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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脾氣的

唐凡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才對,看著俯首在地的孫大,「你回去吧,告訴那位姑娘,說我唐凡技不如人,輸給你了。」如果真的是他見過的那位徐家姑娘,正好配上眼前的人,想起婉年,唐凡就一陣惡寒。

唐凡雖然愛戴自己的城民,但不代表會陪桃源小鎮的村民玩「比武招親」的游戲。管她到底是誰,這兩天桃源小鎮的村民快把他煩死了。杜子軒又在一旁看得不亦樂乎。

當婉年听到孫大打贏唐凡的時候,吃了不小一驚,在她看來,唐凡應該會武功才對,不然怎麼會讓突厥人那麼忌憚?

「嘿嘿,」孫大露出招牌似的大黃牙,「婉年,你可以嫁給我了吧?」

婉年的厭煩難以言表,「誰說我一定要嫁給你了?你又是如何打敗了城主大人?」

「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問,」孫大看了一眼婉年,「是城主大人說的,讓你嫁給我。是命令,你懂嗎?你不嫁也得嫁!」

徐關杰難得在家,听聞孫大這麼說,蹙眉道︰「城主大人親自命令的?」

孫大點頭道︰「正是。」

于氏在一旁,不敢和婉年直視,本來她是好心,怕婉年自己過一輩子,想有個好男人陪她,怎麼會想到是孫大?而不是有書生氣的章宏升?

婉年眯著眼楮看孫大,心中氣血只往上涌,「孫大,口說無憑,你與我一起去見城主大人!」

徐關杰想阻止,「婉年…」

婉年盯著徐關杰,打斷他的話,「父親,你想把我嫁給他?」

徐關杰啞口無言,無力勸道︰「別得罪了城主大人。我陪你一同去。」

婉年偏頭想了想,「也好,勞煩父親陪婉年走這一趟了。見城主大人我先收拾一番。」又看了一眼于氏,給于氏一個安慰的笑容。她豈是不懂事的人?于氏為她好,她怎麼會不知道?

于氏更加後悔沒有阻止那些想娶婉年的村民。

待婉年收拾妥當,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孫大的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婉年如此穿著打扮。夏花狠狠的瞥了孫大一眼,孫大連給她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婉年身穿淡綠牡丹青煙衫,下配水霧百褶裙,舉止散發一股不可高攀的氣勢,讓人望而卻步。畫兒和夏花一左一右攙扶,婉年恰似墜入凡間的仙靈。

徐關杰微楞,這種原本在京城居家的衣服,自從他們離開京城之後,婉年再沒有穿過,一來太引人耳目了,二來這樣的穿著在鄉里會格格不入。稍想,便理解了婉年的意圖,不光是因為要見城主,更想讓村里的壯丁對她是抱著「只能遠觀」的心態吧?

孫大心底樂開了花,簡直是撿到寶了!就算和徐家人見城主大人有什麼關系,城主大人親口說的話,不會反悔才對!

「城主大人,桃源小鎮的村民又來了…」衛兵甲苦不堪言,他真是見到鬼了…

唐凡舉杯的手停在了空中,面部僵硬,「又來了?」

衛兵甲俯首,「是。說是有要是見城主大人…」

杜子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雙眼眯成一條縫看向唐凡。

唐凡焦躁的放下酒杯,撫額,「來著何人?」

「是今早來的孫大,還有一位小姐和她的父親。」

杜子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唐兄,讓你隨便給人家找夫君,被人家找上門了吧,哈哈。」

唐凡瞥了杜子軒一眼,「還好意思說,你我多少年了才見這一面?也不知道來看看我。為了跟你多喝幾杯,還把村民得罪了…」

杜子軒忍住笑意,「你先處理瑣事,我暫時不會離開桃源城…」

唐凡騷騷頭發,如果真的是他見過的徐家小姐…「把人帶上來吧。」

衛兵甲巴不得趕緊把人帶上來,萬一那位姑娘對衛兵乙下了毒手怎麼辦?

杜子軒並不回避,在一旁自酌自飲。

孫大走在前面,而後是徐關杰,最後才是婉年。

孫大不似早晨見唐凡那副膽小的模樣,倒也恭敬,「城主大人,徐家人不相信你說過的話。」

徐關杰拱手,急忙解釋道︰「小人不是不相信城主大人的話,而是求個事實罷了。」

盡管婉年走在最後面,唐凡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是我說的。你們還不回去準備,又跑到這里干什麼?」

婉年抬眼,緊緊地盯著唐凡,雙眼迸發著憤怒,「城主大人,可知道你的一句話,會毀了兩個人的一生?」

唐凡蹙眉,「徐家小姐,話從何說起?為你和孫大聯姻怎麼會毀了你們二人的一生?嫁夫從夫,這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

婉年聞言笑了一聲,「城主大人說的好,嫁夫從夫!那麼婉年有一事相請教,憑什麼女人一定要三從四德?憑什麼女人一定要恪守婦道?憑什麼女人勞苦一輩子?得到的是什麼?一個名分?一個三妻四妾的夫君嗎?我還真不屑要!寧可孤獨終老。話,我說在前頭,如果真的要我嫁給這個男人,」食指指向前面的孫大,「死,我是不怕,他怕不怕呢?假設我們都不怕,我的父親絕對會為我討回公道,不知道大人的名聲還要不要?還是說把我徐家上下趕盡殺絕?」

杜子軒舉著酒杯,余光看了婉年一眼。

唐凡氣急,「休得胡言論語。」

婉年聳聳肩,擺出無辜神色,「你當我胡言亂語好了…名聲可不是我的,大人好好想想。」

孫大听完冷汗淋灕,心道︰這娘們真是想弄死我。

「而且,」婉年話鋒一轉,「孫大,你敢娶我嗎?」。敢娶,她就敢殺!

孫大先是點頭,再是搖頭,生怕說錯一句話。

唐凡大怒,「孫大,你娶!由我給你做主!明日就娶!」

婉年莞爾一笑,「城主大人好膽識。只不過你沒有想到的是,我已經讓婢女散發消息去了…哎呀,不知道明日百姓會說什麼呢?一向愛戴百姓的城主大人居然讓小女子硬嫁,真是…哎,失之民心吶。」

孫大還真沒注意,夏花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或者沒跟進來?

唐凡已經是怒氣沖天了,這叫婉年的女子在逼他!

杜子軒在旁道︰「婚姻大事,還是父母做主吧。你說呢?唐兄?不干人等還是早些退下吧。」

這是解圍麼?婉年掃了一眼杜子軒,遠遠的,看不清楚…

唐凡冷哼一聲,「以後這種事情就不要來煩我!泥人尚有三分土氣!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做主吧!」如果婉年不是女人,唐凡真想一拳打過去…

「謝城主大人。後會無期!」婉年瀟灑的轉身離開,對這個城主大人一點兒的好感也沒有了。會吹笛子的人又不是他一個!

「你…」唐凡望著婉年留給他的一個背影,氣喘呼呼。

徐關杰拱手道,「謝城主大人!」

孫大是真怕婉年會下毒了,當城主大人的面兒,婉年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謝城主大人。」孫大倉皇而逃。

「倒是有脾氣的…」

唐凡看見杜子軒嘴唇微動,沒有听清他說了什麼,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杜子軒笑了笑,「唐兄這下咱們可以好好來個不醉不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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