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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年前

蒼雲代看著鳳棲沒有說話,只伸手拉過她,帶著她走進梨林。

蒼雲代的梨林似乎比鳳鳴太子府的梨林還要大些,鳳棲被蒼雲代帶著走了好一會,才走出去。

梨林大,被梨樹圍在中間的空地更大,足足有方圓一里多地,錯落著幾間雅致的樓閣,只是除了外圍的玉梨花,這里面卻是沒有過多的花草點綴,就與瑾王府的大致布局一般,顯得清冷孤寂。

鳳棲抿抿唇,她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放在別人身上也就罷了,安置在蒼雲代身上,就好像他把整個世界隔絕,活在另一個世界里一樣。

好似感覺到了鳳棲的情緒,蒼雲代握著鳳棲的手緊了幾分,清冷溫潤,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氣息,卻被他融合得意外融洽。

鳳棲抬眸看他,清冷的眸子依舊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但里面包含的情愫她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無—錯—小說看見,她緩緩一笑,她好像又想多了。

將負面的情緒斂去,鳳棲隨著蒼雲代的步子走向樓閣。蒼雲代本就不是多話的人,此時的鳳棲似乎也不欲多說什麼,一時間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世子。」這時,樓閣里走出來一個女子,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年輕時姣好的面容此時已添了幾分歲月的痕跡。她似乎早前便已听說蒼雲代回來的消息,所以突然見到他也沒有多大的驚愣,只是她微微偏頭,錯開走在前面的蒼雲代看向跟在他身後的鳳棲,嘴角帶著鳳棲看不懂的笑意,「奴婢見過鳳棲公主。」

鳳棲點點頭,並不說話,她不認識眼前這女子,不清楚她的身份,貿然開口怕是不好。其實好不好什麼的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鳳棲這人,從來都習慣了將什麼都握在手里,在情勢不清什麼都不能很好把握的時候,她更喜歡以靜制動。

「她是紅姨。」蒼雲代說道,依舊清冷的語氣卻讓人听出了幾分在乎,「紅姨,這幾日就麻煩紅姨照顧她了。」

紅姨應是,看向鳳棲的眼里又多了幾分什麼,世子從未帶過女子進來北苑,更未曾親自囑咐過她照顧誰,看來,世子對這位鳳棲公主,並未如傳言那般沒有半分情分。

紅姨突然就想起了早前霍老跟她說過的話,也許霍老是對的,但無論是對是錯,只要世子喜歡,她就是他們所有人要保護照顧的人,無關身份,無關背景。

「紅姨。」能被蒼雲代出口介紹的人,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吧。鳳棲眼眸帶笑,甜甜地喚了一聲,直甜到紅姨的心坎里。

「誒。」紅姨看著鳳棲,怎麼看怎麼討喜,臉上的笑都不帶減的。「霍老一回來就讓奴婢趕緊收拾出世子隔壁的房間,這不,奴婢剛剛收拾好,世子和公主就回來了,世子和公主要不要過去看看?」

「霍老現在在哪?」蒼雲代本欲向前走的腳步停下,轉頭看向紅姨。

「在藥房呢,說是要準備給世子和公主做晚膳時候的藥膳材料。」說著,紅姨又仔細地將鳳棲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有些不贊同地道,「確實是瘦了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世子您不給人家吃飯呢。確實該好好補補了。」

紅姨此時的語氣沒有下屬對主子該有的恭敬,反倒多了幾分長輩對小輩的嗔怪,就像是她的母後,三天兩頭地要對她的衣食住行嗑叨幾遍一樣。所以鳳棲被紅姨看得沒了往日的沒臉沒皮,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模了模鼻子,並不言語。

蒼雲代听言也看了眼鳳棲,嬌嬌弱弱的人兒站在那里,說不上弱不禁風,卻也實在是瘦了些,加之先前又是重傷又是大病的,都沒有好好將養,是的她的臉色不如以前紅潤,隱隱有幾分蒼白之色,更顯嬌弱。

蒼雲代蹙眉,語氣清冷,「確實是瘦了。」

只一句,就奠定了鳳棲在瑾王府內被紅姨和霍老各種填鴨式大補,當然,這是後話。

蒼雲代腳下打了個轉,直接就去藥房找霍老了,鳳棲此時累得緊,便沒跟著,由紅姨帶著進了為她準備的房間。

就著紅姨挑起的珠簾走了進去,屋中輕紗帷幔,桌椅錯落,牆上還有幾幅山水畫,牆角處的大花瓶里插著幾支剛折下來的玉梨花,梨花雪色玉澤,清香雅致,甚是好聞。

鳳棲左右看了一眼,布置雅致清秀,不鋪張不奢華。這是這牆角的玉梨花,卻是添了幾分秀氣,女子閨閣大致都是如此罷。

見鳳棲一直看著那牆角的玉梨花,紅姨面容帶笑,隱隱有幾分揶揄,幾分曖昧,「世子遣霍老先行回來,一是為了吩咐下人準備公主的一應日常用品,二是特地來囑咐奴婢,公主素不喜燻香,卻極好淡淡的花香,說是院中的玉梨花開的極好,讓奴婢折了一些置于公主的閨房內,公主定然喜歡。否則就是皆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去動世子的玉梨花。」

鳳棲看著喜歡,听著也是歡喜,卻有些疑惑,「那些玉梨花,是蒼雲代種的?」

「是,十年前種的。那個時候王妃剛剛離世不久,世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帶回了這玉梨花,栽在北苑中,王爺還因為這與世子大吵了一架,揚言要毀了這梨林。世子與王爺的關系本就不好,王妃去了之後更是僵持。這梨林的事一出,父子兩更是跟仇人一樣,好幾年沒說過話,見了面跟陌生人一樣。」紅姨看著那玉梨花,記憶似乎也隨之偏遠,「有好幾年,世子都沒踏出過這北苑,整日與玉梨花作陪。後來,先帝驟然駕崩,新帝少年登基,攝政王把持朝政。世子與新帝交好,自然也就臨危受命,出府扶持新帝。」

紅姨嘆了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連忙道,「是奴婢多言了,望公主恕罪。」

「紅姨不用如此,鳳棲方才什麼都沒有听到。」鳳棲扶住紅姨就要見禮的身子,道,「我有些困乏了,想要先睡會。」

「是,公主歇息吧,奴婢告退。」紅姨躬身行禮,在鳳棲的點頭示意下轉身出了房間,並將房門關上。

鳳棲緩步走向那玉梨花,伸手踫了踫那雪色玉澤的四重花瓣,心里有什麼破開,絲絲縷縷都破開的縫隙鑽出,縈縈繞繞,成了亂麻。

鳳棲是真的累了,這一覺,便從中午睡到了傍晚。

她醒來的時候,房里不復剛睡下時的明亮,有些昏暗,模模糊糊地,感覺有人壓低了聲音說話。

鳳棲側過頭,正好看見站在窗前的明白色身影,碩長的身形擋住了窗外照進來的最後一縷光亮,窗邊的暗影里似乎有人半跪著,低垂著頭。

鳳棲動了動,剛睡醒的腦袋有些漿糊,衣料與錦被摩擦發出的簌簌聲引來了窗邊人的注意。蒼雲代低低說了什麼,暗影里的人應了聲是,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蒼雲代緩步走到床邊,鳳棲似乎清醒了一些,抬手揉著眼楮,秀氣地打著哈欠,「什麼時辰了?」天都快黑了,想必她睡了很久了吧。

「還有一刻,就是戌時了。」蒼雲代扶起她半撐起的身子,側身坐在床邊,替她捋順因睡覺而有些亂了的青絲。

「戌時了呀,這一覺睡得可真久。」鳳棲坐直了,睡得久了,腰背都有些僵了。她伸了下腰,隨後又倒在蒼雲代的身上,小臉蹭蹭,感覺很舒服。

看著鳳棲貓兒一樣的動作,蒼雲代淡淡地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可不是睡了很久,再睡下,都快成豬了。」蒼雲代說得清冷,但語氣卻帶著濃濃的寵溺。

蒼雲代手下的動作並不重,但鳳棲還是委屈地皺了皺鼻子,控訴道,「你欺負我。」竟然敢罵我是豬。

「這就算欺負了?」蒼雲代笑的無奈,拇指指月復輕輕摩挲過她的女敕唇,「可我還想再欺負一下怎麼辦?」

「嗯?」鳳棲有些疑惑地抬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蒼雲代低頭,鳳棲抬頭,櫻唇隨著她的動作湊得更近了些,蒼雲代都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她唇瓣的紋路,鼻尖幾乎要踫到彼此,微暖的呼吸纏繞,曖昧滋生。

蒼雲代在瞬間出手,如玉的手指勾住她光滑好看的下巴,微微一抬,頭隨之低下,在鳳棲疑惑的眸光中薄唇覆上,輾轉反側。

「唔……」呼吸瞬間被奪,鳳棲下意識地將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抗拒。

蒼雲代無奈輕嘆一聲,伸手捂住她的眼楮,眼楮看不見,感官瞬間就清晰了起來。他細細地描著她的唇,愛憐而溫柔,清冷的氣息充斥,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櫻唇被撬開,他開始攻城掠池,長舌毫不客氣地掠奪著她的一切,纏繞著她的舌,讓她與之共舞。她的唇很軟,帶著淡淡的香甜,讓他痴迷,讓他沉醉,忍不住想要深入,更深入。

鳳棲被這唇舌糾纏的感覺沖擊得暈頭撞向的,什麼理智,什麼抗拒都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抵在他胸前想要掙扎的手也在這一刻失了反抗的力氣,只能無助地抓著他的衣服,笨拙地被他帶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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