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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附和著蘭姨,「蘭姨,我們不說他了,哎~,你這次來這麼遠做什麼?」我裝作不經意的提起。

「我來做點生意,老爺交待的。」她閃爍其詞。

「噢。」我裝作木訥,明白正常的渠道下問不出再多的東西了,一頓和和樂樂的下午茶在我們的敘舊中度過。

「蘭姨,我出來太久了,要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你應該沒有那麼快走吧?」我告辭。

「嗯,沒那麼快,應該還有十幾天呢,你要常來啊,改天把你夫君帶來見見我。」她像一個長輩般寵溺的模模我的頭,讓我鼻子又是一酸

「當然,我們還會再見的,還會的。」我把意猶未盡吞沒在一個尾音之後。

「湮花,這兒有你一封信。」甫一進門,就被趙清叫住。

信?誰會給我寫信?「嗯?這信怎麼被人拆開過?」我皺起眉頭地問道,雖然這里是古代,不提倡什麼**,可是我還是覺得不舒服。

趙清不好意思的開口,「是婉柔啦,她看信封上只有你的名字,沒有落款,就好奇的拆開了看看,你別怪她啊,反正她什麼都沒看懂,里

面像鬼畫符一樣,都是些什麼啊,沒人看得懂。」

我心里對此解釋並不接受,但嘴上又不好說什麼,「算了,下不為例,我不喜歡別人私動我的東西。」我的語氣可能過于嚴肅,鎮住了趙

清,于是緩下口氣,「我並不是在怪你。」

趙清不說話,可能是我的語氣沖了點,「趙清,你來京城是為了什麼?」我當然知道答案,不過是在轉移話題。

「做我該做的事。」他的語氣似乎變得有點沉重,眼神也變得混濁起來,抬眼望向遙遠的天際。

「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我開口,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我不忍心看著趙清涉險,是生是死,也許僅在分毫之間。

「你說的話,我何時不允過。」他淡淡的笑,像足了天邊縹緲的晚霞。

「那麼,盡快離開京城好嗎?」我頓了頓,「回天津去,帶著秦姑娘一起,這里,將會變得很危險。」我望著他,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擔憂

「那你呢?」他急切地問,「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苦笑著搖搖頭,我在哪里還不都是一樣,找不到馬行之,他會把我忘掉,從此以後,我活著,也是孤孤單單的活,「我要完成一個承諾

,」對五皇子的承諾,我說,「所以我不能走。」

「那我也不走,我也有未盡之事。」趙清決然的看著我,像是生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我一樣,牢牢的將樣子刻畫在心里。

我拉著趙清的手,笑著對他說,「趙清,你為我做了那麼多,這次,就當給我個機會報答你,好不好?你要做的事,全都由我來替你做。」欠他的,是時候改還了,我希望我看著他的笑容是溫暖的,這樣看著他,是不讓他逃避。

「我從來也沒有要求你做什麼。」他嘟囔著,一邊卻偏過頭去不看我,可我分明看見他眼角的閃爍的淚花,「湮花,我發現自己從沒說贏

過你。」他便扭的開口,像個輸了糖果的孩子,「那讓我抱抱你好嗎?」他回轉過頭,望著我的眼神充滿真摯,是害怕我一去不回嗎?

趙清的背很寬厚,也很溫暖,這個擁抱很曖昧,卻無關愛情。

「我知道你決定的事,沒辦法改變,但我想請你記住,你在這世上並不是孤獨的,你還有我這個朋友,我一直都在那里。」趙清的聲音透

過他的背傳了過來,怎麼听都覺得很悲涼,我只是點點頭,我怕我開口會有哭腔,也不知道他看沒看見。

「你們在做什麼?!」秦婉柔歇斯底里的聲音響起來,我們倏然分開,趙清一臉急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我淺淺一笑,解釋的工作就交

給他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我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讓我臨走還留下個曖昧的笑。

轉身離去的時候,才發現惜月也站在廳室門外,我皺了皺眉頭,他看到了多少?算了,何必再去計較,「惜月,我正好有事找你。」我說

進屋,我拆開信,不意外的看見熟悉的英文。

「誰的信?」惜月的語氣里,讓人听不出悲喜。

「是約翰寫來的,」我邊看邊說,「信里說小梅懷孕了,還說他們過得不錯,讓我有機會和他們一起隱居,說岐雲山風景秀麗,空氣清新

,是個世外桃源,還說……」我把即將說出口的話吞進肚子里。

「還說什麼?」惜月好奇的開口。

「他說,」我在考慮怎麼開口,「他見到了伊古,伊古告訴他怎麼救馬行之。」

「那他也告訴你誰是馬行之了?」惜月的眉頭皺了起來,我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仔細打量過他,印象中蒼白的臉,還有眉宇間多的些滄

桑。

我伸手想要撫平他的眉毛,他卻想躲開,卻被我的一句話定住身形,「他說,你就是馬行之……」

屋子里出奇的安靜,我甚至能听見彼此的呼吸聲,大家似乎都很緊張,我覺得自己的背開始僵硬,手也開始冒出汗來。

「你信?」惜月探尋地問道,可他的語氣里分明透著蒼涼的悲哀。

「我不知道。」我低下頭,我在學鴕鳥。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真得這麼說,我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

久久的,惜月嘆了口氣,「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是的,結果出來了,我該怎麼辦?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就草率的決定要去追求答案了,可是有了答案之後呢?

「算了,試試看好了,否則你總是心神不寧的。」惜月居然反過來柔聲安慰我,卻讓我有想哭的沖動。「怎麼試?」他問道。

我慢慢平復自己的情緒,仔細看了看信,「最後一行有幾個字模糊了,我吃不準意思,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

我雙手拉起惜月的雙手,他的手蒼白,青筋一根根暴出,「待會兒,我會將無劍的劍氣從左手導入你的右手,在你體內運行一周天後,再

回到我的右手,中間你要是有任何的不舒服,要立刻和我說。」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無劍的威力,我怕傷倒他。

惜月點點頭,示意我開始。我凝神按照信里指示的步驟去做,無劍的劍氣應該已經在惜月的脈門里運行了,我望著惜月,他正仔細的體會

,我看見自己的身影出現在惜月的眼里,忽然覺得很內疚很內疚,惜月,不管你是不是,我都該對你說句抱歉,我在心里默默嘆息。

當我收回無劍,急切地詢問惜月的感受時,他疑惑的搖搖頭。我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為什麼沒反應呢?

「算了,可能是我沒能領悟其中的意思,」我看著他,開口,「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是馬行之。」我輕松的說,似乎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難道我其實並不想知道答案?

「那麼,你希望是哪一種呢?」惜月歪著頭,若有所思的問。

「惜月,你別逼我。」我歪過頭去不看他,我已經無路可逃。

「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就是馬行之。」惜月輕輕的嘆息響在我的耳邊,令我的心不可自抑的痛起來。「剛才你叫我進來有什麼事?」

惜月開始轉移話題,可能他也覺得,那是一個沒有答案的爭論,至少現在沒有。

我定了定心神,目前,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時間在這里兒女情長。「有兩件事,我想拜托你。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全天盯著蘭

姨,就是今天我見的那個人,向我匯報她的一舉一動,一絲都不能放過。」

「好。」惜月回答得果斷,「不過,你為什麼總盯著那個人呢,她有什麼特別的嗎?」

「我不盯著她,怎麼釣出她後面的大魚呢?」我嘲諷的笑笑,說道。

「那另一件呢?」

「安排趙清和秦婉柔盡快離開此地。」我想他剛才應該已經听見了吧。我望向窗外,黑夜降臨,一輪明月掛在天邊,格外的明亮。就快變

天了,不知明晚的月色是否也如今日般美麗。

見惜月沒有搭腔,我回轉身對他說,「放心,我不會趕你走的,再說,就是趕,恐怕你也不會走,你又有哪一次是听我的。」一抹笑意浮

在我的嘴角,惜月的臉上也出現了難得的笑容,一起互相支持著走了這麼久,難道我還不了解他嗎。

送走惜月,我站回到窗前,景色依舊,可是明天呢?不知道我們各自的命運會是如何?我們都沒有把握是否能承載生命的變幻,幸好,我

還不是孤單的,我還有趙清,還有惜月。所有的恩恩怨怨,也許很快便會有個結果,至于惜月,不管他是不是馬行之,單是他為我所付出的,

如果我沒有感覺的話,那我就真的是冷血了。

將軍府

「事情查的如何了?」我問蒙天放,來到將軍府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惜月已經替我引開跟蹤我的人。

「如你所料,他們果然都和揚州馬家有關,王曹在去天津之前就住在馬家,而那個官員也是馬家出錢給捐的官。」蒙天放調查的很詳盡,

怎麼五皇子查不到?「可是,」他開口,「查這些做什麼呢?」他很疑惑。

「很明顯,這些人背後還有個人。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會是三皇子嗎?」我問,三皇子這個人,我不熟悉。

「我也不清楚,三皇子這個人很工于心計,但也有急進,上次他來找我,就流露出想拉攏我的意思,我感覺他是會那樣做的人,但究竟是

不是,我沒辦法證明,所以也就不確定。」蒙天放如實說,和他說話又一個好處,他很理智,也很客觀。

我想了想,說︰「十天後的祭天大典上,是他動手最好的時機,一旦五皇子祭完天,就等于被祖宗承認了,到時候三皇子想要再反他,就

名不正,言不順。」

這個朝代的宗法規定,只有祭過天被祖宗承認的人,才有資格正式繼承帝位,執掌玉璽,冊封年號等,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仍舊叫五皇子

,而不是皇上的原因。

「也就是說……」我故意賣個關子,望向蒙天放。

「也就是說,那天他或者幕後那個人一定會動手。」蒙天放陰沉著臉,肯定的開口,雙目似要迸出火花來。

我肯定的點點頭,十天,我們還需要準備很多事情。

「過兩天,你來七皇子府一趟,我們共同商量一下這幾天的安排,借助你和七皇子的兵力,局勢應該不會太難控制。」我說,「不過,記

住一點,在任何人面前,都別說你是幫我的。」我望向他,嘴角翹起一個弧度,蒙天放的眼神很清澈,常年的征戰讓他的眉目間刻畫出讓人信

任的線條,他了然的點點頭,我們,已經培養了不錯的默契。

局,已經布下。

二日後,七皇子府

「蒙將軍,真是稀客,歡迎歡迎,看座,上茶。」七皇子一臉欣喜和求才若渴的表情,熱情地招呼著蒙天放。「去請湮花姑娘過來,就說

蒙將軍到了。」他轉頭向身邊的侍女吩咐道。

「不用了,我已經到了。」我從門口施施然的走進來,是我讓蒙天放來的,我怎麼可能會遲到。「見過七皇子,見過蒙將軍。」我禮貌的

作揖。

「湮花姑娘無需多禮。」蒙天放也假裝和我客氣,其實自從我知道他和宋炎的「特殊」關系後,我就已經把他當熟人了,學宋炎喊他一聲

「小放」,然後看著這個兵馬大元帥臉紅,是再有趣不過的事情,虧他一開始還裝模作樣的叫宋炎——「宋兄」。

「今天我來,是听說五皇子被囚禁的事,來和你們商量個對策,雖然五皇子還沒有進行祭天大典,但怎麼說也已經登基。」蒙天放說,開

口解釋他的來意。

七皇子也是一臉悲苦的模樣,「是啊,五哥深陷深宮,所有的力量都動彈不得,只有仰仗各位了。」他拱手向我們施禮。

「對了,七皇子,五皇子的解藥弄得怎麼樣了?」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解藥,五皇子怎麼參加祭天大典。

「怎麼?五皇子中毒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是誰干的?」蒙天放一驚,問道。

糟糕!這件事忘記告訴他了,不過正好,顯出我們倆沒有串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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