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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玉梨花

溯紊微怔,卻也在瞬間明白了鳳棲的意思。瑾衛最開始其實也不過是暗衛,只是這十六名暗衛不同于王府中的暗衛,這些暗衛是由世子親自教導的,所學之物,比之溯斐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是溯斐為何會被三名瑾衛死死困住不得月兌身的原因。

而如今,瑾衛忘主,竟然敢對身為蒼雲代帶回來的客人的鳳棲下殺手,確實是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溯紊身為貼身保護蒼雲代的暗衛,武功自然在身為明衛的溯斐之上,更甚至在瑾衛之上,他出手,輕而易舉就解決了三名瑾衛。

眼見著瑾王給自己的八名瑾衛就這樣折損在鳳棲的手下,柳千凝是又驚又怕,她雖然什麼都不是很懂,但是瑾衛有多厲害她還是知道的,但鳳棲卻只在一語之間就決定了這八名瑾衛的生死,還一副風輕雲淡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仿若她什麼都沒有做的樣子,就讓柳千凝覺得膽顫。

她顫抖著手指著鳳棲,「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瑾王府行凶。我,我要告訴姨父,好好懲處你們這些卑賤的人。」說完,她轉身拉住御連薇,「姐姐,走,我們去請姨父,去請攝政王,殺,殺了她。」

御連薇抬頭看向鳳棲,卻在看見鳳棲身後的人時怔了怔。柳千凝見拉不動御連薇,且她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眸里寫滿了詫異和微喜。柳千凝疑惑,順著她的目光抬頭望去,目光滯了滯,「世,世子表哥。」

「雲世子。」御連薇在柳千凝的叫喚下醒過神來,趕緊向蒼雲代柔柔地行了一禮。

蒼雲代置若未聞,直接走向鳳棲。清冷的氣息縈繞,即便沒有回頭,鳳棲還是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蒼雲代的存在,任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在這里做什麼?嗯?」

蒼雲代顯然是沒有料到鳳棲還未入北苑,所以故有此一問。但當他看見在離鳳棲不遠的地方躺倒著八名瑾衛和數名安慰時,眸光未斂,清冷之氣更顯冷冽,「這是怎麼回事?」

柳千凝以為蒼雲代是在質問瑾衛之死,立時像是抓住了鳳棲的把柄一般,「是她,是她殺的瑾衛。」柳千凝指著鳳棲,眼里有些狠辣,「世子表哥,她敢在瑾王府公然殺人。表哥,快將她拿下,為我的瑾衛報仇。」

柳千凝的話一落,蒼雲代本就清冷的容色更是沉了幾分,隱隱有幾分怒意。

柳千凝見此,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有些幸災樂禍。她就看著,世子表哥怎麼懲處這個賤女人。說不定到時候御連薇看得高興了,會幫她在琛小王爺面前多美言幾句呢,到時候說不定她這個小王妃就真的成了。

「殺了我?」鳳棲好笑地從蒼雲代的懷里退出來,看向走在蒼雲代身後的人,半歪著頭,略有些頑皮地道,「瑾王爺也有此意嗎?」。

柳千凝和御連薇听言一驚,齊齊走出涼亭看向蒼雲代的身後,這才看到,與蒼雲代一同前來的瑾王。原來她們方才在涼亭中向外看,因為視角問題,並沒有看見走在蒼雲代後面的瑾王。

柳千凝看見瑾王,心里更是高興,蒼雲代或許會護著那個賤女人,但姨父一貫是最疼她的,一定會為她做主的。當下半跑著下了涼亭想要跑到瑾王身邊,卻在跑到離蒼雲代幾步外的距離停下,愣是不敢動彈分毫,「姨,姨父,她欺負凝兒。您可要為凝兒做主啊。」

瑾王看著鳳棲,犀利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射向鳳棲,面色微沉,劍眉緊蹙,似乎有些不滿,「這就是你帶回來的人?才剛剛進門,就欺負了凝兒,當真是好樣的。」這話,自然是對蒼雲代說的。

對于瑾王的話,蒼雲代並沒有要給予理睬的意思,他凝眉看著柳千凝,冷冽的眸光像寒刀一樣滲人,「道歉!」

「我,我……」柳千凝一貫怕這個不假辭色的表哥,哆嗦著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看向瑾王,眸里隱隱泛著淚花,「姨父,明明,明明就是她欺負我。她,她殺了姨父給我的瑾衛。」

「雲兒,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看該道歉的是你帶回來的這個女人!」瑾王怒喝,「欺負了我的凝兒,殺了我的瑾衛,其罪當誅!瑾衛!」

瑾王一聲喝下,瑾王府中剩余的八名瑾衛齊齊現身,寒刀利刃,殺氣迸發,暗沉的風平地而起,卷起幾片殘葉輕拂。

溯紊溯斐立時將蒼雲代和鳳棲護在身後。

風起,蒼雲代聲音淡淡,卻如數隨風傳入溯紊溯斐耳中,「殺。」

話音落,刀光劍影,兵器相交的鏗鏘聲不絕于耳。

不過幾息,風散,血腥四散,鳳棲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蒼雲代見狀,伸手重新將鳳棲攬入懷中,血腥味瞬間被清冷的氣息替代。

蒼雲代轉身看著瑾王,「父王連問都不問一句,何以斷定就是她欺負了千凝?就算是,那又能如何?道歉?先想一想她配不配,受不受得起!」

蒼雲代的聲音清冽,明明如風輕緩,卻刀一般扎得人心窩疼,柳千凝更是煞白了一張小臉,不明白表哥為何要如何護著鳳棲。瑾王什麼都沒有問清楚就護著她,他蒼雲代又何嘗不是什麼都沒問就護著鳳棲。

「至于這些瑾衛,」蒼雲代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瑾衛,清冷的眼眸里有著少見的殺意,「死不足惜。」

「你……」瑾王略為震驚地指著蒼雲代說不出話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蒼雲代竟然二話不說就將他的瑾衛殺得一干二淨。

「父王,我想方才在書房中我已經跟您說的很清楚了,兒子的事,兒子自有主張,您是瑾王,諸事繁忙,還是好好管著朝中之事吧。兒子,就不勞您擔心了。」蒼雲代衣袖一甩,攬著鳳棲轉身就走,「溯紊,表小姐私自進入小心湖,此一罪,擅帶外人入府,罪上加罪,罰入家廟三月,不得我令,不得擅出。」

話落,又道,「攝政王連薇郡主無視本世子的禁令,擅自進入小心湖,今日起,列入我瑾王府拒絕來往的名單。」

從始至終,蒼雲代從未曾看過御連薇一眼。

御連薇踉蹌得後退一步,險些就站不穩了,索性跟來的丫鬟從身後扶住了她。她怔怔地看著蒼雲代攬著鳳棲走上小橋,向北苑而去。

「表小姐,連薇郡主,請吧。」溯紊面無表情地上前,對二人的態度說不上恭敬。

「姨父,我不要去家廟。」柳千凝有些害怕地看向瑾王,瑾王握拳,手背上青筋微微暴起,「放肆。」

「屬下只是听世子之令行事而已。王爺若有不滿,請與世子談。」溯紊不理會瑾王,他是蒼雲代身邊的暗衛,從一開始就只听命于蒼雲代,至于其他人,皆與他無關。「來人,請表小姐入家廟,連薇郡主,請出府。」

「我不去家廟,我不去……」柳千凝揮舞著手臂,卻怎麼也躲不開暗衛伸來抓她的手,只能哭喊著,捶打著抓她的暗衛,卻終究無濟于事。

「你……」瑾王氣極,「好,好,你們,都很好!」瑾王連說了幾聲好,想來真的是氣極了,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看著柳千凝被暗衛帶走。

「連薇郡主。請吧。」

御連薇面上有些難看,溯紊說的是請,可這口氣這神態哪里有半點請的樣子,分明就是在趕她。御連薇自小嬌生慣養,哪里受過這等子氣,確實在不好發作,只能勉強地笑笑,僵著身子又丫鬟扶著離開。

離開前,她又看了眼遠去的蒼雲代和鳳棲,像是淬上了毒液的目光嗖嗖射向鳳棲,卻也不過瞬間,她便斂下眸,將眼底的陰戾狠毒收起,抬頭淺笑,依舊是那個端莊淑女的連薇郡主。

那邊的鳳棲和蒼雲代齊齊上了小橋,小橋幾乎橫跨了整個小心湖,另一端便是蒼雲代居住的北苑。說是院落,卻沒有尋常院子有的圍牆橫阻,所以站在橋上,鳳棲一眼就眼見那花開爛漫的雪色梨花,層層疊疊,香雪似海。

鳳棲幾步快走,就下了小橋,站在梨林外,滿眼滿心的欣喜。梨花遠看似雪,近看了,才知道實則不是純粹的雪色,而透著透明的玉色,如雪如玉,真真應了那句‘雪作肌膚玉做容’的詩句。

更讓鳳棲驚異的是,這梨花,竟有四重花瓣,一層疊著一層的玉色,美得不可方物。「玉梨花。」

鳳棲從未見過玉梨花,就連玉梨花這個名字,都是那日听泠溪說的,可是不知為何,只一眼,她就認定了,這就是享譽三國的玉梨花,唯星渺,開得最美的玉梨花。

清風徐來,並不濃郁的梨花香清新淡雅,帶著淡淡的藥香。只一聞,鳳棲便可辨認出這些藥香分別是從什麼藥材上散發出來的。細細一看,玉梨花樹與樹間隙的空地上,栽著不少的藥材,這些藥材種得很沒有規律,這邊一株,那邊一株的,好似隨意種下的一般,卻意外的長得極好,看得鳳棲都有些手癢癢了。

「這里,怎麼會有這麼多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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