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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求娶

沈氏母子、婆媳幾個究竟是怎麼商量的,蘭溪是半點兒也沒有興趣知道。畢竟,以她看來,不管是沈燕疏也好,還是趙氏也罷,此時,她們最大的敵人都還不會是她。

而靖北侯很明顯也是看出了這一點,否則,起初便也不會提讓他們先商量了。沈燕疏與趙氏……只有一個人可以參與到府中事務之中,她們誰會放棄?自然誰也不會。所以,必然會先有一番爭斗。所以,此時,蘭溪大可高枕無憂。

只是,這麼一來,靖北侯的用意她看得再清楚不過。就因為看得清楚,心里卻又不得疑慮起來。靖北侯心里當真不看重耿熙吾這個兒子麼?或者說……耿熙吾的身世當真有問題麼?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時,耿熙吾回來了,她卻是支頤坐在妝台前,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回來了。

耿熙吾目光微閃,走上前道,「一份小禮,買夫人的心事,這筆生意可劃算?」說著,一只精致的錦盒已是遞到了蘭溪的跟前。

蘭溪堪堪回過神來,耿熙吾卻已笑笑打開了錦盒,錦盒中鋪著寶藍色的絨氈,一對血玉耳墜靜靜地躺臥其中,被閃爍的燭火映得熠熠生輝。

蘭溪眼前一亮,不由便是展頤而笑,卻是顧不得這男人又小氣了一回。那一番很是耳熟的話,不就是她前不久拿來打趣他的?才這麼一陣兒工夫,轉眼便又還給她了?

耿熙吾笑笑沒有言語,取了那耳墜,不由分說便給蘭溪換上了。「前些日子,得了一塊兒血玉原石,不大,但勝在色澤均勻紅艷。當中的一塊是正正的血紅色。我便讓忠叔留下來了,想著給你打樣首飾。結果,那塊玉委實太小,最終也只能得了這麼一對耳墜了。」

一邊細細說著,他一邊已是將那對耳墜給蘭溪換上了。那血玉被打磨成上尖下圓的水滴狀,以赤金瓖嵌,末端系了赤金的流蘇,長長地直垂到蘭溪的肩上。隨著她偏頭的動作,流蘇與耳墜輕輕晃動,襯得她的脖頸越發的修長。小巧白皙的耳垂掩映著那血玉的紅,形成鮮明的反差,偏生卻又相互映襯,美得驚心動魄。

蘭溪轉頭望向西洋鏡,目光與他在鏡中相遇,嘴角卻是翹了起來。她自然歡喜,卻不是為了這價值不菲的禮物,而是為著他的用心。只是,心里歡喜,嘴上卻是道,「這不年不節的,怎麼就想起送我禮物了?莫不是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所以變著法兒地賠罪吧?」說著,鳳目一睞,似笑非笑,狐疑地瞅著他。

耿熙吾目光一暗,一低頭,不由分說便在她唇上偷了一記香。蘭溪不知,他愛極了她這副小狐狸一般的模樣。

蘭溪一愣,不及反應時,唇上的熱度已是抽離,抬起頭,望著他眼里隱隱的笑意,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不小心被她佔便宜了。「送自己夫人禮物哪里還需要什麼年啊節的?自然是想送便送了。至于為夫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我沒被你榨干就不錯了,哪兒還有別的精力做什麼對不住你的事?」

又來了,又是這麼八風不動的表情,說著極不要臉的話,蘭溪怒了怒,卻又覺得無力。任你一個再面皮薄的人,被日日逗弄著,一不小心便已走過了半年,也該慢慢適應了。

見蘭溪沒有惱怒,耿熙吾反倒目光閃了閃。而蘭溪卻已掉轉過頭,去取下那對耳墜,然後放進妝匣里,仔細地收好了。

耿熙吾清了清喉嚨,「雖說沒有做對不住夫人的事,不過,我這里確實有那麼一樁事,想要求一求夫人。」

蘭溪正將那耳墜放進妝匣,聞言,高高挑起一道眉,「我就說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而後,雖是坐著,卻是姿態很是高冷地斜睨他,「說吧!要求我什麼事?」

耿熙吾扯了扯嘴角,緊挨著她坐了,神態倒是一派輕松,「也不是什麼大事。還不是長漠麼?你也知道,他是我女乃娘的兒子,他和長風自出生起便與我在一處一起長大,在我心里,他們便與我的親兄弟無異。他們倆還比我大著月份呢,這眼看著我都娶妻生子了,總不好再讓他們孤家寡人吧?今日倒好。長漠親自來尋我,跟我說了,讓我替他到你跟前求一求,可否將流煙許配給了他?」

蘭溪從耿熙吾提到長漠時,便已是明白了他要說什麼。這會兒,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點點消失了,眉心輕顰,轉過頭,將妝匣默默地蓋上。

耿熙吾自然看出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但他卻是覺得奇怪,「怎麼了?你不願意?」長漠喜歡流煙這事,算不得秘密,在湖州時,便已隱現了端倪,他一直沒見蘭溪阻止,還以為她是樂見其成的,怎麼今日看著,卻好似與他所想的不一樣?本以為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一件喜事,可此時看蘭溪的表情,耿熙吾也不由變得慎重了些。

蘭溪沉吟了片刻,才道,「這事……還是先等我問過流煙再說吧!長漠很好,可總得她自己心甘情願不是?」

蘭溪對自己身邊的人自來放心,這個耿熙吾是知道的。以為她是擔心流煙不同意,不由松了口氣,笑道,「我看啊!你是多慮了,這院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呢,流煙不會不樂意的。」

「長漠和長風是雙胞胎兄弟,他們倆平日若是不多話,只怕連薛媽媽也輕易將他們分不出來。而,流煙,到現在,也只知道有長風,不知道有長漠。」蘭溪驟然轉過頭,神色再認真不過地看向耿熙吾。

耿熙吾面上神色一斂,隨即眉心也是一攢,「你是擔心……」

蘭溪搖了搖頭,「長漠請你幫他與我說時,長風可在場?」

耿熙吾搖了搖頭,「不過我了解長漠……他骨子里是個最孝順的,他既然敢到我跟前來說,想必已是征得女乃娘同意的。而既然女乃娘同意了,沒道理長風卻不曉得。」

「那這幾日,長風可有什麼異常?」蘭溪總覺得,這真是一團亂麻,但卻又不得不去理清楚。

耿熙吾平日里要操心的事多著,卻哪里記得去注意這些?何況,長風大多時候也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輕易哪兒能看出什麼異常來?

蘭溪的眉心攢得愈發緊了,「這事……等我先理一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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