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牧羽若大怒。
「你已經沒有資格和我爭他了！我本不想這個樣對你，但是為了得到那個男人，我會不折手段！你小時候總是搶我的東西！我都可以讓！現在我不會再讓你！商素素！其實我一直很討厭你！很恨你！」
那時候，商家比牧家還要有錢，那時候，她想要的東西，都是商素素的。
如今，商素素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她根本不配得到郎進那樣的男人！
素素張著嘴巴，說不出話，喉嚨里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流出了眼淚。
進，你在哪里？你曾說過，會保護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
可是這個時候，你一定也在恨著我，對不對？
疼痛的眼淚變成了傷心絕望的眼淚，素素看著面前面部猙獰的牧羽若，這個世界，突然讓她覺得陌生了。
「你一定覺得，你不能說話還能寫字是吧？」牧羽若自顧自的說著。
素素只是看著她，那種眼神，仿佛是說牧羽若是一個可悲的人，仿佛是在嘲笑著牧羽若。
啪！
牧羽若狠狠地扇了她一個巴掌，「不許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留著你的眼楮，是讓你看著我們怎麼幸福！看著我怎麼把你的老公搶到我的手中來！」
她憤怒站起很，去櫃子里拿出了一瓶東西。
用化妝棉在里面浸濕。
素素看見那被浸在液體中的化妝棉在冒著泡泡。︰
幾天幾夜沒有睡覺的郎進，在辦公室里辦公室的時候，手撐著頭，打了個盹。
他仿佛在做著什麼夢，皺著眉頭，突然，他驚呼了一聲「素素」，驀然睜開了眼楮。
「素素！」他醒了過來，察覺到身邊有人喊著，立刻去拉住，以為是素素。
宋妮雅驚了一下，手中的茶水撒濺出來，「皇……郎先生，是我。」
郎進松開自己握著她手腕的手，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剛才他做了個夢，夢見素素有危險，那種感覺，那麼真實，于是他便成夢中驚醒了過來。
「您累了，去休息室里休息下吧。」宋妮雅的眼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郎進繼續翻閱手中的文件，臉上恢復了平靜，「沒事，茶放這里就可以了。」
從小到大，他就習慣了將痛苦埋藏在心里，不被任何人看見。
宋妮雅暗自嘆了口氣，她知道，他的心里已經很痛苦，可是他還這麼認真的工作。
她也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是讓她不要打擾他。
于是，宋妮雅放下茶杯，悄悄的走了出去。
他努力的想讓自己集中在工作中，可是卻無法靜下心來。
女乃女乃去世的消息，他不讓任何人告訴明奇，明奇現在需要好好的養病。
事隔那麼多年，郎進再一次嘗試到了失去親人的痛苦，以及失去**人的痛苦。
商素素，你到底在哪里？
你快回來給我一個解釋……
這一頭，牧羽若的私人小別墅內。
她一邊著浸濕化妝棉，一邊勾著嘴角，陰笑著看向素素。
素素搖搖頭，眼里的驚恐逐漸放大。
她的身邊，怎麼會有如此蛇蠍心藏的女人！
拿著化妝棉，牧羽若坐到素素床沿邊，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素素美麗的臉蛋，「其實我並不覺得你比我美，但是你這張臉卻讓郎進著迷，我不相信，以後他還會喜歡你。」
她的手很溫柔，卻帶著致命的危險。
拿著化妝棉輕輕的在素素的臉上擦拭，先擦拭她嘴角上的血，然後擦拭她臉上的淚痕，「這麼美麗的一張臉變髒了，多讓人心疼啊，乖乖的別動，讓我好好給你擦擦，然後給你化一個美美的妝。」
當那化妝棉沾在素素臉上的時候，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覺滲透了她的肌膚，然後肌膚又變得燥熱起來。
漸漸的，臉上一陣滾燙，像是被開水潑了，又像是被火在灼燒。
她痛得皺起了眉頭。
而牧羽若看見商素素臉上原本白女敕的肌膚漸漸變形，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猙獰。
「你不是要去找他嗎？我會放了你，讓你慢慢的去找他，到時候，看他還認不認得出你來！」
咸澀的淚水流淌在肌膚上，仿佛是在傷口上撒鹽。
她的臉，漸漸的氣了很多水泡，水泡破裂，血肉模糊，原本美麗可人的她，已然面目全非。
喉嚨上的痛，再加上臉上的痛，讓素素感覺自己置身在火海中，全身都在被焚燒。
墮胎後的她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這樣一番折騰，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楮，痛暈了過去。
牧羽若丟掉化妝棉，站起身，嘴角帶笑的看著商素素。
「從經以後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商素素了。」
她優雅的轉身，拉開我房門走了出去。
門口依然站著那兩個彪形大漢。
「晚上把她扔出到郊區的路上就可以了，如果你們還看得上她，不害怕的話，我不反對你們上了她。」她現在那麼一張可怕的臉，牧羽若才不相信有男人敢踫她。
「是。」兩個男人低下頭，像臣民在听著女王的吩咐。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完事後我會給你們一大筆錢，離開這座城市，越遠越好。」
刺骨的冰涼，火熱的疼痛。
素素從疼痛中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置身在郊區的馬路邊上。
她站起身，喉嚨的刺痛已經減少了，她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只是好像趕緊見到郎進。
走到馬路中間，想要攬一輛車，想要回家。
一輛面包從遠處開來，素素招了招手。
當車子離她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急剎車，尖銳的剎車聲劃破了沉靜的夜空。
司機在看見素素的那一眼，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媽呀！鬼！」司機驚呼了一聲，繼續啟動車子。
素素往後退了一步，眼看車子從她面前疾馳而過。
鬼？
素素顫抖著手撫上自己的臉，撫模到了臉上的坑坑窪窪，她張大嘴，無聲的痛哭了起來。眼里寫滿了無以復加的驚恐。
如今，就算是哭，也沒有了任何聲音。
無助和恐懼襲便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失去了聲音，又變得如此恐怖，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不知道站在那里哭了多久，身邊的偶爾有車輛疾馳而過。
素素無助的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啞然痛哭，進……此刻她好像他。
可是她已經變成了這樣。
不知哭了多久，素素站起身走到了馬路中間，她閉上眼楮，多希望有一輛車可以將她撞死，多想就這樣了結自己的生命。
遠處有淡淡的車燈，素素看見一輛高達的貨車朝她開過來。
她睜大眼楮，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貨車離自己越來越近。
突然，她轉身退了出去。
不！她不能就這樣死了！她不能這麼不堅強！
牧羽若那麼惡毒，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事。她必須得回去跟進解釋，她必須要回去！
素素咬了咬牙，轉身往市區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步履艱難。
不知又走了多久，燈火漸漸明亮起來，路上的行人被素素嚇得跑開。
素素從櫥窗玻璃里看見自己血肉模糊的臉，眼淚再次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她捂著自己的臉，不敢再去看。
玻璃里倒映出的那個人，明明就是個丑八怪，怎麼會是她！
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不願意！
翌日，郎老夫人的葬禮。
這個曾經轟動整個商界乃至整個世界的女強人，終于離開了人世，享年八十歲。
她，曾經美麗無雙，在丈夫去世後，尚且年輕的她帶著幼小的兒子，獨自扛起了郎家族龐大的家業。
男人听見她的名字，都是尊敬的點頭。
而今天，不管是商界還是政界的大人物，都來到了墓地前，恭送這個傳奇的女人。
她傳奇的一生，見證了一個奇跡，一個女人奇跡。
她的死，亦是一個轟動，多少人扼腕嘆息，嘆息這個偉大的女人離去。
世界上，再也無法有個女人，能夠超越她。
墓碑前，陸續來了個各種大人物，她的墓碑上，是一張她中年時期的照片。
郎進站在一旁，看著人們來了又，漸漸地，墓碑前就只剩下了郎家的人，當然，還有牧羽若。
「你還在這里做什麼？」郎進冰冷的聲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他帶著一個黑超，犀利的眼神完全被擋在了黑超下。
黑超給他稜角分明的臉更是增添了一份神秘又冷酷的氣質。
「我是素素的好姐妹，素素既然不在，我就該在這里，郎少爺，不要趕我走好嗎？我曾經也到郎家去做個客，和老夫人很聊得來，就讓我送送她吧。」
郎進沒有說話。
他在***墳前站了好久，然後才轉身離去。
牧羽若連忙跟在他的身後，臉色沉重。
因為是郎老夫人的葬禮，整塊墓地都被封鎖了起來。
素素站在外面，頭上圍著一塊從垃圾桶里撿來的頭巾。遮住了她受傷的臉。
她想要進去，卻被保鏢攔住了。
于是她躲在旁邊，等著郎進出來。
當他看見跟在郎進身邊的牧羽若時，眼里閃過一絲驚恐。
郎進一走出來，她就快步跑上去，一把將郎進拉住。
郎進楞了一下，圍著頭巾的她，只看得見一對美麗的眼楮，只是從前那充滿靈氣的眼眸里，此刻卻是疲憊和痛楚。
「素素？」郎進疑惑，這雙眼楮怎麼這麼熟悉，「素素，你回來了？！」
牧羽若臉色刷的一白。
她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扯開了圍在素素臉上的頭巾。
腐爛的肌膚暴露在陽光下，郎進嚇得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
「進，這哪是素素，我看是從精神病醫院出來的瘋子而已，你看她臉上都爛成那樣了。」
素素看見郎進的眼神，心里恨恨的被刺痛了。
他的眼神，好像很怕。
郎進沒有理會牧羽若，而是凝視著和這個面目全非的女人，她的眼神，怎麼那麼悲痛那麼絕望，這眼神，真的好像素素。
「你有事嗎？」郎進開口問道。
牧羽若在一旁急得神色慌亂，難道這樣的商素素，郎進還認得出來嗎？！
素素張了張嘴，嘴巴了只發出唔唔啊啊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郎進眉頭一皺，收回了凝視的眼神。
「還是個啞巴，進，我們還是走吧，別管她了。」牧羽若拉住了郎進。
郎進冷漠的抽出被牧羽若拉著的手，轉身準備上車。
素素一把將郎進拉住，郎進錯愕片刻，看見她白皙的手指，這樣一個人，手怎麼會這麼女敕？
她依然唔唔啊啊的，眼神急切，仿佛要告訴他什麼。
可是郎進並不明白她的意思。
「王伯，有現金嗎？」郎進問身後的王伯。
「有。」王伯從皮包里拿出了一疊現金。
郎進接過來一疊現金，塞到了素素的手里，「你沒錢用是吧？」像這樣抓著他要錢的人，他不是沒有見過，女乃女乃生前**做善事，所以在女乃女乃葬禮的這天，他願意做點好事。
他的眼里，不再有對他的恐懼，柔聲說，「這些錢拿去吧，夠你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素素搖頭，將錢還給他，急切的想要說什麼，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王伯在一旁說，「這是我們總裁的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別在這里纏著了。」
郎進疑惑的看著這個面目全非的女人，「你想說什麼嗎？」
素素連連點頭，可是卻說不出話，她去拿郎進的手，想要在他的手心寫字，郎進不解的伸出了手，可能是因為她的眼神像素素，也可能是因為她流出的眼淚，他竟然沒有拒絕她。
牧羽若站在一旁，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郎進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另一只手拿出手機，一看是國外打來的電話，神色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郎進抽回自己的手，焦急的在電話里說了幾句英文。
掛掉電話，他快速對王伯吩咐，「王伯，馬上給我頂一張到法國的機票，明奇出了點意外，我要馬上過去。」
「好！」
他看了素素一眼，轉身鑽進了車里。
素素撲上去要拉他，卻被保鏢給攔住了。
「唔唔……」她絕望的看著他，傷心的流著眼淚，死勁的搖頭，仿佛是在哀求他留下來。
進，是我，我是素素啊！難道你不認得我了嗎？
她在心里呼喊著，可是他卻听不見。
不知道為什麼，郎進竟然覺得這個女人那麼可憐。
可是現在，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明奇的病情出了點意外，他必須馬上收拾有下趕去國外。沒有心思在這里理會一個不認識的人。
「開車。」他對司機小龍說道。
小龍也愣愣的看著車外那個仿佛神志不清的女人。
他驀然回過神來，發動了車子。
素素尖叫著，聲音卻如蚊聲一般，細不可聞。
她絕望的瞪大眼楮，看著那個男人的車子越開越遠。
牧羽若走到她的身邊，用只有素素听得見得聲音說，「你看，我就說他不會認得你，你沒看見他剛才被你的樣子嚇到了嗎？回去吧，別出來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