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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線索

陳木槿心中一緊,對,她忘了,小石頭還不知道冠兒被抓走了的事情。

「哥哥他還有事要辦,很快就會回來了。」陳木槿對他展開一個自以為燦爛的笑容。

小石頭懵懂地點點頭,小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袖子,生怕她再離開。

陳木槿捂住他的小手,細細地解釋了一會兒的去處,小石頭乖巧地答應,依舊緊緊地扯住她的衣袖不放手。她有些無奈,只得先將他抱起,再收拾包裹。鄔航靠在門口,見到這一幕,一言不發地走過來,將陳木槿拉到一旁的椅子做好,替她收拾起來。

小石頭謹慎地望著這個陌生人,本能地往陳木槿懷里縮了縮,陳木槿輕拍他的背,跟他說著鄔航的身份。

「這是我的小師父,也是哥哥的小師父,叫鄔航,雖然名字奇怪了點兒,但是他的武功可厲害可厲害了!小石頭以後啊也跟他學武功,就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小石頭水盈盈的大眼楮忽閃忽閃地很認真思考的樣子,柔女敕的聲音軟軟地道︰「真的那麼厲害嗎?比哥哥還厲害嗎?」。

「嗯,比哥哥還厲害。」陳木槿幫他裹好新買的風帽,笑吟吟的捧著他的臉說︰「我們小石頭真好看!」

小石頭羞澀地笑,臉頰泛起一陣粉紅︰「姐姐,姐姐也好看,比圖潔女神還好看!」

鄔航聞言突然回頭看了小石頭一眼,陳木槿背對著他並沒有看到,但是小石頭卻感覺到了這凌厲的目光,他有些慌亂的低下了頭。

「圖潔女神是誰呀?不過都是女神了一定很美,小石頭嘴巴真甜!」陳木槿粗線的神經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同。

「走吧。」鄔航拎著包裹站在門口,伸手要接小石頭。

小石頭非常不給面子地一扭頭,緊緊環住了陳木槿的脖子。陳木槿失笑,對鄔航道︰「這孩子怕生,還是我來吧。」

鄔航看了她一眼,意外的沒有反駁,率先走了出去。

陳木槿抱著小石頭,從二樓往下走,就听見客棧大廳里有人在高聲議論。

「听說了嗎?齊谷國又換太子了!」

「又換了?你別是吹牛吧,上個月你才說齊谷國新換了太子,又不是換白菜,哪兒能這麼輕松?」

「嘖,老八你知道個屁,我佷兒去齊谷國換了一批粟米,剛回來,這消息還能有假?我跟你說,他們的皇帝老兒就快不行了,底下幾個成年的皇子打的不可開交,短短三個月換了三個太子!這次新上位的是二皇子烏河圖,他母親是異族,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批人,給太子殺了,還花大錢收買了很多大官兒,這下子,成年皇子就剩他一個了,我看吶,這齊谷的大權啊,沒準兒就落他身上了。」

「嘿,要我說,這皇上當得也夠窩囊的,兒子壓根沒把老子放眼里啊,得虧啊咱武皇帝沒那麼多兒子。」

「噓!你不要命了,武皇帝也是你能議論的?」

「有啥呀,天高皇帝遠,誰能听見!要我說,咱們大歷的太子那身份也是奇怪,母妃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妃子,堂堂皇後的親生兒子卻不是太子,這是什麼道理?」

「嘁,這算什麼新聞嗎?誰不知道太子的母妃是助了咱武皇上打江山的!你可別在那兒胡咧咧了,早晚被鐵甲軍抓了去當壯丁!」

陳木槿听著還挺有趣,不管什麼年代,這皇室秘聞都是百姓們茶余飯後的談資。只是懷里的小人兒將手緊緊環著她的脖子,讓她稍稍有些不適。今兒是怎麼了,一個二個的都愛折磨她的脖子!

她穿過廳堂,略帶好奇地瞥了一眼那議論的幾人,都是粗布短裝的苦力,估計是在等客棧的活計,就圍在一起八卦。

「胡老八!去後倉拿貨!」小二從後廚掀了簾子而來,利落的招呼著。

「好 ,馬上來!」幾個漢子拿起身邊的扁擔和家伙事,呼啦啦地起身,往後廚的方向去,正好與陳木槿打了個照面兒。

那為首的被稱作胡老八的漢子赤著胸膛,僅搭了一個粗布小褂,在他那因為長時間干苦力而十分黑黝粗壯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極為不搭調的項鏈,由麻繩搓成的一個米老鼠頭!

陳木槿瞪大了眼楮!那是她前不久做熱氣球的時候順手做的一個小物件,後來冠兒見著喜歡,她便做成項鏈送給了他。這胡老八的脖子上掛的正是由陳木槿親自做的項鏈!

「這位大哥,請等一下!」她身形一動,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胡老八見她一個女子還抱著孩子,以為是哪家的小婦人,也許是需要什麼幫助,于是熱心地問道︰「小娘子可有事?」

陳木槿一臉焦急地指著他胸口的項鏈問道︰「這位大哥,請問你這項鏈是從何處得來的?」

見她問的是這個,胡老八有些不太樂意了,嘴里嘟嘟囔囔地道︰「這,這是我做的!」

話音剛落,後面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便一巴掌拍了他的腦袋,吼道︰「胡老八,你又瞎咧咧!明明是下午做活撿的,何苦騙了這小娘子!」

胡老八的臉漲得通紅,轉頭就沖那個男人喊起來︰「牛大彪,你少放屁!」

陳木槿見狀心中明白了幾分,又上前一步,十分懇切地解釋道︰「胡大哥,這項鏈是我親手做給我師兄的,今天下午他被人劫了去,我人微力薄,實在是找不到他。看到這個項鏈我就猜一定是他留下的線索或者痕跡,請胡大哥幫幫我,我不要這個項鏈,你只要告訴我是在哪里撿到的便好,我自會去尋,拜托了!」

由于抱著小石頭不好作揖,她只好婷婷屈膝,做了個標準的女子屈膝禮。

一番話講的在情在理,讓這幫漢子開始七嘴八舌地聲討胡老八。

「胡老八,你也忒不是東西,人家小娘子的夫君都丟了,你就說吧!」

「就是,這家伙事也就是草編的,才值幾個錢,也值得你當個寶貝!」

「胡老八,這事兒你可做的太不地道,撿了人家的,還不還給人小娘子!」

胡老八的臉瞬間漲得紫紅,原本就粗黑的脖子此刻變得更加粗了些,他轉頭大喝︰「他娘的都給我閉嘴!」

瞬間全部的人便靜了下來。

胡老八取了項鏈,扔給了陳木槿,氣呼呼的說︰「既然是你的就還給你,我胡老八也不是混不講理的人,我是在宿陽鏢運局的門口撿到的,你快去救你家夫君吧!」

陳木槿見他們誤會,也有些無奈,接了項鏈便道謝︰「不是我夫君,是師兄,謝謝胡大哥的大義,我陳木槿銘記于心,定會報答你!」

說完便又行了個屈膝禮,抱著小石頭匆匆而去。

身後又開始新的調笑︰「小娘子還不好意思,還什麼不是夫君,女圭女圭都有了,哈哈哈!」引得眾人哄笑。

陳木槿只得自動屏蔽身後的動靜,無奈地搖頭。還好,終于找到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得趕緊回司馬稷那里,將此事告訴他!

「你怎麼這麼慢!」司馬稷一臉不爽地牽著兩匹黑馬,正站在客棧外院的門口等她。

陳木槿急忙將此事告訴了他,並將手里的項鏈拿了出來。

鄔航瞬間臉色陰郁,拿著項鏈仔細端詳了片刻,突然翻身上馬,面色嚴肅地說︰「我先去探探這宿陽鏢運局,你抓緊去和司馬稷說清此事,千萬不要在外面逗留,明白嗎?若我一個時辰都未回來,那便找司馬稷借人!」說罷,一揚馬鞭,干脆利落地調轉馬頭絕塵而去!

陳木槿氣急!這個草率的家伙,真當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啊!她立刻就想追去,但是又看看懷里的小石頭,掙扎片刻,毅然上馬往司馬稷家趕去,但願一切都來得及!

「姐姐,是哥哥被人劫走了對嗎?」。懷里的聲音帶著軟軟的鼻音。

陳木槿想起她在客棧大廳說的話,一時語塞,半晌道︰「對不起,姐姐騙了你,哥哥是被人抓走的,但是這跟你無關,姐姐是不想讓你擔心才沒有說實話。」

馬蹄飛馳,風在耳邊呼嘯,陳木槿又緊了緊小石頭的風帽。

「姐姐,我明白的,你不用道歉,是我拖累了你們。」小石頭的聲音充滿了沮喪和哀傷。

「小石頭,姐姐這話只說一次,你記住了!從哥哥救了你的那一刻,我們就沒想著你是個負擔,相反,你是一個新的希望!所以我不希望你再說這樣的話!明白嗎?」。陳木槿嚴肅地說道,希望他能明白她的用心。

「我,我明白了。」小石頭囁嚅著,聲音夾雜在馬蹄和風聲中幾不可聞。但是陳木槿還是听到了,她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小石頭!

「司馬稷!司馬稷!」陳木槿焦急地扣著門。

不多會兒,門開了,司馬稷一身黑色素衣,細腰窄臀,玉面朱唇,在燈火幽暗的亮光下顯得十分清俊,那與胥冠兒十分相似的面龐卻帶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怎麼如此驚慌?發生什麼事了?」他靜靜地問道,臉色關切,聲音溫和而低沉,恍若懷霄谷幽靜的深潭。

不知道為什麼,陳木槿忽然就不那麼焦慮了,她緩了口氣,定定地瞧著他︰「我有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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