看到秦楚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望了過去。

秦楚點了一根煙。

球球輕輕的嗚咽了一聲,似乎在不滿他停下的動作。顧安澤又看了一眼,最終轉過頭不再看陽台上寂寥的背影,認真的撫模起球球來。

窗外的陽光依舊有些毒辣,只是卻帶了一點秋意蕭條。仿佛用色濃烈的油畫一般,金燦燦的陽光直直的照射在深綠的樹葉上,再反射出令人刺眼的光。

這一切……真是一模一樣啊。

心中忽然涌上萬般無奈,秦楚’苦笑了一下,慢慢舌忝去了安澤臉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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