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跟著雲落到了那懸崖邊上之時,驀然間有些無語。
「她還真是……」
喜歡跳這種又高又陡峭的懸崖啊。
連翹木然的轉過身。
雲落見她轉身,松了一口氣。
「怎麼?不找了?」
可是出于好奇,雲落還是問了一句。
「這麼高,跳下去一定死了,我回去給他辦個喪禮。」
連翹說的輕描淡寫。
雲落:「……」
這人莫不是和她一樣的精神分裂?可是明明剛剛還是那麼的在意啊。
「不過還是多謝姑娘特意帶我來此處了。」
「不必多謝,舉手之勞而已。」
雲落答得優雅。
連翹頭也不回就走了。
路洛淡淡的跟在後面。
這兩人來的奇怪,走的更加奇怪。
雲落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越是莫名其妙的人……
越是需要好好注意啊。
……
黃山村。
褚聶看著安逸漸漸好起來的臉色,只覺得分外慶幸。
他終究是自私了。
「安逸……」
褚聶模著安逸的臉。
「你說我聰不聰明?我把你種在院子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熬成一碗湯,我心想著……」
褚聶神情開始痛苦起來。
「我心想著,要麼干脆把你毒死,要麼……」
褚聶流出淚來。
最近……
他是越來越愛哭了。
「要麼,你能不能就好起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褚聶拿起安逸的一只手,然後吻了一下,起身出去了。
走到門口,褚聶默默地看了一眼被他拴在門口的一只黑瞎子。
然後走過去,手重重的拍在那黑瞎子的頭上。
「要記著,好好看家,不然……」
褚聶的手移到了黑瞎子的胸前。
「回來了打死你!」
黑瞎子抖了一下。
「不過……」
褚聶聲音忽而又溫柔起來。
「我家娘子素來是最喜歡小動物,所以……如果她醒來了。」
黑瞎子小小的眼楮亮起了光。
「所以……」
褚聶揪了揪黑瞎子的耳朵。
「你給我乖乖的守在這兒!听到沒有?!」
褚聶聲音嚴厲起來。
黑瞎子頹然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褚聶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走了。
黑瞎子:「……」
qaq人家委屈啊!!
本來好好的在山上威霸一方,可是現在呢?!
這個男人當初簡直是瘋了啊!
差點沒把它給打死!
後來還趁著它被打的昏過去,然後把它給弄到這兒來過這種熊不熊鬼不鬼的日子。
嗚嗚嗚……
褚聶走在村子里,幾乎所有的人都避而遠之。
誰不知道大牛這個瘋子跑到山上弄了一頭熊瞎子去看著他的娘子?!
特麼真是……
有病啊。
誰會用那麼危險的東西去守家門啊?!
褚聶走到花清家門前的時候,那門上還掛著白綾。
褚聶眼楮眯了眯。
他怎麼會沒有印象呢?
就是那花清從他家走了沒幾天,她爺爺就死了。
再之後村長那一伙人就帶著人過來……
再然後……
褚聶閉上眼。
不能想!
否則他會瘋魔。
可他還不能瘋魔。
他若是瘋魔了……娘子怎麼辦?
不過听說……花清快要嫁人了。
褚聶眯眯眼。
嫁人啊。
那不就是要有好日子了?
那怎麼可以?!
褚聶紅著眼想。
但凡傷害娘子的和可能傷害娘子的人……
都不能有什麼好下場。
譬如那江春和村長。
哦……不對。
現在黃山村的村長已經變成朱青了。
至于以前的人……
誰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呢?
褚聶收回目光,往前走去。
後面,花清躲在自家門後瑟瑟發抖。
大牛……大牛的眼神好可怕!
她幾乎每次遇見大牛的時候,他都會用那樣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眼神看著她。
可是憑什麼?!
他那娘子本來就是妖怪不是嗎?!
殘害兔子,還說是自己養的兔子!
江春也瘋了!
村長也不知道到了哪兒去!
這日子……
沒法過了!
……
褚聶上了山,山上已經人跡罕至了。
畢竟沒人能在褚聶扛著一頭熊瞎子下山以後還敢不想活的上山去。
褚聶來到一棵大樹面前。
樹前面拴著一個人,鐵鏈嘩嘩作響。
褚聶蹲下來。
「感覺如何?」
褚聶看著那人,感覺心情頗好。
那人抬起頭來,嘴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赫然就是失蹤了許久的村長。
「唔……嗚嗚嗚!」
村長掙扎著,嘴里發出嗚咽的聲音。
「還真是不老實啊。」
褚聶抬起村長的下巴。
村長的嘴也被鐵鏈箍著,嘴里空無一物,顯然是牙齒和舌頭都被處理了。
「不過可惜,本來我是能殺了你的。」
「但是誰讓我家娘子最喜歡親手報仇了呢?所以只能留著你這條狗命啊。」
褚聶接著說,然後掏出一把匕首。
「當然了,今天也得讓你們貢獻一點新鮮血液。」
褚聶匕首猛的一下插進村長的手里。
另外一邊,江春瑟瑟發抖。
褚聶看著江春,眼神溫柔的要滴出水來。
「怎樣,他已經交了血了,你呢?」
江春連連搖頭。
「你瘋了!你瘋了!」
江春叫道。
「對……我瘋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褚聶站起來,匕首也拔出來,村長哀嚎著昏過去。
「你……你這樣會遭報應的!!」
江春驚恐道。
褚聶把沾著血的匕首貼上江春的臉。
「怎麼?我不是已經遭報應了嗎?所以……既然天道好輪回,現在就該輪到你們了。」
「不!不!不!」
江春哭著搖頭。
「我沒有害過你娘子啊!我根本沒有害過她!」
「那重要嗎?」
褚聶把匕首往江春的肉里按了按。
「不管你怎麼樣,首先……你覬覦我,有這一條……就夠了。」
褚聶忽然坐下來。
「你知道嗎?一開始……她的妹妹覬覦我。」
江春忽然開始抖起來,被嚇的。
她不覺得這個時候大牛這個瘋子還會說出什麼話來。
「我家娘子啊,她可生氣了。」
褚聶接著說。
他回憶起那個時候的安逸。
那時候她多好啊。
身體健康,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不要他了。
她會霸道的說他是她的人,旁人動不得。
「所以……她就讓很多人去伺候她那位未出嫁的妹妹,她那妹妹由此聞名。」
「再後來……她那妹妹又不知死活的出現在她面前惹她不快。」
「所以你猜怎麼著?」
褚聶忽然露出一口大白牙問江春。
然後又回過頭來。
他根本沒有問她的意思。
「後來她那妹妹被踩成肉泥,活生生的……」
褚聶想起鏞關的時候……
就是那時候!
若不是他沒抓住她,又怎會有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