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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小姐,」奧斯頓放下手里的望遠鏡,淡淡地開口了,「你這麼一直跟著我真的好嗎?你看,你的那些戰友們正在進行著又一次的沖鋒呢。」

在他身後的不遠處的一處掩體里,自從下飛機來一直跟著他的聖女仍然是那一副打扮,不過手里卻多出了一把明顯被改裝過的fk86步槍——作為一把由著名槍械設計師費多爾•安德列維奇設計的、充滿著俄羅斯實用風格的步槍,中東聯盟曾經花大價錢購買了足夠的數量來裝備他們的士兵。令人詫異的是,奧斯頓正處在耶路撒冷交戰最為激烈的地方,可是他就這樣完全不擔心攻擊地站在這里。偶爾會有幾發流彈向他射過來,卻只能在身前的空氣中濺起一層層漣漪,然後無力地掉在地上。

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家伙的對手。跟著奧斯頓來到戰場的這段時間,聖女只得出了一個這樣的結論。她僅剩的那一點情感讓她覺得有些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對方是誰?神所崇拜的神的協助者,被自己這麼一個人造人打敗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提問。為什麼……你會來觀看這場戰爭呢?」

「我真的很欣慰,聖女小姐,你終于對我開口說第二句話了。」奧斯頓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他習慣性地按了按帽子,又把眼楮貼到了望遠鏡上,「為觀察者——哦,也就是你們口中神所崇拜的神搜集情報可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雖然時間概念對他沒什麼用處,但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觀眾,他的胃口可是很刁的,普通的故事完全不能滿足他。就理論上來說,我的工作可是這個星球上最為繁瑣的了。」

「疑惑。你的任務是搜集——劇本的背景資料。也就是說,你只要能明白參與這場戰爭的各大勢力資料即可。因此,來到前線沒有任何意義。」

「啊,你是這樣理解的。不過呢,究竟是誰告訴你,他要看的故事是這場戰爭?」在望遠鏡里,奧斯頓看到一名沖鋒的士兵被射穿了心髒,「戰爭是他看到的最多的故事了,我想他應該早就厭煩了才對。」

「異議。在我所接受的知識中,戰爭的發生頻率應該並不是太高的,否則人類早就滅亡了。」

「你看到的歷史還是太少了……戰爭這種東西,自從人類站到了食物鏈頂端之後,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一場戰爭的結束,只會證明另一場戰爭的開始而已。你們人類就是這麼一種生物……」

「疑惑。根據我的觀察,你應該也是人類中的一員。為什麼要用‘你們’這個第二人稱詞語?」

「啊,抱歉抱歉,和那個家伙待在一起待久了,不知不覺就把自己排除出人類之外了。不過,究竟什麼是人類?這根本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不是嗎?」

「……」

「哦?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回答‘反對。通過檢驗生命形態,應該可以很準確地鑒定該生命是否為人類。’嗎?或者說,你們發現了不能被稱為人類卻和人類擁有相同生命形態的家伙?」

「抗議。這是誘導詢問,接下來的時間里法圖麥將不會再說一句話直到你的調查任務完成。」

「你的人生經驗還是不足。估計在你回去報告之後,他們絕對會認為沒有把你的感情機能完全關閉是的一個敗筆。不想再說話了嗎?沒什麼關系,因為,」看到以色列的這道防線已經被完全攻破,這里已經沒有什麼戰斗了,奧斯頓把望遠鏡放回那個皮包里,「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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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伍德拔出腰間的手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在燈光下,黑色的緊身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不過這個地方沒有人會有這種閑情逸致來欣賞這一點。這間屋子里只有一個男人,他坐在桌子後面那一張轉椅上,嘴里叼著一支雪茄,對海倫娜露出一個微笑︰

「終于來了嗎?等你很久了。」

听到對方的這句話,海倫娜內心微微顫動了一下。莫非,在這里還有什麼陷阱嗎?

「放心吧,你已經獲得了完全的勝利,保護我的那些人都被你干掉了不是嗎?以我的實力,最多就能做到這種程度了。」男人把雪茄放到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我曾經無數次設想他們究竟會派誰來進行最後一步,不過真沒想到是一名女性。您真美,小姐。」

「多謝夸獎。」海倫娜仍然保持著警惕。她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走到桌子前,把手槍頂到那個人的額頭上,「那麼,在臨死前我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要背叛?」

「背叛?看來你並不知道真相啊。你是英國人嗎?」

「不,我是德國人。這和我問的問題有關系嗎?」

「當然有。如果沒有,你也就不必來執行這項任務了。」即便是槍口已經頂上了自己的額頭,男人仍然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究竟是誰,背叛了誰?我背叛了他們,還是他們背叛了我?」

「抱歉,我沒有時間和你玩文字游戲。如果你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那我可以讓你去死了嗎?」

「我並沒有在玩文字游戲。這樣問好了,小姐,為你下達此次作戰任務的人,應該是一名英國人吧?除了底層的執行人員之外,所有參與決策的也都是英國人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臨死之前還要挑撥離間嗎?」海倫娜皺了皺眉頭,「大家都是歐洲人,而你,則試圖分裂歐盟。」

「試圖分裂歐盟?我?他們真給我按了一個這麼有諷刺性質的罪名?」男人一邊笑著,一邊流下眼淚,「試圖分裂歐盟的,到底是誰?嘛,算了,說了這麼多,你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可能會很不好過呢。動手吧。」

听到最後三個字,海倫娜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看著已經不能在說出任何話的目標,她心里感到一陣別扭。對方的暗示已經很明白了。可是,這是真的嗎?

這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事情。海倫娜搖了搖頭,給手槍換上一個新的彈匣,從門口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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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跡白晝的客星……啊——」

「停止攻擊!」葛偉對著前方的森近霖之助說,「東風谷小姐已經到極限了。我要降落了。」

說完,在半空中的直-50緩緩下落,平穩地降落到地面上。葛偉打開駕駛艙的蓋子,鑽了出來。在武器操作艙,森近霖之助似乎還在研究什麼東西,並沒有出來。

「葛先生……」看到葛偉走進,躺在地上喘著氣的早苗顯得有些倔強地直起上半身,「我還可以的!請不要停!」

「你的靈力護盾剛剛已經處于了一分鐘虛弱狀態下,只要再用機炮來那麼一梭子,你就真真正正的死無全尸了。」葛偉把右手伸過去,拉對方站起來,「真正的裝甲兵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他們的配合絕對會超過我和森近霖之助。就在剛才我們進行sn機動的時候,你露出了不小的破綻吧?因為森近霖之助剛剛接觸,換一名熟練的武器操作員的話在那種情況下是肯定能夠開炮命中的。另外,我以前也說過了,即便是你在一對一單挑中可以獲勝,也不代表在多對多的戰斗中能夠打贏。再有一點,你現在實在是太浮躁了。五天前的戰斗發揮不是很好嗎?剛才為什麼要選擇直線突進?」

「我……我只是想盡快提升實力而已……」早苗低下了頭。

「想法沒錯,但急躁的心情必須扔掉。況且我早就已經說了,以你的戰斗力完全可以正面對抗二到五輛沒有步兵配合的直-50,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僅僅是模索出作戰方法而已。這一點在五天前的戰斗你做的就非常好,一邊戰斗一邊進行作戰方法的改進……」

「求求您了葛先生!」早苗突然抱著頭蹲了下去,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讓葛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要再提那場戰斗了行不行!我這幾天……這幾天一直在做噩夢啊!」

「啊,這樣。你遇上了和上司一樣的事情啊。」站著看了對方一會兒,葛偉開口說,「放心吧,這是一件好事情。不過有一件事讓我奇怪︰既然那場戰斗給你帶來的傷害如此之大,為什麼當時你還在公共頻道里開玩笑呢?」

「啊……當時,當時想,如果不開玩笑的話,自己,自己一定撐不住的。就算知道這樣是對于死者的不尊重,可為了撐下去,也一定要這樣做……」早苗抬起頭,那雙眼楮里已經微微有了些蒸汽,「我……我做錯了嗎,葛先生?」

「不,沒有錯。應該說,相當正確。在戰場上開玩笑這是老前輩交給我們保持戰斗力的方法。如果當時不舒緩一下壓力,你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一次踏入戰場了。」葛偉嘆了口氣,「說真的,听到這句話我感到很高興啊……我還以為,在這里住的時間長了,你們對于生命的觀念都會被那群非人類同化了。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

「葛先生?你怎麼了?」看著葛偉突然狠狠地扇了一下自己的臉,早苗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只是情緒稍微有些激動而已,受點兒疼就好了。」葛偉揉了揉臉,「不過,東風谷小姐,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以後再一次和這些家伙上戰場,絕對不要在開玩笑了,就算是會崩潰,也不要在開了。」

「啊,我……我會盡力的。可是,為什麼呢?」

「原因啊,原因很簡單,因為其他開玩笑的家伙和你考慮的事情並不一樣。她們開玩笑的原因,是真正的對于生命的忽視。不過也對,妖精是可以復活的,幽靈是本來就死了的,吸血鬼和妖怪原本就是專門狩獵生命的……可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幻想鄉要毀到她們手里。」

「對于生命的漠視讓她們沒有危機感。只有危機感可以帶來團結,只有團結才能帶來紀律。良好的紀律雖然可能會讓人感到死板,但那也意味著良好的配合。這次是一個團外加一個裝甲營,那下次是多少人?大結界已經不再可信,可能就在明天,一個旅,甚至一個軍的兵力就闖了進來。不團結,沒有紀律,一片混亂,這樣還能夠戰勝他們嗎?」

「我們開玩笑是為了緩解危機感帶來的壓力,但她們根本沒有這種東西。既然如此,那就必須讓她們感覺到這種東西。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血的代價。」

「天狗和河童們已經在轉變了。」說了這麼一大通,葛偉感覺有些口渴。他摘下軍用水壺,喝了口水,「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等等,您的意思難道是說……」早苗突然瞪大了眼楮,「希望再發生一次那種戰斗嗎?」

「希望又不希望。如果這次進來的真是一個軍,那談什麼血的代價和壓力,整個幻想鄉就真的會被毀掉的。但現在這群家伙,」葛偉擰好瓶蓋,望向下方。這個地方也能算是一個妖怪山好的觀賞地點,熱鬧的人間之里和安靜的魔法森林恰好可以形成一種反差,「還是太欠揍了。」

「既然如此,你就去揍她們一頓好了。」

「我可沒有那麼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葛偉白了一眼身後走過來的森近霖之助,「鼓搗明白了?」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森近霖之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你們的系統實在是太過復雜了……我以前很多的猜想都是錯誤的,科學與魔法的差異居然如此之大,大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會統一的。在足夠高的地方。」葛偉再一次把早苗拉起來,「我也看過幾本所謂的魔導書。至少,在量子論的層面上,我發現了不少一致的地方。不過看著弱場塞曼效應和量子反常霍爾效應被那種文縐縐的文字描述出來還真有些不適應……啊,抱歉,我要先走了。」

「走?葛先生要去干什麼嗎?」

「當然了,早苗。你難道忘了嗎?這個家伙現在可是靈夢的專職保姆。」

「這個職位听上去真讓人不爽。能讓我對著你的腦門來一槍嗎?」

「容我拒絕。」

「啊,是呢,也快到該做午飯的時間了……博麗神社今天中午要吃什麼呢?」

「熱熱昨天晚上蒸好的饅頭。不過神社的面粉用完了,在此之前我要先去人間之里買一些回去。森近霖之助你是要去無緣冢一趟是吧?那回見了。」

「啊,再見。」

「再見了,葛先生。」

上一場戰斗已經結束,下一場戰斗尚未到來。生活還要繼續,一昧地沉迷在悲傷中才是對于死者真正的褻瀆。

看著在下面招手的早苗和站在一旁的森近霖之助,不知道為什麼,葛偉突然想起了這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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