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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溫熱的水漫上胸膛,顧冼才算是真正醒過來,坐在浴桶里認真思考目前是什麼情況。

照目前的情況看,他昨天喝醉了,被阿冊帶回家,然後在他屋子里睡著了,這個嚴格說不起,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他奇怪的是,從房間的擺設來看,屋子的主人非富即貴,阿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童,怎麼會住在這樣的房子里?

顧冼的目光落到了旁邊架子上放著的衣服上,那身衣服是他沒見過的奢華,比阿冊昨天穿的那件紅衣還要貴重的感覺,能穿得起這樣衣服的人,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阿冊到底是什麼身份,隱姓埋名在顧家當書童,又是為了什麼?

顧冼自認為身上沒有什麼可圖的東西,所以就更加不明白阿冊到底有什麼目的。

忽然,他腦袋靈光一閃,想到顧凜的那些圖紙,不是沖自己來的,難道是沖顧凜來的?

顧冼這下整個人都警惕起來,顧凜來自千年後,身上藏著很多神秘的東西,若是讓人盯上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越想越入神,顧冼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人也慢慢往浴桶底下滑,直到水已經漫過他的口鼻,嗆了一大口水,他這才察覺情況不對,整個人站了起來,咳了個撕心裂肺。

「怎麼了怎麼了?」趕走自己母上大人後,阿冊在房間里坐了很久,沒有等到顧冼出來,反而听見顧冼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阿冊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直接就沖進隔壁浴房里。

看見里面的場景,阿冊整個人都呆住了,眼楮都不會眨了。

房間里,顧冼□□著身體站在浴桶里,一手撐著浴桶的邊緣,脊背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烏黑的發絲散落在瘦弱的背上,黑白交錯間渲染出一幅極具沖擊性的畫。

再加上顧冼听見阿冊闖進來的聲音,回過頭來看他,微紅的眼角配上若隱若現的鎖骨和胸前的兩點櫻紅,阿冊只覺得鼻子一陣發癢,鼻血猝不及防就流了下來。

「你……」顧冼並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小心思,即使對他接近自家的目的有所懷疑,但是看見他流鼻血,對他的擔心還是佔了上分,長腿一跨,就從與浴桶里走了出來。

阿冊就這樣眼整整看著他晃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走過來,阿冊其實是不想那麼猥瑣的,但是他控制不住地低下頭朝顧冼下三路看過去,于是鼻血流得更歡了。

「流鼻血不要低頭。」顧冼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阿冊看光了,只是快步走到阿冊面前,將他拉到浴桶邊,然後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的頭往上仰,然後用自己沾了水的手不停拍阿冊的額頭。

感覺到阿冊腦袋本能往下低,顧冼抬了抬他的下巴,控制著不讓他腦袋往下低,另一只手沾著水繼續在他額頭上拍。

鄉下總有很多土方子,這個就是用來止鼻血的。

從前他家二郎經常摔得鼻血橫流,爹娘就是用這樣的方法替他止血的,顧冼看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記住了。

阿冊仰著頭其實是看不見顧冼的表情的,但是他能感受到顧冼的認真,他也就不掙扎了,任顧冼在自己額上拍著,他心里甚至覺得非常的甜蜜,顧冼這是關心他呢。

他覺的他控制不住自己對顧冼的感情,每天每天都覺得自己比前一天更愛顧冼了。

顧冼還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糾結,發現阿冊已經不流鼻血了,他拿過旁邊放著的毛巾,給阿冊擦了擦臉上的鼻血,這才道,「好了。」

阿冊低下頭,發現真的沒有再流血了,這才道,「多謝你了。」

「不用。」顧冼擺擺手,這才忽然想起來,「你忽然沖進來干什麼?」

「我听見你的咳嗽聲,擔心你出什麼事情。」阿冊偷偷看了顧冼漂亮的腰線,這才別過眼楮,一本正經道。

「我沒什麼事情。」顧冼搖搖頭,完全不在意自己現在沒穿衣服,直接跨進浴桶,「你先出去,我要沐浴了。」

「哦,好。」阿冊下意識又看了顧冼一眼,這才發現顧冼胸口以下的部位都藏在水下,已經看不到了,阿冊這才遺憾地收回目光,轉身走了出去。

顧冼很是遲鈍,完全沒有意識到阿冊流鼻血和自己有關,見他出去了,低頭繼續洗澡,順便想著等下該怎麼套阿冊的話。

另一邊,顧凜一覺睡到大天亮,直到感覺胸口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讓他喘不過起來,這才睜開眼楮。

一睜開眼楮就對上阿南黝黑的眼珠子。

看見顧凜睜開眼楮,阿南有點心虛,眼珠子轉了轉,想要從顧凜身上爬下去。

瞧他那一副小媳婦的模樣,顧凜只覺得可愛,一把抓住他的手,腰上一個用力將阿南掀翻在床上,然後壓上去,不停用自己額頭頂著阿南的額頭。

阿南之前可能是沒玩過這樣的游戲,所以很是喜歡這樣的親近,不停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听見阿南的笑聲,顧凜就玩得更歡了,于是阿南笑得更大聲了。

溫言就在阿南的笑聲中醒了過來,睜開眼楮看顧凜和阿南玩得愉快,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讓就想起從前溫有根趴在地上讓溫語當馬騎的事情。

溫有根對溫語是真心的疼愛,給了他他能給的最好的一切,他不是不羨慕的,只是經歷多了,他也就明白了,這些東西,並不是他能有的東西,所以他也就放棄了去追求這些東西的想法。

但是他依然記得看溫語和溫有根相親相愛做游戲的時候,自己心里的那種羨慕和渴求,所以看見顧凜和溫言親親密密玩著游戲,他的心里軟成了一片,只覺得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一定要讓自己的孩子天天都享受,只當是平常。

顧凜也發現溫言醒了,看見他臉上掛著恍惚的笑容,就像看見了什麼永遠觸及不到的美景,顧凜心里莫名覺得心疼,于是直起身子朝溫言撲了過去,直接將溫言壓倒在床上,然後伸手撓著溫言的癢癢肉。

「哈……放……放開我……」溫言冷不丁被偷襲,只縮成一團,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阿南不懂顧凜為什麼忽然不跟自己玩了,于是他也從床上爬起來,學著顧凜的樣子,撲過去壓在顧凜身上,然後伸手撓他的癢癢肉。

顧凜正心無旁騖收拾溫言,一個不察竟然被阿南收拾,整個人就朝一邊翻了過去,「阿,阿南,住,住手……」

溫言好不容易獲得自由後,也一個翻身壓在顧凜身上,于是形勢立刻逆轉,被人壓得起不了身的人就變成顧凜了。

正當顧凜被撓得丟盔棄甲,幾乎要舉手投降的時候,阿南又叛變了,反過來攻擊溫言,于是形式再次逆轉。

三個人就這樣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兩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這才停下這場游戲。

「阿南高興嗎?」看見阿南興奮得發紅的臉,顧凜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眯眯問道。

「高興。」阿南眼楮亮晶晶的,一看就非常高興。

「那下次要幫爸爸收拾爹爹,知道嗎?」顧凜捏捏他的臉蛋,「如果你能做到的話,爸爸就帶你玩更好玩的東西,好不好?」

「好!」听說以後還有更好玩的東西,阿南眼楮嗖嗖就開始放光,認認真真點著頭,表示下次一定幫爸爸。

「那就這樣說定了。」顧凜伸小拇指,「來,拉勾。」

「拉勾!」阿南笑眯眯伸出小拇指和顧凜拉了勾,「一百年,永不變。」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溫言翻了個白眼,「快起床,還要去看楚桐的孩子呢。」

對于溫言那麼關心楚桐,顧凜很是吃味,也不搭理溫言的話,跳下床,朝阿南伸出手,「爸爸的小阿南,來,跟爸爸過來,爸爸帶你去洗漱吃早飯啦!」

\"好啊。\"阿南眼楮依舊是亮晶晶的,在床上站起來,撲到顧凜懷里,「吃飯去了~」

顧凜將他扛在脖子上,然後得意地看了溫言一眼,這才朝外面沖了出去,「走嘍~」

對于顧凜這種幼稚的行為,溫言表示很鄙視,翻了個白眼也起身出去了。

洗漱過後,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早餐,顧凜先給阿南撥了一個雞蛋,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又給他盛了一碗雞絲粥,看著他乖乖拿著勺子喝粥,顧凜又給溫言盛了一碗粥,這才給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粥後,顧凜就說起等下吃過飯去找顧冼事情。

溫言這才想起,昨天太急了,將顧大哥給忘記了,他就有點不好意思,「你知道大哥去哪了嗎?」

「我剛才問過衛泱手底下的人了。」顧凜喝了一口粥,這才道,「他昨天跟阿冊回家了。」

听說是跟阿冊回家了,溫言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他記得阿冊是顧冼的書童,也記得昨天在台上看見阿冊的樣子,總覺得阿冊不是一個普通人,到顧家當書童,也不知道是打著什麼主意。

「那個阿冊,是什麼身份,你們知道嗎?」溫言想了想,還是問道。

「不知道。」顧凜搖頭,並不是很在意,「不用擔心,他沒惡意。」

溫言一臉懷疑,「真的?」

「恩。」顧凜也不解釋,在他看來,這是顧冼和阿冊之間的是那個,在事情沒有定下來之前,他還是不要亂說比較好。

「反正你們自己小心。」溫言看出顧凜不想說這件事情,他也不再深究,只是提醒了一句。

「不用擔心。」顧凜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安撫著溫言,「我心里有數。」

「那就好。」溫言也就不再多言,低頭認真吃早餐。

吃過早餐之後,顧凜就準備出門去找顧冼了,他想著是去阿冊家,阿南就先不帶了

在顧凜陪阿南玩游戲,還定下約定後,阿南對顧凜的感情就上了一個台階,拉著顧凜不肯讓他走。

「阿南乖。」顧凜看他要哭不哭的樣子,只好蹲子,平視著阿南,」乖乖跟爹爹待在這里,爸爸回來給你帶冰……「

他本想說給你帶冰糖葫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之前答應溫言只給他買幫糖葫蘆的事情,于是話到嘴邊就變成,「等爸爸回來給你帶點心吃。」

說來也奇怪,一般醉酒後發生的事情,顧凜肯定是一點都不記得的,但是這件事情,他竟然記得,還記得務必清晰。

「那爸爸你一定要早點回來。」阿南拉著顧凜的衣擺,有點眼淚汪汪的樣子。

「會的,爸爸一定早點回來。」顧凜模了模阿南的腦袋,這才直起身,對著溫言道,」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早去早回。」溫言拉著阿南,溫聲道。

溫言這樣子,顧凜忽然就想到送丈夫出門的妻子,于是他湊上前,親了溫言腦門一下,「乖乖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

說完拔腿就走。

溫言模著額上顧凜親過的地方,臉慢慢地紅了。

一邊的阿南就不高興了,嘟起嘴,」爸爸為什麼不親阿南,是不喜歡阿南了嗎?「

「不是,爸爸只是走得太急了。」溫言听見阿南的抱怨,低頭解釋道。

他其實很好奇,明明阿南之前跟自己呆的時間最長,但是怎麼反而更喜歡顧凜的樣子,顧凜只是出個門,他就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那爹爹你親我一下。」阿南想了想,這才道。

「為什麼要我親你?」溫言有些好奇。

「爸爸說了,除了玩游戲的時候,他跟你都是一體的,你就是他,他就是你。」阿南一本正經道,「你親我,就相當于爸爸親我了。」

「為什麼要除了游戲之外?」溫言一听,只覺得心里一蕩,隨即又覺得好笑,這個顧凜,竟然還特地強調除了玩游戲之外。

「爸爸說了,游戲就是游戲,不管是不是一體,都是要分開的。」阿南還是一本正經的,完全將顧凜胡說八道的話當作金科玉律了。

「好吧。」溫言也不打算跟一個小孩子解釋清楚只是親了親阿南的額頭,「好了,親也親過了,我們去看楚桐叔叔的孩子吧。」

「好。」阿南乖乖將手放進溫言的手里,讓他牽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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