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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爺不做皇帝是為你,爺是知道斗不過十四叔。爺這輩子最倒霉的事兒就是娶了你,打從你進門兒,爺的日子就沒好過。你就跟個掃帚星一樣把爺的福氣都給沖了。你沒來最好,免得爺看見你就心煩,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兒,就是踫了你,不然也不會一路跌到底。現在可以甩開你了,趕緊該干嘛就干嘛去,可別再擋著爺我成仙的路。如果有來生,千萬別讓我再遇見你]

字跡歪歪斜斜,不仔細辨認還真不知道劃拉些啥,休書的底下還有一段話,筆畫簡直就象是翠花拿爪子給劃拉上去的。上面還有些字被水給漬開了,暈花了,就算把眼楮瞪出來也是無法分辨的。在信的右下角有一個大大的笑臉。

「下輩子,我一定躲著你」細碎的紙片隨風飛散,轉眼就各自奔天涯了。抬頭看著天上飄過的一朵雲彩,灰色的,好象里面藏著太多的雨滴讓它透明不起來。

那些個字就算被漬了,被暈了,她不用看也知道,[如果有來生,千萬別讓我再遇見你,不然你可就再也逃不掉了]他想說的是這個吧。

黃色這家伙,前面都故意爺來爺去的跟她拉開距離,偏到字跡模糊的時候來上一聲我,當她是傻子嗎?

就這麼抬著頭,看著那片雲慢慢的飄走,。心里面的酸,早就讓她感覺不到她仰著的脖子到底酸還是不酸了。

她能想象的到,那個大冰山就算咳的肺都要咳出來了,依舊冷著一張臉哆哆嗦嗦的給她寫休書。只是她看錯了,原來大冰山也有變小白兔的時候。他走的時候臉上會不會帶著笑呢?

就跟信上的那個笑臉一樣,單純又溫暖?

他還記得那年她的要求,她就說嘛,這家伙笑起來一定很好看的。其實就算你不笑給我看,我也原諒你了,誰叫咱們是朋友呢。只是,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丫頭,你抽的什麼風?就算想我十四哥了也不用急成這樣吧」大老遠就瞧見十四哥家的石獅子旁邊多出了一個雕像。衣服穿的歪七扭八,頭發亂的象雜草,他還當是十四哥要把王府改成慈行齋,才弄了個乞丐的雕像豎在門口。走近了才發現,是他的[十四嫂]。

看著那朵雲越飄越遠,苗喵喵緩緩的收回視線,轉了轉脖子扭頭朝府里走。就當門口那兩位爺是透明的一樣,屁都沒放一個。她是想小多了,但是她更氣他。

「怎麼回事兒?」把韁繩扔給一旁候著的奴才,多鐸模了模腦袋看向多爾袞,這丫頭真是抽風了嗎?怎麼是這個德行?

「進去再說吧」看了一眼被幾只狗狗給簇擁著走進門的苗喵喵,多爾袞微微一笑。這丫頭,連生氣都學會用漠視來表達了嗎。

寢樓的外間,苗喵喵疏好頭發換好衣服走出來。看了看坐在一邊喝茶的多爾袞,再瞧了瞧猛抓腦袋的多鐸,一聲沒吭,坐一邊嗑瓜子去,弄的多鐸頭皮都快給他自己抓下來了。

倒是多爾袞,苗喵喵每嗑一個瓜子就瞪他一下,他依舊頭不抬眼不睜,小口小口的品著茶,對她的瞪視一無所覺。

「你不相信我,你一直都不相信我是不是!」一把瓜子皮扔到多爾袞的茶碗里,某貓不得不承認,論定力,她永遠也比不過小多。索性也不比了,直接跳起來發 。

「此話怎講?」瞄了一眼茶碗,輕輕的放到桌子上,多爾袞勾起個迷死人不償命的淺笑,細長的丹鳳眼眯成彎彎的,輕柔的問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豪格的事兒?為什麼不準我去看他?」厚厚……狐狸精1都這麼些年了,還想用美貌殺死她嗎,做夢。

想是這麼想,可看她的表現,語氣是溫柔的,眼神是閃亮的,分明就是已經被秒殺了嘛。

「你沒問過我啊」大眼楮眨巴眨巴,眼神很無辜。

那意思是說,原來你想知道啊,你想知道你就告訴我嘛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沒理由你不想知道我偏要你知道,你想知道我又偏不想你知道……(以下省略n多個知道不知道,純粹是苗喵喵自己解讀成這樣的)

「那,那為什麼要打他!審問就審問,干什麼用刑!」她能想到那家伙會被給打成什麼樣,因為他跟自己是一樣的人,倔的要死,越打越不會服輸她一直以為,這次也一樣,不過就是削爵罷了,怎麼也沒想到會下獄。

「小十五你怎麼說。嗯?」猛然睜大眼楮隨即又恢復,看向一旁的多鐸用刑?他幾時這麼吩咐過,這事兒與小十五月兌不了干系。

「咳……咳……那個,問訊口供都是這樣的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總不能讓其他犯人看著咱們徇私吧」

看著苗喵喵發 看的正過癮,多爾袞一句話甩過來,讓多鐸差點被自己的吐沫星子給嗆死。咳了兩聲,眼神四下亂瞄的回道。

「你吃飽了撐的是不是,他是你佷子耶,你怎麼就下的去手!看著他死你開心了是不是!」終于找到幕後黑手了,苗喵喵把整座火山都扔到多鐸頭頂,馬上就把他給烤冒煙了。

「我開心?我有什麼好開心的!要不是為了你們兩個傻瓜,我也不用這麼著急讓他招供。就算你從來沒看我一眼,但我一直以為咱們是朋友。結果是我自做多情了,在你眼里我什麼都不是,冷血又自私,都比不上豪格是吧!」

火山對火山寢樓里濃煙地起,讓府里的下人都躲牆角哆嗦去了。多鐸一口氣吼完重重的喘著氣,眼眶還有點紅,就象受傷的獅子一樣,身上的毛都立起來。

「對不起」看到多鐸受傷的眼神,苗喵喵愧疚的低下頭,小小聲的道歉。她太沖動了,多鐸雖然暴躁但絕對不是冷血的人。

一只手把她扯過去摟進懷里,輕微稻息聲由頭頂傳來。苗喵喵窩在熟悉的懷里悄悄的落淚了。沒人會希望豪格死,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也許有不對的地方,但豪格的死沒人會開心。

多鐸頹然的坐到椅子上。如果當時知道豪格是病著的,說什麼他也不會下黑手。這小子,平時就是個冰山臉,一點表情都舍不得流露,除了當時他的嘴唇白了點,他連聲咳簌都不給他听。

直到吐了一大灘的血才讓人知道他病了,急急的請來御醫,結果是他就要蹬腿了,連醫治的機會都沒有。自己當時是什麼感覺?好象是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吧,沒想到這麼強勁的一個對手就這麼走了。

「小多,以前是我等你,現在你能等我一年嗎?」扯過多爾袞的手臂,把鼻涕眼淚都給蹭到他的衣袖上,苗喵喵對上那雙總是什麼都看的穿的眼楮。

「好,先去睡一下吧,晚些時候,我送你過去」輕輕一笑,撫了撫她的頭發。

莫說一年,就算十年八年他也會等的,就如她等他一樣。拉著她進去內室,這樣也好,一年的時間,她可以彌補對豪格的虧欠,而他也可以利用這一年的時間安排好一些事情。再見面時就是他帶著她遠離是非,自在優游的四海遨游做一對神仙眷屬的時候。世間的紛爭將跟他們再無關系……

以前的肅親王府現在不過就是個皇親宗室的深宅大院而已,一年前的一院素白換成了今天的滿目緋紅。

豪格住過的寢室里,一個穿著大紅的嫁衣,手里纂著繡有大大喜字的紅蓋頭,紅色的繡花平地雲鞋,由頭到尾一身喜慶的人緩緩撫過屋內

的每一處。嘴角揚著愉悅的笑,燦爛而明媚,她來跟他道別了。

有人說,懷念一個人的方法不是哭而是笑,把那些曾經的美好都記在腦袋里,這樣他也會一直活在你的心里。

「額娘,花轎已經到了,你怎麼還在這!」推門而入的人一腦門子汗看來是急的夠戧。一進來就直接走過去,搶過她手里的紅蓋頭往她腦

袋上一蒙,拉著她急急忙忙朝外走。沒法不急,門口吹喇叭的吹的腮幫子都快腫了。

「你就這麼急著把額娘給踹出去!」新娘子把蓋頭又給扯下來笑罵道。

「你嫁出去,阿瑪走的才放心啊」停下腳步又把蓋頭給她蒙上,不讓她瞧見紅了的眼眶。這一回額娘是真的走了。

一年前,他看到來敲門的額娘,一盆水潑出去,淋了她一身。這府里的人沒有一個想看見她的,三月的天還很冷,額娘就那麼**的守

在門口凍的渾身哆嗦。

「你走吧,我不會讓你給阿瑪上香的」扭著頭不去看她,硬下心腸轟她走。其實是怕阿瑪的其他女人把她給撕了才不得不狠毒一點。只是

他好象忘了,她的臉皮一向厚的很。

「憑……憑憑……憑什麼?」抖的都快散架子了,嘴唇也開始發青,但還是梗著脖子瞪著眼楮叫喚道。

「憑你跟我們家沒任何關系了」一件外杉兜頭罩上她的臉,富綬語氣很冷但做的事兒卻很讓人溫暖。終究是恨不起來她呀,有怨,有氣,

但不是恨,疼他八年不是假的。

「放放屁誰誰誰說的!證據據據據」這邊這個也不客氣,外杉當圍巾,把脖子捂了個嚴實,頸部以下還是瘋狂痙攣中。以至于說

話都帶回音兒的。

「阿瑪的休書不就是證據?」她是太健忘了還是沒看?他可是今天才把阿瑪的休書扔給她的。他以為她該高興得在攝政王府擺酒歡呼才對

,干嘛跑來這里惹他生氣!

「哪哪哪里?亮亮亮亮出來看看看看看」把顫抖的爪子攤在他眼前。

嘿嘿講證據是吧,拿出來呀!本來想亮出個超級奸詐的笑容給他看,結果因為嘴唇抖動的太厲害,導致整個面部跟著來回扯動,于是

新一位腦血栓患者就這樣產生了。

「你,你,總之,你回去吧」拉住那只冰涼的手,實在看不下去了連臉色也有變青的趨勢,這樣下去非得風寒不可。富綬決定親自送她回

去。

「額娘!額娘!」還沒走幾步,身後的人就軟趴趴的趴到他身上去了。低頭一看,雙眼緊閉連嘴唇都不哆嗦了,整個人跟個大冰塊一樣。

富綬驚了,想起那天早上在門口扶起阿瑪時,阿瑪的身上也是這麼涼。頓時什麼怨啊,什麼氣啊就都沒有了。抱著她趕緊飛跑進府,他已

經沒了阿瑪了,不能連額娘也沒了!

就因為太擔心她所以沒看見額娘賊賊的笑,這麼給她賴進府。要不是那些姨娘們蹦出來準備把她給大卸八塊時,她撲稜一個挺身,齜牙咧

嘴的教訓人,他一定不會發現自己給她騙了。

沒進來都這麼難纏何況現在呢,想把人踢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把那些個姨娘先請出去,讓額娘趕緊把濕衣服換下來。其實他心里也是

希望額娘能留下來的不是。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先不說她回來的時候連阿瑪的靈堂都沒去,更別提上什麼香了。

接下來這幾個月,吃的好睡的香,一點難過的表情都沒有,他真不知道她究竟回來做什麼。這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招了戲班子來府里搭

台唱戲!而且還招呼著其他姨娘們一起來胡鬧,她是非要他恨她不可是吧。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是用這種方法繼續報復阿瑪嗎?阿瑪都已經死了,還不放過他嗎?戲一散,富綬鐵青著臉,攔住欲回寢樓的苗喵

喵。

「富綬,你看,天上的星星很多是不是?」看都沒看他一眼,苗喵喵一**坐到院中的草地上。仰著頭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那麼近又那

麼遠。

「別想轉開話題,明天,明天一早你馬上給我離開,永遠也不要再踏進我們家。」深吸了口氣平復一下情緒,免得不小心把她給掐死,富

綬冷冷的甩出一句話,轉身就走。

「我會走,但不是現在。富綬,傳說天上的星星對應著地上的人,每當一個人死去天上的星星就多一顆,你猜,哪一顆是你阿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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