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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給幸福一個機會

清風舞明月,幽夢落花間。一夢醒來,恍如隔世,兩眉間,相思盡染。心在彷徨,獨醉了怨。惆悵的思緒無邊無沿。靜依窗前,任風吹,看花落,黃花樹下,誰又在悄然守望,痴拔情弦?遙望當年,繁華散盡,蕩盡風波,痴心未改。奈何幾度徘徊,走不出的,仍是那夢里花間的蜜語甜言。

近來,繼柴家準兒媳被毒煙燻倒劫後余生,又添路家女兒女婿離婚當日被槍擊……

好麼,江南街頭巷尾,餐館茶樓,又把這新近添來的「特大」談資嚼個透爛。

「看前幾天的新聞上說,柴家那個被毒煙燻倒的準兒媳出院了,那你表弟和表弟妹是不是也康復了啊?

「嗯,康復了,我昨天剛請他倆吃過壓驚茶。」

「唉,那場大火,竟然死了那麼多人,真是悲催的新聞。」

「噗,那場大火的新聞早就變舊聞了,听我告訴你們啊,前天……前天我在皇冠KTV親眼看到了槍戰,那一聲「砰」的槍響,我听得真真的,煞是響亮……」

「喔,要說到那槍聲啊,我想起來報紙上剛看到的一則新聞,哦對了,哥們听說沒,路家女兒與女婿離婚了。」

「切,離婚有啥好奇怪的?這年頭,分分秒秒的都有人在離婚或者想離婚……」

「咳,不是說離婚奇怪,哥們說的是離婚當日,本該分道揚鑣的一對怨偶竟然誤闖進毒販交易的皇冠KTV啦。」

「嘎?然後呢?」

「然後,這男的竟然腦子進水的挺身而出去擋槍,咳,這哥們真是吃飯吃壞腦袋了,擱我身上,我絕不會替妻子擋槍,何況還是前妻。」

「嘿,別人家的恩恩怨怨,咱看不懂,來來來,喝酒,喝酒……」

一牆之隔的包廂內,駱煒馨淺淺的抿著清水,一對清澈的眸子,不時關顧對面好友,以期從那張美人面上看出個一二三四,好對癥下藥。但直至一餐告盡,兩人已在湖邊徜徉了,也未見路綰綰發出任何聲音。多年知交,這樣的異常,駱煒馨心下自然了解幾分,「綰綰,你不會是……」

「是什麼?」

「……動心了?」

「坦白說……我無法做到無動于衷,還有……」對大難不死剛剛出院的好友,同樣是經歷過生死劫難的路綰綰不需隱藏心事,「心酸,為自己也為祁思遠。拋開他和冷一心的荒唐,畢竟是我堅持離婚的,可他還是在緊要關頭為我擋槍,看到他現在躺在醫院的樣子,我無法做到視而不見,更何況……」更何況,醫生還說祁思遠的膝蓋骨碎裂,有可能會癱瘓?

「綰綰……」

「因為他曾經背叛過我,若他在KTV拋下我不管,我也不怪他,甚至會覺得那樣的話,我們真就是形同陌路再無瓜葛!可是,可是他這樣,我怎麼辦?除了我這個前妻,他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拋下他,我做不到,可捐棄前嫌我也做不到……」

駱煒馨挑眉,「但是呢?」

「……」路綰綰沉默,但是,他不能任祁思遠自生自滅吧?那是她唯一愛過的「前夫」啊,縱然不再有愛,也該有情罷……

忽然一聲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在她們身旁響起——

「小心!」駱煒馨勾她腰際,猝退一步,避開了身側疾過的一輛跑車。「……綰綰,你心亂了。」她暗忖,路綰綰對祁思遠的愛情縱然沒有完全死灰復燃,也已到了即燃的臨界點了吧?

三月的江南已是繁花似錦,站在一株盛開的櫻花樹前,剛出院不久的駱煒馨有些氣喘的駐足,「你無法對祁思遠做到不管不顧,而祁思遠也確實有浪子回頭的跡象,以前的事情只是你表姐冷一心為復仇而設下的局,既然真相大白了,那麼你們之間的障礙也算不復存在了。再說,醫生不也說了麼,祁思遠現在的精神頹廢的厲害,要是沒有人鼓勵,恐怕真就站不起來了,而他受傷也是因為你,你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給他最後一次機會?還有,這件事,路伯父怎麼看的?」

沒想好如何回答好友的路綰綰忽然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不答反問,「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揚,你不是想讓我站在此處向你細敘家常罷?」

「咳……」駱煒馨恍才想到,她倆此刻的處地。

見好友不再說話,路綰綰開始向好友求解自己心中的存疑,「不要盡是說我,你的事情呢?該不會因一場大火,就燒去了你對柴卓棣的感情,心比金堅的不婚吧?」

「別亂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駱煒馨眸內劃過一抹黯然。

「哦?那是什麼樣?」路綰綰閃一對水汪汪清靈靈的大眼,執著求詰

「我和你的情況不同。」駱煒馨長睫微垂,別過臉去。

路綰綰端量著好友這忽然變得閃躲的作派,撇唇,「……你真的相信醫生說的話?切,我看你好好的,再說都出院了,怎麼可能會腎髒受損留有隱患?還時日不多,我呸——」她恨恨的呸了一口,繼而拉住好友的手,痞氣十足的說道,「既然我倆是生死相交的好友,那麼我們的命肯定是一樣的硬,你看,我經歷了嗑藥、墜樓、再墜樓、憂郁癥這一系列的劫難,結果如何?哈,我毫發無損,我健康如初,我全身零部件都好得很,你也看到了不是?哼哼,听我的,你就放心的答應和柴卓棣結婚,以我的火眼金楮鑒定,你再活個七八十年都沒問題。」

「謝了,我當祝福收下。」駱煒馨對好友的說辭回之莞爾一笑。

「對了,我記得你以前……」路綰綰攬著好友的肩,眯眼謔笑著問,「可是最膽小的,打個針都怕得要死,怎麼經歷過這場大火的洗禮,你好像變身女金剛啦,那幾天任針頭把你的手都扎紫了也不見恐懼啊?」

駱煒馨一笑,「你約我出來,不是想討論我膽量的話題吧?」其實,她不怕嗎?答案是,NO!只是,最開始是毫無知覺不知道怕,後來是因著窗外的人那心痛得無以復加的眼神讓她忘記了怕,當時她想,若是她露出恐懼的表情,那一直隔窗看著她的柴卓棣會不會崩潰?

「當然不是。」路綰綰嘆息,「我覺得,既然你勸我給祁思遠一個機會,那麼我覺得你也該給幸福一個機會」。

「什麼意思?」駱煒馨美顏惑然,輕問。

「以柴卓棣對你的似海深情,恐怕換做任何女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路綰綰有些激動,「話說,一個寧願拋棄所有而只求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在醫院不眠不休的守了你十幾個日日夜夜,而你出院了竟然拒婚?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怎麼考慮的?」

駱煒馨窺見了路綰綰眸底一脈潛藏不住的不平之意,只覺好笑,「綰綰,我們之間是他愛得深,我遲疑;而你們之間是你愛得患得患失,所以你遲疑。」說到這里,她話鋒一轉,「言歸正傳,對祁思遠,你到底準備怎麼辦?要不這樣,反正他也背叛過你,現在又有腿疾,你干脆……」激將法?她決定試試,「干脆等祁思遠出院了,你給他辦個手續,扔到殘疾人福利院得了,任他自生自滅,反正你是眼不見為淨,如何?」

「嘎?」路綰綰大愕,「煒馨啊,我剛才在夸你哪位,雖然祁思遠和柴卓棣是天壤之別沒得比,可你也不能這麼踩我這位病人吧?做人不能這樣沒良心,再說,他當時上冷一心的當,也是被下藥的,何況他這次是為我受傷,我豈能不管他?真要送到殘疾人福利院,那我豈不是太無情無義?」

路綰綰善變呶,又在為她的前夫抱不平了不是?駱煒馨狡黠一笑,眨眼不解道,「那怎麼辦?如果你把已離婚的殘廢前夫接回家,估計路伯父首先不會同意,如果你為了他能再進入路家而和他復婚,那豈不是太便宜這個負心漢了?」

「誰說不是呢?」路綰綰不知不覺的就流露出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想法,由是不忿的說著,「不過就算復婚,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便宜他,哼,我得等他康復後好好的折磨他,讓他再不敢起賊心。」

駱煒馨強忍笑意,「就是,復婚後一定不要放過他,好好折磨他。」

「可是……」不知想到了什麼,路綰綰垂眸,好一會才幽怨道,「我忘不掉冷一心發來的那些視頻。」

駱煒馨瞄她一眼,「祁思遠已忘了的,你不該為他記著!再說你不能讓一段代表過去的視頻成為你的心頭刺。」

「這根刺早就刺入我心了,怎麼辦?」路綰綰貓一樣的眸內閃過深深困惑。

駱煒馨輕拍著好友的肩膀,認真道,「如果你不拔去這根刺,那麼你只會讓過去永遠過不去。」

「怎麼拔?」

「你有著七巧玲瓏心思,何須旁人點醒?」駱煒馨笑笑,若有所指的回答。

聲落,兩對美眸,兩張麗顏,相交相對。倏爾,路綰綰笑如花生艷,「煒馨,有你真好。」

「唔,有你也不壞。」駱煒馨懶懶乜著好友那如花笑靨,心里暗忖,不愧是大大咧咧的路綰綰,這眉目變化的功夫,實乃路綰綰「本色」。

路綰綰咧嘴一樂,「哦對了,據說柴卓棣在洛岩道有一處豪宅,改天我想去參觀……」

話到此,一輛黑色跑車忽然停靠在離她倆一步距離,優雅如仙的柴大少在緩緩落下的車窗內淡然淺哂,「綰綰要去我們家,我會歡迎之至,只不過,是否該把我的寶貝還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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