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38.阻止魔氣入體的幾種姿勢

厚顏無恥放個章節,現在在回家的火車上,站一夜,怕明天十二點到家後睡死過去,所以作為提醒作者這個懶狗先放出來。小天使們,筆芯。(原諒作者這個剛畢業的北漂狗

下雪了。

雪花出現在沒有星星的夜空,在路燈閃爍的光芒里,如同花瓣土般,款款落下。

這本應該是一瞬間的畫面,卻在汲永清的眼里變得極為清晰,好似時間被無限的拉長,久到來得及讓他回憶過一生。

從孤兒院剛出來,被人騙到連大衣都沒了。

第一次當群演,第一次賺了錢,第一次愛上演戲,第一次有粉絲,第一次被人污蔑,第一次見到孟庭,第一次被孟庭幫助,第一次……愛上了孟庭。

第一次拿到影帝,第一次國內影帝滿貫,第一次听到孟庭的緋聞,第一次親吻他,第一次听到他和別人公開戀情,第一次拒絕所有的商演。

第一次和孩子相處,第一次接送孩子上學,第一次回家有人等著,第一次參加家長會,第一次看孩子演戲,第一次……想要跟誰慶祝自己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越想越是奇怪,汲永清自嘲的笑笑,自己也真的是老了。到了快死的時候,想到最後的,居然是那個總是不說話的沉悶孩子。

只是這麼想著,汲永清就覺得自己身上來了力氣,努力翻了個身。卻把身旁身旁被車子碾過的蛋糕又壓了一遍。

女乃油混著血染髒了白色的襯衫。那孩子,估計又會皺著眉看著他,無聲的譴責他。

染了血會變得很難洗吧。

一個個念頭冒上來,卻失血過多思考不出答案,問題慢慢遠去消失在腦海。

再沒力氣轉身,汲永清苦著臉閉上了眼楮。

雪花如花瓣款款落下。落在他的睫毛上,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又落在蒼白的唇上,和他哈出的最後一口熱氣混在一起。

而後,便不再融化。一片疊一片的停駐在他的臉上。

鮮紅的血暈染在雪地上,紅色和白色混在一起,美得驚心。

……

汲永清的頭疼極了,明明感覺自己是清醒的,卻張不開眼楮。明明知道自己沒張開眼楮,但仍舊能看到一幅幅的畫面從他眼前快速略過。這些畫面他明明沒有去看,卻像是直接硬塞進了他的腦子,讓他覺得十分清晰。

這是一個人從小孩子長到十八歲的故事。

和他一樣的境遇,孤兒,初出社會被騙,偶然進入娛樂圈,成為一個組合的一員,被人幫助,愛上了那個幫助他的人。

和他不同的是,這個人十分的怯懦。

當初他被人騙,自己就在被騙的地方等了半個月,等到騙他的人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他髒的像是路邊的乞丐。最後他趁那個騙子落單,一個麻袋套上去,打到他哭爹喊娘。

而這個人,被騙之後,他甚至因為害怕而不敢報警。他這輩子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大約是找人推薦他去了一個十分隱秘的趴,去見他喜歡的人。

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情。那個人對待少年的投懷送抱,只是不屑的說了很多話,汲永清听不清。因為那個人在說話的時候他耳邊一直是嗡鳴一片。

說完,那個人直接帶著另外一個人轉身離開了。也許是少年受了刺激,這一段的記憶有些模糊,拒絕他的人的長相他看不清。

若是這樣也就算了。可是那個趴的主題很辣雞,簡單來說就是「主人X寵物」的私下交易趴。這個少年長相是屬于很精致的那種,所以直接被一個導演看上了。這個導演……汲永清有點印象,听別人說過,好像是人品很差,很喜歡潛規則,在搶資源的時候吃相也很差。

這個少年剛剛被打擊當時情緒不穩定,直接把盤子扣在了一直騷擾他的導演身上,逃了出來。

第二天,少年就接到了解約的通知。

他簽約還不到半年,錄好的專輯也剛剛放出音頻……經紀公司的簡單合同,解約金一項上面寫的很模糊,對于他來說基本等于沒有。少年找了很多之前還算認識的人,結果那些人全部都對他取關,而且還有些人在他的微博下面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少年就被這麼逼上了絕路。

一直到少年吃藥之後閉上眼楮,汲永清才能夠睜開眼楮。

四肢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頭上的十分熟悉,但絕不可能是他家天的狹窄天花板。等到恢復了一些力氣,汲永清坐了起來。

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書桌。書桌的抽屜里簡簡單單放了一個日記本和一個劣質的錢包。錢包里的身份證上是一個長相十分干淨的少年,是他夢中的少年。

夏長青。

拿著身份證的手也陌生的可怕,不似汲永清那一看就是男人的手。這雙手十分白皙,直接修剪的干干淨淨,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很漂亮的一雙手。

汲長清坐了沒多久,感覺力氣一點點回到他的身上。便起身朝的往外面走去。

這間屋子是五家合租,他住在最小的一個暗間里。房子是他前天剛剛租的,他沒有買鏡子,但是外面的衛生間里有。

這些陌生的信息自然而然的出現在汲長清的腦海中,讓他覺得十分匪夷所思。

出了房間,在長度不到五米的狹窄樓道里,汲長清遇到一個女人。記得她的名字是張岩,而且……嘴很賤。

「真髒。」張岩看到他之後,像是瞧見什麼髒東西一樣,路過的時候拍了拍自己的袖子。

汲永清低頭看看自己明顯沒挨到對方的袖子,笑了。同樣的拍了拍袖子,接過話︰「是啊,真惡心。」

這個張岩,是夏長青同一屋檐下的舍友。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記憶中的那個清秀少年,當初走投無路,被趕出宿舍,輾轉來到了這里。起初,張岩因為夏長青極高的顏值,對待他十分親切。後來少年原來所在的組合突然大賣,夏長青的報道雖然不多,偶有提及,但也算是出現在了公眾的視線之中。

張岩不知道從網上看到了什麼消息,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整天對著夏長青冷嘲熱諷的。

夏長青本來就正處于四處求人的絕望狀態,唯一對他還算親切的陌生鄰居也變得陰陽怪氣。最後,他終于受不了,選擇了最遭的逃避方式。

大約是兩個人遭遇很相似,所以汲永清一點也不同情夏長青做出的選擇。

但他也不喜歡這個張岩,尤其討厭她這類人。

「你說什麼?」听到汲永清的話,張岩像是早就等著他反擊一樣的回身尖聲問他。

「我說,好。惡。心。」汲永清笑的溫潤,張嘴清清楚楚的一字一頓的重復了一遍。

「你還有臉罵人?你做的那些破事,該惡心的是我吧?一想到我跟你這種人住一起,我就要惡心死了。」女人說完,汲永清也不生氣,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那笑容含而不發,感覺十分害羞,好像是受了夸獎,而不是被人罵道了臉上。

女人被看的發毛,心虛的縮了下,而後又覺得自己不該心虛,挺直了身板回道︰「笑什麼笑?!」

汲永清很听話的就不笑了,臉垮下來,看上去又傷心又委屈︰「沒什麼,只是沒想到姐姐也相信那些話……我不過是不想做違心的事情,卻被人抹黑成這樣。」

張岩听他這樣說,連一絲懷疑都不肯給。汲永清知道,她也許從頭到尾就不介意事實是什麼。

只見她冷笑一下︰「你們這些人明明髒的不行還特別會演,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圈里那麼多的人,他們怎麼不找別人?」

「嗯,說的也是。」汲長清居然點點頭,多年沒見過對他這種態度的人確實有些新鮮,但這些話他已經听膩煩了。

也懶得再周旋,直白的笑著說︰「我記得姐姐你的公司是在A街三院吧?那我可不可以去亂七八糟說些什麼……姐姐你說我是說你援交好呢還是墮胎好?」

天使一樣的笑容,讓張岩的心突然砰砰的加快了跳動的速度,片刻後才理解他話里的意思,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說什麼?!」

「我說,我也學姐姐去說自己根本沒有見過的事情。」汲永清看上去無辜極了︰「姐姐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隨便說些什麼也不會有人信不是嗎?」

「你敢!」張岩憋紅了臉,找不到反駁的話最後只憋了兩個字出來。

「為什麼不敢。」汲永清眨眨眼,說︰「姐姐要想我不敢,就不要再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來煩我。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優越感?平衡心?……不論你想要的是什麼,夏長青都給不了,他連自己都護不住。所以不要再來煩我了好嗎?不然,我也讓姐姐試試被所有人拋棄,被所有指著罵的感覺。」

這句話里的主謂有些奇怪,但張岩來不及細思,就見汲永清羞澀的笑了笑︰「我說到做到。」

天使一樣的面孔,羞怯的笑容,漂亮的粉唇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卻堪比惡魔。那雙總是低垂視線的雙眼此刻正專注的看著她,好像世界上就只剩有她一個人,他的眼里也只能裝進自己。讓她怦然心動,卻又莫名害怕。

最後她什麼也沒說,氣急敗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狠狠的關上房門。

言盡于此,就像汲永清不明白夏長青的選擇一樣。他們都是無父無母,沒有依靠的人,這樣的人理應更早的明白,自己做出的任何事情,後果只有自己也只能自己承擔。

汲永清隱約之中听到一聲嘆息。

……

衛生間里,汲永清看著鏡子里和他相去甚遠的面龐,雖然早有預感,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伸出手撩起前額的頭發,讓夏長青的長相原原本本的顯露在他的眼前。

稚女敕而精致的五官。眉毛不濃不淡,鼻子高挺端正,無論是從側面看還是從正面看都能形成極為漂亮的線條。唇色偏粉,像是飄浮水中的櫻花瓣,干淨又漂亮。

舌頭舌忝唇的時候,更有一種不分性別的性感。

這是一張只憑長相就能讓別人記住的臉,上天對他的垂愛簡直讓人嫉妒的發狂。

勾起嘴角,一個極為不屑和狂妄的笑容一閃而逝。

鏡中的少年又恢復的含羞待放的模樣。汲永清伸出手指,在鏡子里少年的鼻子上輕點,笑的盈盈的自問︰「夏長青。我多久沒有演過這樣的羞怯少年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