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聶早上醒來的時候,安逸並不在身邊,褚聶心里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起身。
不著急了。
若是真的不見了……
那就再找。
總會找到的。
實在不行……找她一輩子。
褚聶存著這樣的心思出了門,然後就看到安逸站在陽光下,恩……對面是一只小兔子。
安逸有些無奈。
昨天明明是送走了的,怎麼還能找回來?成精了不成。
褚聶站在後面倏忽笑了。
「不如就帶上它好了,左右也吃不了多少東西。」
褚聶走近說道。
安逸回頭白了他一眼。
「那你把大黑也帶上啊。」
褚聶︰「……」
這能比麼?
「你想想,你一旦走了,大黑說不定就會被別人剝皮拆骨……炖了做湯。」
安逸抱起小兔子,然後聲音森然道。
小兔子立馬輕車熟路的在安逸的懷里找了一個非常舒服的位置,然後就睡了。
恩……睡得很是自在得意。
褚聶︰「……」
這哪是兔子?分明成了精!
褚聶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重新被刷新。
安逸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
「那就走吧。」
褚聶走過來攬著安逸的腰。
「不急,我買了一輛馬車。」
安逸詫異的回頭看了褚聶一眼,然後靠近褚聶。
「你到底偷了多少?」、
褚聶︰「……」
怎麼我就不能自食其力了?我這麼半年就真的這麼無能?
「我把大黑賣了。」
褚聶很是認真的說。
「真的?」
安逸挑著眉頭問道。
褚聶很是沉痛的點點頭。
安逸目光轉到了前面。
「听到了嗎?他說要把你賣了換馬車,還不快跑?」
褚聶猛地回過頭,就看到了大黑一臉的不可置信。
褚聶︰「……」
這個……它也听得懂?
……
最終還是沒能帶上大黑……終究是因為它太大了。
大黑只能遠遠地看著褚聶趕著馬車遠走,然後轉了轉頭走進了樹林。
再之後……
就一直朝褚聶的方向走。
褚聶在前面趕著馬車,兩小只也是坐在馬車里面背書。
付梓偷偷抬頭看了司南一眼,然後垂下頭來。
其實……還是高興的吧?
……
原黃家藥行。
路洛坐在雲落面前,非常詫異自己居然能夠得到禮遇。
「我以為你會讓人殺了我。」
路洛沉聲道。
雲落淡淡的看了路洛一眼。
「你沒有被殺的價值。」
路洛︰「……」
那你當年還特麼雇佣那麼多人過來追殺我?!
「那你可是找到了你要的東西了?」
路洛試探性的問道。
雲落淡淡的笑了。
「自然是找到了的,你難道沒听說雲家滿門暴斃的事?」
路洛忽然覺得心里一寒。
這女人……
「你是從哪兒找到的?」
路洛皺緊了眉頭。
雲落卻忽然沉默了。
從哪兒?
雲落閉上眼,似乎又看見自己滿手血腥。
她……害了一個人……
不……是害了兩個人。
才能報仇。
這幾乎成了她夜夜的夢魘,無法掙月兌。
「你倒是說啊!」
路洛忽然提高了聲音。
雲落目光轉向路洛。
「從一個名叫安逸的人身上提取的毒素,那毒素……和我需要的一模一樣。」
路洛手掌倏然握起,手上青筋暴起。
安逸!
果然是安逸!
「她現在在哪兒?!」
路洛咬著牙問道。
雲落眼里暗暗地失了一些光彩。
「她死了。」
雲落聲音清冷,路洛卻覺得渾身都是冰冷的。
說什麼?!
死了?!
開什麼玩笑?!誰都會死!安逸也不會死!
路洛赤紅著眼看著雲落。
「你再說一遍?!」
雲落微微閉上了眼。
「她死了,我親眼看著她……」
雲落忽然頓住了。
親眼看著她怎樣?被別人搶走?
而且她幾乎可以肯定她給安逸下的毒無人可解?
這樣的話……說出來她自己都會心痛不已。
不能去回憶,不然人會腐朽。
路洛忽然站起來。
「雲家大小姐,本來當年我還敬你一個小姑娘能有見識有謀略,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奸詐之輩!」
路洛轉身就要走出去。
「你要去哪兒?」
雲落忽然開口問道。
路洛回身。
「我去找我師父……你會死。」
路洛語氣平淡的確定了雲落的結局。
「呵!自己打不過……所以就要去搬救兵了?」
雲落端起茶杯,里面的茶水清澈透明,幾乎可以照見她的面容。
「你們這一支,還真是有特色啊。」
雲落忽然就高傲起來了。
「是比較有特色,最起碼比不得你們這一支……什麼齷蹉下流的招數都使上一使。」
路洛說完,轉身就走了。
雲落手忽然開始劇烈的抖起來,茶杯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雲落痛苦的跪在地上,低聲嗚咽。
「安逸……」
……
安逸從馬車里撩開簾子,就看見外面青草青青,天氣晴朗。
「夫君~我們在這兒玩一玩可好?」
安逸聲音嬌俏。
褚聶停下來。
「好啊……左右也該好好歇歇了。」
褚聶馬上栓好了馬,然後走到馬車前面伸出手。
安逸搭著褚聶的手下來。
湖光若是瀲灩,山色如何能敵?
剛是初春時候,水光自然是好的。
褚聶安置好馬車過來得時候,發現安逸已經月兌了鞋襪正在戲水。
兩小只在不遠處的河里抓魚。
褚聶走過去,托起安逸的一雙腳。
安逸有些不高興,一轉頭就看到了褚聶微微皺著的眉頭。
安逸撇撇嘴。
「你生氣了?」
褚聶把安逸的腳放到自己的懷里暖著。
「你身子不好,散散步可以,可是不要凍著了,現如今還是初春,容易受涼,日後夏日到了,我就不阻著你戲水。」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安逸也沒有什麼辦法反駁。也只能乖乖的听話。
「那你要記著這話……日後夏日到了……可不能攔著我。」
安逸嘟著嘴,有點氣哄哄的樣子,其實也是心虛。
褚聶微微笑了,然後點點頭。
安逸︰「……」
這人最近是怎麼了?格外的縱容她。
不過安逸並不在意這些,既然他願意寵著,她也就受的起。
褚聶抱著安逸安安靜靜的坐在岸邊……
看著兩小只抓魚。
辛辛苦苦抓到魚然後站起來打算邀功的兩小只一站起來……就看到自家師父師娘抱在一起用慈愛的眼神看著他們倆。
兩小只︰「……」
還能說什麼?這眼看著……做飯又是他們倆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