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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在府邸中被人下毒暗殺,差點沒命,這件事情就像響晴天的一聲驚雷,使得整個朝野為之震動。

嘉靖帝聞報後,大發雷霆,著令大理石少卿段秀,刑部尚書王左,御史中丞孟安詳三法司會同審理此案,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青雲閣里,三位官員坐在書房里,靜靜地听魯太醫講解案情︰「王爺中的淺草蝶粉,是一種慢性□□,因為味道異常鮮美,下毒之人通常都是將它混合在食物中,人中了此毒,段期內不會有異常癥狀,可是,多則三年,少則一年,毒發之後,必死無疑。

王左便問︰「那麼,王爺中毒,大概多少時日了?」

「從王爺脈象看,中毒最多三五個月,此次毒發,乃是蓮藕的誘因。」魯太醫答道。

三人又問了些細枝末節,便讓魯太醫退下。

稍後,初雪被帶到了青雲閣。

進屋之後,見眼前的少女神態鎮定,面容清麗難言,王段孟三人都是一怔,心中不約而同地想,果然王府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連一個做點心的丫頭,都有這般氣韻顏色。

初雪盈盈跪拜︰「奴婢見過三位大人。」

王左是主審,便正了面色,凜然道︰「下跪何人?」

「奴婢乃青雲閣點心房的使婢李初雪。」

「嗯,李初雪,你毒殺王爺,受何人指使,還不快快招來!」

「大人,我冤枉,三位大人請想,毒殺王爺,乃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初雪就算有心毒殺,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將毒物混在豬油之中,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世上哪有如此愚蠢之人。」初雪低著頭,每一個字都咬的非常清晰。

王左冷笑道︰「這世上的事情,原本就難說,食物是你親手烹制,不是你,還能是何人?」

「大人請再想想,我與王爺無冤無仇,沒有理由去毒殺王爺,就算有人指使,也無非是拿我的命來脅迫,我若不答應,無非就是奴婢自己死,我若答應了,一旦敗露,我李家全家都要死,孰輕孰重,誰人不懂掂量?」

說到這里,初雪抬起頭來,緩緩道︰「食物是我親手烹制,由我來下毒害王爺,太容易敗露了,便是傻子也知道抓我拷打逼問,如此一來,事情敗露之後,我全家是死,背後指使之人也定然是個死,那人,也不會那麼愚蠢吧。」

這三人都是屢破奇案的斷案高手,早已明了初雪多半不是下毒之人,可是听初雪這般娓娓道來,心里還是為她的能言善辯喝了聲采。

段秀便道︰「既然如此,你仔細回想一下,這些日子,什麼人能接觸到點心房的豬油壇子?」

初雪便將素日里點心房進出的人一一報了上去,又把平日里買香料的鋪子名也報了上去。

旁邊孟安詳便一一記了下來。

「把點心房的李初雪,小月,和這名單上的人都給我查,」王左扭頭對身邊的差役道︰「還有大廚房里所有能接觸到熬豬油的肥肉的人,並街上香料鋪子老板伙計,都給我細細地查,從祖宗三代開始查起,一直查到吃女乃的兒孫輩,定要弄清他們都與什麼人有來往。」

差役們這一查,足足查了有半月有余。

人,抓了一批又一批,王左等三人審了一堂又一堂,可是,最終卻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無法找出下毒之人,案件始終停滯不前。

這半個月里,裕王的身體完全的痊愈了,又開始了青雲閣的讀書生涯,可是,連日來他與兩位先生討論的,不再是治國經略,而是,那下毒之人究竟是誰。

裕王康復之後,為免母親杜康妃牽掛,便日日進宮探視母親,康妃親眼看見兒子身子健狀如昔,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想起下毒之人手段之陰狠,不禁心驚膽顫,少不得日日在太後面前訴說一番對兒子的擔憂。

蔣太後一向看重這位長孫,得知案件久偵不破,又見杜康妃日日愁苦,擔心兒子再次被人下毒,太後心中有氣,便把嘉靖叫到慈寧宮里,好一番催逼。

嘉靖十分無法,只得好言好語安慰母親︰「母後放心,兒子已讓三法司的官員會同辦理此案。」

「朝廷里那些官兒,有幾個中用的?」蔣太後冷笑道「依我看,此事干脆不要再查了,就把青雲閣和大廚房里所有伺候三郎的人,全部賜死,就干淨了,一群奴才而已,算得什麼!」

見母親這般說話,嘉靖先是微微一怔,再凝神細思片刻,方笑道︰「母後見事,果然干脆利落,如此了結,也算得上一個斬草除根的好法子,看以後,還有哪個奴才敢再對三郎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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