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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敲下全息鍵盤上的最後一個按鍵,錢思全點點頭,然後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現在,這間實驗室的電磁屏蔽應該被解除了……」

說著,他抬起頭,懶懶地看了一眼在另一個全息屏幕後面的王玉琳︰「您這次來到實驗室就是為了做這件事情嗎?」

「嗯……嗯,算是吧。當然了,肯定還有其他的一些事。」給出了既否定又肯定的回答,王玉琳依然在忙著尋找她希望能夠找到的資料,「你們能再等我一下嗎?我可能還需要點兒時間才能把這些東西處理完。」

「我隨意。反正離我休息的時間還很早。」聳了聳肩,錢思全把兩只腳直接搭在了桌子上,「就看李佳樂同志的了。……李佳樂同志?你在走神嗎?」

「……啊?不,沒有。我就是在想,沒有我盯著,趙留會不會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立刻回過神來,李佳樂急忙搖了搖頭,「仗著他拿到的心理學家那個頭餃,他指不定會干點兒什麼呢。明明只是個半調子……」

王玉琳知道這只是李佳樂對于已經相互熟悉了很長時間的老朋友的抱怨與「偏見」而已︰專家組的每一個人的專業技能肯定是經過保證的,這從他們在火星空間站上的工作處理當中表現出的素養就可以體現出來。把目前發現的資料仔細地進行著整理分類,王玉琳笑了笑︰「是不是因為趙留同志不在身邊,感覺寂寞了?」

「怎麼可能?我跟他又不是什麼戀人關系……準確地來說,是已經分過手的關系。」搖了搖頭,李佳樂的表現的確明顯不是吃醋,「我真的是在擔心,他的盲目行動會不會對我們整體的安全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王組長你就好多了,你的那位肯定不會像趙留那麼不靠譜。」

「是這樣嗎?」回憶著自己過去與葛成志度過的種種,王玉琳只好苦笑著搖搖頭,「但你也得知道,我們夫妻倆見面的機會其實不是很多。他的工作我是今天才知道的,而我的工作……屬性畢竟也特殊……」

「就算這樣還能夠保持互相的忠誠,這才是理想的婚姻不是嗎?」

在這里受到夸獎讓王玉琳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臉,她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資料的歸類上去,但從另一邊傳來的一句冷冷的話卻讓她的心涼了半截︰「……有什麼意義嗎?忠誠?笑話。反正早晚是要死的。」

「錢思全同志,有什麼意見請直接發表,不要陰陽怪氣地在那里傳播負能量。」有些忍不住,王玉琳最終還是把這句反駁說了出來。對此,錢思全倒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把雙手枕在腦後,他不緊不慢地說著︰「我想說,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哪怕互相之間再忠誠,也沒有什麼意義。這忠誠早晚也是要被磨沒的,沒人會記得。」

「這可不對。按照你的說法,人也是早晚要死的,你的人生豈不是也沒有意義了?」

听到這句話,錢思全似乎顯得有些激動。把雙腳從桌子上放下來,一改剛才的懶散模樣,他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又冷靜了下來不,準確地來說,是頹廢了下去︰「對啊,人生本來就沒有什麼意義。反正大家是遲早都要死的。人命最不值錢了,尤其是現在的戰爭年代。」

這種反應讓王玉琳稍微吃了一驚。與李佳樂對視了一眼,她停下手里的工作,想到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關于錢思全的檔案,忽然明白了這種頹廢的來源︰

錢思全曾經到非洲進行過相關的國際援助工作。當他到了坦桑尼亞的時候,那里恰好爆發了內戰。非洲的戰爭與現在正在進行的戰爭模樣可以說是完全不同,更加原始,同時也更加血腥,他們那里不僅無法做到人手一件作戰服,甚至還大批量地裝備著火藥式步槍,還有各種冷兵器。或許就是在那里的經歷,讓這位電腦專家對于生命萌生出了如此頹廢的想法。

「這可……」

「所以您究竟在干什麼,王玉琳同志?」在李佳樂想要開口之前,錢思全再次說話了,帶著某種不耐煩的語氣,「介紹一下您現在正在進行的工作吧。人生的意義這種大話題不適合現在討論,會很無聊的。」

「啊……啊。」只能點點頭,王玉琳嘆了口氣,「我在整理這間實驗室的相關資料。物理學家的職業特性嘛。本來是打算叫尹櫻過來一起搞的,但是正好輪到她的休息時間。王昭明同志……肯定是不想來的。他想去盯著綿月依姬。」

「哦。那麼,實際上您是在干什麼呢?」

「……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在撒謊不成?」听著連語調都沒有改變的錢思全的問題,王玉琳的臉色稍微變了變,「整理這間實驗室的相關試驗資料,我的確就在做這件事。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麼?」

「我的意思是,您整理資料的目的是什麼?」搖了搖頭,雖然听上去漠不關心,但錢思全依然堅持地問著,「干這種事情對于我們擺月兌現在的窘境有沒有任何幫助。您是審查組的組長,我想您應該會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才對。」

「別太過分了,錢思全同志。王玉琳同志做什麼事情是她……」

「對啊,就算是她想要把所有人殺掉都是她的自由。但就算死我也想死個明白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位女性都啞口無言了,不知道作何回應比較好。過了一會兒,王玉琳終于無可奈何地開口了︰「你非得這麼問……我實際上是對于之前在這里查到的那個後門程序起了興趣。因為我突然想到,y教授曾經給我發過一封郵件……」

「y教授是誰?」

「我也不知道。算是個物理學界的謎吧。很多物理學家都跟他有過郵件聯系,他提出的問題也都很有意思,給出的實驗也很靠譜,年輕一輩的大家都或多或少有被他提點的感覺。要是便于你們理解的話……有點兒像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物理學帶頭人的感覺?大家都猜y教授的真實身份或許是某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只不過喜歡用這種方式跟大家開玩笑。這間實驗室的實驗登記者幾乎全都是‘y教授’,之前錢思全同志在這里找到的後門程序可能會跟他有關系……」

「為什麼會這麼想?」

「嗯……具體解釋起來似乎有些困難。總之,我就是來搜集有關y教授的資料就對了。啊,還有個新發現,」點了點面前的全息屏幕,王玉琳的語氣听上去有些疑惑,「並不是所有的實驗記錄都用的是‘y教授’這個稱呼。另一部分的實驗記錄登記的操作者是……」

「‘勞保手套’?這是什麼代指嗎?」

「誰知道。感覺就像是要隱藏什麼一樣。」搖了搖頭,對于錢思全的問題,王玉琳只能遺憾地給出這種回答,「不過能隱藏的又是什麼呢……這家伙還真是喜歡用代號啊。」

「說不定根本不是一個人呢?」

「不知道……可能到目前為止這些東西還沒有什麼用吧。我本來以為可以想辦法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到頭來也只是把這部分的信號屏蔽解除了……」嘆了口氣,對于自己白忙活一場似乎有些懊悔,王玉琳站起身,「走吧,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咱們去……隨便什麼地方轉轉……人員不能全部集中也是件麻煩事……」

分割線

「別跑啊!別跑啊!」神態已經有些癲狂了,小野冢小町揮動著自己的大鐮刀,似乎絲毫沒有顧忌過分破壞艙室可能會讓兩個人同歸于盡,「我們是情敵吧!?過來跟我打,跟我打!你的愛情只有這點兒分量嗎,博麗靈夢!?」

我的愛情比你的分量要大得多。苦守百年的相思,總比你這種在荷爾蒙作用下的突發沖動強大多了。忍住沒有還嘴,風見幽香默默無語地將小町的攻擊誘導到無害的位置,讓這艘已經傷痕累累的戰艦不至于突然崩潰。她一直都在尋找能夠制服瘋狂的紅發死神的機會,但是根本沒有辦法︰就算已經神志不清,對面的防備依然毫無破綻。滴水不漏的動作沒有一處不反映著這名死神深厚的戰斗經驗︰至少,她所經歷過的戰斗絕對不比風見幽香少。

如果僅僅是要殺死她的話,事情倒是要簡單上不少……但是要在不把戰艦毀掉的情況下,搞清楚她發狂的原因……每次都是這麼困難的事情,嘖。

鐮刀的攻勢依然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的凌厲起來。在思考出辦法之前,風見幽香能夠做的事情只有不停地躲閃。在這個靠近斷裂帶的通道,只要一發魔炮就會在牆壁上開個大洞,然後兩個人都要缺氧窒息而死……

「啊,」突然,風見幽香的目光向著小町的身後望了望,「葛偉,你回來了?」

「衣人!?」

果然那個幽靈就是葛偉嗎?

看到小町下意識回頭的反應,風見幽香立刻在內心中確認了這一點。不管那個幽靈究竟怎樣狡辯,他絕對就是葛偉︰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拒絕使用自己原來的姓名。趁著這個機會,她用最快速度貼近了小町的身體,成功來到了鐮刀無法發動攻擊的距離,手指對著對方的脖子用已然產生沖擊波的速度戳了過去。

然後被小町一把抓住了手腕。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地僵持了下來,誰也不肯讓對方半分。

兩人的臉離得相當近,近到幾乎能夠吻到一起的距離,但雙方的美麗面容上全都是殺氣。風見幽香的手腕被小野種小町拽著,小野冢小町的鐮刀則被風見幽香的身體直接卡住,兩人都是動彈不得。看著對方顫抖的睫毛,風見幽香忽然笑了︰「……給我仔細看看,我是誰?」

「你?你不就是博麗靈夢……等等……」表情忽然出現了迷茫,小町搖了搖頭,「為什麼靈夢是綠頭發?你什麼時候……」

「嗯?什麼?」

「不,不對……是什麼……」

「那我就讓你更清醒一點!」

對著小野冢小町的額頭,風見幽香毫不猶豫地狠狠用頭撞了上去。這種招數立刻破壞了兩人之間僵持著的體勢,被撞了個眼冒金星的小町隨即倒了下去,但在身體即將完全落地之時勉強用手撐住了地面,卻又被風見幽香在胸口上狠狠地補了一腳︰「我贏了。」

說完這三個字,風見幽香突然動了些壞心思,于是又補上了一句︰「所以,葛偉是我的了。」

「你……!」

小野冢小町原本已經消散了一些光芒的眼楮里立刻又燃起了斗志。握住風見幽香的腳踝拼命想要站起來,她大聲喊著︰「風見幽香!!!!!你怎麼也看上衣人了!!!!!????」

「……知道我是風見幽香了?那就起來吧。」把腳移開,轉過身,風見幽香依然沒有卸下警惕,「周圍有什麼東西在。它們似乎用某種東西讓你產生了幻覺我是花之妖怪,所以對我沒用。」

「……幻覺?難怪我總覺著自己是在跟博麗靈夢打……」

「你們打算用那種方式決定葛偉的歸屬嗎?」

「不知道……等等,衣人他……最討厭被別人說自己是葛偉了。」

「可他就是葛偉……來了。」眉毛吊了起來,風見幽香壓低了聲音,「它們有光學迷彩。注意看。」

「……怪不得……章……」

小町似乎低頭還嘀咕了些什麼,但風見幽香沒有听進去。對著察覺到異常的地方,她迅速揮出了自己的第一拳,然後得到了命中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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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很久沒有做過一個夢到了葛先生的安穩覺了。嗯……雖然昨天晚上做的夢有些……啊,也不能叫晚上來著。這里本來就沒有白天晚上的區別。

一邊慢慢整理著自己的頭發,早苗一邊暗暗嘆了口氣,然後稍稍攥了攥拳頭。葛先生還在,那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熬不過去的,自己肯定能夠沖過去,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肯定沒有問題……當然心里肯定還有點兒慌。但是不要怕,心慌是正常的。葛先生之前也是這麼說的。

「今天是不是換個發型比較好呢?」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早苗擺弄著手里的發繩,感覺也是時候換個新形象了。搞一個像綿月依姬那樣的單馬尾?還是說梳一個雙馬尾出來?或者,嗯……像是華扇那樣的包子頭?幻想鄉的人也是好久沒有見過了……沒事的各位,早苗馬上就能獲得自己的幸福了。肯定的。

雖然好像不打扮也很漂亮,但是女孩子果然還是要會打扮自己才行啊……魔理沙有金發這個競爭優勢,靈夢的素質也很高,不打扮怎麼能贏呢?總不可能比拳腳吧。那樣可一點兒都不淑女,不大和撫子。

「早苗,早苗,初生的幼苗~~~~未來,希望,全寄托在身上~~~~」

稍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這段時間很快就被打破了。她戴在左臂上的船員終端快速地震動了起來,仿佛在預示著什麼不祥的事情一樣。立刻空出來還在整理頭發的手,她隨便劃了一下,屏幕上顯示出了葛成志那張和她的心上人無比接近的臉︰「東風谷早苗小姐,立刻到艦橋或者食物儲存區集合,有緊急情況發生!」

「緊急情況?又怎麼了?」

「剛剛發現的,睡在床上的雷文樂同志已經沒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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