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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是七月上旬出發北巡的,帶走了宜妃不說,同去的還有胤最鐵的小伙伴——十阿哥胤。去多久尤未可知,胤滿心喜悅無人分享,便寫了書信托給太子。

皇帝不在京中,如今是太子監國。胤礽手中權力不小,壓力也大,只怕做得不好令皇父失望。他每日書信不斷,將朝中大小事務仔仔細細呈予康熙,並且還要用頗長的篇幅表達滿心掛念,請皇父千萬保重龍體,出行在外事事當心。

胤找上門的時候,這日的書信尚未送出,他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說了正事。

「胡太醫說,我福晉懷的不是單胎,臣弟心想這樣的好消息合該立刻報給皇阿瑪,讓他高興高興,便寫了手書一封,托請太子二哥送出。」

胤礽從沒把老九當做對手,听聞此事,倒是真心道賀,高興之余還嘆了口氣說︰「孤生于十三年,如今二十有五,未得嫡子,著實羨慕九弟。」

胤就愛听大實話,太子不愧是儲君,心胸氣度比旁的兄弟寬廣。

像老三,分明羨慕極了,還裝出渾不在意的樣子,自己憋得難受不說,看他那樣就夠了。

自從娶了寶珠之後,胤就喜歡看兄弟們羨慕他,太子這麼給臉,他也真誠了不少︰「不是弟弟說,要女人懷孕有什麼難的?只管睡她,可勁睡她……大婚之後,我與福晉日日同塌,交頸而眠,這不就有了?真要是一人分一天雨露均沾她能懷上?」

太子算是開了眼界了,早听說老九老十都是渾人,皇阿瑪也管不了他,從前吧走得不近,還沒覺察出來,今日听君一席話……真是瞎了眼。

這天沒法聊了,太子就說︰「也是命,想來緣分未到。」又拿直郡王舉例,說他不也是連得四個嫡女之後,才有了嫡子,想當初誰不笑話伊爾根覺羅氏?她到底爭了口氣。

胤也明白太子是包袱太重,平日里謹言慎行生怕讓人抓了錯處,又怕皇阿瑪失望,就不再多說,轉而從懷里掏出書信,鄭重托付。

胤礽接過手,竟是兩封,其一給皇阿瑪,其二給宜妃娘娘。

細看封殼字跡,好不雄渾肆意,老九這筆字倒是長進不少。

他看兩眼的功夫,胤又從趙百福手中拿過一個狹長的錦盒,一並交給太子︰「我額娘生辰在八月初,掐指一算不剩幾日,做兒子的趕不上慶賀,便備了禮,請太子一並送去。」

說起這份禮,胤就想起那日閨房之樂。

北巡的車馬出發之後,胤偶然提及,說恐怕趕不上額娘生辰,寶珠就問了日子,並把這事記在心里。她使馮全備齊顏料,待胤出門,去他書房鋪開攤子作了幅圖。

那是大婚之後第二日,寶珠去翊坤宮給婆母奉茶,見宜妃與康熙並坐,心有所感。那畫面她牢記至今,提筆如有神助,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寶珠擅繡,繡圖多是她親筆畫作,畫工自然不賴,她筆下的宜妃雍容華貴顏色傾城,康熙則少了二分威嚴,多了幾絲溫情。

這幅畫長一米二,寬七十公分,寶珠在胤的書房里待了一整日,傍晚還在收尾,胤回來找不見福晉,招馮全來問才一路找過來,透過大開的窗戶,他看見寶珠立在書案之後,執筆專注描繪,那畫面真美。

胤放輕腳步走進書房,來到寶珠身畔,才將她筆下的帝妃圖看清楚。

他立刻就想起那日的光景,緩緩地勾起嘴角。

寶珠是太專注,直到胤走到身邊才覺察出,她擱下朱筆,側身向胤那方看去,便見他垂眸看著自個兒,神色溫柔。

「爺說額娘生辰在下月初,做媳婦的哪能听而不聞?原想繡一篇經文為額娘祈福,可我懷著身子精力不濟,便偷個懶,作了這幅圖。」

寶珠讓胤等等,回過身去將最後幾筆完成,她正想退後幾步看看,胤就從筆架子上挑了一支,蘸上墨,往留白處提下幾行字。

別看他平日里油嘴滑舌,慣會哄人高興,沒干幾件正事,那字倒是不錯,很有幾分風骨,同寶珠的圖相得益彰。待他題上字,又用了印,這圖便成了。

寶珠這才覺得餓,讓胤好一頓說。

「額娘能不知你心意?何必費這力氣?便是真有這心,也別餓著咱兒子。」

胤一邊念叨一邊讓馮全傳膳,親自為寶珠布菜,看她乖乖吃了這才放下心。

自從有了這胎,胤就緊張得很,生怕她磕著踫著,瞧他那樣寶珠就覺得好笑,伸腳在桌子底下撩了撩,面上不動聲色。

胤讓她勾了幾下,哪還記得旁的,就想把人扔床上去,壓著她大戰三百回合。

他將筷子撂下,擺手讓跟前伺候的都出去,直說看著他們啥也吃不下,等人走干淨了,寶珠又來撩他,讓胤從桌子底下拿住了小巧玉足。

兩人對坐著,胤清清楚楚看到寶珠的神情,她那雙眼平日里滿含春水,看了就心波蕩漾,這會兒瞪得溜圓,好似驚著的貓。

胤想入非非,還琢磨著等寶珠生下這胎,就去貓狗房挑一只回來,給她逗趣。心里頭癢癢,手上也不消停,他順手取了繡鞋月兌了襪,在寶珠白皙柔女敕的腳心上撓了撓,寶珠只覺得癢,恨不得踢他兩腳,到底忍住了。

「你松手。」

「福晉自個兒送上門來,不松。」

寶珠掙了掙,沒掙月兌︰「我踹你了。」

胤那臉皮比城牆還厚,說什麼「謝福晉賞」,讓她別客氣,可勁來。

寶珠果然輕輕踹了他一腳,胤順勢松手︰「好啊,幾天沒收拾這是要上梁揭瓦了!今晚洗干淨等著,爺不干死你!」

……

虧得方才已經吃飽了,這會兒哪還有心思用膳?

都顧不得使人來撤桌子,他倆就滾上榻,胤又親又模,三兩下就弄的寶珠氣喘吁吁,待她衣襟大開,恍恍惚惚要飛天的時候,腦子里只想著那混蛋模了她的腳淨手沒?!

仿佛是心靈相通,胤一邊賣力抽|插一邊咬她耳垂︰「真香,福晉腳丫子都香香的。」

寶珠已經沒力氣計較,就泄憤似的往他後背上撓了撓。

色胚。

混蛋。

胤礽接過錦盒,就見老九露出不舍的表情,問他為宜妃娘娘備了什麼好禮,胤笑道︰「是我福晉的墨寶,我佔她便宜往上提了幾個字,偏勞二哥,只盼能在額娘生辰之前送去。」

他這麼說,胤礽就點點頭,錦盒並兩封信一道遞給信差︰「九弟所說你可听見了?同孤的書信一道送去皇阿瑪跟前,路上千萬當心,有丁點損傷唯你是問。」

那信差仔細手下,同兩位爺行了禮,而後翻身上馬趕著出城。

哪怕信差腳程再快,要遞到皇帳前也得好幾日,胤掐著日子,滿心想著不知額娘看到那畫高不高興,想來該是高興的,寶珠那畫太美。

宜妃自然高興,高興極了。

信差趕了一路,在她生辰前一日送到,東西是交到梁九功手上的,由梁九功呈上。康熙看草原勇士摔跤回來,听說太子的書信到了,趕緊接過,結果竟有厚厚三封。

「看字跡,這是老九的?」

梁九功躬身回說︰「太子一封,九阿哥兩封,有一封仿佛是給宜妃娘娘。」

康熙腦子里裝著家國天下,沒人提醒還真不想不起後妃生辰,這會兒稍一捉模就記起來︰「難為他一片孝心,宜妃沒白生這個兒子。」

說著先拆了太子的信,內容同前幾封差不多,先說了朝堂之事,然後還關心他的身體,康熙大為感動。又看胤手書,直說老九這福晉倒是有福之人,一胎揣了兩三個,真是個能生的。皇額娘眼光的確是好,怎麼看富察氏都比董鄂氏強太多了。

看御案上還擺了個錦盒,康熙又問了一嘴,梁九功又解釋說︰「說是九阿哥九福晉親手備的禮,給宜妃娘娘慶生。」

康熙心念一動,親自拿了胤給宜妃的書信及賀禮,去宜妃帳內。他將太監宮女全打發了,一字一句讀給宜妃听,讀完之後讓她收收眼淚,開了錦盒來看。

胤寫明了,禮是字畫一幅,字是他親筆所題,畫是福晉所作。

康熙拿著一側,讓宜妃拿著另一側展開,待看清楚畫中人,宜妃方才收回去的眼淚又出來了。

康熙也是滿心感慨︰「馬斯喀粗人一個,倒養了個好女兒,富察氏這畫工挺好,難得畫中有情。」

宜妃滿心感動,說自個兒哪有這般好看,老九福晉慣會討巧。

「朕眼里,愛妃便是這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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