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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章 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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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回想起前世死亡前的記憶,並不恨趙英英,當時我對她那麼和藹可親除了她是女孩子,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那是很濃重的孤獨,像是巨大的哀傷與沉默成了她的影子,平常人也許看她只是一個沉默內向的女孩,我卻是看到了同類。

可是我不恨她,但是我無法原諒她。

上輩子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最壞的打算中亦包括死亡這一結局,但所有的前提都是在顧庭生恨我、不會原諒我的前提下而做的打算。

但是顧庭生不恨我,還說要把我拘在身邊管教我,我在那一刻心中的喜悅已經到達了我從未體會過的程度。

緊接著我死了。

我知道我這個人運氣向來不好,但現在我才知道竟然會不好到這種地步。

「小露?」

綰綰穿好衣服,是件白色長袖線衫套格子背帶裙,她穿好見我坐在地上呆呆的不動,就拿著夏朝北夫婦給我買的衣服躍躍欲試的跑過來要給我穿。

夏綰綰這時以為我還沒睡醒,但離近了她停了手上的動作,兩只手掂著衣服,綰綰猶豫許久,張開雙臂抱住我,一只手輕輕拍我的背。

她暖呼呼的氣息打在了我耳邊,就著這股溫暖的氣息我听到綰綰說︰「小露,姐姐會陪著你的,你不要傷心了。」

我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綰綰看著性格很大大咧咧其實心底真的很敏感,我睜著眼楮對她撒謊︰「我沒傷心。」

夏綰綰就道︰「你騙鬼呀……你臉上的表情好難過的……」

我是害怕傷心難過這種感情會傳染給綰綰,但是夏綰綰說的話讓我有種很想錘她一拳的沖動。

一上午的時間我和夏綰綰無所事事的到處轉悠,幸福之家前面很熱鬧,綰綰禁不住好奇拉著我跑到前面去看。

我是記不清這之前的記憶了,但是綰綰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而我想想也猜到了。

綰綰牽著我的手站在幸福之家三年級教室門口,我們兩個矮著身子偷偷往里面看,里面正在上課,但是里面的小蘿卜頭們很明顯的面上都帶著緊張,就連講課的老師也有點不自然。

綰綰小聲說︰「你看後面那群人,听說是一個公司在做慈善,然後他們公司的人都來領養一個小孩。」

我斟酌著還是沒說話,我比綰綰知道的更多,那群人中一大半我都能叫上名字,全部是顧氏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

里面有一大半如夏綰綰所說,是來做慈善領/養/孩/子的,但有一小部分則是為了一個計劃來領養一些孩子。

顧氏的兩位當家人顧醒松與其妻子袁夢宇的心思太深,就連看似領/養/孩/子實則培養「繼承人」的計劃也要做的真假摻在一起,並且是做的九真一假,真領養太多最後誰還會注意那一假。

我前世第一個倒霉如果說是父母雙忘,那第二個大概就是我便是這一假。

手續上我是被顧醒松的表姐一家收養,但是我從一開始就沒見過我名義上的養父母。在孤兒院中我直接被顧醒松袁夢宇一致看中,兩人當天就辦理了我的手續,把我接出了孤兒院帶回了他們居住的二層小洋樓。

而且自此以後我連他們二人也很少見到,半年來我因為自閉不上學,被保姆照料在那座小洋樓,直到半年後顧庭生女乃女乃去世,顧庭生回到父母身邊生活我才遇到他。

「綰綰,我們走吧。」我實在不想再遇上顧醒松和袁夢宇,他們兩人的領養計劃與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在我接觸了那些項目後簡直堪稱喪心病狂。

綰綰點點頭,拉著我的手轉身,一轉身我們二人就看到兩個成年人正站在我們身後看著我們。

綰綰被嚇了一跳,發出一聲小小的「啊」,我看著面前這兩人,用盡了力氣咬著牙才沒說出顧醒松和袁夢宇這兩個名字。

此時面前的顧醒松和袁夢宇與我前世最後記憶中的外貌相差並不大,顧醒松的身體一直有些病弱,他的帥氣就很有些蒼白陰柔的病態美。袁夢宇則是長相清麗氣質灑月兌,她的美與傳統女性相比是帶著些過于果斷的鋒利之美。

總之顧醒松與袁夢宇是一對兒氣質很互補的夫婦,但也是一對兒猛一看男弱女強很違和的夫婦。

袁夢宇低著頭,她露出一個很柔和的笑,瞬間將她有些鋒利的氣質緩和了下來,袁夢宇問我和綰綰︰「你們也是這里的孩子嗎?你們兩個怎麼不上課?」

顧醒松輕輕咳嗽了一聲,並非要提醒袁夢宇注意說話,他是身體確實不好,他咳完就微微彎了身子。

顧醒松的眼珠子是非常純粹的黑,因此專注的看著一個人就有些冷,可如果他想,他也可以含著笑意看你,那雙眼,則又是讓你產生了他對你是很深情的正深深地愛著你的感覺。

我見過顧醒松這樣充滿深情的看著袁夢宇,也見過袁夢宇微笑應對後轉過身的面無表情,這對兒夫妻的貌合神離與演戲水平都是奧斯卡影帝影後的級別。

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們二人為何毫無感情,卻又非要在外人和對方眼前都作出夫妻相愛的假象。

顧醒松和袁夢宇一樣都沒有彎腰,他俯視著我和綰綰,也笑,然後點評商品一樣的說︰「你看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更干淨整潔一些,看著好像也比較聰明。」

袁夢宇很贊同的點點頭,綰綰握著我的手就緊了,他們兩人說的話好像我和綰綰是貨比三家對比出來性價比很高的商品。

也許是件很不錯的商品,他們二人不覺自己態度有什麼問題,可能還覺得這是很好的夸獎,但我和綰綰都很清楚——我們兩個是人,他們這樣的評價讓我從心底感到不舒服。

綰綰拉著我就要走,臉上的表情是顯而易見的生氣,袁夢宇卻攔住綰綰,她對綰綰說︰「你們兩個還沒有被領養吧——」

「爸爸媽媽就在後面等我和姐姐。」

我快速開口,打斷了袁夢宇的話,袁夢宇很詫異的看著我,我不看她,拉著綰綰快速的離開。

一直到我和綰綰走到幸福之家後院。他們二人也沒有跟來,我想袁夢宇大概把我那句話理解成了我和綰綰是被父母帶著來領養弟弟妹妹的孩子了。

因為現在的我和綰綰穿著一看就並不便宜的衣服,兩個人雖然頭發有些亂但是露出來的臉和肌膚都是潔淨的,和幸福之家其他的孩子一看就很不一樣。

我手一抖,筷子在碗上滾了個來回發出「嘩啦」聲。我胸腔中心跳在變快,人卻裝作若無其事的端著五雙碗筷走過去。

夏朝北咧著嘴在那里笑,他已經坐在了桌邊仰著頭對著顧庭生︰「小崽,你坐另一桌吧,你看這桌小的擠不下你啦。」

我端過去,夏朝北接過碗筷分出一雙,先舀了碗牛肉丸子湯,又拿出兩張燒餅搭在碗上遞給顧庭生,他眼中目光到是很慈愛︰「喏,吃去吧。」

顧庭生第一反應先掏錢︰「多少錢?」

夏朝北一搖頭,哈哈哈的笑︰「都說了不收你錢,這頓就當叔叔請你的,看你大晚上的在街上游蕩干嘛呢?是不是和爸媽鬧別扭了,吃完這碗就回家吧,你里面穿個短袖不冷啊?」

顧庭生嘴唇動了動,我知道夏朝北說錯了話,顧庭生的家中父母是比保姆還陌生的存在,顧醒松和袁夢宇是向來不著家的,縱使家中的顧庭生是他們的親生骨肉。

顧庭生最後也沒解釋,夏朝北沒要錢,他也沒有再付,接過碗和燒餅道了聲謝謝坐在了另一張桌上。

夏朝北又去盛了一碗推給我,我看看顧庭生一個人在另一桌,看看我們這桌總歸還有個夏綰綰陪著爸媽,就端起碗走了。

夏朝北一愣看著面前一空,哎哎哎的喊了起來︰「小露你去哪啊?」

顧庭生也是明顯的一愣,我端著碗在他對面坐下,顧庭生看著我,我看著他,兩人相顧無聲一陣夜風吹來,說實話他話少我心中有鬼,場面確實彌漫起一股淡淡的尷尬感。

我只好欲蓋彌彰的對他說︰「大哥,吃飯吧,都涼了。」

夏朝北還在那邊喊︰「小露,你怎麼跑那桌了?」

林淑珍大概拍了一下,說他︰「小露和朋友一起吃你管那麼多干嘛。」

顧庭生拿起燒餅塞進嘴里,燒餅熱乎乎的剛出爐,他一口咬下去掉了簌簌一層芝麻和渣子,我也拿起燒餅,剛咬了口就趕緊松口,很納悶的去看顧庭生︰「大哥,不燙嗎?」

我問完,就見顧庭生眨下眼點了點頭,然後他就松了口噙著一汪眼淚捂著嘴,我被顧庭生嚇了一跳,趕緊跑到推車那里給他倒了碗涼水。

顧庭生喝了大半碗涼水才吸了吸鼻子,我看著看著,想到之前自己吃餛飩也是燙的兩眼含淚,又看著這樣的顧庭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搞笑,笑點來得突如其來低下頭肩膀就聳了起來。

這一笑,我再抬起頭就見顧庭生耳朵尖都紅了。

便知道顧庭生十有□□惱羞成怒,果然這頓飯我們這桌吃的靜默無聲,被夏朝北、林淑珍那桌的邊吃邊聊襯得猶如這里的夜晚靜悄悄……只有春風拂過好不尷尬。

顧庭生吃到最後,他遞給我半個燒餅,我低著頭正在舀丸子,眼前突然出現半個燒餅嚇一跳,抬起頭就見顧庭生眼中並沒什麼表情的這樣伸著手。

我只好搖頭︰「我不吃。」想了想問他︰「你吃不下了嗎?」

顧庭生並沒有收回手,他只是看著我說︰「你太瘦了,你吃。」

如果這是前世,顧庭生對我這麼關懷毫不稀奇,但是今生算什麼,因為我之前找不到他,所以我再也清醒不過的明白,今生的我與他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他這樣對我,我實在奇怪。

我便忍不住問顧庭生︰「我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了解顧庭生,他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他善良但不良善,他的愛心可不足以泛濫到兩次對一個孩子讓出自己的食物,並且明顯的他並沒有吃飽。

我問了出來,卻問得自己內心也是惴惴不安,我渴望著什麼答案我比誰都清楚。

但我問心有愧,又害怕他會說出什麼答案,因為我比誰都明白,他是顧庭生,他也不是顧庭生。

重生的只有楊露,帶著前世記憶的只有我,沒有和楊露一起長大的那些回憶的顧庭生其實早就不是我喜歡的顧庭生了,我明白,但我比誰都想自欺欺人。

愛一個人太久,一年兩年是心酸,三年四年是習慣,五年六年是冷暖自知,七年八年是骨中血肉中刺,九年十年就是病入膏肓,十一年十二年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愛這個人就成了自己命。

顧庭生便是我的命,我已經為他丟出一條。

重來一次他仍是我的半條命,我只能告訴自己,今生的顧庭生縱然沒有前生的記憶,但他仍然是顧庭生,他的靈魂仍然是那個靈魂。

顧庭生在街燈夜風中沒有回答我,他終于放下了那個看起來讓他傻乎乎的燒餅,他盯著我很嚴肅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嘴唇動了動,心想你看他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了,你還執著什麼渴望什麼呢。

「楊露。」我低下頭盯著熱湯,熱氣裊裊蒸騰,昨晚看顧庭生被熱氣燻著覺得他很難過不開心,今日天道好輪回,我想我看著也很難過。

「楊樹的楊,露水的露?」

顧庭生又問,我點點頭︰「嗯。」

顧庭生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顧庭生,顧念的顧,庭院的庭,生氣的生。」

我吸了吸鼻子糾正他︰「是生機的生,不是生氣。」

顧庭生就笑了,他又把那半個燒餅遞給我,我心想他怎麼這麼執拗,晃晃腦袋也很嚴肅的告訴他︰「大哥,你自己吃吧,你看起來根本沒有吃飽。」

顧庭生卻是這樣的回答我︰「你看,現在我們認識了,我想對你好,可以嗎?」

我想過,那時候再告訴姐姐,我一直都很感謝你。

不僅僅是因為我們兩個是這世界上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更是因為她愛我。

縱然被不同的家庭收養,但夏綰綰一直想辦法見我,每次見到我,我們兩個人大多都很沉默。

大家的經歷一樣慘,聚在一起舌忝舐傷口我卻不配合。

夏綰綰嘴笨也不會說話,每次見我,都是把自己的零花錢省下來買成零食帶給我吃。

回想前世,我少年時期發育一直比同齡男孩緩慢,夏朝北夫婦沒有破產前,夏綰綰把進口零食分我一半。

夏朝北夫婦破產後,也會每天給她一元錢零花錢,夏綰綰這個大傻妞听人說牛女乃有助于長個子,當時一袋牛女乃一元,她就每天把自己這只有一元的零花錢買成牛女乃帶給我。

我當時真的是個不知好歹的男孩,一直沉浸在天下我最慘沒人比我慘的狀態,而夏綰綰大概被夏朝北夫婦真心對待,她不到半年就走出了傷痛,並開始積極向上的生活。

我看著這樣的堂姐,心中反而十分惡毒,認為她是個沒有良心貪圖富貴的人。

後來夏朝北夫婦破產,我更是幸災樂禍,並且心安理得的喝了夏綰綰一年的牛女乃。直到被顧庭生發現拎著揍了幾頓,又被顧庭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訓導了一番,才被轉回正途,恢復了做人的良心。

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很深刻的明白這世上愛我的人太少,父母已死,這世上真心愛我的只剩夏綰綰和顧庭生了。

我對顧庭生的愛難以啟齒,是千丈深淵不可踏錯一步,是隨時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我對夏綰綰的愛,則是親情羈絆。

夏綰綰這顆真心下說出的幼稚話語,讓夏朝北這次不用林淑珍再說什麼,就決定將我與夏綰綰一起領養。

他蹲,與我和夏綰綰平視,然後將我們兩個一起抱進懷中,他有些不適應也有些緊張羞澀的說︰「小露,綰綰,我以後就是你們的爸爸了。」

林淑珍捂著嘴,又是一副要哭要笑的表情,夏朝北也被自己的話激出一腔突如其來的父愛,可惜我和夏綰綰都很難配合。

夏綰綰對他們二位不過是有點好感的叔叔阿姨,一下子成了爸媽,要知道親爸媽死的還沒半個月。她雖不像最開始那麼痛苦,但對待這個突如其來稱自己是爸爸的男人,也是一頭霧水的莫名其妙。

我倒是想努力的配合一下夏朝北的感情,可奈何一是我性格確實冷漠,二是我現在殼子中其實是個二十六歲的男人。

我只怕我表情一個做不好就是不倫不類。

結果夏朝北的感動,也只有林淑珍能體會到並與丈夫配合了一番。

上一世,夏綰綰被領養走卻沒有帶上我,也是一個巧合。我與她進了幸福之家孤兒院後,是向來形影不離的。

這里是十二歲以下的孩子不分男女睡大通鋪,我和夏綰綰連晚上睡覺也是挨在一起,幾乎在這里呆的半個月從未分開過,簡直成了一對兒連體嬰,當然若說真實原因其實是我和她都在害怕。

而唯一一次的分離,就是今天這次,我想起來我剛醒來時,夏綰綰為什麼對我道歉了。

她在昨天對我說︰「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這次駕車出游,是我的父母提出來的建議,夏綰綰人傻但敏感,我又終日沉默不回應她,她昨日大概是精神再次到了極點,于是對我說出了這種話。

這個時候的我是什麼德性,我一直記得,自怨自艾的到了病態,夏綰綰說出這種話,我二話不說就撇開她躲在了別處。

前世她在秋千那里找到我,那時的我再次跑掉,也就是這次的分離,夏綰綰當天就被林淑珍夏朝北領養回家,而我在第二日被顧家帶走。

我沒想到原來我的重生,或者我早該想到,帶著二十六年記憶的人生重生,這本身就是在改寫命運的軌跡了。

夏朝北與林淑珍決定了領養我與夏綰綰,就是準備今日便將孩子帶回家。但在手續上卻出了問題,他們只能領養一個孩子。

好在夏朝北、林淑珍如今正是事業輝煌期,兩人倒也有辦法收養兩個孩子,只是大概要拖兩天才能辦下手續。

綰綰的手續他們兩人很順利的簽好了字,簽完他們現在就能帶綰綰離開。但是綰綰不肯和我分開,夏朝北與林淑珍今天是專門空閑出來為領/養/孩/子來這里,也就陪伴著我和綰綰一直待到了晚上。

我發現林淑珍真的很細心,她大概出了些錢,讓幸福之家的員工帶著我和夏綰綰去洗熱水澡。

我和夏綰綰這個年齡也沒分男女,林淑珍月兌了外套換了拖鞋,扁起了袖子進了澡堂要親手給我和夏綰綰洗一遍。

我外表八歲內心二十六,一見林淑珍這架勢,實在不能忍受讓她給我洗澡,最後慌不擇路的鑽到了桌子底下。這不是我膽小,林淑珍這女人過來逮我的氣勢太可怕,我鑽到桌子底下實在是情急之下做出的舉動。

最後是她先給綰綰洗了澡,然後讓夏朝北進澡堂給我搓背洗頭。

結果夏朝北發現我自己一個人一套下來做的像模像樣,等我換上他與林淑珍讓助理送來的男孩衣服,他對林淑珍說︰「小露這個孩子,看起來倒不像是八歲的孩子,我看著十四五的男孩也不一定有這麼成熟穩重。」

我听到這話,心中真的是一咯 ,好在林淑珍和夏朝北都往另一個方向想,林淑珍道︰「朝北,你想想也該知道,小露和綰綰經歷了這些事,肯定會早熟一些。」

結果林淑珍剛說完,夏綰綰就抱著林淑珍助理買來的公仔熊蹦蹦跳跳的過來。

她過來看著我笑,我以為她是要與和我分享公仔熊,結果夏綰綰「 」的一下,拿著熊爪子照著我的腦袋拍了一下,拍完她「啊」的尖叫一聲抱著熊就跑,剩我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她的背影。

我的眼中此刻若是有字,定是左眼傻,右眼妞,合起來就是對著夏綰綰兩個字——傻妞。再多一個字,那就是大字,夏綰綰這個大傻妞!

林淑珍和夏朝北從頭到尾看完了這幕,兩人很一致的干巴巴的說︰「大概是每個孩子的性格都不一樣吧。」

夜色完全降臨時,林淑珍和夏朝北離開了,再三叮囑我們照顧好自己,不出兩天他們兩人就會回來接我和夏綰綰。

夏綰綰依依不舍的與他們告別,我想想,也對林淑珍說︰「阿姨,不要丟下我和姐姐。」

夏朝北搶在林淑珍之前,對我說︰「楊露,我們一定會來接你的,我和你阿姨絕對不會丟下你和綰綰。還有楊露,你是男孩,你要保護姐姐,而不是一直躲在姐姐身後讓一個女孩保護你。」

我看著夏朝北……很面無表情的贊同的點了點頭。

結果夏朝北沒完沒了了,他蹲對我伸出了小拇指︰「來,我們拉鉤,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約定」

我只好伸出小手指和他勾在一起,同時心想原來夏朝北是這樣的人呀,一個有些幼稚但是很有擔當的人。

這天晚上我和夏綰綰挨在一起睡覺,天殺的夏綰綰睡覺也要抱著那個有她半人高相當我一人高的公仔熊。

她一個人睡我不介意她抱著,她還非要與我一起睡,這只碩大的胖笨熊的碩大腦袋頂著我的腦袋,我睡得實在不爽,等我模模糊糊睡著,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前世我死時的夢。

我把我前世死前的二十五分鐘完完整整的夢了一遍。

托一直在看閱讀app那篇散文的福,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十點十分到十點三十五之間發生的事情。

這二十五分鐘的時間,我卻不知我夢的是不是二十五鐘。

當我被綰綰推醒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其他的孩子都去上課了,我和綰綰因為被收養的關系已經不用去上課,只需等待夏朝北和林淑珍來接我們。

綰綰模了模我的臉,她很擔憂︰「小露,你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看著綰綰,一時說不出話,我腦中現在回蕩著一句話,不是顧庭生而是那位秘書小姐趙英英說的一句話。在夢中,我奇異的听清了趙英英那句我沒有听清的含糊話語。

是三個字,她說︰「對不起。」

如今的小操場,想要正經跑步運動的學生是不會去的,加上小操場上堆滿了鋼筋水泥石塊,亂糟糟的一團,風一吹都是沙塵,徹底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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