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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是面具人

「夫人,奴婢的手沒踫過尸體,干淨著呢。」銀鈴心里委屈,這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也就退到一邊,將那本就沒模過尸體的手再洗一遍了。

可是今兒個不知是不是有了喬公公撐腰,她竟也理直氣壯地解釋上了。

馬八子瞪她一眼,還欲再教訓她幾句,卻見皇後已經走到跟前兒,故而閉上了嘴,轉而看向了皇後。

「什麼風兒把皇後娘娘吹到嬪妾這宮里來了?難不成娘娘是听說了什麼,故意來看好戲的?」馬八子仗著自個兒有肚子,也不行禮,說起話來亦是理直氣壯。

此時此刻,她根本不怕皇後。

皇上在的時候,她可以借故跟皇上撒嬌,讓皇上站在自己的這一邊。

皇上不在的時候,她更是連撒嬌都用不著,直接有什麼便對她說什麼,喜怒哀樂直接擺在臉上,誰又能拿她怎麼樣?

若是皇後娘娘看她不順,敢出手要罰她,那更好,什麼頭疼腦熱胎位不穩,她都能怪罪到皇後身上去,借此機會便也能夠鏟除了皇後這個絆腳石。

所以,她現在自是威風八面的樣子,看著皇後恨不得仰著腦袋,倒也不怕真的閃了身子。

「你宮里又發現尸體了?」余香也懶得跟她多費口舌,單刀直入,切入正題。

本來麼,她來了也不是為了故意給馬八子找麻煩,她只是來查明真相的。

馬八子的臉上一驚,隨即表情又恢復如常,「嬪妾宮內又死了人,皇上尚且不知道,皇後娘娘是如何知道的?讓嬪妾來猜一猜,難不成是皇後娘娘在嬪妾這宮里放了東西?是放了眼線,還是放了尸體,不如皇後娘娘告訴嬪妾,也好讓嬪妾被陷害時,死個明白。」

「你放肆,你不過是區區八子,又是怎麼敢跟皇後娘娘這樣講話?不明白什麼叫做主僕之分嗎?倘若你再這麼造次,只要皇後娘娘一聲令下,你就連這個地方也住不成了,知道麼?」楊凌見馬八子出言不遜,當即上前一步,站到余香面前,呵斥馬八子道。

他其實習慣了呵斥這後宮的妃嬪,因為以往每一次他面對這後宮妃嬪的時候,都是借著太後之名出來執行懲戒。沒有人會忤逆刑衛,也沒有人敢忤逆刑衛,所以在他的概念里,除了對太後與皇上,便再沒有對其他人禮讓的概念。

听見楊凌這話,余香本來是想命他退下,不要干預,卻不料馬八子突然開口冷笑道︰「我只听過養狗隨主人,卻還沒遇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狗,今日算是見到了。」

余香伸手拽住楊凌的胳膊,把他輕輕往一旁拉扯,而後抬眸望向馬八子道︰我養的,我護著,與你何干?你宮內接二連三的發生命案,你覺得會是本宮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這未央宮那麼大,什麼地方都沒出現尸體,只有你這兒出現了,若真查起來,你是跑得了嗎?」

余香的眼神銳利,半點沒有謙讓妥協的意思。

她只是決定不害馬八子肚子里的孩子,可沒答應過要對她忍讓妥協。

起碼到目前為止,馬八子尚且沒有能力危害到她的性命,那她便不需要對她忍耐什麼。

余香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但她絕對不會將自己的耐性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楊凌是她的人,有錯有罪,她會罰,輪不上一個外人操心。

既然這外人的心操得這麼大,那她就替馬八子多找一點麻煩,讓她有事可忙,有心可操吧。

「你說什麼?」馬八子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訓了奴才一句,皇後便會對自己用這種態度說話。

卻不料,這話又是惹怒了余香,「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身為皇後,掌管六宮,本宮心疼你肚子里的孩子,但不心疼你。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叫母憑子貴,所以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活的穩妥一些,別那麼張揚,別為這個孩子樹敵。本宮能夠容忍這個孩子,不代表別人能夠容忍這個孩子。對你講這些話,不僅僅是本宮在為皇嗣著想,是因為本宮曾經也懷過孩子,知道做母親是什麼滋味,做人別太過,給自己和孩子積點德。」這是明面上對馬八子講的,緊接著余香就上前走了兩步,站到了馬八子面對面的距離。

馬八子呼吸一緊,害怕皇後就此對自己做什麼,連忙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她。

「本宮的話你听懂是什麼意思了嗎?比如說那巫教的高香,就別再亂點了,容易傷人,也容易傷到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知道,這孩子一旦有差池,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話很輕,馬八子听清了卻是一身冷汗。

「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馬八子驚訝不已。

余香的眼眸微微一眨,心下當即明白,看來馬八子真的不是被人陷害,她的確跟巫教一族有關。

「你以為本宮坐上這皇後之位,靠的是臉蛋嗎?」余香好笑道。

「尸體在哪兒,帶本宮去瞧瞧。」這話余香不是對馬八子說的,而是對侍婢銀鈴說的。

有了剛才皇後的那句話,馬八子張揚跋扈的態度微微收斂了幾分,語氣也客氣了一些,「娘娘,嬪妾帶您去看吧。」

一來她是想要對皇後表現出示好來,二來則是她害怕余香在那尸體上瞧出什麼異樣來,因為楊凌在,她自己也知道這尸體原先是個什麼身份。

所以,她決定跟過去,一旦出現什麼意外,她還可以幫著解釋解釋。銀鈴那腦子她可信不過,一炷香都能招惹來皇上,被人發現她的秘密,干脆笨死算了。

「不必了,你這鳴煙宮總共就這麼大點的地方,你那侍婢還會不知道尸體在哪兒嗎?馬八子,你懷有身孕行動不便,就回屋歇著吧。若是本宮沒有記錯,上次你那侍女紅菱死時,你躲在皇上的懷里哭了半天,說是害怕面對尸體。本宮都替你記著呢。所以這不一听說出事兒,就馬上幫你來解決掉麼。」余香笑得一臉體貼,示意阿夢過去攙扶馬八子進屋。

說是攙扶,不過是監視,馬八子眉頭一皺,滿心不悅。

可當年的那些話明明又都是自己說的,現如今若是悔改,豈不是自個兒證明了那日的欺君?

罷了,去就去,那尸體的臉都花成那個樣子,她就不信楊凌還能瞧出什麼來。

更何況,在楊凌眼里,當年那批刑衛除了他應該早已命喪黃泉,他怎麼可能會聯想到那麼多?

看著他剛才莽撞說話的樣子,便知道也不是個什麼聰明人。

「皇後娘娘,尸體是在這邊發現的,請您隨著奴婢來。」銀鈴說話的語氣有些顫抖,她覺得剛才自家夫人已經將娘娘得罪慘了,現如今會不會皇後娘娘再遷怒到自己啊。

還有喬公公現如今就在那尸體旁邊站著呢,這皇後娘娘那麼聰明,會不會一眼就看出自己與他之間的端倪?

她自己不希望出事,卻也更加不希望喬公公出事。

他們才剛剛互相表明心跡,可千萬不要被人察覺到什麼,若是皇後娘娘真的就此揭發了他們,拆散了他們,那她做鬼也不會放過皇後娘娘的。

越走越近,銀鈴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不停。

她給喬公公使眼色,示意喬公公低頭退到一邊去,可喬公公卻一直低頭看著那尸體,根本接收不到她的眼神。

急得銀鈴一身冷汗。

「娘娘,那就是今晨發現的男尸,發現幾個時辰了,尚且沒人動過。」銀鈴舌忝了舌忝嘴唇,緊張得很,既不敢看尸體,也不敢看喬公公,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發覺。

「奴才叩見皇後娘娘。」喬公公听到聲音,便轉過身來給皇後行禮問安。

「起來吧」,余香喚喬公公起身的一瞬間,對上喬公公的那雙眼楮,眉頭頃刻間擰成一團。

她緊抿雙唇,以此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異樣的聲響。

但是這雙眼楮她記得,這曾經是跟劉康一樣的噩夢。

他是面具人,就是將自己當初捆綁在冰上,不讓她動彈的面具人。

他怎麼在宮內?他是被劉康安插到這兒的眼線嗎?

一時之間,余香想到了很多,但隨著喬公公站起身,她又瞬間收回自己的目光,努力望向那具尸體。

「此事稟明皇上了嗎?通知大理寺了嗎?」余香故意這樣問銀鈴,其實她是知道馬八子什麼人也沒通知的。

她想知道這銀鈴是個什麼性子的人,會不會跟自己說實話。

她更想看看喬公公在這鳴煙宮現如今是個什麼身份,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顯而易見,喬公公把身份隱藏得很好,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是誰。

這一瞬間,她便有一種「敵在暗,我在明」之感。

似乎事態都不受自己控制,而是全部掌握在劉康的手中。

「回娘娘的話,此事尚且沒有稟報皇上,也不曾通知大理寺卿。」喬公公直接把話茬攬了過來,一副不願意讓銀鈴被人為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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