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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含情脈脈的笑容,他何嘗給過自己?

杜若衡看著莫少璃的目光就露出了怨毒之色。

不過是個被廢公主的女兒,喪服長女,破落戶家的姑娘,草包繡花枕頭……

他也竟如此對她另眼相待?

當真男子喜歡一個女子,只看臉就可以……沈三公子竟也不例外?

「杜姑娘,燈本王幫你拿到了!」宋恪拎著鳳凰燈走過來,卻被杜若衡發直的眼神和扭曲的表情嚇了一跳,不由轉頭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那里恰是沈策的背影。

沈策雖和莫少璃說著話,卻並沒有放過宋恪的一舉一動。

莫小七那麼害怕他,定然是有緣由的,在他弄清楚之前,不要讓他看到她便是。所以他眼角余光看到宋恪轉頭過來時,便不動聲色的移到莫少璃側旁,擋住了宋恪的目光,把莫少璃完完全全護在身前。

所以宋恪望過來時便只看到沈策的背影和他旁邊的莫少琬和莫少樺。

自己煞費苦心的討她歡心,她眼中卻只有沈三那個紈褲之徒!

宋恪臉色不由難看起來,微微頓了頓,強壓了心里的怒氣,把燈再次遞到杜若衡面前︰「杜姑娘,本王幫你贏來的燈!」

杜若衡正滿心嫉恨地呆望著沈策對莫少璃說話,對莫少璃笑,就見沈策忽然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把莫少璃護在了身前。從自己這個角度看過去,竟像是把她抱在懷中一般。

她手指不覺緩緩蜷起掐住手心,只恨得全身發抖,直盯盯的看著沈策的背影,呼吸漸漸急促。

偏生這時候,宋恪不知趣提著燈籠走過來和她說話。

她目光落在宋恪手里的鳳凰燈上,心中驟然對他怨氣橫生。

要不是他來橫插一腳,這會兒沈三公子就應該正站在自己身邊,柔情似水的和自己說話。

而不是對莫七那個草包含情脈脈的笑!

杜若衡心里這麼想著,情緒便有些失控,抬手猛地推開宋恪遞來的燈︰「這燈我不要了!許王請自便!」說著也不去向沈策等人告辭,頭也不回地帶著丫鬟擠進了人群。

宋恪毫無防備,手里的燈差點被杜若衡推得月兌手,望著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面色沉了下來,目光也驟然變得陰冷,冷哼了一聲,把燈遞給貼身太監王海︰「送到杜府去!說‘杜姑娘叫本王給她贏的燈,本王讓人給她送來了’!」

王海接過燈答應著離開。

回到府中,莫少璃幾番猶豫,終還是把狐狸燈掛在了西次間的書房。

雪鳶拎著大白兔子燈問︰「姑娘,這個放哪兒?」

莫少璃目光落在兔子身上。

它那肥胖溫暖的樣子真像大白!可是她卻不需要它。

「你若喜歡,就拿去玩吧。」

「多謝姑娘!」雪鳶喜滋滋的拿著燈走了。

看著搖曳的燈光隨著雪鳶從門口消失,莫少璃腦中電光一閃,猛地從榻上坐起來︰「原來如此!」

旁邊正在拿著火斗熨衣服的紫萱被嚇得一抖,抬頭問道︰「姑娘,什麼如此?」

莫少璃神色怔怔的,沒有說話。

今晚在皇宮門口意外遇到宋恪,勾起了她心底深處那些不願觸及的回憶。當時因為只顧著想要贏狐狸燈,身邊人又多,她未及深想。

此時靜下心來,卻越想越覺得前世那年上元節她遇見宋恪的事可疑,怎麼想都不像是一場偶遇,倒像是莫驕夫婦處心積慮布置的局。

想到此處,莫少璃不由心底寒涼。

若事情真如她所猜測的一般,莫老大為了權勢還真是無情無義,喪盡天良!

他和貪婪自私,心狠手辣的吳氏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也就是自己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騰不出手來收拾他們,且讓他們再蹦幾天罷。也正好給自己多一點時間看清楚他們的嘴臉,免得到清賬時心軟!

上元節後,京畿天氣一日比一日暖,棚戶里的災民已全部回家返鄉。

京城又恢復了往日的繁榮。

賑災圓滿結束,宋恆名利雙收,在民間和朝堂都得到極大贊譽,一舉扭轉自宋忱被廢後所處的不利境地。宋淵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一直以來被他忽視的兒子。下旨任命其為直隸巡撫,全權負責籌建北直隸省境內常平倉。

宋恆走馬上任,開始對京畿一帶進行考察。

至于沈策,宋淵看他是越來越順眼了。依著他的意思,最好能立即就調沈策進六部,好幫著他收拾朝中那幫遇事只會吵架,從來沒有什麼建設性意見的老頑固們。

但又一想,沈策入仕至今不過一年,又鋒芒太盛,不能這麼寵著慣著,要慢慢打磨,才能更成氣候。

宋淵便按耐下心思,單等著沈策《冊府縱卷》編纂完畢,再作打算。

沈策和宋恆得了宋淵的聖心,自然春風得意。

宋恪這段日子卻不太好過了。

雪災開始時,他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中,只待坐等名利雙收。卻沒想到沈策和宋恆會反轉局面,徹底壞了他的謀劃。不但如此,因為各種緣由,他近來接二連三遭到皇上斥責。

這讓宋恪越發的心煩氣躁。

「自打沈三在朝堂里出現,無論做事就沒再順利過!」他恨恨地對孫貴妃說道。

孫貴妃勸他道︰「雖然這次他們得了勢,但皇上最倚重的卻還是你,有些事不能只看一時,要慢慢籌謀。」

急了眼的宋恪卻不顧孫貴妃的阻攔,又想及杜若衡對沈策的那份心思,越發的不能忍,開始頻頻動作,接連把宋恆收下親信調離京城,甚至陷害入獄。

鎮國公府南園。

沈策听宋恆說完宋恪近來的舉動,沉聲說道︰「本來想著時機尚未成熟,不宜輕易出手。可看眼下情形,連幾位對皇後忠心多年的老臣都被已被他迫害得妻離子散,再忍讓下去,只怕會寒了人心!」

「可如今父皇對二哥信任仍多過我,朝中許多大事父皇都只找二哥商議,卻並不問我一句。如果現在出手,只怕父皇會起疑心,覺得我在故意針對二哥。」宋恆卻有些猶豫不決。

「也顧不得許多了!宋恪所做所為皇上應該並非毫不知情,大致不過是在等著看你如何應對。一味逃避,也許反而會讓皇上覺得你不堪大用。」沈策緩緩說道。

前世他自己就是例!

那時京城中人人都覺得鎮國公府沈三公子做事囂張,行動跋扈,紈褲不堪。卻並沒有人知道,那不過是他借以逃避現實的幌子。

因為知道自己是繼室所出,永遠只能生活在原配長子的陰影里,他只能用無狀的表象來掩蓋內心的隱忍。以至後來他在家中事事被沈籌制約,險些被謀殺;在朝中處處被宋恪掣肘,兩位嫡出的表兄宋忱宋恆都被害死。

到最後落得滅門身亡。

這世,大可不必如此隱忍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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