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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殺尸(求打賞全訂!)

虧是三兒如今身中古怪之毒,身不由己,否則勢必要被那白衣劍客輕飄飄的一句話給氣吐血,指不定還會不管不顧地和他過上幾招,不管打得過打不過,總之不能咽下這口鳥氣!

但三兒如今已切切實實地不能動彈了。

這究竟是什麼毒?對方是將毒下在了哪里?中了這毒之後除了現在不能動彈面容扭曲之外還有什麼後果?

三兒很快就看到了中毒之人的下場。

最早中毒的趙四和萬三此時面如死灰,表情猙獰可怖,眼珠子好似蒼蠅眼一樣突出,眼神麻木刻板,毫無半點生氣。

他們似乎已經死了,但他們偏偏卻還站著沒有倒下去。

行尸走肉。

三兒心里才冒出這一個驚悚的念頭,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好似蒙上了一團濃霧一般變得模糊不清,他已經開始慢慢地失去了視物的能力,用不著多久,他就會徹徹底底地成為和趙四萬三他們一樣行尸走肉。

三兒的眼前一黑,徹底了陷入了黑暗之中,他最後一瞬看到的畫面是濃霧中有人直直跳起。

小飯館里發瘋的人越來越多,經蔣鶴確認沒有中毒的小部分人齊齊躲在了謝謹身後,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他們若不是害怕那堵在門口的幾個「瘋子」會突然發狂動手,早就沖出去逃得越遠越好了,如今只能暫且躲著,希望那謝大人貴人貴氣能庇佑他們這一回,當然更加希望那白衣劍客能拔出那柄大劍救他們一救。

謝謹為官多年。自以為見過不少世面了,卻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奇詭的場面,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果然不錯,不由得撫鼻苦笑道︰「這幕後之人莫不也是我那仇家重金聘下的高手?」

晏銘神情凝重,外祖父明知他此次跟隨謝謹前往平樂郡,難道真的不投鼠忌器下此殺手嗎?是擔心他日後倚重謝家疏離董家所以視他如雞肋不如棄之?晏銘緩緩搖了搖頭,覺得他那外祖父應當不至于這樣小氣量。

謝謹轉頭看向一臉嚴肅的蔣鶴,問道︰「蔣先生可知他們中的是什麼毒?又或者是蠱?」

神醫蔣鶴這時候原本應當身先士卒,但他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因此不敢冒進。只站在相對安全的地方皺眉眯眼仔細地觀察中毒之人的情況。

「難說。」老神醫搖頭道︰「這毒邪門的很。老頭兒一時之間恐怕解不了。」

如今眾人的生死就在瞬息間了,這老頭兒竟說一時之間解不了這毒……那豈不是說大家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知蔣鶴身份的百姓原就把蔣鶴看作是一個普通老頭,听到他這句話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埋怨他什麼。只在心里嘆息「是自己命不好。今日若是能平安月兌困。以後一定日/日/燒高香」。而未中毒的押送官差們心里頭頓時堵了一口濁氣,要不是還顧及著謝謹在面前,只怕當場就要破口大罵蔣鶴是個有名無實的老騙子了!

正是三兒視力全無之時。一具僵硬的身體突然直直跳起,朝白衣劍客撲去。

白衣劍客背的那柄大劍終于出手。

沒有劍光,也不見血光。

白衣劍客那一瞬間拔劍刺出,卻不傷人,只刺中那人的衣服,手腕一抬,不費力地將人挑在了劍尖上。

那人正是萬三,此時掛在劍尖上,呲牙咧嘴,牙齒咯吱作響,眼楮赤紅,兩手筆直地伸出,在半空中麻木而重復地不斷抓撓。

這般好似要吃人肉喝人血的恐怖景象駭地眾人紛紛驚呼後退,其中有人壯著膽子大聲喊道︰「怎麼不殺了他?」

喊出這句話的人赫然就是趙四和萬三的那個朋友,眾人知曉他和萬三的關系,此時听到這話不禁側目,顯然要命關頭,朋友義氣什麼的都是個屁!

白衣劍客回頭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那人頓時打了個寒顫。

只听白衣劍客冷冷道︰「我殺人要錢,一顆人頭二十萬兩,你出得起?」

那人一听二十萬兩立刻瞪大了眼楮,吃驚道︰「怎麼就成了二十萬兩了?你方才要殺那位謝大人不也才十萬兩嗎?難道這姓萬的腦袋還能比謝大人的腦袋貴?」

白衣劍客淡淡道︰「我殺人也看主顧,向你這樣毫無義氣要殺朋友的人,我出手的價碼自然要高一些。」

他罵人就像他拔劍的動作一樣直接干脆。

那人臉色一白一紅。

白衣劍客晃了晃手腕,那劍尖上的萬三也跟著晃了晃。

「怎麼樣?殺不殺?」

那人看也不看那晃悠悠的萬三一眼,狠一咬牙,恨聲道︰「殺!」

「很好。」白衣劍客點了點頭,「請付全款。」

眾人听到這話,都覺得這場交易怕是要泡湯了,看那人衣著也不是什麼富貴之人,就算勉勉強強能湊個二十萬兩的身家,還能有二十萬兩的銀票隨身帶著?

但那人偏偏就有,真是奇了個怪哉。

那人伸手往懷中一掏,模出一疊銀票,就好像事先點好了一般也不再數,徑自丟向白衣劍客。

「這里是二十萬兩,還請動手。」

白衣劍客身形一轉,大劍已在呼吸間刺出三次。

第一次割破萬三衣裳,萬三僵硬的身體直直下跌。

第二次刺穿萬三身體,萬三好似糖葫蘆懸空一瞬。

第三次刺中那疊銀票,萬三的尸體還掛在那劍上。

看傻眼的眾人回神時,便見白衣劍客手中大劍一橫,將萬三身體攔腰劈開,劍身輕輕一拍。那斷成兩截的尸體就重重地砸了以二十萬買凶的那人面前。

那人臉色一白。

站在他身邊的幾個人則齊齊轉身捂嘴干嘔。

白衣劍客神色淡然地取下了懸在劍尖上的二十萬兩銀票,也不清點,直接遞給了謝謹,淡淡道︰「這一頓,我請。」

謝謹勉強壓下心中驚駭的心情,搖頭苦笑,「粗茶淡飯,不值二十萬兩銀。」

白衣劍客點頭道︰「吃飯的確不需要二十萬兩,不過殺人需要。」

謝謹悚然道︰「我不殺人。」

白衣劍客道︰「你不會?」

謝謹重重點頭,「我不會!」

白衣劍客「哦」了一聲。顯然這個答案在他意料之中。「那你一定需要一個能替你殺人的人。」

謝謹恍然大悟,「你?」

白衣劍客淡淡道︰「是我,我給你的價格不貴,一個人頭一萬兩。」

謝謹掃了眼暫時還木然站在飯店里沒有行動的那些「傀儡」。目光掃過。心中已經有數。加上三兒,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個。但那些人都是無辜百姓,其中還有此次押送糧食的官差。要他如何忍心看著他們喪命?

他搖頭道︰「可惜謝某沒有二十萬兩請少俠出手。」

白衣劍客劍眉一挑,「你有。」

他將手中那疊銀票第二次遞了出去,「在這里。」

謝謹瞪大了眼楮,幾乎要月兌口而出「這明明是你的銀子」。

但不等他說出口,那白衣劍客手腕一翻就將那二十萬兩銀票收入懷中,自顧自道︰「我已經收下了你的銀子,現在就為你取二十條人命。」

謝謹眼睜睜地看著白衣轉身,大劍對準堂前諸人,疾呼道︰「不可!」

他話音未落,那二十具「傀儡」就好似察覺到了危險一般,齊齊跳起撲向那一襲白衣!

白衣劍客神情不變,大劍劍招毫不花俏,直刺橫劈,眨眼就砍了四個人的腦袋,真就像砍瓜切菜一樣容易。

謝謹面色蒼白,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蔣鶴唯恐這位柔弱文官被這血腥場面嚇的支撐不住暈倒過去,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

晏銘面沉如水,冷眼旁觀。

梁奉仙此時更還有喝茶的好興致,悠悠地替自己倒了杯茶,悠悠地將茶灌進肚子里,還是牛飲,不如常人品茶那般風雅,但梁奉仙卻十分享受地眯起了眼楮搖頭晃腦道︰「這茶水滋味不錯,解酒又解渴。」

內心震撼不已的謝謹雖然搖搖欲墜但還不至于真的倒下去,聞言眼楮一亮,驚喜道︰「老先生這話難道是說,這些人都是因為喝酒中的毒,而解藥就在這茶水里?」

眾人頓時恍悟,覺得這猜測十分在理,想到自己來到這飯館後確實沒有沾一滴酒,心里不由慶幸自己無意中逃過此劫。

一路行來目中無人,只有面對謝謹時才勉強給幾分好臉色的梁奉仙淡淡道︰「你倒是這里為數不多的一個聰明人。」

謝謹深知此老脾氣古怪,也不怎敢言語沖撞他,因此心中縱有幾分不滿,也強自壓下了,只輕撫鼻頭苦笑不止。

晏銘卻不同,他身份尊貴,一向被人奉承慣了,哪里耐煩受梁奉仙的閑氣?當下便嗆聲道︰「那老頭既然早就知道酒中有毒,為何不提早告知,害得我大晉百姓遭受此劫難?」

「大公子!」謝謹急忙道,對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切勿惹怒了有幾分真本事的梁奉仙。

梁奉仙冷哼一聲,說話也不客氣,白眼一翻道︰「這些人和老子有什麼關系?」

晏銘甩開謝謹勸阻伸來的手,怒目道︰「你難道不是大夫麼?既為醫者,怎的如此輕視人命?」

梁奉仙冷笑道︰「老子是大夫,大夫又不是菩薩,唐三藏取西經尚有九九八十一難,菩薩也不是每次都救,再者這些人活著也就只會吃飯放屁,能頂個屁用?老子作甚救他們?」

晏銘勃然大怒,便連謝謹也覺得這話實在太過分了些,當下便將臉色一沉。

梁奉仙不用抬頭看也能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不滿和憤怒,脾氣暴烈的他此時罕見地沒有理會,冷著臉緩緩起身,攏手在袖中,對在堂前殺的興起的白衣劍客朗聲道︰「小子,退了。「

白衣劍客果然一個翻身自殘留幾具「傀儡」的包圍圈里退了出來,持劍以護衛之姿站在了梁奉仙面前。

說來奇怪,白衣劍客才收手,那幾具「傀儡」就也定住身形不動了。

謝謹心頭一震,急問道︰「老先生難道和這位少俠有故?」

梁奉仙淡淡道︰「沒啥故,不過是一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還勉勉強強能救你們性命的小情分。」

謝謹頓時醒悟那白衣劍客殺退「傀儡」,其中未必沒有眼前這位梁姓高人的示下。

于是一拱手,恭聲道︰「謝老先生為我眾人解困。」

「好說。」梁奉仙淡淡道。

眾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氣,豈料梁奉仙又道:「只要這大公子親自求我,我就替你們徹底解了這危局。」

晏銘臉色頓變,咬牙道:「你休想!」

謝謹心里暗暗叫了聲苦,梁老先生擺明了是要為難大皇子殿下,偏偏大皇子殿下性情剛直,不僅不會委曲求全,反而怒目呵斥,真要得罪了梁老先生,豈不是要將眾人的性命都交付此間?

但他身為人臣,又怎麼能以下犯上迫使大皇子殿下顧全大局放段呢?

「老先生。」謝謹轉向梁奉仙,深深一揖到地,「還請老先生看在謝某幾分薄面上搭救眾人性命。」

梁奉仙尚未說話,白衣劍客已搶先道:「我既收了你二十萬兩,自然會替你殺盡這些人。」

梁奉仙冷冷瞧了白衣劍客一眼,譏諷道:「你師傅竟然還教出了一個古道熱腸俠肝義膽的徒弟。」

白衣劍客淡淡道:「師傅只教我練劍,並未教我做人的道理,師叔切不要在師傅面前提起此話,免得他老人家不快。」

眾人聞言都大感驚奇,听白衣劍客言下之意似乎他師傅不喜行善,難道竟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不成?

梁奉仙倒是頗看重這個年紀輕輕就劍術有成的師佷,于是就賣了他幾分面子,不阻攔他搭救謝謹等人,卻道:「你既收了他二十萬兩銀自然要替他殺二十個人,少一個都不行,是也不是?」

白衣劍客點頭道:「是。」

梁奉仙詭秘一笑,伸手在堂中指點了兩下,道:「那我以此人性命換那小子一命,行是不行?」

他這一番指點看似隨意,卻另有玄機,一指先前二十萬兩買凶那人,二指堂中呆板麻木「傀儡」三兒。

那人臉色頓時一變。

白衣劍客淡淡掃了他一眼,毫不猶豫道:「行。」

「不行!」那人厲聲喝道:「我是你主顧,你對主顧下手豈不是不仁不義?」

「哦?」白衣劍客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你花二十萬兩請我殺的那人,我是不是已經讓你看到了他的尸體?」

那人瞪著他,眼神陰狠,沒有答話。

白衣劍客迷了眯眼,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就好像突然認出那人似的。

「原來是你!」

呵斥聲里,大劍立時劈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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