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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未達到百分之30的讀者無法看到最新章節男子見我神情有異,立即心領神會。尷尬一笑,沒有再開口追問。

四周綠意濃濃,連綿不斷的樹林蔓延在路旁,一眼望去好似看不到盡頭。林鳥嘰嘰喳喳的叫著,聲音空靈的回蕩在灰藍色的天中。

「那個,請問」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口,「客棧不都是處在鬧市中麼?怎會在如此清冷僻靜之地?」

「這個」男子飛快的睨我一眼,「姑娘有所不知,這紫軒閣並非一般的客棧。它所接待的都是些名門貴客,若是地處那嘈雜的市井之中,豈非要降了檔次?」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里暗道,想不到葉雲祁這麼有見識,竟然能知道這麼精貴的客棧。厲害,有點厲害。

又轉念一想,不就是住一晚的地方,至于這麼麻煩麼?唉,也不知道那客棧收費貴不貴,葉雲祁給我那點錢夠不夠付今晚的房費

我正犯著愁,卻見男子忽然停下了步子,轉身笑意盈盈的說道︰「到了,姑娘。」

我抬起頭來,卻見周圍依然是綠意森然的景致,目之所及,並沒有任何建築的存在,更別說想象中的雕欄玉徹、瓊樓玉宇了。

「哪兒啊?」

「在林子後邊,」男子往我這邊湊了湊,抬手指朝一個方向,「姑娘,往那邊看。」

我聚精會神的循目望去︰「我怎麼什麼也看不」

我的話沒有說完,便感覺到後頸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接著排山倒海的昏厥感向我襲來。

閉上眼楮的前一秒,我看見那個男子仍然在笑。

原來,之前是我誤會了,我以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笑,便意味著友好與善意。卻忘了去探尋笑中是否還有另一種深意。

這種深意名為,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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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觸手是粗糙的干草,周圍傳來若有似無的啜泣聲。

我睜開眼,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個陰暗的小屋中。與我同處一室的,是幾個同我一般年紀的少女。她們看起來身形姣好,衣衫卻多有破損,面容也頗為狼狽,加之干了又濕的眼眶以及無一例外的絕望神情,尤讓人心酸生憐。

她們見我轉醒,都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只有一位女子朝我湊了過來,輕聲詢問道︰「你醒了。沒事罷?」

我搖了搖頭,默默揉了揉發酸的後頸︰「你是誰?這里是什麼地方。」

「我的名字叫安平荷。」女子簡要的說道,繼而話音一低,似有無限的哀愁︰「這里這里是人販子關押貨物的地方。」

「人販子?貨物?」我有些詫,又循視了一眼四周,「她們」

安平荷嘆道︰「大家都是被他們抓來的。」

「抓來,然後去哪里?」

「誰知道呢!」安平荷自暴自棄的道,「運氣好的,還能賣給人家中做丫鬟,運氣不好的,便只有只有」她說不下去了,眼眶又驀的紅了起來。

我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縴細的手,寬慰她道︰「你別怕。我是純陽宮的,我會武」說著,我下意識的朝腰間模去,卻只模到一片空蕩。

我的劍沒了。

于是後知後覺,恍然嘆息,精明熟練的人販子,又怎麼會笨到讓抓來的人身上還帶著武器呢。

安平荷疑惑的看向我︰「你怎麼了?」

「我的劍被他們拿去了。」我惋惜的說道,「不知這些人身手如何,沒了兵器,我沒有把握能打得過他們」

安平荷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仿佛並不相信我會武功的事實,「你一介女子,要如何憑借一己之力逃出這里去?別想了。」她苦澀的笑了,「興許,這就是命罷。」

我原想出聲安慰她幾句,可她已將身子別了過去,分外疲倦的蜷縮在牆角,于是也只好沉默。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師父平日里教導我們要做一個俠義之士,有朝一日下了山,必然要鋤強扶弱,萬不能丟了他老人家的臉。可如今我卻輕易的被人騙到了這里,既不能鋤了這一窩強盜的頭,更無法扶了這一群少女的弱,何其憤慨,何其淒慘。

又想到了葉雲祁,不知他有沒有逃過鑄劍山莊的搜捕,是否去到了紫軒閣,知道了我失蹤的消息。可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樣呢?他又不是神算子,如何算得到我被綁到了這樣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唉

正百般苦惱,卻听見屋子門外忽然有了動靜,是沉重的鐵鎖被打開的聲音。眾人一掃之前的倦怠,立即換上一副又驚又恐的表情、

木門打開一條縫,瞬間的光亮很快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所遮蓋。我抬眼望去,只見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與之前騙我的那個並不相同。

他冷漠的掃視了房里一眼,似乎是在清點人數,繼而將手中的事物往地上一放,沉聲命令︰「吃飯。」

沒有人敢動。

他不屑的哼了一聲,繼而很快折身,重新鎖上了門。

沉悶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少女們這才如獲大赦,紛紛起身瓜分那男子適才留下的事物。

我還坐在原地,安平荷卻很快去而折返,她一手拿著一個白面饅頭,並將其中一個遞給了我。

「吃罷。」她勉強提了點笑,「無論往後如何,現今還是只有活下去這一條路。」

我將饅頭接了過來,朝她回了一個笑容︰「你說得對,活著才是最緊要的。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我們怎麼能自暴自棄呢?」

她愣了一愣,微微點了點頭,眼中卻並沒有什麼認同的意思。

我有些尷尬,只好低頭去啃手中的饅頭。這饅頭的賣相並不好,吃起來還有點澀味,但我此刻饑腸轆轆,也沒有再去嫌棄什麼。

我很快吃完了一半,卻忽的發現安平荷正有意無意的看著我,幾番張了張口卻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你怎麼了?」我停下了動作,朝她問道。

她猶猶豫豫的說道︰「你你若是不太餓,便不必將這饅頭吃完罷。」

我困惑了,這話是個什麼意思?明明是她遞給我的這饅頭,如今卻叫我不要吃麼?

我思慮了一刻,舌尖憶起適才里面的澀味,于是拿起手里的半個饅頭朝她晃了一晃,試探性的問道︰「難道這東西有問題?」

她緩緩的點了點頭,謹慎的環視了一圈四周,繼而才壓低聲音朝我道︰「這里面摻了胡蔓草。」頓了頓,似是怕我不懂,她又耐心的解釋︰「胡蔓草是一種□□。這里面的劑量雖然不會致命,卻會使服之者身體虛弱,手腳無力。」

我怔了一怔,問道︰「可他們不是已經將我們關在這里了?何必還要再下毒呢?」

安平荷笑了一笑,眼中盡是嘲諷之色︰「之前有個姑娘,力氣大,跟著村里的師傅學過點拳腳,送飯的時候打傷看守跑了出去。販子們不願這樣的事再讓他們操心,便在飯菜里下了這樣的勾當。」

我恍然而悟,繼而追問︰「那後來呢?那個姑娘逃出去了沒有?」

她搖了搖頭,眸光低暗下來︰「半路就給抓了回來,活活打死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頓時覺得心內酸楚起來,一方面是為那名悲慘殞命的女子,另一方面卻是終于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感到了恐懼。

「這幫豺狼虎豹當真豬狗不如。」我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安平荷眼中亦閃過一絲痛恨,但很快就消逝不見了。

我將剩下一半的饅頭丟朝一邊,慢吞吞的道︰「既然既然你早知道這里面有毒,為什麼還叫我吃?」

「你這是在怪我?」安平荷淡淡的睨了我一眼,「你昏睡了一整天,滴水未進。被這樣的毒慢慢毒死,總好過立即就餓死。」

我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的心思是這樣的細膩,忙討好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分外歉疚的說道︰「對不起啊,是我誤會你了。」

安平荷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沒有同我計較的意思,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湊到她身邊,朝她問道︰「安姑娘,你怎麼知道這里面有毒呀?」

「我爹是鎮上的郎中,我從小跟著他上山采藥,這些尋常的毒物一嘗便知。」

「原來你是醫女啊。」我看著她由衷的贊嘆,「你真厲害。」

「這有什麼的,只是一些基礎醫理常識而已。」提及往事,安平荷整個人看上去都暖了幾分,但很快,那幾絲暖意迅速就變成了哀愁,她低聲自語︰「也不知爹爹如今怎麼樣了這麼些天,他肯定擔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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