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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真的認錯了?

司馬稷將眾人引進外院的堂屋,吩咐僕從上茶和點心。

陳木槿好奇地東張西望,對這古色古香的宅子很是有好感。

堂屋很寬敞,正中間是一張烏木方桌,桌後掛著一張山水畫;左右兩邊分別是相對的四張烏木雕花的椅子,配一張精雕玉琢的小圓桌。

她順著司馬稷的手勢在堂屋右側的一處椅子坐下,笑吟吟地對他說︰「沒想到你現在混得不錯嘛!害我白白擔心這些年。」

司馬稷順勢就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不動聲色地道︰「哦?不知木槿姑娘是如何擔心在下的?」

鄔航則坐在陳木槿的對面,見狀冷冷插言道︰「我們還是說說冠兒的事吧。」

陳木槿一听冠兒兩字頓時精神一振,開始細細地將鄔航離開之後的事情娓娓道來。說到紅羽教的時候還不自然地看了司馬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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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把小石頭安置在了福源客棧,給他做了傷勢處理,後面事情你們就知道了。」

她總算是說完了,口干舌燥地端起手邊的茶就灌進了嘴中,如牛飲水一般,看得陽文杰心疼不已,那可是上好的雪蓮春芽,一年也就只有一小把而已。他偷偷瞟司馬稷,只見他毫無異色,見她飲完便示意下人再續上。他不禁想捂臉,唉,這小子,月余之前還找他哭窮,現在倒是大方。

那邊的陳木槿對這一切倒是毫無知覺,只覺得這茶入口清涼順滑,喝完滿口生香,不禁贊道︰「好茶!」

司馬稷微笑著看她︰「喜歡便多喝些。」

陳木槿回他一個禮貌的笑容。

「咳咳,木槿姑娘,不知道你師兄可曾與什麼人有過節?」陽文杰出聲詢問。

「以前是肯定不會有,我們門派遠居深山,並不曾與人來往,又怎麼會與人有過節,也就是今日他出手打了那人販子黃牙張,算是結下的第一個過節吧。」陳木槿應道。

「哦?可是據我所知,這紅羽派是武林中十分有名的殺手門派,只要有人出錢,他們便替人消災,並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遺漏?」陽文杰將自己的理解說了出來。

「也許他們不是想殺我師弟,而是想殺什麼別的人呢?」鄔航突然說,眼楮意有所指地看向司馬稷的方向。

陳木槿听罷心里也犯了嘀咕,小師父這個懷疑也不是沒道理,畢竟五年以前紅羽派就追殺過司馬稷,萬一真的被小師父說中了呢?可是小師父說話也太直接了,在人家的地盤說話還這麼不客氣。

「小師父!」她著急地出聲,想要解釋,「司馬稷,我師父他並不是這個意思,他他」她也說不下去了,明明就是這個意思,又能怎麼解釋呢?

陽文杰听明白了鄔航的意有所指,頗有些氣惱地質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徒弟替我朋友背了黑鍋嘍?」

陳木槿眼見著氣氛緊張了起來,更加著急,她從椅子上站起,對著司馬稷深深一揖道︰「對不起,我師父他只是救人心切,並不是故意冒犯,我替他給你賠罪。」

鄔航蹙眉站起,對她喝到︰「陳木槿!不許道歉!」

氣氛瞬時降到了冰點。

司馬稷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啜一口,之後施施然起身,扶起陳木槿。她只覺得從他的手踫到她的胳膊開始,便有一種十分強大的力量帶著她直起身來,根本不容拒絕。她驚嘆于他強大的內力,看向他的眼神便帶了三分驚訝。

「大家請坐,我們是在商量救人,本就該暢所欲言,何談冒犯。說起來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我叫司馬稷,平京人,來青陽是做生意的。這位是我的好友,陽文杰。」

陳木槿十分感激地對他笑笑,順著台階就下了︰「我叫陳木槿,懷霄派弟子,這位是我的小師父,鄔航。我們是來青陽趕集的。」

「是嗎?懷霄派可是武林至尊,不知木槿師承哪位真人?」司馬稷明顯有些驚訝,追問道。

「這個似乎與你無關,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鄔航冷冷地說道,旁若無人地重新坐下。

陳木槿尷尬地笑,沖司馬稷比個不好意思的表情。

司馬稷不以為意,繼續道︰「這件事頗有蹊蹺,不過我在當地倒是有些朋友,如果大家相信我,就將此事先交給我來處理。青陽鎮並不大,很快就能查明原委。若是大家不嫌棄,我這宅子還有幾間空房,大家暫時先住下,有事情也好及時商議,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陽文杰率先開口道︰「我沒什麼意見,軒朗你安排吧,我乏了。」說著便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一臉困倦的表情。

陳木槿也頗為心動,不等鄔航開口便趕緊道︰「那便拜托你了,有消息請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們,木槿在此謝過。」說著便是一揖。

司馬稷順勢一抬︰「你這是不拿我當朋友了,還有,你那位小石頭兄弟準備如何安置?客棧畢竟人多不便,不如也一起接來,我倒是有幾個相熟的大夫可以替他看看。」

陳木槿大喜過望,連連道謝,之後不顧鄔航的臭臉,硬扯著他一起去客棧接小石頭。

待他二人離開,陽文杰一掃困意,極其嚴肅地問司馬稷︰「軒朗,其實我覺得那個鄔航說的不無道理,會不會真的是弄錯了?」他重點在弄錯了三個字上一字一頓地說。

司馬稷背著手走到廳堂正中,沉默良久,低沉的聲音緩緩而出︰「不管是不是,紅羽教都不得不除了!」

夜涼如水,司馬稷望著手腕上的發帶喃喃低語︰「懷霄派,這是不是太巧了?」

長夜漫漫,真相就如埋在泥土之下的種子,經過了一個漫長的嚴冬,似乎有什麼就要破殼而出了。

陳木槿很是頭大,她時不時地偷瞟著鄔航的臭臉,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了又怕被罵,只得收起心思專心趕路。

鄔航更是生氣,這個野丫頭,莫名其妙地跟這個男人成了故人!還要住在人家家里!真是,真是,真是恬不知恥!他腦子里轉了幾轉,還是沒能吧不守婦道幾個字用出來。

「陳木槿,他就是你五年前救的那個人?」許久,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陳木槿正提氣趕路,被他一問,一口氣就虛晃了下來,腳下一個趔趄。

鄔航眼明手快,抬手就拽了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繼續向前掠去。

「誒,小師父,你別拎著我啊!」陳木槿有些掙扎,這實在是太難看了!

「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你下來!」頭頂上鄔航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唉,是,他就是我五年前救的人,為了救他我才掉進懷霄谷的,這下你滿意了嗎?」。陳木槿無奈道。

「滿意?我可相當不滿意!」鄔航頗有些小孩子賭氣的感覺︰「為什麼要在他家住?」

「咱們本來就快沒錢了!自然是能省就省!況且小石頭真是傷的很重,需要穩定的環境修養!」陳木槿大聲地解釋,生怕他听不清。

突然,鄔航收了氣,穩穩的落在了一處屋頂上,松開了她的領子,嚴肅的問︰「只是這個原因?」

陳木槿急忙整理了襟口,好好喘了口氣,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不然呢?你給我變銀子去啊!」

鄔航心中一下子便消了氣,也不堵了,嘴角竟有一絲笑意,他敲了她一個爆栗,笑罵道︰「你個沒出息的家伙,守財奴!」

她模著腦袋,氣呼呼地指著他︰「鄔航,你別太過分了啊,叫你師父是給你面子!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跑了,留下我跟冠兒,要不是你走了,冠兒能被人劫走嗎?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然有了些哽咽。

鄔航就這麼看著她突如其來的沮喪的淚水,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覺得心亂,他不喜歡她如此脆弱無助的模樣。他伸手,想要模模她的頭,卻被她躲開了。

「快走吧,小石頭還等著我呢。」

望著她蕭然離去的背影,鄔航的心漸漸落了下來。

「小石頭,小石頭!姐姐回來了。」陳木槿進了客棧,幾步就竄上了二樓,進了屋子,對著床上的身影招呼道。

屋里很黑,沒有人點燭火。僅從窗外照進來一片清冷的月光。

「咳咳,是姐姐嗎?」。一個微弱的生音從床上傳來。

陳木槿趕忙應著,掏了火折子點亮了燈台上的蠟燭。屋里頓時明亮起來。在燭光的照耀下,小石頭的臉色微暖,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欣喜。

她急忙走到床邊,伸手去模他的額頭。還好,燒退了。她松口氣,看來二師父的醫術不是蓋的,自己也沒白搓了這些年的藥丸,終歸是派上了大用場。

「小石頭,什麼時候醒的,感覺好些了嗎?」。她溫柔地替他掖好被角,輕聲詢問。

「剛醒一會兒,姐姐和哥哥去哪兒了?」小石頭悄悄的問,其實他醒來很久了,沒看見陳木槿和鄔航的身影,還以為他自己又被拋棄了,很是感傷了一會兒,可惜那時自己還不能動。此刻見到她回來,他真的慶幸自己不能動,不然萬一這樣錯過了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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