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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漂亮朋友

容凡趴在地上,手背一片通紅,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在每根手指,比這疼痛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屈辱。弱肉強食,因為他打不過那個什麼米勒上尉,他便像狗一樣趴在廁所里,如果他足夠強大,他就能保護自己,保護他的家人。

「可惡!」容凡的手指緊緊攥起,狠狠砸了一下地板。

「你這是摔倒了?伙計伸手,我拉你起來。」

輕佻的聲線從容凡頭頂位置傳來,一個身穿著水藍色襯衫的漂亮年輕人朝容凡伸出了手。這個男人有著一頭耀眼的紅色頭發,細長的狐狸眼讓他的笑容顯得顛倒眾生。

「不用。」容凡沒好心情打開了男人的手,自己爬了起來。「讓開,我要走了。」這樣尷尬的一幕被人撞到,容凡的臉色已經黑到極限,遇到這樣的公子哥也只有遭到嘲笑的份兒,他就算是螻蟻也有螻蟻的自尊。

「我跟你一樣不喜歡那個傻大個。」襯衫男半靠在牆邊,似笑非笑說道。「即使他是個機甲駕駛員又能怎樣?整個航班因為他耽誤了好幾天,讓所有人都陪著他一個人等著,他真是個囂張的家伙。」

「你說什麼?他是個機甲駕駛員?」正欲離開的容凡听見這句猛然轉身抓住那個襯衫男的領子。「你還知道些什麼?」

「放手放手親愛的,你這樣我會誤會你要強吻我。」襯衫男皺眉掰開了容凡的手,一臉的嫌棄。「我可不想跟你在這個地方長篇大論,我們不如換個地方說話。」

「你說的換個地方,就是坐到我鄰座?」容凡坐在座位上,無奈看著那個討人厭的帥哥往他旁邊的椅子上一坐就不走了。

「當然,據我所知,這個位置不會有人坐了。」襯衫男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光幕網絡終端,在手腕上顯示出書本大小的光幕。「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待。是一個……嗯,機甲愛好者,自由攝影師。好了,這是我在齊納星上拍到的畫面。」羅待往容凡身邊湊了湊,點開了光幕的錄像。

一架黑色的機甲出現在光幕里,機甲有著藍色的眼楮和冷峻的線條,渾身上下散發著死神一般的冷光,它的兩個胳膊向外噴吐著炮火,把整個小鎮的建築都點燃。

「是它!」容凡驚訝出口,瞪圓的黑眼楮里寫滿仇恨。

「怎麼,你認識它嗎?我最近正在追蹤它。」羅待看著容凡的反應嘴角挑起。「你有什麼線索可以告訴我嗎,我似乎知道它的駕駛員是誰,我們交換情報。」

「什麼?」容凡的眉頭皺緊,險些將同意的話語月兌口而出,這個男人有備而來。他似乎什麼都知道,他到底是在試探些什麼,難道當時他也在場嗎?

容凡瞟了幾眼光幕上的畫面,從這個角度來看,拍攝位置應該離小鎮有些距離,只能遠遠看見機甲而看不見鎮上的人的情形。那這個男人到底是想知道什麼呢?鎮上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百姓,他並沒有打听的必要,難道他是沖著歐文教授來的?

這些想法在容凡的腦海中過去也不過幾秒,他雖然想知道那個駕駛員是誰,卻故意不表現的特別急切。如果讓外界的人知道,他是博士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那麼他的命運也跟博士沒什麼兩樣了。

多年的流浪生活讓容凡更加的機警,他雖然只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也積攢了不少江湖經驗,並不是別人幾句話就能騙到的半大孩子。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見過機甲。」容凡是那麼迫切知道他的仇人到底是誰,但是他生生忍住了這個,他知道他想活命必須沉得住氣。

「是麼?那真可惜。」羅待二話不說將光幕播放器收了起來,靠在椅子背上幽幽嘆息。「看來我這個情報要賣給別人了,這是一個大價錢。對了小伙子,你不打算自我介紹一下嗎?」。

容凡忍住再看幾眼光幕的沖動,把視線強行從男人胸口收了回來。「我叫容凡,容易的容,平凡的凡。」

「好的容凡,我記住你了,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羅待對容凡露出真誠的笑容。「小姐,這里需要兩杯威士忌。」

「好的謝謝,你真美。」羅待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對空姐放著電,說著肉麻的情話。從臉紅的空姐托盤里拿出兩個杯子。

「來,為我們的友誼干杯。」

「為你的一廂情願。」

這是容凡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喝的酒,他以前常常偷小酒館的酒喝,但是落日鎮的酒怎麼能跟飛船上的特供相比呢。飛船上的三餐是免費的,但是酒卻很貴,畢竟在旅途中想要喝酒的人不是特別會享受生活的達官貴人,就是每天只想著喝酒的酒鬼。

「別這樣,一個人的旅途不寂寞嗎?我們已經在茫茫太空飄了一整天了。接下來的三天怎麼辦?你需要一個朋友,真的,我就是你最好的選擇,我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還知道這艙里每一個姑娘的胸圍。喂,你有在听我說話嗎?」。

羅待伸手在容凡的臉上揮了揮,容凡閉著眼楮毫無反應,呼吸勻稱,看樣子已經進入了夢鄉。

「……」

羅待終于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勸說,也將座椅調整好一個高度,一個人孤獨的入睡了。

這之後的三天都有羅待的嗦相伴,容凡既煩惱又無奈。但不可否認的是,羅待真的懂很多,他給容凡講述了很多關于0B星的事,包括它曾經宣布獨立過卻被主星的人用武力鎮壓。比如0B星上有哪些著名的建築以及哪里的酒最正宗。

羅待陪伴他度過了漫長的三天旅程,容凡終于要下船了。

甩開羅待的容凡重獲新生,心里的沉重被對未來的期待掃去不少。他拎著那個重要的背包,穿著一身嶄新的衣服,兜里揣著僅剩的10星幣,踏上了未知的星球。他堅信自己可以活的很好,容凡嘴角掛上一絲笑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光幕播放器把玩,他的一身自力更生的本事可不是白練的。

「滴……滴……滴……」

走出安檢門的那一刻,警報在容凡的耳邊炸響,將他心中所有美好的期待都炸碎。

「包里有什麼?請取出來接受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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