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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慶林跟著上班的員工走進世拓大廈,剛進大門,就被保安攔住,「你找誰?」

溫慶林點頭哈腰,賠笑說︰「我找你們老板有事。」

「我們老板?你找我們老板有事?」

保安覺得好笑,溫慶林趕緊解釋說;「我找簡總,你們簡總。」

保安上下打量他,這個中年男人大概來之前刻意打扮一番,衣服算整潔,但舉止猥瑣,不像有身份體面的人,心說我們簡總認識你這話人,往外攆他,「我們簡總不在家,出差了。」

溫慶林還要說什麼,被幾個保安推搡出去,保安手重,他身上挨了幾下子,溫慶林被轟到外面,他齜牙咧嘴,簡總沒見到,身上有幾處生疼。

溫慶林不死心,又來了兩次,同樣被保安趕出來。

杭州西湖畔,溫淺和簡帛硯沿著湖畔游了一天,溫淺提議去雷峰塔看看,傳說白娘子被壓在雷峰塔下,明知是神話,好奇想看一眼。

準備回程時,溫淺不想乘飛機,提出乘火車,兩人要在火車上呆差不多三十個小時,晚上乘車,經過一個白天,第三天早晨到寒城。

簡帛硯想兩人沒機會出來玩,溫淺高興,多玩兩天,把公司的事情交給副總,乘火車比原定計劃晚到家一天。

兩人上火車後,火車票是軟臥車廂,溫淺跟簡帛硯拉著旅行箱,走進車廂里,找到臥鋪,火車啟動,溫淺納悶,軟臥上下鋪,四個人,上面兩個鋪一直沒來人,簡帛硯這次出門沒帶助理和隨行人員。

溫淺問坐在對面的底鋪上的簡帛硯,「這個包廂就我們倆?」

她想現在是淡季,軟臥票價貴,大概車票沒賣出去。

「我買了這個包廂四張臥鋪票。」

簡帛硯說得隨意,溫淺後悔,與其乘火車,還不如乘飛機了。四張軟臥票,頂兩張飛機票錢,有錢太任性了。

簡帛硯又解釋了一句,「我怕人多你晚上休息不好。」又暗昧地看著她,「你不就想單獨跟我在一起,人多不方便。」

溫淺心說,我不能為了跟你單獨在一起,買四張軟臥票,愛情的代價也太大了。

算了,錢花了都花了,心疼也沒用,忍不住埋怨,「你上車前怎麼不說?」

他狡黠地看她,「我怕你去退票。」

她一下撲倒他,「你壞呀!」

兩人正笑鬧,一個清脆的聲音童聲傳來,「大哥哥、大姐姐打架了?」

兩人嚇了一跳,溫淺正趴在簡帛硯身上,把他壓在底下,趕緊坐起來,看門口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瞪著圓溜溜的眼楮看著她們,包廂門沒關,小女孩探頭進來,畫面太污,兒童不宜。

溫淺略尷尬地解釋說︰「姐姐跟大哥哥鬧著玩,你們幼兒園小朋友是不是也鬧著玩?」

小女孩瞪著大眼楮,攥著小拳頭,「小多多惹我,我就把他推到,騎在他身上,小多多可沒出息了,哭著叫媽媽。」

溫淺看著這個肉滾滾的女孩,笑了,「小朋友要團結,不能欺負小朋友。」

小女孩不解地望著她,「那你為什麼欺負這個大哥哥?」

「姐姐沒欺負這個大哥哥呀!」

「我都看到你,你把大哥哥推到,趴在他身上,你還咬他。」

溫淺趕緊用手指壓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姐姐這里有好吃的。」拿出兩袋自己的零食,藍莓干和果脯,給小女孩吃,簡帛硯低頭忍住笑。

這時,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喊,「圓圓。」

小女孩跑了,溫淺看著小女孩的背影,對簡帛硯說;「真可愛!」

簡帛硯的目光有些復雜,溫淺沒留意。

上車已經很晚了,一會,車廂熄燈了,溫淺拿出家里帶來的兩套睡衣,一套給簡帛硯,一套自己換上。

溫淺關了包廂門,兩個人一個睡一個底鋪,火車行駛震動,似乎有助于睡眠,溫淺一會就睡了,簡帛硯看著對面鋪的女孩酣睡,他每次出差乘飛機,長這麼大,坐火車的次數一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火車行駛響聲特別大,他睡不著。

失眠閑著無聊,他側身躺著看對面的她,包間車窗拉了窗簾,他的眼楮很快適應了黑暗,隱約看她睡覺時,嘟著嘴,輕微喘息聲。

體內某個地方蠢蠢欲動,他暗中笑了,下地走到她鋪前,掀開她身上的被子,鑽了進去,臥鋪窄,動作受限制,不過隨著火車震動的節奏,新鮮又刺激。

她被他弄醒了,迷迷糊糊忘了是在火車上還以為是在家里,很投入,他心滿意足。

溫淺早晨醒來,腰背酸痛,突然想起昨晚兩人是在火車上啪啪啪,頓時緊張了,簡帛硯正看著自己,她小聲問︰「隔壁能不能听見?」

他慵懶地說︰「都不認識,听見也不好意思來問你。」

她羞赧,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听見多丟臉。」

他坐起來,笑說;「走,去餐車吃飯,一會餐車早飯沒了。」

她不想動,昨晚兩人那個,受空間限制,他力氣太大,渾身弄得很不舒服。

他伸個懶腰站起來,「我去給你買早餐,你躺著。」

他拿著牙具出去,刷牙洗臉回來,到餐車買飯,溫淺換好衣裳,刷牙洗臉去了。

白天,兩人爬到上鋪,一人一個鋪,腦袋湊在一起,趴在床上看窗外風景,溫淺覺得有錢人的生活是挺好的,從前出門坐硬座,火車人多,過道站滿人,連洗手池邊都有人抽煙,車廂空氣不好,現在覺得坐火車挺愜意的,四張軟臥挺值的。

從杭州回來,溫淺歇了一個白天,第二天到森柏空間設計室,許杰像看見救星似的,「你總算回來了,我這幾天忙得腳打後腦勺,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你玩得挺開心?」

許杰看溫淺氣色挺好,問了一句︰「跟男朋友去的?」

溫淺月兌口而出,「朋友。」

許杰開了句玩笑,「男性朋友。」

溫淺笑著也沒否認。

許杰是年輕人,兩人相處很融洽,許杰把她當成同事,伙伴,許杰有女朋友,大學里處的,溫淺沒見過,听許杰他二舅說,姑娘挺好。

溫淺從杭州回來後,沒去她媽家,簡帛硯不放她回家,她沒跟她媽說出差回來了,估計她媽不會給她打電話,她人在外地,她媽手機花長途費,舍不得錢。

溫慶林四處打听,找到白金華府公寓,這種高檔小區二十四小時保安,監控,溫慶林幾次想混進去,小區管理嚴格,他無隙可乘。

溫慶林又一次失望回家去,等季淑雲回家做晚飯,季淑雲開門進屋,溫慶林迎她出來,接過她手里的東西,「你去哪了?」

「跟吳姐上街了。」

季淑雲瞞著丈夫出去干活的事,他要是知道自己打工掙錢,整天更無所事事,泡在酒里,不出去找活干。

季淑雲坐在廚房椅子上,溫慶林討好地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跟前桌上,「小淺的手機號你有嗎?」

「你要她手機號做什麼,她出差沒回來。」

季淑雲警惕地看著他,溫慶林皮笑肉不笑地解釋,「小淺雖說不是我親生女兒,我是她繼父,不知道她的電話號,說出去讓人笑話。」

「你還怕人笑話,小淺換手機了,新電話號我也不知道。」

丈夫是什麼人,季淑雲知道,她沒敢告訴他,怕他找女兒麻煩。

溫慶林又連著去了兩天白金華府公寓,今天他特意早點出來,心想,溫淺住在這個小區里,早晚不能不出門,他站了十幾分鐘,看見一輛紅色的賓利轎車從院里駛出來,大概車主駕駛技術不高,開得很慢,開出小區大門,正好在溫慶林站的這一側拐彎,溫慶林一眼看見開車的是女兒溫淺,他招呼一聲,溫淺沒听見,上道後,加速行駛,溫慶林追在車後,喊了半天,車里的人也沒听見,把溫慶林甩在後面。

溫慶林沒有追上車,心里挺高興,確定溫淺住在這里,不怕見不到她。

第二天,溫慶林又是昨天那個時間等在小區門口,看見一輛紅色賓利車開出來,溫慶林跑過去擋住轎車。

突然前方冒出一個人,溫淺嚇得趕緊急剎車,車停住,她看沒撞到人,嚇出一身冷汗。

溫慶林跑過來,敲車窗,溫淺驚魂未定沒看清前方的人,看是溫慶林,打開車門,溫慶林看見溫淺眼中的一閃而過的厭惡。

他厚臉皮,視而不見,賠著笑臉,「小淺,爸等你好幾天了。」

溫淺下車,冷冷地說;「你找我有事?」

溫慶林指指院子面,「你住在這里?」

溫淺神情淡淡的,「不,我老板工作室在這個公寓,我在這里上班。」

溫慶林討好地說;「小淺,我不告訴你媽,我听說你跟簡家少爺在一起?」

溫淺心里一驚,溫慶林不知道從哪里打听的消息,她佯作若無其事地說︰「你听誰說的,爸,你別開玩笑了,簡家少爺我怎麼能認識?我們是什麼人,能高攀上簡家少爺,爸,你別做這種夢,我也沒那個本事。」

溫淺早看透溫慶林,無非是想訛錢。

溫慶林手指著她開的車,「那這個車是誰的?你總買不起幾百萬的車?還瞞著爸。」

「我老板的,我替他打工,有急事開個一兩回。」

對付她繼父,不能說一句實話。

「爸,你沒什麼事,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小淺,你別走!」溫慶林攔住她,溫淺皺眉,「你還有什麼事?」

溫慶林頓了一下,「那個爸兜里最近緊,沒有錢,你看能不能給我點錢?」

溫淺挑眉,看著他,「你要多少?」

「那個二……二十萬。」溫慶林比劃個剪刀手。

「二十萬?爸,你喝多了吧!別說二十萬,現在就是兩萬,兩千我都沒有,爸,我給你指條路,想要二十萬,你往前走,五十米,右轉,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趁著溫慶林愣愣地扒著小眼楮往前邊看,沒反應過來,溫淺上車,一打方向盤,把車開走了。

溫慶林照著她說的往前走約莫五十米,右轉,看見兩個持槍的警衛,押送運鈔車,溫慶林氣得罵道︰「不孝女,白養你,你不給我錢,看我能不能要來錢。」

簡明川的車開到老宅,天已經黑了,朦朧中看見老宅的鐵藝雕花院門,心里想著夫人邱素貞最近兩次見面,好像人消瘦了不少,家庭醫生盧醫生建議她去醫院全面檢查,素貞就是不去,簡明川為了這事,這幾天在新宅不安心。

他的車剛開到門口,暗處一個人影,跑了出來,司機緊急剎車,簡明川正閉目養神,突然睜開眼楮,問;「怎麼了?」

司機說;「前面有一個攔車的人。」

他看向車窗外,一個男人的身影,趴在車窗上,「簡董事長,我是溫淺的父親。」

簡明川隱約听見溫淺,落下車窗,問;「你說你是溫淺的父親?」

「簡董事長,我女兒溫淺跟您兒子在一起。」

「明天到我辦公室談。」

合上車窗,簡明川對司機說;「走吧!」

簡明川走進老宅,意外地看見夫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靜靜地坐著,眼楮看著某個地方,沉浸在夢幻中,簡明川咳嗽了一聲,簡夫人看見他,並無欣喜,面無表情,淡淡地說了聲,「你回來了。」

簡明川坐在左側沙發上,「你去醫院檢查了嗎?」

「不用檢查,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你也是幾十歲的人,還怕上醫院,去看看也放心。」簡明川勸說的話,空洞蒼白,似乎例行公事。

「謝謝你的關心,我要上樓了,你一會走不用跟我打招呼。」

邱素貞一步步朝樓上走去。

簡明川看著這個背影,柔弱的外表骨子里卻倔強,什麼時候他們夫妻的關系變成這樣,是在她得知自己外頭有了女人,她一直對他是這個態度,不管他怎麼想挽回,她始終對他像看不見一樣,夫妻冷戰,最傷感情,時間長了,他不願意回這個家,他多久不回來,她一次沒找過他,甚至沒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他主動示好,她冰涼地拒人于千里之外,這樁婚姻早名存實亡,如果沒有帛硯,她恐怕早離開了。

簡明川最近總想起年輕時的他們,那時家庭是幸福的,他外頭還沒有女人之前,她溫柔體貼,當年他是個窮學生,她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他,拿出自己的積蓄助他創業,他創業頭幾年特別艱苦,她從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心甘情願地跟著他吃苦,後來他事業成功了,人慢慢變了。

簡明川沒走,夫妻早已分居,他還是留下,睡在她隔壁的房間。

世拓集團大廈,董事長辦公室,溫慶林謹小慎微地回答簡明川的問題,「你女兒叫溫淺?」

「是董事長。」

「你是她繼父?」

「回董事長的話,我是她繼父,她六歲時跟她媽嫁過來,我把她養大,供她念大學。」

「你現在沒有工作?」

「董事長,我們工廠裁員,我下崗了。」

「工資多少錢?」

「一千多。」

「你兒子念高三,今年要考大學,你們家生活支出誰負擔?」

溫慶林有點赧色,吞吞吐吐,「我繼女工作後,經常給家里錢,我前陣子在工地干活。」

這時,有人敲門,簡明川說了聲,「請進。」

簡帛硯推門進來,詫異地看了一眼屋里站著的形象畏縮的中年男人。

簡明川看著溫慶林,「現在還有這樣家境的女孩子,說吧,你找我想干什麼?」

溫慶林小眼楮動了動,瞄了一眼簡帛硯,「董事長,我的家庭情況,養大女兒不容易,現在她跟貴少爺住在一起,您看……」

「你要多少?」簡明川厭惡地掃了他一眼。

「五十萬,董事長,我女兒的長相,五十萬沒多要。」

溫慶林一臉貪婪像,簡明川輕蔑地哼了聲,「我給你一百萬,把你女兒領回去,別再接近我兒子。」

溫慶林有點為難,繼女見到他,理都不理,一轉念,錢先拿著,滿口答應,「董事長說的,我一定照辦。」

簡明川把一張支票扔在地上,溫慶林蹲下撿起來,千恩萬謝地出去。

到年根,新樓住戶的裝修接近尾聲,溫淺手頭還有點活,結束就差不多過春節了,簡帛硯掛電話說晚上有應酬,溫淺停車進肯德基買了一個漢堡,一杯咖啡,吃完,開車回公寓,去小書房看書,這套公寓,一大一小兩間書房,簡帛硯用大的一間書房,溫淺用小間書房。

簡帛硯回來時,屋里靜悄悄的,走到小書房,輕輕推開門,溫淺回頭,笑說;「回來了。」

簡帛硯進來,溫淺站起來,走過去,趴在他身上聞了聞,沒有酒味,他身上味道清冽,簡帛硯低頭看她,模了一把她的頭發,「喝了一點,怕你嫌棄。」

溫淺揪著他衣領,聞聞,很喜歡這種清淡的味道。

簡帛硯說;「我去書房接收一個傳真。」

他走到書房門口,回頭隨意說了句,「你父親回來了。」

溫淺一愣,「我父親找你了?」

「沒有。」簡帛硯說。

「你怎麼知道他回來了?」

溫淺懷疑,她繼父的德行她了解,從她這里要不到錢,不會善不甘休。

「我隨便問問。」

簡帛硯走了出去。

溫淺有個不好的預感,簡帛硯有話沒說,顧忌她的臉面。

書房門關上,溫淺越想越不安,走出書房,拿起大衣,出門。

簡帛硯在書房里听見廳里大門響聲,走出來,推開小書房的門,里面已經沒人了。

他站了一會,拿起車鑰匙,追了出去。

溫家

廚房里溫慶林哼哼小曲,季淑雲看著他,「你這是有什麼高興事?」

「等著過好日子吧!」

他喝了一口酒,手里拿了一粒花生米,扔在嘴里。

外面開門聲,溫淺走了進來,站在廚房門口,季淑雲看見女兒,高興地說;「淺淺,你出差回來了,什麼時候到家的?吃飯了嗎?」

溫淺不答,看著溫慶林問︰「爸,你找簡家人了?」

溫慶林心情極好,「你都知道了,簡董事長主動給我的錢,可不是我要的。」

溫淺故意說︰「我不信,爸,簡董事長真能給你錢。」

溫慶林喝高了,炫耀地從懷里把支票掏出來,「明早到銀行取,這點錢對簡家來說算得了什麼?」

他拿著支票正得意,溫淺突然伸手一把搶過支票,撕成兩半,溫淺動作太快,溫慶林猝不及防,支票被她搶走,頓時急紅了眼,撲上來搶。

溫慶林阻止,真急眼了,兩人拉扯,季淑雲拉溫慶林拉不住,溫慶林猛然一推,男人力氣大,溫淺一個踉蹌沒站住,頭一下撞到廚房櫥櫃角,溫淺眼前漸漸模糊了。

季淑雲尖叫聲,「淺淺,流血了。」

溫慶林酒醒了一半,傻了,溫淺的額頭撞破了,順著臉往下淌血。

溫淺暈血,身體軟軟滑下,溫淺進屋,外面大門沒關,這時,門外沖進來一個人,簡帛硯一個箭步沖上前,抱住她,打橫抱起她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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