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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稻張來啦餓,好餓。

肚子鬧騰地饑餓感,讓他想起了在末世里,他還沒覺醒異能的那些憋屈日子。一開始還好,靠著家里的余糧勉強支撐了幾個月。當屋里能吃的都被啃光了,他才出門找吃的。

如果是他一個人還好,大不了餓死嘛,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他不能讓他的老媽老爸跟著他一起死啊,所以他想盡了辦法找吃的,但在末世糧食就是命啊,別人都搶紅了眼,誰還會好心的給你口剩飯吃。

靠著自己的一身蠻力,他帶著自己的老父老母,投奔了一個小隊。沒辦法,斷水,斷糧,斷電,若是不走,那鐵定是個死字了。

只不過他再怎麼力大無窮,作為一個普通人,也只能在末世前橫那麼下,跟那些異能者比起來,實在是弱的不能看。自己那點微薄的貢獻根本養不活三個人,他一個大男人,躲著父母背地里都紅了眼眶,看著父母一天天消瘦下去,簡直比死還難受。

好不容易在一次行動中,因為瀕臨絕境,在喪尸的嘴下,被激發出了異能。第一次拿著軟乎乎的面包,雖然只有兩個小圓包,但是對于餓地只能靠樹皮草木,勉強果月復的日子來說,這已經是絕頂的美味了。

可是當他喜滋滋地捧著手里的寶貝,來到父母休息的地方時,卻是全身發冷,一片冰涼。

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饑餓可以讓人變得這樣禽獸瘋狂,末世的困境撕下了人們平時維持的,最後一層仁義道德。

平日斯文的父親和溫柔的母親,正狼吞虎咽地,吃著其他餓死的人的尸體。

因為能力低微,他們住的地方是在扎營地的外圍。與他們同住在一起的,都是一些沒什麼大貢獻的老弱婦孺。雖然這個小隊一開始還會照顧一下他們這些老弱婦孺,可是時間久了,也扛不住這末世的殘酷,只有強者,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其他人沒有這個義務,為了一些只會依附著別人的廢物,獻出生命。

幸好那些人還沒有做的太絕,他們這些沒什麼戰斗力,甚至還會拖後腿的沒用的人,大抵就是這樣任由自身自滅的,除非像他一樣異能覺醒,否則就只有被這樣,算是仁義的不管不問,不會丟下你給喪尸當口糧就是了,全看運氣好壞活著。而那尸體,明顯是一個孩子的。

他的家人也許還在外面廝殺,也許已經被喪尸給吃了,一個孩子而已,沒什麼戰斗力,還浪費口糧,沒多少人會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死了就死了。

與父母一道啃食那個男孩的,還有其他人,大家都是無能為力的弱者,也不知道誰是第一個動手的,反正大家都吃了,多自己一口又有什麼關系。人在太平年代還能活得道義凜然,可這亂世之下,什麼禮義廉恥,為人良善,都比不上能讓人活下去的一口糧食來的重要。

易子而食,何足怪哉。

母親見自己回來了,從搶奪到的口糧里,遞出一段小孩的手臂給自己。那個孩子已經被煮的很透了,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到食物泛起的陣陣肉香。

扯了扯嘴角,艱難地拉出一個笑容,雙手垂落在兩側,手里的面包早已被冷汗浸濕,被捏得變了形。

他說自己已經吃過了,不餓,母親也沒再催促自己,三兩口就把那段手臂吃了下去。畢竟旁邊的人都綠著眼,盯著她手里的肉,沒到肚子里的,都是保不住的。

那天晚上,在父母睡著以後,他偷偷跑到外面,壓著哭音,把那兩塊面包吃了下去。

一個彪形大漢,哭哭啼啼地,實在難看。從那以後,他就發誓,他一定要變強,變得比誰都強,再也不會讓自己,還有家人餓肚子。

他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那副惡鬼模樣,他是人,他不想被逼到那樣泯滅人性的境地。

所以對于一心想活得人模人樣的貝耘天而言,要變強,要吃飽,已經成了他的執念,只有這兩樣條件滿足了,他才能確信自己能活出個人樣來。這是他在末世討生活總結出來的經驗,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兩樣根深蒂固的執念也沒有弱個半分。

因此現在這種久違的饑餓感簡直是晴天霹靂。晶核碎了可以慢慢修,可是肚子餓了沒東西吃,那是會死的。而且在貝耘天的腦海里,這種饑餓感是和那曾經不忍直視的畫面捆綁在一起的,肚子每叫一聲,他的臉就綠了一分。

不行,就算主子罪孽深重,他也沒道理陪著一起死啊,他是無辜的好不好。看如今這架勢,估計他們餓死了,都沒人會來給他們收尸,說不定要等尸體臭了,才會有人來看他們一眼。

怨念深重地朝嵐臻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小子到底犯了什麼罪,要被人恨到如此地步。還有這小子的人緣也太差了吧,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來看望他們,捎點口糧來,實在太差勁了。

還好貝耘天在末世一遭混過來,為了活命的行動力是驚人的。出了清心殿的門,四下張望,見一個看門的都沒有,心中微怪,但也沒有多猶豫,便循著來時的路,去找之前老太監跟他說過的,各宮領東西吃的地了。

其實他是不知道,這清心殿的牌子是靜養,自然不會搞得跟監獄一樣。這清心殿的人,自然也是可以走出的,只不過,呵呵,進了里面的人就是過街老鼠。沒有皇帝赦免(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一旦出了這殿門,被人瞧見了,那是人人都可以欺辱的,這也正是這個不成文的地方可怕之處,哪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會受得了這般被豬狗不如的對待,都是寧死也不會跑出去被人折辱的。

七拐八拐,這皇宮的路,彎彎繞繞,非常復雜。不過貝耘天在末世早就已經被訓練的野外生存技能爆表了,找個地方而已,況且又是跟吃的有關的,他怎麼可能記不住。

很快,他就找到了地,領飯盒的隊伍已經排到了門外。

貝耘天乖乖排在了後面,眼見前面的人一個接一個領過自己的飯盒,從盒子里面飄出的香味,勾得貝耘天的胃,一抽一抽地痙攣。

快,快到我,快點。

心里不斷吶喊,終于輪到貝耘天領飯盒了。

「哪個宮的」發食盒的太監尖著嗓子道。來這里領吃的人都是一些沒什麼厲害關系的,皇帝和各宮妃子的,早就派人送過去了,是以這太監的態度才會這麼傲慢。

「清心殿的」貝耘天雙眼亮晶晶地喊到。

「……」

「……」

一時間,四下無聲。

那太監掏了掏被貝耘天的吼聲震嗡地耳朵,再問了一次「什麼地兒?」

「清心殿」貝耘天再一次中氣十足的喊到。

「喝」那太監冷哼一聲,把貝耘天上下打量了一番,現在這清心殿里住的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前些日子,听說要給東宮送個奴才過去,去照顧那個半身不遂的太子,想必就是這小子了。當真是配得好,配的妙,只有這種搞不清楚狀況的愣子,才適合去那個人身邊。

其實這倒是小瞧了貝耘天,如果你在末世能有本事活得舒舒坦坦的,那臉皮肯定已經是千錘百煉得厚了。合情合理,審時度勢,是不適合用在這種為在末世爭一口飯,什麼都能豁出去的人身上的。況且後來他變強了,早就不用看人臉色過日子了,所以要他低眉順眼,還真有點不習慣。

完全忘記了自己不惹事的初衷,已經把吃飯放在第一位的貝耘天,完全不在意老太監的不善臉色,只是在心里不斷地吶喊,飯,飯,給我飯,我要吃飯。

心里知道了貝耘天的情況,那太監到底是個老奸巨猾的,笑道「清心殿的人那還用來領食盒啊,會有人替你送過去的,你且回去等著吧」嗤,進了那地就是等死的,誰管他們會不會餓肚子。誰都知道,進了死牢說不定還有機會,皇帝一個轉念說不定就減刑了,進了清心殿就是必死的了。

奈何貝耘天對于食物的執念是很深沉的,听完太監現在不打算給他飯吃,瞪大眼楮,一臉天真道(其實按他原來的臉部習慣,這一瞪應該是滿滿威脅的,奈何,哎~)「我都在這了,直接把吃的給我就是了」

旁邊的人見貝耘天這一根筋的愣樣,都眼帶鄙視的竊竊私語起來。

那太監臉上的橫肉抽了抽,隨即呵斥道「沒有就是沒有,這宮里的規矩哪是這麼容易改的,說了會送過去,那就是會送過去,輪不到你來管」

見要不到食吃,貝耘天也不傻,終于明白自己主子的存在感已經弱到,連飯都吃不上的地步,整個臉都黑了。

說實話貝耘天的長相還是很討喜的,眉清目秀,水靈靈的大眼,看著就是個招人疼的孩子,雖然年紀不小,已經14歲了,但是還是女敕地能掐出水來。

所以他現在一臉怨念的表情,在那太監眼里,看著就是一副欲泣不泣的委屈樣子,簡直差點沒說,痛痛,要抱抱了。

臉上的肉又抽了抽,不知道誰把這個活寶安排在廢太子那的,真真是……有點浪費啊。有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愛好,那太監咳了一聲道「真是的,難道沒人好好教你規矩嗎」邊說邊要去拍貝耘天的小臉。

見那太監的肥豬手伸過來,貝耘天趕緊一躲。開玩笑,看著那種惡心的眼神,他很快就讀懂了那太監的意思。

在末世這種神情他見得多了,那些毫不掩飾自己惡念的色中餓鬼,他見一個揍一個,人家小姑娘都那麼不容易了,你還想糟蹋人家,不是禽獸不如是什麼,更甚者連長得俊秀的男子都有遭殃的,這也太饑不擇食了,所以貝耘天最惡心這種人。為了吃的還情有可原,這種算什麼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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