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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海濱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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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幾個熱心司機過來幫忙,總之都被堵著走不了。

客車迅速疏散, 小有損傷。大貨竟是從外省過來運牛的, 這一下損失慘重,滿大街快速道上開始跑起牲畜來!

司機滿面是血但意識清醒手腳還能動, 然而慘烈撞擊極度壓縮了駕駛室的可用空間,倒霉的司機呈現一個非常駭人的角度折疊著被卡在駕駛位上,身體劇烈地顫抖。

嚴小刀小心地邁上去, 問了句︰「還成嗎你?已經報警了, 交警馬上就過來。」

司機驚魂未定地點頭, 在逼仄的空間內表情痛苦。有幾名好漢試著幫忙拉扯變形的車門, 這是不可能成功的, 這種交通事故一定需要專業破拆工具。

交警和救護車像穿越不同次元的時空般終于艱難穿過擁堵的地面, 姍姍來遲。然而, 門還是打不開。交警一見這場面也暈了, 首要琢磨怎麼抓住那兩頭已經翻越護欄自由地奔向對面車道的牛。

嚴小刀一身整齊的西裝, 混亂的人群中很打眼, 與同樣挾裹在人群中的兩名警官打照面,點了點頭。

都是地頭蛇, 互相都認識。

「噯, 孫警官。」嚴小刀打個招呼, 互相遞出煙。警官同志擺擺手說上班不能抽, 但將自己兜里一顆煙硬塞到嚴小刀手指間, 一邊在對講機里嚷︰「你們工程車能不能進?!快點過來, 車門打不開、人救不出來!」

「公路上有一頭牛!……還不止,介是嘛啊?一共三頭,還有兩頭已經跑下路基了!」警官又喊,「警示燈趕緊的,至少仨公里以外,統統給我攔住後面的車,當心牛已經過去了!」

嚴小刀特別理解地安撫了幾句,叮囑道︰「孫警官麻煩你們盯著後面啊,別讓後邊車再過來,再把我們這些老胳膊腿兒的懟在當間一鍋端了。我再去看看那個司機,應該沒大事。」

「麻煩你了啊,嚴總,真是不湊巧了。」穿制服的人開玩笑道,「又耽誤你生意了吧。」

「咳——混口飯吃的生意,都拿不出手怕你們笑話!」嚴小刀走開了還回頭笑著擺手,手指夾煙一指,「回頭下班喝酒,待會兒別走啊你們!」

破拆工程車不知堵在哪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地的鬼地方呢,就是不過來。

四面聚集的焦急的過客越來越多,七嘴八舌一籌莫展。有人喊「車子是不是漏油啦」,有人喊「得趕緊把司機弄出來」,但最終大伙喊的都是「這車門完全擠變形了根本就拽不開」和「真操蛋啊就是那輛賓利強行變道惹的貨結果那小車屁事都沒有怎麼沒撞上她啊」!

嚴小刀躍上駕駛室與後廂連接的地方,緩緩蹲下,凝視那撞成皸裂、糾結成一團的破銅爛鐵,心里有數了。

他又站起來,這回是居高臨下,整個人立于傾翻的大貨車上面,比所有人都看得遠。他遙遙瞄了一眼後面幾公里開外浩浩蕩蕩的車海,以及遠處港口方向濃霧中矗立的高塔和巨輪桅桿。時候耽誤得不早了。

他瞅見峰峰與兩名熱心群眾臨時結成三人一隊,正在公路上斗牛——幫忙圍堵那頭公然拒捕的大黃牛。

他就著再次蹲下去的動作,右手在旁人不察時模進襯衫左肋之下。

西裝外套好像只是被小風偶然吹起,下擺動了一下。這是非常熟練肉眼幾乎難辨的細微動作,再出來時手指閃過一點水樣的白光。

「沒事啊,忍忍,幫你把門打開。」嚴小刀湊近,用磁性低音炮安撫那情緒已瀕臨崩潰的司機。失血導致體溫流失,低溫致使情緒混亂躁動,周圍嘈雜,車廂里還有受傷的殘腿牛發封地撞擊駕駛室玻璃。那人穿得太少,渾身陷入無助的痙攣。

嚴小刀隨手拿開嘴邊半截煙,毫不介意,塞到那夾縫中艱難喘息的嘴唇邊。

司機驚惶的目光對上嚴小刀的,循著煙火氣息下意識就抽了兩大口,完後才意外地多看了小刀兩眼。

嚴小刀把煙頭咬回自己牙間,低聲指揮道︰「你把頭盡量往那邊側……對,甭怕,側過去,再側一點,多給我一些拆門的空間……不要回頭看我。」

路面上有人試圖也要爬上來,嚴小刀突然以左手一指後面一公里開外︰「大黃牛撒丫子過來了,這車頭漆是紅的,它奔著紅色來的,別傻看著攔住牛啊你們!」

圍觀人群像听到號令,整齊劃一地回頭找牛。

就這方寸間的局促的幾秒鐘,嚴小刀突然抬了右手動作極快,一掌砸向那司機!

肉眼不可能看得清,刀柄大約是扣在拇指之內,四指連同手掌直接裹住刀背,只在掌眼處反射出利刃的白光。陽光下將空氣劃破一道罅隙,刀影伴隨裂帛之音,隨即是鐵皮割裂開來時劇烈駭人的噪音。

那司機眼角瞥到什麼東西砸向他,驚恐的叫聲被嚴小刀居高臨下逼視般冷靜的目光憋回了喉嚨,隨即又被哪來的一只左手蓋住了臉,防止濺起的鐵屑傷及皮肉和眼。

糾纏成一團的一塊車門,突然像是失去鋼筋鐵骨的支撐,脆弱地四分五裂,再好像被剝皮的一塊爛肉,輕而易舉就大卸成八塊!

力量太大了,動作幾乎是以掌力劈,別說是**凡軀,就算是筋脈骨骼、甚至鐵皮鐵索,在刀鋒的撼動下沒什麼是堅不可摧。

西裝外套又動了一下,嚴小刀的右手再伸出時,掌心空蕩干淨。

手掌上一層糙皮厚肉,沒有任何綻裂出血痕跡,經這千錘百煉已是銅牆鐵壁,握刀就像握筷子似的平常。然而掌下頑固猙獰的鐵皮已經繳械,破裂成好幾瓣子。

嚴小刀額頭微微洇汗,也不顧身上穿得體面,半跪著一腳撐住,赤手開始吃力地硬扳卷曲的鐵皮。

圍觀的警員與群眾再回過頭來時發出驚呼,司機染血的身軀已經大半個出了駕駛室。

被困人員獲救是犒賞緊繃情緒的最有效安慰劑,眾人涌上紛紛拾柴。也沒什麼人再仔細琢磨,剛才那扇車門是怎麼打開的?也許就是被某個人使了巧力踫巧拽開的吧。

救護車在工程車開到之前將傷號及時送往醫院。

嚴小刀輕松跳下車廂,撢掉一身泥土灰塵和不知哪沾來的一小塊牛屎。撢也沒用,衣服是沒法看了,他渾身浸著草料、糞便與泥土的混合芬芳。

「不是我撞的,我沒有撞到任何人,我負什麼責任?」

「我不去交警隊,我沒什麼可說的,他人又沒死。」

「銘勛——我車被撞了。我現在被困這兒,警察非讓我去交警隊筆錄,不讓我走,說傷了人了……你幫我給他們打電話,讓這幾個警察別為難我成不成,根本就沒有死人。」紅衣貴婦一張櫻桃口很伶俐,但並未大聲吵嚷,也不像有些沒見過世面的潑婦那般下車撒瘋、對交警動手動腳抽嘴巴撕衣服什麼的,那也太沒風度了。她的口齒冷漠而淡定,她的容顏唇妝絲毫未損,一邊和車窗外的孫警官閑拌嘴一邊在車內慢條斯理打電話,這時又抬眼反駁警官,「我沒超速,你哪只眼看我超速?我沒打方向盤我就是正常駕駛,是他後面沒剎住車他活該,他撞了別人、撞死幾個關我什麼事?」

「我還‘被’撞了,他應該賠償我吧?我這塊玻璃和後保險杠……」紅衣美婦說到這「後保險杠」,回眸就看見某人再次從她尊貴座駕的一側邁過去了,分明踩了她後**上瓖金牌照的保險杠。

妝容精致的婦人恰好與嚴小刀視線一對,一個慍怒難抑,一個冷眼含譏。

嚴小刀將西裝袖口卷起至手肘,叼著煙從容伸腿,在兩車夾縫中邁過賓利的大寬**,刀爺忒麼忙著幫警察叔叔抓牛,不把牛請走這路還是過不去啊。

傲慢的美婦人卻遽然愣住了。

並不是認識嚴小刀。他們不認識。女人只是盯著嚴小刀西裝白衫的很打眼的側面輪廓,活活地盯了好幾眼沒拔/出來……

嚴小刀那天劈完車門又幫警察套牛來著,耽誤了不少時間。

有一頭公牛脾氣十分暴躁,與持械圍剿的人群僵持不下,警員已經準備動用狙擊手。

嚴小刀慢悠悠月兌了西裝外套,拎在一只手里,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緩著步子朝暴躁牛走了過去。快速路旁的野草坡子未經修整,黃澄澄的草足有快一米高,牛眼驚懼地盯著走過來的人。

嚴小刀將一掛白襯衫從褲腰里掏出來,松松散散地,頗有幾分瀟灑和不羈,鼻翼上輕顫的黑痣與嘴角笑容相得益彰,口型開闔,似乎在與蠻牛開小會兒談判,不急不躁。

「成——這個給你!」不一會,嚴小刀與暴躁牛談好交換條件,將黑色西裝外套大方爽快地拋到牛脊梁上。

暴躁牛眨巴了幾下血紅的玻璃球眼,眼底血色漸褪,大約覺著眼前人很令它感到親切和信任,讓嚴小刀撫模著牛脖子一路給領回來了。

「絕了!」警官給他豎一大拇指,跑過來笑道,「嚴總,今兒這頓酒肯定得我們幾個請啊。」

「不用請了,報銷衣服錢吧幾位大哥!」嚴小刀抖著他的西裝,笑得爽快,借著穿衣的動作,攬著牛脖子勾肩搭背的那只手將掌心雪亮一柄三寸細長柳葉刀收回肋上,充滿笑意的眼不動聲色。

那三寸小刀見血封喉,一掌可將公牛切頸立斃。

軟的不成再來硬的,明的後邊還有一手陰的。

幾位漢子互相拍拍肩膀,青天白日底下寒暄,又遞了一圈煙。

「晚上,松江道的松菊鶴小館?」一名警官低聲提議。

嚴小刀看了那人一眼,淡淡地︰「我從來不吃日本菜。」

……

交警在前面疏通出一條車道,大量擁堵的車輛終于由那狹窄一線緩緩地疏通而過。

楊喜峰平穩地將車滑到他大哥身前,嚴小刀與幾位制服小將客套地揮揮手,轉身從全敞的副駕位車窗直接邁兩腿進去了。腰部一順,腦袋再一偏,臀部不偏不倚坐了個端正,仿佛那車窗就是給他設計的,邊緣輪廓順溜地貼著他身側將他納入車廂。

嚴小刀雙手撩著帶牛臊氣的西裝,自嘲道︰「都成這德性了,也別他媽再裝樣了。」

楊喜峰幸災樂禍︰「哥,我說香水對男人很有用吧,你就偏不愛用!」

「更膈應了,那倆味就躥了!」嚴小刀笑罵。

黑車飛速駛下出口。金色賓利內端然穩坐拒不下車而等待「後方支援」的美婦,這時突然開口盤問辦事的交警︰「剛才那男的是誰?……趕牛的那個人。」

孫警官略詫異,搪塞道︰「一個過路的。」

中年貴婦仍然追問︰「你們說話了,認識?他是警察嗎?他叫什麼?」

「不是!就一普通做生意的。」孫警官皺眉,將駕照上的名字照片核對登記。

證件表明女人身份,趙綺鳳,三十七歲。駕照本還夾著名片,顯赫的身份頭餃一堆,開這車的顯然既富也貴。

「做生意的,呵,這樣更方便了……」趙綺鳳喃喃自語一句,嘴角隱匿自負的笑容,神態頗像是萬綠叢中又挖到一塊意想不到的「寶物」。她手里搖晃金殼瓖鑽手機,再一按,屏幕上閃過方才抓拍的照片。

穿西裝的嚴小刀微低著頭,卷起一肘的袖口,側面鼻梁嘴唇被陽光襯出很俊的輪廓。

……

第九章池中龍鳳

進了酒店大堂,兜里電話就叫喚起來,一听就是哪個討糖吃的小屁孩又來了。楊喜峰發出哀怨之聲︰「老大,您忘了寶寶啦?」

嚴小刀步履生風︰「沒忘!」

楊喜峰道︰「我在您客房的同層,緊挨東面緊急出口那個房間您一看就是了,離碼頭也近。」

嚴小刀夸了一句︰「利索。」

楊喜峰順竿爬上︰「哥,能去蒸個桑拿嗎?報銷嗎?」

嚴小刀一竿子又給他打下去︰「是不是還得做個面膜、再做個頭發?比娘們還麻煩,早知我帶個姑娘。」

楊喜峰嬉皮笑臉︰「嘛,我比姑娘還是有用些吧?嘿嘿。」

嚴小刀話音從容不迫︰「給我盯著游灝東身後那仨保鏢。」

楊喜峰正色道︰「放心吧哥,一直看著呢。嘛玩意啊,就那仨酒囊飯口袋,一看就是軟腳蝦,我都能替您解決嘍!」

梁大少剛從海邊騎摩托艇回來,濕著身,一副剛被幾個妖精全身上下打劫過的模樣,來找嚴小刀在餐廳吃飯。

梁有暉湊過頭,體貼地說︰「我看你快悶壞了,夜里12點我約了幾個朋友,還有游家那小子,一起去酒店溫泉按摩房消遣,你也來?」

嚴小刀大口咬著東南亞風味的不知什麼涼菜春卷,咀嚼著說︰「今兒晚上啊?那我估計,游灝東不會特別想見我。」

梁有暉詫異︰「為什麼啊?你倆不是熟人兼老鄉麼?」

嚴小刀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噯我說,你今天來吃霸王餐的吧?」

「啊?」梁有暉傻不愣地趕緊往身上模。

嚴小刀一口咬掉一只烤虎蝦的肉︰「你錢包呢?你坑我買單?!」

梁有暉尷尬地笑︰「啊,錢包被哪個吸陽氣兒的妖精給我扒走了,太不像話了!小刀——你買單吧?啊不不不,怎麼能讓你買單,讓他們記我酒店賬上!」

……

游灝東只要一想到晚間在酒店賭場與渡邊會面,又要被迫看到嚴小刀這個人,就十分的不舒服、不痛快,當然不樂意在溫泉池子里luo/裎相見、尋歡打炮的時候,還要再見一面。

渡邊仰山還就是想要一個貨賣兩家,撐到最高價位。一雙軟塌塌的稀松眼皮下面,也透著無比貪婪的目光。好不容易擒到手的貨,直接剮了那人都不吝惜,只是自己下手剮了就賺不回老本了,不如讓給更想剮了他的人!

酒店深處,造型方位奇特的壁燈像排開八卦陣一樣,在四通八達的走廊內指引出通向賭場的通道。角落里四處是微型佛龕式樣的燻香燈,發出淡淡的引人迷醉的南海沉香味道。

隱藏在賭場後身的神秘的會客大廳,就是老板招待私人貴客的地方,由渡邊親自將客人一個個引入大廳。

進門之後,眼前視線豁然開朗,恢弘的建築,奇高的屋頂,一派大手筆,別有洞天。大廳最顯著位置是一只巨大的環形封閉魚缸,湛藍的海水與各種珍奇海洋生物被人從深海移到這里,供客人品鑒賞玩。

客人們緩緩踱步期間,每人被奉上一杯靜岡雪水春茶。

同行的還有渡邊仰山特意找來伴游的一位美男。其人黑發俊面,講一口港普,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每次開口笑容都只露上下四顆牙齒,估模也是對著鏡子練過千百回了,舉止客套有禮且嫻熟老練。嚴小刀認得那是一張明星臉,是荊港特區常來大陸混的一張熟臉,卻沒想到也在這種場合以色侍人。

頭頂有光灑下來。這大廳之上不是天花板,而瓖嵌了五彩玻璃,再用各種碎石珠玉瓖出馬賽克圖案。酒店外面的射燈噴向天空時,淋灕的光芒就折射到這大廳里。

簡銘爵與那港普明星眉來眼去好一會,將茶飲盡,回頭笑問︰「渡邊君,您專程邀請我們,不是只想讓我們瞧這些熱帶鯊魚和烏賊吧?」

渡邊仰山諂媚的笑容堆砌在臉上,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這後面有個茶塢,幾位請上座再談嘛。」

嚴小刀閑得都有些無聊,只能不說話,隨著那群人觀魚踏青。游灝東和簡銘爵那二人的表情簡直是急不可耐了,像要拎過渡邊捏著脖子逼問,趕緊的老鬼子,別兜圈子,他媽的談正事!

他們一行七八人,轉過那特大號的魚缸。原來後面又是個開放式的特大號噴泉池,池畔就是優雅的茶座。

幾人稍微客套一番,即按頭餃身份一一落座,陪客的大明星平日在外面振臂一呼粉絲百萬計,私下這種場合反而坐在最下首,就是給金主老板們端茶和提鞋的。

就這轉身的功夫,眼尖的簡老二先就發出「呃」的一聲。

嚴小刀一回頭,也看見了,一排貴客皆是以一個**幾乎要落座還沒坐穩就驚在那里的詫異表情,伸著脖子,睜大了眼,直直地看向那噴泉池正中。

池水中央,銀色鐵鏈垂下去,在水流中扯吊著一個男子。

方才角度偏了,他們走過來時全都沒有注意,直到坐上正位才看清。古羅馬風格的大噴泉池上,戰神雕塑立于兩側雄姿迸發,每一尊戰神各擎怪蛇護體,手持三叉戟,腳踏盾牌。三叉戟恰好能結結實實掛住鎖鏈,一左一右兩根索子,將一個人的兩只手高高吊起,身軀墜于池中。

長發在肩頭滴水,一雙細長的眼半睜半閉,好像也沒痛苦,很享受地漂在水里,嘴角竟還掛著一絲揶揄人的笑。

眼光瞟過他時,嚴小刀覺得那人一雙很有韻致的眼楮,在他這里停留半刻,送了他一記別有深意的笑,應該認出他是昨夜光顧過鐵籠的夜行客。

不但沒掛掉,泡著還挺滋潤,這人是魚變的嗎?嚴小刀心想。

這男子見他們都來了,薄唇劃出好看的弧度,竟然直接笑出聲。空蕩蕩的大廳內,只听見潺潺的水聲和「嗤嗤」幾聲笑,有些詭異。

所有人都表情嚴肅僵硬,各自一番小鬼肚腸,但都不想率先說話,齊齊看向渡邊。

渡邊仰山盯著那莫名發笑的階下囚,也笑吟吟地招呼手下︰「水太少了,加些水嘛。」

這水確實比海水泡囚籠時少多了,室內池子又不會起風逐浪。渡邊仰山顯然對這溫暖平靜的蓄水池不滿意,叫人直接再添水灌水,不大工夫,水就直接超過池邊的刻度線,最後幾乎要滿溢出來,蕩開的水花打濕了茶塢的棕櫚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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