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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什麼味道?我蹙起眉頭,往宋炎的方向跨了一步,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聞過,這樣特別的香味我是不會忘記的。

「湮花姑娘,你怎麼了?」蒙天放或者對我的舉動不解,問道。

「你身上的香味……?」我疑惑的看著宋炎,還是想不起來,瞧我最近的記性。

「怎麼?湮花姑娘竟能聞到我身上的香味嗎?不簡單,不簡單。」宋炎說著,喃喃自語,嘴角噙著的一抹危險的笑,提醒我,面對站在面

前的此人,怎麼可以掉以輕心,他是武林中極致危險的人物阿。

「宋兄,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香味?」蒙天放一臉茫然,怎麼連他都不知道嗎?

我猛然想了起來,究竟在哪里聞過這樣的香味,在那個一夕之間變成死城的鎮子,那股只有我能聞到的、令人難以忘記的香味,和此時站

在我面前的這位身上的味道,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可是又覺得不是完全一樣,哪里不一樣呢?

「蒙將軍,可否讓我和宋公子單獨談談?」我問,顯然蒙天放也不知道這香味的事情,那麼單獨談的話,大家也都少些顧忌。

蒙天放左看看,又看看,退了出去。

談了片刻,我開口道,「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我態度誠懇地向他說著。

宋炎笑著,並沒有出聲。

門外,蒙天放在等著我們,見到我出來,擔心的看了我一眼,卻不料被宋炎嘲笑,「怎麼,怕我吃了她嗎?」

沒想到,這個蒙天放還會臉紅,臉紅的樣子還挺可愛,比起暗影那雷打不動的表情,這樣的蒙天放顯得更加生動。

沒想到談了這麼久,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外面的人都很少了,這個時候,最適宜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謝絕了蒙天放的邀

請,一個人走回去,我需要自己冷靜的想想。

走了片刻,我站定,一樣的氣流告訴我,周圍來了很多人,果然,四周都有黑衣人圍攏過來,把我團團圍住,在月光下,他們冷冷的站在

哪里,像沒有生命的雕塑,手上的劍卻泛著最冰冷的月光。

「諸位這是……?」我問。心經練成之後,我一直沒使用過無劍,不知道此刻的威力能否發揮的出?能發揮到多大?只能暫時拖延時間。

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回答我,只是冷冷的看著,忽然有個人作了個手勢,就全部攻了上來。

選擇黑夜,是他們的慣例,卻也是他們的失策,因為失明,我的耳朵比一般人靈敏許多,可是他們在人數上佔了優勢,雖然他們的動作在

我眼中成了慢動作,可是想要擺月兌他們的糾纏,也要費一番功夫。

忽然,一個身影欺身而至,我慌忙躲開。

「是我。」一句話兩個字徹底安撫了我的心,是惜月,他趕來了啊。

我們兩個聯手,很快就將他們收拾了,「惜月,留活口。」我說。

「太遲了,他們似乎都服了毒。」喜悅蹲在那里檢查他們,「不過,他們都是啞巴。」

「你怎麼知道?」我問。

惜月檢查完,站了起來,「因為他們的舌頭都被拔了。」他的語氣平淡,卻讓我覺得一陣惡心。「身上沒有任何線索,應該都是專業的殺

手。」

「湮花,」惜月站在月光下靜靜的凝視我,周圍是一群死尸,氣氛怎麼看怎麼詭異,「事情變得很奇怪。」

我無語,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好轉移話題,「我現在暫住在七皇子府,我們先回去再說吧。」我嘆了口氣,撇下這些來路不明

的人,一心念著趕緊離開這里。

「趙清!?」剛回到七皇子府,就看到一個令我很意外的人,「你怎麼會在這里?」看到趙清,我是很開心的。

眼前的趙清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付模樣,一雙桃花眼微微的彎著,笑眯眯的看著我,「你在這兒,我能不來麼?」他在說笑。

想必也是為了五皇子的事情吧,「對了,秦姑娘呢,她沒和你一起來嗎?」我問。

「她也來了,不過有些累,就先歇下了。」他的眼楮看著我,心卻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全都到齊了麼,看來真的有好戲看了,「趙清,我們好久沒見了,今天要好好的喝一杯。」和知己把酒言歡,是多麼愜意的事情。

「好,七皇子已經設宴,就等著你呢。」趙清笑著說,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又轉眼看看惜月,「你也一起吧。」

惜月不置可否,我就當他是同意了。走進大廳,才知道今天的晚宴是多麼的盛大,七皇子坐在首位上,幾個美艷如花的女子在旁服侍,我

們被引進不同的座位,敬酒喝酒,歌舞升平,多麼快樂的假象,我在想他怎麼還能樂得起來,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情形下,不過也許,是為了麻

痹別人也說不定,制造假象,誰都能玩上幾手

我坐不安穩,還有另一個原因,我總感覺有人在看我,而且是坐在主位附近,當然不會是七皇子,我感覺那目光含著深沉的殺意,可我轉

過頭,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難道是我的錯覺?

晚宴終于結束,恭送主人先走是當然的禮儀,只是跟在他後面的那一群盈盈燕燕趾高氣昂的,以為自己是鳳凰嗎?每個人都是濃妝艷抹,

一陣胭脂味向我迎面撲來,其中還混雜著一種特殊的香味,我盯著那群女子的背影,對身旁的惜月說,「我想,我有點明白了。」

「無月,你心里總是藏著很多事,你不說,讓我怎麼幫你。」惜月埋怨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還帶著一點憤恨,「這麼不信任我嗎?」

我轉身看向惜月,「怎麼會,惜月,只是有很多事情我都沒有理清,像一個個亂七八糟的線頭,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是的確不知道

前因後果,半猜半推理,這樣的半成品,沒有證據,連我自己都沒辦法相信。

「湮花,早點回去休息吧。」趙清的聲音插了進來,一臉柔和,夾著三份醉意,繼而轉身走了,他的背影有些踉蹌,也有些模糊。

「惜月,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說。

不敢去看惜月,面對他,我總有太多的矛盾,總覺得他可能會是馬行之。如果他是,那麼他是對著我在演戲嗎?他為什麼要那麼做?還是

他不知道?如果不是,難道是我的移情作用?我把他當作替身?還是我同時愛上了兩個人?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到底希望他是,或者不是。這樣的我,怕和他獨處,也怕看他的眼神。

和蒙天放約好了談事情,轉出街角,卻看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她怎麼會在這里?「惜月,你替我跟著那個人,回來告訴我她的落腳

地點和她今天的活動。」我說。

「好。」惜月閃身就進入了人群。

我看看天色,急匆匆的往將軍府趕。

我和蒙天放正談著,忽然听見門外下人說,「主子,三皇子來了,正在前廳等著。」

我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蒙將軍,你的府上還有多少特別的人啊。」我說,實際是在安撫自己的心緒。

「我也沒想到他會來。」蒙天放低頭思索了一下,「湮花姑娘如果不想見的話,可以在這里等我。」

「不,麻煩你幫我引見一下。」我笑,我已經做好心理建設,「我想要見一見這個三皇子。」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

三皇子並沒有如我所想的那樣,看他的樣子,倒是很謙和的一個人,沒有很出挑的容貌,只是那一雙眼楮,銳利的像是草原上的雄鷹,從

我一進前廳,那雙沒有善意的眼楮就一直盯著我。

「參見三皇子。」我和蒙天放一起行禮。

「不用客氣了,天放,這位是?」他很直接的問。

「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湮花姑娘。」蒙天放一邊介紹,我一邊向三皇子行禮。

他看我的眼神已經直了,眼中流露出的那種驚艷,和一般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噢,原來這位就是湮花姑娘阿,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他上前來想要拉我,被我閃過。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名?「小人對三皇子也是久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客氣的奉承著,顯然這話他听著很受用,大聲地笑

起來。

「怎麼樣,湮花姑娘願意隨我進宮嗎?」說著又靠了過來,臉上掛著yin笑,居然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這樣的人,作了皇帝,還不是一個

昏君。

蒙天放有意擋在我的面前,我乘機不著痕跡的退後,「小人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了。」我躬身退走,卻感覺有人將灼熱的眼神放在我背

後,想要生生把我吞噬。

「怎麼樣?」我問,惜月已經回來,我急切想要知道他所探听到的結果。

「她住在天龍客棧,據說是來販賣絲綢的。」惜月簡單的兩句話就概括了她一天的行動。

我沉思著該怎麼做,她的到來並不簡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來,我的去見她一面。「惜月,幫我做張面具,至于樣子麼,我來描述

給你听。」

很快那張面具就已經做好,我穿上一套下人的舊衣服,在天龍客棧旁的街角等著。

看見走過來的人,我迎上去,「啊,這不是蘭姨嗎?」我裝作不可置信,瞪著眼楮看著她,不錯,前日我在街上看見的背影就是蘭姨,她

的到來不知道會給這時局造成怎樣的變化。

「你是……」她努力回憶著,「啊,你是小冬!」她笑起來。

「是啊,是我啊,蘭姨,你這幾年過得好嗎?」轉眼都過了很長時間了,我的眼里泛出一絲淚花,卻不是完全在演戲,真是令人感慨時光

的流失阿。

「好什麼,還是老樣子。」蘭姨的眼中劃過一絲悵然。女人一生要的是什麼?我恐怕蘭姨一輩子都得不到,卻為了這個早已經料到的結果

而甘之若怡,難道,這就是女人的宿命嗎?「來來來,我們回客棧說,說著,蘭姨把我拉進了客棧。

我編了個故事來解釋我在此地的原因,怎麼和馬行之失散,怎麼遇襲後被人搭救,怎麼以身相許甘為人妾,我說的迷亂殘酷,蘭姨听的一

陣同情。

「即便我知道他喜歡的是我,又怎麼樣呢,我終究只是個妾,名不正言不順,我能爭什麼,又怎麼去爭?」我似乎也要哭將開來,做戲做

全套,不只是要博得她的同情,更是要讓她引起共鳴。

她果然感動的一塌糊涂,緊緊握住我的手說,「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啊,乖孩子,听我的話,有個妾做就不錯了,至少比沒名沒份的強。」她安慰我,說的,卻是她自己,我開始有點不忍。

「對了,後來二公子回去了嗎?」我明知故問,其實打听馬行之的事情也是我今天的任務之一。

「沒有。」蘭姨鄙夷的說著,「他死活都沒人在意的,是不是馬家的種還不知道呢。」

我裝作好奇,八卦的問,「噢?難道夫人偷人?」女人也許是天生的嫉妒,對于比自己好的人,總是要背後議論一下,添油加醋的說,謠

言就是這麼來的。

「你可別亂說。」蘭姨四周看了一下,可能覺得也沒什麼認識的人,低聲說道,「我告訴你哦,這可是馬家的秘密,二少爺生下來的時候

,老爺就不喜歡,三歲的時候就被他娘送走了,沒想到十五年後自己卻又回來了,你說奇不奇怪,她娘一口咬定他是,老爺也沒辦法把他攆出

去。」

蘭姨喝了口茶,繼續說,「老爺反正不喜歡他,也不會把太多的生意交給他,這個二公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回來之後就是舞文弄墨,倒

也安分,後來他說要去外面游歷,就是帶著你的那次,走了之後就沒再回來。不過反正家里也沒人留意他,他娘在他回來的第二個月就死了,

你說這人是不是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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