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306章 一心護(5000)

幾日修養下來,若素眉眼處那幾絲清媚渾然天成的浮現出來,就如其他新婚婦人一樣,清麗而溫婉,只是神色實在過于鎮定和平淡,這個表情落入褚辰的眼里,就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力道無

處宣泄。

「你這是干什麼?」手腕被他捏的生疼,若素皺了皺眉,想掙月兌開,褚辰卻因此加重了幾分力道。

他又逼問︰「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想走?」說話間,口氣隱約透著暴怒。

若素輕笑,淡淡然的任由他捏著,甚至身子往他身上依了依,清幽的女兒香撲鼻而來,無孔不入的鑽入褚辰體內,他身子一僵,無疑被她誘-惑。

「夫君說什麼笑話?妾身能往哪里走?這天下如今也都在你的掌控之下,還是什麼能逃出你的手掌心。」若素仰著小臉,嬌笑道。

態度十分乖巧。

褚辰知道她這是到了忍耐他的邊緣了,這才逆其道而行,冷的不行,就來熱的?

那柔軟香甜的身子輕飄飄的壓在了自己身上,隔著意料仍舊能感受到她玲瓏曼妙的曲線。

褚辰的自制力一向強大,可偏生每每遇到她,就成了沒有腦子的痴漢,就連下半身也是管不住,那處僵硬的難受,他閉了閉眼,倒也松了她,真怕一時控制不住暴虐,當場就把她壓在身下,以

解無法消減的相思。

明明人就在眼前,卻又如同隔著千萬丈的深淵,模不到,探不著。

二人都是猜心的高手,彼此互望,屋內安靜如斯,外面的日光斜斜的透過窗欞上的高麗紙照了進來,打下了一地的斑駁,舞動的塵埃在起舞,一切看似靜止,實則又是一番洶涌。

這時,銀春在外頭低聲道︰「大女乃女乃,夫人有請。」

巧雲和林嬤嬤見銀春過來,也是松了一口氣,也不知若素和褚辰在屋里頭在做什麼,剛開始還有聲響,片刻便是鴉雀無聲。

門房被人從里面打開,褚辰俊臉鐵青從內室走出,闊步下了樓。

巧雲忙走進屋,就問︰「小姐,您沒事吧?姑爺他這又是作何?」

林嬤嬤跟著進來,勸慰道︰「多大的嫉恨也該放心了,好歹姑爺還是只疼惜小姐您一人的,那瘦馬今個兒一早還哭鬧著不肯離府,姑爺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讓人發賣到山西去了。」

若素理了理身上的披風,面容淡淡︰「不提這些了,去夫人那里吧,听說今日是喬家下了帖子請夫人去听戲?」

林嬤嬤回道︰「可不是嘛,那褚氏一日閑不得,這才初幾,就忙著巴結夫人了。」

若素是長媳,和喬家又有扯不清的血緣關系,侯夫人此番前去,自是會帶上她。

鎮北侯府的馬車搖搖晃晃從府門外出發,褚辰看著空闊的小閣,也沒有理由在家中待下去,只覺心中堵悶不堪,就讓人去請了忘川去城南一家出了名的酒肆喝酒。

地位越高,就注定越孤獨。

偌大的京城,竟尋不到一個喝酒之人,這才找上了忘川。

時至晌午,岳陽樓座無虛席,二樓靠窗的雅間里,一身著寶藍色長袍,面容清瘦的男子正和褚辰對飲。

他曾今也沒料到會和褚辰站在同一陣營。

一開始,他對這人是極為抵觸的,直至後來得知那女子嫁給了他。

如果褚辰失利,她的下場斷不好到哪里去。

忘川在這個世界是無根之人,無祖宗要供奉,無門楣需要他支應,便想著能靠近她,就應了褚辰的招賢之舉。

桌案上擺著的是秋露白,是白酒中的上等貨,褚辰連喝幾杯,今日酒勁怎麼也提不上來,越喝越清醒。

「文天佑此人狡猾多端,你打算如何處置?眼下也不知躲在哪里?兵馬司的人日夜巡邏,也未曾見到他的影子。他在京為官多年,根基頗深,萬一此人還在皇城,怕是會出鬧出大亂子。」

忘川不怎麼喝酒,他那個時代喝酒誤事,不過今日倒是破例了,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要堅挺的走下去,尚且不說褚辰到時候是否會過河拆橋,他此生斷不能像現世那樣輸的淒慘。

權貴能給他帶來彼時奢望的一切。

褚辰劍眉微凜︰「以忘先生看,又當如何處理?」

臨街的窗戶是開著的,抬眼就能看見外頭的繁華喧鬧,有玩雜耍的街頭漢,賣糖人的老婦,也有把玩字畫玉件的書生。

忘川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心里嘆道︰這人要是生在我那個時代,指不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出來。

不過轉念一尋思,褚辰在這里也是風生水起,這天下名義上是姓朱,實則還不是由他一手把持,攬權納賄,獨攬朝綱。

這人也實在痴情,天下美人多了,卻獨戀上那人。

忘川未言語,從袖中取了一份信箋出來,細長如竹的手摁在上面遞到了褚辰的面前︰「文天佑一事可先放緩,有尊夫人在京城一日,他總有一天會出來,倒是令弟著實讓人不得不防。」

此言一出,忘川注視著褚辰的表情變化,只見他人還是那般風光霽月,就算知道四弟褚紀曾與朱耀暗中勾結,泄露了他在京中的部署,還是面色不改。

他到底最在意的是什麼?

「你早就知道了?」這是忘川得出的結論。

褚辰右手無名指在信箋上打轉,唇角微起︰「不過是將計就計,讓忘先生見笑了,吾弟不足為懼!」

忘川輕笑出聲,難怪以朱耀的多年沉浮心機,會這麼快就輸給了褚辰,要不是部下大多是江湖高手,他此番怕是逃不出京城。

就連親兄弟也算計了忘川深覺褚辰此人只能為友,若為敵,那就是死敵!

二人又喝了一盅秋露白,隔壁雅間不知何時來了酒客,一陣輕微的騷動。

隔扇被人拉開,有人喝醉了便大聲喧嘩,似討論著什麼不得了的事。

「古兄近日氣色不佳,可是被家中娘子伺候的過了。」那人嘲諷笑道。

「家中婦人甚是無趣,所納之妾也實屬尋常之色,叫人提不起興致,何來過度一說?」男子搖頭,並非覺得所談之事有辱名聲。他們不是正經讀書人,風月場上的瑣事時常成為狐朋狗友暢飲時

的談資,甚至詳細到誰家小妾乳/大,誰家侍女足女敕。

有人接話︰「說起美人啊,我倒是見過白若素一眼,隔著十來丈之遠,也能瞧出天人之姿,哎可惜啊,你我非褚大人那等人物,這輩子也只能在夢中肖想。」

雅間里,褚辰手中竹筷‘砰’的一聲被他捏碎,忘川替隔壁幾人擦了把冷汗,怕是明日京城就會少幾條人命了。

又有人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可是得了可靠消息,褚大人欲要休妻也,這再好看的美人也抵不過江山啊。」

「你听誰說的?」

「褚家四女乃女乃和我家中婆娘是昔日密友,這事假不得!我家兄同褚家四爺也皆在兵馬司任職,他也親耳听褚四爺提過,不知白若素離了褚大人,會花落誰家?以我看吶,褚四爺也存了不純的心

思。」

幾人都是世家子弟中不成器的,正聊得歡稍時,木門被人從外撞開,凶神惡煞的沖進七八個身著黑衫的男子,各個體健高大,一出手就是往死地打,半個時辰才消停。

這些人不被打死,斷胳膊斷腿是躲不了的——

喬家還是那個喬家。

只是掌事的主子換了。

侯夫人攜褚家女眷捧場,喬家大院難得熱鬧一會。

如今喬若惜貴為皇太後,喬魏孟身負從龍之功,喬家仿佛一夜之間又從分崩離析的狀況復蘇了起來。

這一日,天氣微寒,巧雲去後廚換了暖爐里的水,若素安靜的坐在園中一株梅樹下,抱著素面暖爐,听著喬若嬌在她耳邊嘀咕不休。

「我三表哥去北疆了,他走的前一天,你猜二房出了什麼事?」喬若嬌最愛疑神疑鬼。

遠哥兒從軍去了?若素心頭一顫,原以為他會借著春闈扶搖直上,卻不知他竟棄儒從戎了。

不過也好,朝堂之上如今都是褚辰的人,他這人心機實在深沉,難保不定會對遠哥兒做些什麼。

「我怎會知?」若素吃了口梅子,反問道,她一抬手就能折到頭頂的梅花,捏了朵放在鼻尖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很好聞。

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錯覺。

喬若嬌以為她還沉浸在被褚辰遺棄的悲切中,忙說了新鮮事給她听︰「陶氏莫名其妙就死了,你說奇不奇怪,早不死晚不死,就趕巧在我三哥臨走之前的一晚暴斃了,听收尸的老嬤嬤說眼楮還

瞪著老大呢,宮里頭的二姐听說了死訊,也不管陶氏,她這人可惡歸可惡,也著實可憐了。」

若素淺笑不語。

陶氏死了。

應該是遠哥兒的手筆吧。

他到底還是念及著柳姨娘,念及著她

喬魏孟站在遠處的回廊下,一眼就看見梅花樹下的那人,她靠坐在淡粉色軟褥子墊著圓椅上,雙手抱著東西,淡定到了極致,就連背影也無比精致。

他走了過去,在她身後站定,也折了朵梅花,同樣放在鼻端嗅了嗅。

若素看見頭頂的重影,轉過臉,發現喬魏孟也看著她。

「表哥。」她輕喚了聲。

喬魏孟笑容儒雅,又折了一根枝椏給她︰「這些日子可好些了?」他既是問她的身體,也是問她的心情。

若素正要說什麼,一小廝打扮的僕從急匆匆從外院跑來,只差匍匐在地,以頭點地道︰「夫人啊,您救救我們家四爺吧,只有您能救得了四爺了。」

若素認出了來人是鎮北侯府的人,好像是四房的僕從。

侯夫人听戲入神,被驚擾後,不悅道︰「什麼事大驚小怪!」

小廝擦了把冷汗接氣喘道︰「大公子從外面回來後,就提著劍去了四爺的院子里,沒說一句,就砍了四爺的手臂,血流不止!」

聞言,侯夫人 然站起身,甚是驚恐。

長子雖平日待人嚴肅,斷還沒到刀槍相向的地步,更何況還是自家胞弟!

這廂,褚家女眷馬不停蹄往鎮北侯趕,若素上馬車之前,喬魏孟悄悄塞了張紙條在她手心,在她頭頂低低道︰「我會幫你。」

若素斂了斂神,怕被人瞧出端倪,只是看了喬魏孟一眼,就上了馬車。

鎮北侯府的馬車漸行漸遠,喬魏孟站在府門外眺望良久,手心還在冒汗。

他真的邁出這一步了,雖未挑明心意,可起碼他沒有強行壓抑著自己去不與她疏遠了。

若素在馬車里坐定才打開紙條看了一眼,清秀的字跡就如喬魏孟本人,叫人看了舒心。

「如還想離開,龍抬頭那日晌午普陀山見。」

這就是他所說的幫自己?

她迅速將紙條撕的粉粹,這要是讓褚辰發現了她不敢往下想。

不一會,馬車抵達侯府,侯夫人一行人急匆匆往四房趕去,喬若雲沒太過焦慮,可是礙于自己是四女乃女乃,也得做出點樣子出來,遂緊跟著侯夫人去了褚紀的書房。

眾人到時,魏茗香趴在褚紀身上,正哭的痛不欲生,青石地面上盡是血漬,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血腥。侯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幸好那被砍的胳膊猶在,大抵是長子還是手下留情了。

她定了定神,吩咐了下去︰「來人,快去把郎中找來!」

魏茗香被丫鬟拉了起來,此時褚紀已經昏迷不省人事,人是褚辰砍得,沒有上頭吩咐,誰也不敢擅自給褚紀處理傷口。

若素只是一眼就見他傷的很深,處理不及時怕是會徹底傷了經脈,導致殘臂。

「母親,郎中還有一會才能來,兒媳先給四弟包扎一下吧。」若素往前走了幾步。

侯夫人知道她為難,畢竟人是褚辰砍的,夫君傷人,妻子又來救人,這不是亂套了麼?

不過,侯夫人心疼兒子,很快就應下了。

若素只是簡單給褚紀付了些止血的藥粉,又讓人將他胳膊上的刀口包扎了一番,郎中隨後也就到了,便也沒她什麼事了。

一番折騰完畢,已是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若素辭了侯夫人,回了小閣,也不過問褚辰為何突然大發雷霆。

侯夫人親自去了一躺褚辰的書房,見長子正擦拭著手里的長劍,那錦帕上沾染著鮮紅的血跡也似干枯了,她心口一涼,只問道︰「說吧,可是你四弟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褚辰默了默,他總不能說懷疑上了褚紀覬覦自己的妻子,喬若雲還到處散播他和若素和離的謠言,所以這才砍了四弟。

他將桌案上備好的信箋給侯夫人打開,那是忘川今日給他的,確切的說是褚紀一個多月之前給朱耀寄去的情報。

侯夫人大致掃視了一遍,臉色大變,在屋內踱了幾步,才平定下來︰「你四弟也是 涂!竟做出這種事來,也幸好被你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哎!他這可是謀反啊!你打算怎麼

處理?他再怎麼說也是你四弟,你不顧及他,也得估計我呀,要是被你父親知道了此事,他還不被氣死!」

侯夫人眼巴巴的看著長子,巴望著他能高抬貴手。

褚辰擦好長劍,眉目清冷道︰「過幾日他傷口愈合,我就派人將四房一家送去大同,正好父親一人在外守邊也是孤苦,有四房一家陪著,算是盡孝。」

侯夫人要說出來的話又咽了下去,長子這要是將四房驅逐出去了。

不過總好過人頭落地,她也只得答應。

這廂,喬若雲和魏茗香並不知幾日後,她們就會徹底遠離鐘鳴鼎食的鎮北侯府,還在褚紀床榻邊守著,神情淒切。

喬若雲倒不是憂心褚紀,她甚至懊惱,怎麼褚辰就沒有一劍將他 死!——

是夜。

褚辰步入寢房時,內室的燭火已然熄滅。他除去外裳就直接上了榻,榻上的人背對著他,每晚都得重新將她掰過來,他對這個動作倒是不厭其煩。

若素並沒有入睡,一睜眼就看見褚辰灼灼而視的目光。

褚辰大掌在她身上游離,並不像前些日子,只是枕著她的胸口睡覺。他一邊輕撫,一邊直勾勾的看著她,眼楮眨也不眨。

內室沒有掌燈,從外頭映入的火光映出了紗幔上的菱紋,平添了曖昧,他的力道越來越大,若素終于忍不住,雙手抵在他胸口︰「你這又是作何?」

褚辰突然翻身壓了下來,一把將她的雙手擒住,摁在了頭頂,那雪白的中衣領被他扯開,細女敕的鎖骨露了出來,他一字一句話︰「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說我要做什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