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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的態度很堅決,而在堅決的蘇晚面前,莊媗則顯得有些膽怯了。

她的眼里含著一包淚,要落不落,「為什麼我喜歡什麼東西,哥哥都要搶走?」

蘇晚的表情很冷淡,像是雪線之上化不開的積雪。許久之後,他才淡淡地道,「你這樣會嫁不出去的。」

莊媗緊緊地攥著那個裝著蜈蚣的小瓶子,倔強地道,「媗兒若不能嫁給自己歡喜的人,寧願一生不嫁。」

蘇晚凝視著她。明明是孱弱的少年,偏生得清秀明媚。他淡淡地道,「嫁不嫁由你,把東西給我。」

「你又要把它活埋了是不是!」莊媗直視著他的眼楮,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袖子,聲音里透著顫抖,「我喜歡的東西就那麼一點,你為什麼都不肯給我?」

「若你自己私底下玩,我自是不管的。」蘇晚的手就那麼直直地伸到她的面前,「但你竟然把它拿出來砸人,這又是幾個道理?」

「難道我還要委屈著自己任人欺負嗎?」莊媗毫不猶豫地道,「再說,六馬不過嚇了它而已。」

蘇晚嘆了一口氣,低低地咳嗽了幾聲,「我在,自然不會讓你受了欺負去。」

莊媗眼楮里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就是哥哥總欺負著我。我說我有哥哥相伴,都是騙人的!」她拉著人蘇晚的袖子,哀哀地央求道,「哥哥,我不喜歡她,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蘇晚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袖子,「這不是你應該管的。把蜈蚣給我。」

莊媗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心,「不給。」

「若不給我,以後便別見我了。」蘇晚也不惱,只是冷冷地道。

莊媗氣得咬牙,把那瓶子狠狠地砸在了蘇晚的手心,「即便給了你,我也是不想見你的!你待我一點兒也不好!」她說完轉身就走,只留一個小小的背影給蘇晚。

蘇晚看著她的背影,緩緩地伸出手,似乎要拉住她。然而最終,他的手還是徒勞地放了下去。

蘇晚低不可聞地念出了兩個字,「媗兒。」

扶蓁忽然問我道,「未薌,我若是養了蜈蚣,你會怎麼做?」

我托腮想了一想,「炸了吃?」

扶蓁︰「……」

我覺得,莊媗是個有骨氣的孩子。

為什麼怎麼說呢?因為她說不見蘇晚,便真的不見蘇晚。當然了,蘇晚也沒有來見她。

我和扶蓁都能看出來,莊媗喜歡蘇晚。

府邸里的下人都說二小姐私自出府的事情本來就惹惱了蘇大人,後攪亂了宴會害得那邱家小姐下不來台,更是令蘇大人惱火。于是,二小姐徹徹底底地失去了蘇大人的寵愛。

府邸里的下人對莊媗也是更加地不恭敬了。

這天,莊媗正在房中睡覺。她是個嗜睡的丫頭,到了午時也不肯起。然而今天,卻有人破門而入,狠狠地揪起了床上還在睡夢中的姑娘。

一個美艷的夫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嬌俏的少女。

這個夫人我還是見過一兩次的,是蘇晚和蘇若昀的母親。而她身後跟著的姑娘,自然就是蘇若昀了。

蘇夫人看著被人揪起來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姑娘,唇角勾起一絲寒涼的笑容。任由僕人將她壓住跪在了地上,蘇夫人緩緩地蹲下了身子,手抬起了莊媗的下巴,冷冷地笑道,「這麼丑,一點也不像你娘。

莊媗還沒有清醒過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蘇夫人又緩緩地道,「像你娘那樣的狐媚子,合該有報應,生出這麼丑的女兒。」她說著,忽然一用力。一掌打在了莊媗的臉頰上。

莊媗被她打得臉頰一偏,不過也清醒了過來,捂住自己紅了的臉,「我都不知道我娘是誰,狐媚又如何?」

蘇若昀咬牙切齒地道,「你不要以為哥哥寵你你便這樣!也不想想哥哥多久沒有來看你了!哥哥可是要娶親的人,哪里顧得上你!」

「就你,還痴心妄想嫁給晚兒。」蘇夫人冷笑著,指尖狠狠地劃過莊媗的臉頰。她的指套極其尖利,劃過的地方皮瞬間便破了,流出了血,再順著莊媗的臉龐滑下。

莊媗倒是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看著蘇夫人的眼楮,低低地失笑道,「夫人終于要出手了?」

「是啊。」蘇夫人慢條斯理地道,「若不是害怕傷了我和晚兒的母子情分,本夫人早便出手了。她說著,忽然一揮手,厲聲道,「給我先狠狠地打!」

從她身後跑出了幾個小廝來,兩個人手里分別拿著一根長長地木棍,另外一個人按住了莊媗,木棍便這麼狠狠地打在莊媗的身上。

似乎忍受不住那樣的痛楚,她叫出了聲。但是木棍依然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一下接著一下,絲毫沒有停頓。

那小小的姑娘被兩個大男人抓住,再被兩個男人打。她努力地蜷縮著身子,可是那痛楚怎麼可能減少呢?我看見她的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掌心,指甲掐進了掌心里頭,滲出了血絲,她「嗚嗚」地叫著,像是一個被困住的小獸。

在第八棍落下的時候,我听見這道極其清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因為焦急趕來而導致的喘息。

「住手!」

我回頭一看,是來不及加衣便趕來的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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