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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素紗襌衣9

辛追沒有想到一向鐵血硬漢的韓信會說出這樣的情話,臉有些羞澀,心情帶著歡呼的雀躍和點點滴滴的甜。韓信的臉頰也有些微微發紅,想來也是第一次說出如此肉麻的話語,而且還是對一個女人。

辛追握著韓信的手,緩慢的將他扶趴在床上,,有些擔憂︰

「這幾天你最好不要亂動,這樣的棍傷最難愈。劉邦雖然小人心思最重,可到底在乎群臣眼里的帝王尊嚴,想來你養傷的這幾日,他不會來找你麻煩。」

辛追便說著,邊將被子給韓信蓋好,端起床邊案幾上的藥碗,拿嘴試了試溫度,感覺差不多了便朝韓信嘴邊喂去。

韓信有些有些躲閃,但怎樣還是熬不過辛追,最終還是將湯藥都喂進了肚子,嘴里的苦澀味,沒有退去,轉而又被塞進一陣甜,細細一品嘗,原來嘴里竟是被辛追給塞進了一塊糖。韓信有些哭W@笑不得的瞪著辛追,這還真是將他當成小孩子了。

辛追伸手蓋住韓信的眼楮,不滿的說道︰

「瞪什麼瞪!這夏季傷口最不容易愈合,不要仗著身體好久不吃藥,回頭落下病根有你受的。你要是嫌苦,藥喝完後,我可以給你塊糖。」

說完還做了個鬼臉,藥性漸漸上來了,韓信逐漸昏睡過去,辛追見韓信睡著了,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門,正好看到站在門外等待的鐘惺,鐘惺在房門外等待辛追已久,如今看到辛追出來正要上前,只見辛追將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前,做了個靜音的動作,左手朝房內指了指,鐘惺了然的點點頭,朝院子里走去,辛追往里面看了看,見韓信睡得正香,便放心的關上了房門,朝鐘惺的方向尋去。

花園內,辛追遠遠的便看到鐘惺在花壇那里模著佩刀轉圈圈,辛追伸手朝他喊去︰

「鐘侍衛。」

鐘惺聞聲抬頭,看到亭子里的辛追正朝他招手,快步的跑過去。辛追一身白衣的坐在那里,看到鐘惺跑過來,開口一笑,將手中的茶盞遞過去︰

「那麼大的太陽等了我這麼久,一定渴了,嘗嘗,這是今年新采摘的茶。」

「諾!」

鐘惺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茶杯,他目光有些游移,他不敢盯著辛追太久。其實在見到辛追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很美。可是如今靜距離的觀察,他才發現,原來一個女人可以美成著樣子,她的美不是依靠胭脂水粉的雕飾而成,也不是依靠巧手的丫鬟每日精心打扮而成,更不是每日里細細雕琢,費盡心思、用盡辦法的讓自己在眾人面前美麗。

她的美是渾然天成的,不用雕飾的,隨便一件衣物便可體現她的美;她的美是隨心的,任何服飾,任何動作都可以體現她的美,包括四季在她那里好像都成了襯托。

「鐘侍衛,鐘侍衛。」

辛追有些疑惑,不明白鐘惺為什麼怔在那里,不由的伸手拉了拉他。

「嗯。」

受到拉扯的鐘惺恍然回神,他看向辛追,面露疑惑︰

「姑娘?」

「你剛剛怎麼了,茶喝完了就抱著被子死磕,我喊你也不打理,想什麼呢?」

辛追伸手將茶杯從鐘惺手里拿出來。

「哦。」

鐘惺松手將手中的空被子遞了出去︰

「對不起啊,姑娘。」

「沒事,辛追將茶杯滿上,又給鐘惺推了回去。想的這麼入神,難道鐘侍衛在想心上人?」

辛追笑著調侃道,她對這個爽朗的大男孩有著天然的好感。

「噗!」

鐘惺剛送到嘴邊的茶就這樣噴了,他沒想到辛追居然會說這樣的話,這個看似干淨陽光的大男孩瞬間臉就紅了,直達耳根,他有些結巴的推拒︰

「不不……不,姑娘你……你別開我玩笑了。」

看到這樣靦腆害羞的鐘惺,辛追一時間笑開了花,多日來的憂愁暫時煙消雲散,她笑的顫抖的手不住的指著鐘惺︰

「要不要這樣,你,你真是太可愛了。」

「啊?」

鐘惺第一次被人冠上這樣的名頭,當下有些難堪,哪有一個大男人被人稱可愛的,他有些不高興的對著辛追埋怨︰

「姑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辛追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把這樣一個小正太給惹生氣了可不值得︰

「你以後別叫我姑娘了,叫我辛追就好。我以前有個弟弟,跟你差不多。」

「姑娘……」

鐘惺的話還沒吐露完,就看到辛追佯裝憤怒的眼神瞪了過來,鐘惺只好無奈的改口︰

「辛追,我比你還大兩歲……」

「額……」

辛追有些尷尬,雖然到這里這麼久了,可還是沒有辦法忘記那個時代的事,忘記自己已經不是一個高齡城市女精英了,為了掩飾這份尷尬,她快速的轉移話題︰

「對了,鐘侍衛,你找我有什麼事?」

鐘惺這才回神,將一份已經帶血的聖旨,從自己的袖帶里掏出來︰

「以後你也別叫我鐘侍衛了,叫我鐘惺就好。」

「哦。」

辛追從善如流,接過那份帶血的聖旨,有些好奇的向鐘惺疑問︰

「鐘惺,這是什麼?」

鐘惺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從皇宮帶出來,將軍受罰時手里抓著這個。」

「是嘛?」

辛追慢慢的將聖旨打開,雖然用綢緞書寫的聖旨一部分已經被鮮血浸透,可是大部分還是存在的,依稀可以看出這份聖旨的用意。

辛追臉上的笑容慢慢的隱退,她手上的這份聖旨明顯就是劉邦用權勢來威逼韓信妥協的手段,看來今日劉邦沒有得逞,他日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是辛追心中有一事有些想不明白。

史書上記載的韓信是為了權勢將辛追拋棄,而辛追是為了保住韓信的性命才進宮的。可是與韓信這些時日的交往,他只是有些不得志的郁郁寡歡罷了,絕對沒有史書上說的那樣重權重視,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鐘惺看著神色因為這份聖旨變得有些恍惚的辛追,心里有些擔心,他伸手在辛追的眼前晃了晃︰

「辛追,辛追?」

「恩?」

辛追聞言回魂,疑惑的看向鐘惺,鐘惺面色有些擔憂︰

「辛追,沒事吧?聖旨上到底寫了什麼?」

說著伸手就要去拿那個聖旨,辛追慌亂的將聖旨一收,朝鐘惺說道︰

「沒,沒什麼。韓信估計要醒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快步的離開了。鐘惺站在庭院了,看著辛追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模不著頭腦,他伸手模模自己的頭頂自言自語︰

「這是怎麼了?」

辛追慌亂的跑回屋子里,將房門關上,背靠在上面,嘴里喘著粗氣,胸口一起一伏。

「怎麼了,跑的這麼急,有壞人追你?」

韓信沉著,穩重的聲音傳來,辛追隨著聲音看去,原來是韓信,看著案幾上翻開的書本,想來已經是醒了有一會兒了。她緩步走到韓信身邊,將他手中的書冊收起來,而後將藏在背後的那份帶血的聖旨放到韓信的眼前︰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還有這回事!」

聲音里有些質問,韓信面色沉靜,他仿若沒有听到辛追的話一樣,面色平淡的將聖旨收起來,輕聲安撫辛追︰

「這沒什麼的。」

辛追有些瘋狂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謀逆的罪名這個時候就已經給他安上了,原來不管怎樣劉邦都已經下了必殺之心,聲音里帶了些哭腔︰

「韓信,你去妥協不好嗎,我自有辦法月兌身的。這個罪名太可怕了,你玩不過他的。」

淚一滴滴的滴在韓信的手背上,韓信強撐起身體,用手背給辛追輕柔的擦干眼淚︰

「辛追,以後不要再讓我听到這樣的話,我韓信以前可以領兵打仗是因為我認為天下為我己任,可是如今,辛追沒有你,我再也沒辦法領兵打仗,再也無法上陣殺敵。」

韓信微笑著,唇輕輕的印在辛追的額頭之上︰

「辛追,韓信若是今生無你,便是廢人一個,再也無法用兵如神,所以請不要再說什麼離開我的話。你記著若無你,我韓信今生就算是領兵千萬又有何用!」

淚水在辛追的眼眶里泛濫,辛追的心是痛的,她很清楚的明白這是一條艱苦又痛心的路,可是既然選擇了,那麼就有必要走下去,因為太陽在明天總會升起的。

辛追含著眼淚點點頭,她扶著韓信躺下,兩人雙手緊緊相握︰

「韓信,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這樣說了,就算是地獄,我也陪著你。」

看到韓信露出的笑臉,辛追話鋒一轉牽扯到另一個問題︰

「劉邦此次未得逞,恐怕不會罷休。你現在他是動不得了,恐怕會從我這邊下手……」

手被猛地攥緊,辛追安撫的模模韓信的頭︰

「沒事,我現在還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是在百官面前承認過的,江夏百姓也可作證。劉邦重臉面,他不會多加為難我,所以到時候你不要慌張,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背棄你。韓信,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鋪位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只要你韓信不棄,我便不離。」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鋪位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韓信喃喃的重復著這兩句,而後轉眼望著辛追︰

「好,不離不棄。」

「不移不離。」

辛追迎聲而答,二人雙手緊緊交握,仿佛這樣就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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