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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 巫術噬魂,影視公司(一)

第兩百三十二章巫術噬魂,影視公司(一)

藥材煉到第八份,丹成了!

這一爐丹,只出了三枚,本來該有六枚之數,到底是業務不純熟只有一半成丹。

寶鏡沒有馬上服丹,趁著煉丹成功的經驗還熱乎著,她休息了一夜,又把剩下的兩份藥材煉了。第九爐更慘,堪堪只結了兩枚。她仔細回顧了煉丹過程中的得失,最後一爐丹頗有進步,煉出五枚丹藥,是最好的成績。

寶鏡有些遺憾,她自覺進步挺大,奈何巧婦難做無米之炊,她手上的藥材沒了。

將十枚丹萬分珍重保存在玉瓶中,寶鏡照舊掩蓋好地火,回了竹樓一瞅自己,臉上煙燻火燎的,和野人也沒啥太大差別。

她忍住立刻服用丹藥的誘惑,兔子嘗了點藥膏爆體而亡,寶鏡若是服丹,就算不危險,少不得也好花上個把月煉化。

把藥力煉化成真元,一眨眼功夫可辦不到。

但她不能立刻煉化,估計此時堂叔一家肯定從臨省回來,和田的劉璋也到了蓉城。

兩個病人,有親有疏,看上去都是慢性病,其實哪個又能真正拖延?

寶鏡在石碑世界,南疆學巫三十年,對「噬魂」的了解也要比閔封岳多。噬魂一旦發作,的確是有半年的拖延期,這半年時間里受害人昏迷不醒,是身體開啟了自我保護機制。

這半年,是受害人與施術人搶奪身體的所有權。

堂嬸的神魂不全,被人拘走了,不知還要受多少磨難,她若有辦法解除,豈能眼睜睜看著堂叔一家子痛苦?

小堂妹都休學了,堂叔也放棄了工作。

家里一個人身患怪病,痛苦的絕對不止是病人,而是對整個家庭都打擊重大。

如果不把堂嬸的魂搶回來,半年後,堂嬸再醒來時,面容不變,里面已經換了個芯子——只是,堂嬸原是再普通不過的鄉下農婦,什麼人會對她的軀體念念不忘?這種邪術,若是用在什麼大官夫人,顯貴家的小姐身上,豈非是能得到更大的利益。

寶鏡一面想,一面將丹藥貼身揣了下山去。

回到蓉城時,果然在家里見到了海昌叔。

海昌叔本就是一個老實的漢子,不比她爸大,卻要比她爸徐海東顯老。

這幾年寶鏡家一步步帶著徐海昌往前走,這鄉下漢子能吃苦肯賣力氣,家里的生活水平是越來越好。王月瓊這一怪病,又將徐海昌家打回了原樣。

時至今日,王月瓊發病三個月,徐海昌越發老了。

若不是還顧忌著女兒徐寶珠,巨大的精神壓力可能已經壓垮了這個老實的鄉下漢子。

寶鏡瞧見她叔心里的酸就泛濫,「海昌叔,這次我肯定能治好嬸嬸。」

徐海昌連聲道︰「哎,叔信你,小鏡是有本事的。」

徐家村的人都說寶鏡是文曲星下凡,文曲星能辦到的事情多了去,佷女已經是徐海昌能抓到的最後一根稻草。京城醫院退休的老教授都治不好,寶鏡願意再次試試,徐海昌必須要給佷女信心。

徐寶珠把眼楮里的淚眨回去。

反正她姐說能救,那就能救,其他醫生徐寶珠信不過。

小丫頭握緊拳頭,暗暗替寶鏡打氣。

秦雲崢推薦的老教授有幾分真功夫,王月瓊依舊昏迷著,面容看著還紅潤,長期只能喂流食,這樣已算調理的很不錯了。

「海昌叔,你可知道嬸嬸的生辰八字?」

徐海昌點頭。

如今人們不太講究生辰八字,都趕潮流按照公歷生辰來計算。不過鄉下結婚仍然流行合八字,男女雙方合不合,姻緣會不會有什麼犯忌,都要從雙方的八字上來看。

徐家搬到了城里,當初合八字的婚書可比結婚證還重要,豈能不帶?

寶鏡也沒說什麼。

她雖然知道噬魂怎麼治,手里卻沒有趁手的法器。

法器具有趨吉避凶的作用,風水盛行時一度受到熱捧,看風水的不帶個羅盤都不好意思出門和人打招呼。但擱在現在卻不太好早,早幾年風水師被政策嚇跑了膽,如今也不敢輕易出山。

好在難不過寶鏡,別人找不到法器,祁震山卻能找到。

找個有年頭的羅盤還是能辦到的,打從寶鏡提過,祁震山就在留心。

老爺子動用古玩圈里的人脈,不過十來天,還真給寶鏡置換了幾個羅盤回來。他能辨古玩,卻分不出古玩和法器的區別,所幸多找幾個,讓寶鏡自己挑。

五個羅盤,都是上年頭的東西。

還有保存特別完好的,大概一直在風水師手中使用。

寶鏡以太陰鏡觀之,最破舊不起眼的那個羅盤氣場最盛,一股乳白色的氣柱直沖天際,寶光內斂,看起來來歷非凡。

更重要是,她用太陰鏡時光回溯,羅盤全無半點動靜。

這當然不是說明羅盤廢物,正是等級太高,以她現在的實力,才無法看透羅盤的來歷。

「師傅,我就選這個!」

祁震山把其余四個收起來,「那行,這幾個我還能還給別人,人情債難還啊,能少欠點就少欠點。」

寶鏡抿嘴笑,「師傅對我最好了。」

祁震山被嘴巴抹蜜的糖衣炮彈打到了,從屋子里拿出幾個打磨光滑的白玉牌出來。

「神叨叨的,從古玩轉到了風水法器,我看你能蹦多高。」

這幾個玉牌,就是寶鏡帶回來的和田玉打磨的。

當然不是那塊香瓜大小的羊脂白玉,外物很難打動的祁震山,玉器是他的心頭好,祁震山很喜歡徒弟的孝心,舍不得將極品美玉切割成光禿禿的白玉牌。

「師傅,改天我也送您一塊成品。」

玉是最養人的,它能鎖住天地元氣,所以適合被做成各種巫器。

寶鏡要有留白,就是為了方便自己雕刻。

除了羅盤,她還讓賀老板幫忙尋了上好的老朱砂。老賀同志是賣假畫的,找筆墨文房,比祁震山還專業。

在家里,有老有少的,徐朗人嫌狗厭調皮搗蛋,寶鏡怕被打攪,暫時住到了南縣老宿舍去。

老宿舍沒人打攪她。

寶鏡把玉牌擺在了桌上,又把刻玉的工具拿出來。

祁震山教過她雕刻,古玩圈的人附庸風雅,古董商也不能一身銅臭,不說當個雕刻大師,雕個私人印章總行吧?

寶鏡學的那兩手粗淺功夫,用來雕文字是夠了。

她雕的不是小篆隸書之流,而是巫文。

「巫」也是人族,但不同于普通人,巫天生擁有能溝通天地元氣的能力,擁有許多奇異的本事。

巫文就是遠古時期的巫族留下的,鬼畫符一樣的文字,偏偏隱藏著浩瀚無窮的力量。石碑世界里,寶鏡在南疆學了三十年,最後成了南疆大巫醫,真正的巫文也不過學會了百來個字。

不是她不肯學,是沒有途徑。

在時間長河中,這種有神秘力量的文字,已經殘缺不全,能學會百來個,已是她盡了全力。

她雕的第一個的字像一座山,在巫文里的意思大概是個「鎮」字。

鎮魂。

為了避免她把堂嬸的魂召回後又被人搶走,必須得鎮魂。

寶鏡小心翼翼在玉牌上雕刻,不比煉丹,在石碑世界,她學了巫文,用的時候也不少。

那些記憶,鐫刻在她腦海深處,根本不會磨滅。

第一枚玉牌,寶鏡就刻成功了。

她用筆蘸了朱砂,朱砂是被真元「烘焙」過的。說來也怪,朱砂照著巫術的線條描繪,赤紅的朱砂竟被玉牌吃了。玉牌上光潔如新,仔細看才能看到若有似無的紅線。

等寶鏡放下筆,已是滿頭大汗。

她不僅要做個鎮字牌,順便還想幫親人們做個「護」字牌。

受限于此時的功力,這種護字牌大概能擋住先天境高手全力一擊。能不能擋住妖道的攻擊寶鏡不知,妖道的實力,應該不止先天境。

寶鏡在南縣老宿舍閉關三天,把手上的玉牌材料都用完了。

她急著給堂嬸治病,但人到了南縣,總要去秦善民家看看。

年關將至,秦書記公務繁忙並不在家,向玉挺著個大肚子來開門。

向玉的身孕已有七個多月,孩子會生在來年春天。她高齡懷孕,雖有寶鏡調養,這胎懷的也分外辛苦。但當母親的人不會怕吃苦,向玉本來脾氣就溫和,此時越發有母性的光輝。

「也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我想生個女兒,老秦半夜里睡不著覺,已經在害怕女兒長大了會被臭小子哄騙。」

寶鏡和雲崢的事說開了,陸舅公還作為女方長輩正式登門拜訪過,遠在南縣的向玉婆婆也知道了。

田老太太听到兒媳婦的話,不太開心,顧忌著兒媳婦的心情,到底忍住了。

等送寶鏡出門時,老太太忍不住嘮叨︰

「小鏡你和雲崢處對象,咱們就不是外人,我們這房頭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向嬸嬸是魔怔了,孫女兒是好,第一胎不生個小子,怎麼繼承家業?」

人酒水貪心,向玉不孕的時候,老太太恨不得兒媳婦能懷個一男半女,哪怕是個孫女兒呢,也有個盼頭。

真懷上了,老太太就得隴望蜀,想要兒媳婦一舉得男。

寶鏡听著不是滋味,向阿姨的歲數,加上這些年身體虧空,能懷上這胎,都是小心翼翼保到現在。

田女乃女乃的意思,這胎不生個兒子,還要向阿姨繼續生?

再懷一次,只怕會要了向阿姨的小命。

寶鏡不禁替向玉說話,「田女乃女乃,我听說現在國家政策要求可嚴了,就善民叔這職務,再生二胎,只怕工作都不好開展吧?」

田青萍笑得有些神秘。

「怕什麼,田女乃女乃有辦法呢……再說了,第一胎若是男孫,也不必去冒險。」

老太太目光灼灼,這是想向寶鏡打听胎兒性別呢。

她的確知道性別,不用太陰鏡,切脈的技藝精湛,都能切出來胎兒性別。但她為什麼要告訴老太太?

寶鏡含糊兩句,出了秦家後,沒有直接回蓉城,而是跑去見了秦善民。

她向秦善民說了向玉的身體狀況,要不要繼續生,秦善民是一家之主,應該有個決斷。

秦善民沒考慮太多,斬金截鐵保證︰

「秦叔叔不敢太貪心,但凡有個血脈,都會好好珍惜。」

他媽這是魔怔了。

就算向玉的身體能生,秦善民也不會頂風作案求二胎。有些政策的漏子的確可以鑽,把第一個孩子報成是殘疾,他和向玉可以合法生二胎……但秦善民根本不會那樣做。千辛萬苦求來的寶貝,就算是權宜之計,他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背負殘疾的名聲。

寶鏡放了心。

她不是管的寬。

向阿姨肚子的孩子,是她治愈後得來的,冥冥之中那未出世的孩子仿佛也與她有了觀念。

她挺喜歡雲崢的這個堂嬸,希望能順手為對方做點什麼。

等回到蓉城,徐海昌沒有催她,但顯然是等急了。

「小鏡,你讓我找的東西都找齊了。」

寶鏡讓祁震山找法器,也沒讓徐海昌閑著。

東西並不復雜,只是要花費點精神。

她讓徐海昌找山陰柳和黑狗血。山陰柳須得長在背陽處,從來不許被陽光直射,黑狗要二十年的老狗……徐海昌發動了老家的鄉親們,方圓百里的找,才找到符合條件的老黑狗。

黑狗被殺了,這狗肉大補,徐海昌哪里敢吃,因它是為救妻子而死,徐海昌埋了黑狗還給修了個墳頭。

她不敢在家里作法,反正她名下的房產不少,隨便找了個破敗偏僻的小院子,只讓徐海昌父女和她一起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

王月瓊閉著眼躺在床上,床被擺在院子里。

院子里黑漆漆的連個燈都沒點,寶鏡問堂妹,「寶珠怕不怕?」

徐寶珠都快怕死了,咬緊了牙關愣是搖頭。

寶鏡模了模她腦袋︰「別怕,姐姐在呢。記住姐姐剛才說的,不要怕,寶珠一定能救回媽媽的。」

徐寶珠點頭,徐海昌緊緊握住女兒的手,父女倆都很緊張。

其實寶鏡也緊張,但她不得不表現出鎮定。

如果她緊張了,堂叔父女倆更不能安心,她是定海神針,不能慌。

在石碑世界里,南疆學巫,也是救人為主,向來很少與黑巫醫斗法。今夜的這場斗法卻事關堂嬸的性命,她若是輸了,丟掉的不是面子……而是前世養母的性命。

寶鏡眼神微暗,只希望一切順利。

時間一點一滴流淌極慢,等待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煎熬。

徐寶珠畢竟是小孩子,靠在父親懷里忍不住起了瞌睡。

「寶珠,打起精神來!」

寶鏡喚醒堂妹。

午夜十二點快到了,陽氣最弱的時間點,正適合招魂。

寶鏡把寫了王月瓊生辰八字的黃紙燒掉,青煙裊裊,她要看看煙氣會往哪里飄去。

靠眼楮寶鏡是看不太遠,但她還有羅盤法器,還有太陰鏡。

羅盤能定乾坤明方向,太陰鏡能把堂嬸的魂從別人手里搶回來。

青煙將散未散,寶鏡將羅盤取出。

「海昌叔,你們把手放在羅盤上,大聲呼喊堂叔的名字。」

親人的召喚,是離體的孤魂最牽掛的存在,鄉下時有小孩子受到驚嚇丟魂,家里的長輩都會滿村子喊他名字。

「寶珠她娘,月瓊,你在哪里?」

「快回來吧,回家來!」

「媽媽,寶珠好想你,嗚嗚嗚嗚,媽媽,你快回來……」

青煙飄散,最後一縷煙被定在了羅盤上方。

徐海昌兩人高聲呼喊,羅盤的指針果然開始亂動。它一動,煙就動,兩個合二為一,指向了西北方向。

寶鏡剛從大西北回來,她心中不禁有些異樣。

此時卻顧不得吃驚,她趕緊祭出了太陰鏡,心中默念著王月瓊的生辰八字。

太陰鏡流光溢彩,收到主人的心聲,忽然射出一道光束,射向大西北方向……鏡子里,寶鏡看見了一幅畫面,在皚皚的雪山角落,有一個普通的古廟。

廟前一株菩提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

樹枝上掛了成百上千個小燈籠,一閃閃的,分外美麗。

太陰鏡的光束落在了其中一個燈籠上,眷戀游離,不肯再前進。

寶鏡心中一動,這燈籠只怕有古怪。

她正要指揮太陰鏡將燈籠打落,廟里忽然走出一個人。

月色下,這人披著黑漆漆的斗篷長袍,忽然抬頭望向樹梢,目光似劍,差點驚斷了寶鏡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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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剌剌卡卡」妹紙的生日,祝妹紙生日快樂,這是第一更,十二點還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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