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很尷尬。
克勞斯的小弟弟在棺材里像是人生頭一次呼吸到塵世的空氣,宛如墳頭蹦迪大-麻進鼻,與我面面相覷了好大一會兒才張嘴說了與我的第一句交談。
「你是誰?」
他話說完,以利亞還有費蕾婭也與科爾的狀態無異,只不過兩個人比科爾都要穩重,當然還有一半的原因是——
海莉像是見到了羊的瘦狼,她一宿沒睡,憔悴不少,她飛一般沖到了以利亞身邊,以利亞的身子還躺在棺材里,還沒待以利亞邁出來,就被海莉撲了個滿懷。
海莉先是紅著眼眶說了一些相思之語,然後淚聲俱下的控訴著他們的離開讓她多麼孤單和孤寂。
瑞貝卡珍惜的撫模著科爾的臉頰,眼中淚花一閃一閃,她與科爾說了幾句,又牽過費蕾婭的手,最後三個人抱成了一團。
好了,現在我是比較多余的那一個。
我叉著腰心里感嘆自己的先見之明,就說如果在地下室啟動儀式是壓根裝不下這麼多人的。
康汀幫我在外面畫了一層結界,免受黑暗生物的侵襲,克勞斯接了瑞貝卡和海莉的崗,正在廚房為霍普做米糊。
「你是誰?」趁著費蕾婭與瑞貝卡傾訴小秘密的時候,科爾的視線再一次移像我,倒是不帶惡意,但是也稱不上善意。
「哦,科爾。」瑞貝卡听到科爾這樣問我,她抓住科爾的手臂,揚眉︰「是她救了你們。」這句話深層的意思就是,嘿,你態度好一點。
說完,瑞貝卡歉意的沖我笑了笑。
果不其然,科爾聞言,神色變得柔和起來,起碼可以看到善意了。
「Sorry!And……Thanks」說著,很是真誠的點了點頭。
我沒有吱聲,只是聳了聳肩。
「是你救了我們。」費蕾婭精致的鼻子下,紅櫻桃的般的嘴唇一張一合,她的眉眼精致而小巧,如她的人一樣,一頭利落別致的短發,更顯得她的柔美。她的聲音也如她的人一樣,溫柔的像是夏夜的涼風。
或許人真的會對美好的事物產生好感,望著費蕾婭,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放柔了。我正欲以最友好的微笑開口。
肩膀一沉,一雙白皙冰涼而有力的大手就搭了過來,上面還有沒有洗掉的女乃香味,他從後攬住我的肩膀,腦袋自肩窩上方探過來,噴薄的呼吸離我進極了,他嘴巴一張一合,他的毛孔似乎被此刻的氣氛齊齊打開,他在激動,即便他掩飾的很好。
他接過話︰「是的,是她救你了你們。」克勞斯說完放開我,優哉游哉的走到費蕾婭的前面,這個時候海莉與以利亞也親熱完畢,以利亞牽著海莉的手,像這里走來。
現在的局勢很有趣,海莉與以利亞站在一起,費蕾婭站在最前方離克勞斯最近的地方,瑞貝卡與科爾挨著費蕾婭而戰,我是面對著他們,而克勞斯也是如此。
他搓了搓手,有些躊躇,沉吟著將拳頭按在人中的位置,幾秒後,他將拳頭轉到身後,兩手交疊,收緊,抬頭目光灼灼,聲音渾厚而磁性︰「歡迎回家,我的家人們。」
他說完話,我看見最前面的費蕾婭眼中立刻布滿了霧氣,她小巧的下巴微微蠕動。
科爾從剛開始的玩世不恭漸漸沉穩起來,他瞳孔收縮,嘴巴也閉的更緊了。
以利亞是最不動聲色的,但是他放在褲線兩側的拳頭正一點點的收緊,目光從最初的飄忽變得堅定而沉著。
「好久不見,Mybrother.」以利亞是最先開口說話的,他的聲音里飽含著故事,甚至可以從他與克勞斯的聲音中分出孰更年長一些。
以利亞走近克勞斯,終于,他抬起手臂,克勞斯發自內心的笑出來,他覆手貼了上去,兩個兄弟間有力的握拳勝過千言萬語,他緩緩的開口︰「好久不見,以利亞。」
「你最近過的怎麼樣?」費蕾婭的視線在兩個人面前掃了掃,打斷兩個人眼神的交流。
克勞斯松開手,自然的插回口袋里︰「自由自在。起碼比在那磚頭後面強了百倍。」
費蕾婭聞言翻了個不大明顯的白眼,以利亞笑容不變,只是模了模鼻子,倒是科爾,很正直的出面開口︰「我知道,你說出這句話的意思是告訴我們是我們欠了你,想必你以後會讓我們還回來的。」
說是這樣說,但是科爾的語氣里並沒有任何挑釁的意味,他只是笑著將克勞斯真正所想的展露了出來。
瑞貝卡聞言,贊同的點頭。
克勞斯無所謂的回道︰「沒有人會以自己的付出為恥。」
這回,翻白眼的是我了,克勞斯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說他不覺得重復自己經歷的一些痛苦磨難是壞事,他可能還覺得這件事不止要提一次。
「好了,我親愛的弟弟,知道你救了我們,那麼來為我們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吧。」
費蕾婭友好的望向我。
我抱著肩膀定定的看著克勞斯,想看看他會怎麼介紹。
克勞斯回頭看向我,大步一邁,三兩步就走到我的跟前,他抓過我的肩膀,往他身上一拉,他身上可能是因為剛剛開了灶火,所以有些溫暖,他仰著下巴,昂首挺胸的環視眾人說︰「好吧,Zero……是,就是這個名字……」說著他眼皮抬了抬,望了眼天空,然後繼續說︰「首先她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其次,哦!瑞貝卡和你!科恩,是你們的嫂子,而對費蕾婭和以利亞而言,弟媳。也就是我的女人。」克勞斯一本正經的介紹,他的口氣雖然有幾分戲謔,但是眼里的認真與堅定讓我心里升騰出許多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藏在喉嚨里的話遲遲沒有吐出來,總之,不是現在。
「嫂子?這回應該不是假的了。」科爾某種程度上很像克勞斯,但是他比克勞斯顯得更加紈褲,尤其是那副長相,與以利亞更為相似。
「比黃金還真。」瑞貝卡用肘部懟了科爾的月復部一拳。科爾不高興的鼓起腮幫子。
「我們的弟弟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很欣慰,你呢?費蕾婭?」以利亞笑看著費蕾婭,打趣的說。
「與你一樣。」費蕾婭斜眼看了看以利亞又好笑的看了我與克勞斯一眼,然後抻了個懶腰苦惱的說︰「我一定要把我錯過的這些日子一天不落的補回來。現在我要沖個熱水澡。」然後像克勞斯詢問︰「浴室在哪里?哦不,我們住在哪里?房間怕是不夠。」
克勞斯拍掌安排,而且安排的十分恰當,他說︰「你與瑞貝卡睡一間,以利亞與海莉一間,科爾睡我的房間。」
「那你呢?」科爾壞笑道。
「顯而易見。」克勞斯摟緊了我,挑眉道。
「好吧。」科爾聳肩。
瑞貝卡雀躍的拉過費蕾婭的手臂親熱的攬住,說︰「我帶你去浴室,再給你準備一些衣服。」
走了兩個,科爾也覺得不宜久留。
他想拍拍克勞斯的肩膀,但是在還有半寸的時候他收回手,背過去,說︰「你的房間我還是去問瑞貝卡吧。」
這回就剩下以利亞與海莉這一對而了,以利亞理了理自己的領帶,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克勞斯的肩膀,擦肩的時候留下一句︰「雖然很好奇你是怎麼出來的,但是不是現在。」說完與他擦肩而過,拉著海莉揚長而去。
這回就只剩下我與克勞斯了,我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克勞斯的心窩說︰「扎心了吧,人家忙著親熱去了。」
說完我就後悔了,因為克勞斯壞笑著湊過來,在我耳邊吹氣︰「如果你想,我們也可以。」
我連忙擺手拒絕,自從在神秘瀑布鎮那句我願意說出口後,克勞斯就像是台發電機,那電力極其持久,技術極其迅猛,常讓我求饒服軟,而且他懂得可真多,各種姿勢各種體*位,似乎都要解鎖一遍才啊啊罷休,要不是我以肚子疼不舒服為理由,他能夜夜如此,已經一周了,我真的吃不消。
幽怨的望著克勞斯英俊的側臉,心里某個地方軟的像快煮熟的豆腐,就差碎成渣了,他真的很在意我不是嗎?只要我有一點點不舒服的表情,他都會停下來,親吻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不舒服,他可以隨時停下來。
每次他這樣,眼角總會熱涌燙過。
「散散步?」我拉過克勞斯的手,眼前的二層小樓難得熱鬧起來,人影在窗下走來走去,歡聲笑語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到來,連我一個外人都感受到每個人的激動,卻因為面子而克制住了。
馬路對面新安置了一座噴泉,剛剛竣工,是愛神丘比特的模樣,它施施然的佇立在我們的眼前,生動而活潑,它**著身子,是月光為它披了一層薄薄的紗衣,像是一塊剪影,幽暗的輪廓被月色柔化了,小草的顏色辨不大清,那頭傳來的噴泉噴薄出來的水聲在夜色下格外清晰,大地還殘留著白天的余熱,蒸騰在我**的小腿肚上。鼻尖縈繞的是克勞斯身上的女乃香,是霍普的味道。
「我很喜歡一首詩,就像現在你我這般。」我搖了搖克勞斯的手,說。
他溫柔的開口︰「說來听听。」
這是一個團圓的結局,我與克勞斯娓娓道來,風吹過來,是幸福的香甜︰
「SoWe’
So,w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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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etwe\.」
「好吧,我們不再一起漫游,
消磨這幽深的夜晚,
盡管這顆心仍舊愛著,
盡管月光還那麼燦爛。
因為利劍能夠磨破劍鞘,
靈魂也把胸膛磨得難以承受,
這顆心啊,它得停下來呼吸,
愛情也得有歇息的時候。
雖然這夜晚正好傾述衷腸,
很快的,很快就要天亮,
但我們已不再一起漫游,
踏著這燦爛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