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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玉清驚魂未定,又听貴妃撕心裂肺的這麼一嗓子,頓時就嚇的魂飛魄散,臉都青了,噌地一下子就跑那群小伙伴後面躲起來了。

其實貴妃卻不是存心嚇他,她的的確確眼瞅著柴榕扔出兔子之後,那手就往後腰那掛著的鐮刀上模。

之前那麻雀慘死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他這一手扔出來,年畫女圭女圭就是下一個麻雀啊,手起刀落腦袋就和身體分了家了!

姑且不說人家這縣令之子的身份,即便是普通個流∣氓,把人殺了也得認罪伏法啊。

貴妃肝膽俱裂,此時顧不得儀容儀態儀表一系列儀了,扯著嗓子嗷嗷直叫喚,就怕晚一步鐮刀飛起,年畫女圭女圭就此就去見了閻王爺爺。

柴榕除了腦子不好使,眼力好耳力佳外加動作快,哪怕之前顧洵美拿他當臭∣狗∣屎臭著他,他也沒听她嚎的這麼慘烈,頂多冷冰W@冰的附送幾個白眼,貴妃這麼一叫,他頓時手就放鐮刀上沒敢動,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唯恐又做錯了惹她生氣。

「……阿美,我一會兒再把兔子抓回來。」

柴榕滿月復委屈,他能想到的就是剛才順手把溜了他好幾圈才逮到的兔子給扔了,才惹得阿美生氣。不過,要怪也怪那兔子,逮著機會晃晃悠悠就蹦著跑了。

木墩兒絕倒,他這傻爹腦回路也算清奇,他服了。

「……」貴妃撫額,盡管溝通不善,好歹他沒有闖下大禍,也算老天爺保佑了。而且,她算知道為什麼柴老爺子把他的弓箭給收起來不給他了,就他這和智商毫不匹配的武力值,弓箭在他手里就是個移動的大殺器,萬一哪個不開眼的惹到他還不把人全釘箭頭上?

「沒事了,」她補充道︰「不能傷人,知道嗎?」。

杭玉清一眾人抻個小脖子都傻眼了。

這是美人口中打虎的那位英雄?

左手抓雞右手扔兔,唬人也唬個差不多的吧,哪個長的像虎?

眾人表示,他們看著柴榕倒有些虎,說話辦事的語氣就不是個正常人。

說是獵戶,插腰里那弓箭還想射老虎,特麼射豆腐還差不多,小卻不巧不玲瓏,一看就是混弄小孩子的玩意,居然這樣也敢信口雌黃拿出來嚇唬人,趕情他們看起來既弱智又慫包?

「原來……是個傻子啊?」矮胖子嘖嘖有聲,上上打量柴榕。「還別殺人——美人,你能說得再滲人點兒嗎?你怎麼不告訴他別吃人肉?」

他的小伙伴們頓時笑倒一大片。

「玉清,可別躲了,你情敵是個傻子,瞅給你嚇的。」有個平日和杭玉清走的很近的男子嘻皮笑臉地道。

杭玉清那臉青了紅,紅了紫,紫了黑,跟塊五顏六色的調色板似的。

想他堂堂縣令之子讓個傻子給嚇的膽好懸沒突破天際躲小伙伴身後邊擋災,現在他那褲襠還有些濕漉漉的,全拜美人所賜——真特麼人又美,腦子又聰明,端的是讓他又愛又恨的範兒。

「美人,你這麼做也太不地道了!」

杭玉清頂著被兔子撓開了花的臉一把推開小伙伴就沖到了貴妃面前,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你說,你人這麼美,怎麼會和個傻子成親?你是騙我的,還是民間有人逼良為娼——呸,我是說欺壓良民,強搶民女,我爹是縣令,有冤屈你只管說,我給你做主!」

好一副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慷慨激昂臉。

貴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今日諸事不宜啊,連踫個流∣氓都是腦子不清不楚的,要是殺人不犯法,她還真不想管年畫女圭女圭這找死的節奏。

「我心甘情願的,不用公子你多費心了,該下山便下山去吧。」她懶得跟他繼續糾纏,給柴榕使了個眼色。「咱們走。」

誰知她前腳才邁出去,杭玉清伸手就把她給拉住了︰

「美人,你是怕,我給你作主——」

貴妃也驚了,這人腦子是純有病嗎?听不懂人話,還是覬覦她的美色已經到了睜眼說瞎話的地步?

他哪只眼楮看到她害怕柴榕?相比柴榕,她明明更怕他們幾個衣著光鮮的流∣氓好麼?!

還是他打的就是裝傻充楞的主意,想渾水模魚把她給搶走——

前世听聞賢妃大表哥家的二佷子就是這樣一副為民除害的架式搶了不少良家和非良家的婦女,結果鬧到了晉陽長公主的駙馬的三姑母的六女兒身上,這才捅破了天,讓老皇帝下旨給弄死了。

保不住年畫女圭女圭和百年前的同道在思想上就是高度的一致呢?

縣令不過七品芝麻官,要說官兒還真不大,可在這窮鄉僻壤天高皇帝遠的,在老百姓這里就是一方的土皇帝,前世她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放眼里都嫌膈眼,可現在就是虎落平陽被犬子欺,她得罪不起,柴家人也得罪不起。

貴妃想到此,心就有些驚了,嗓門頓時拔高了八度︰

「你給我松手!」

端的是橫眉厲目,氣勢凜然,把她前世威風八面的貴妃譜給擺出來了,震的杭玉清滿目驚艷,一句話還沒等從他嘴里蹦出來,他就只覺得大襟讓一股力道猛地一扯,眼前那張宜嗔宜怒的美人臉立馬就面成了怒目金剛的柴榕。

他身子一趔趄,還沒回過神,柴榕拎起左手那只野雞就往他臉上抽,抽完左臉抽右臉,正手反手,各種花樣抽臉。

「阿美讓你松手你沒听見啊!」柴榕邊抽邊問︰「你沒听見啊?你沒听見啊?沒听見啊?」

年畫女圭女圭的小伙伴們一個個眼珠子好懸沒爆出眼眶,他們看多了打架的,就沒看過拿只雞扇人扇的這麼溜的。說是問話,你倒給人個回話的空間啊,就他抽那個節奏長八張嘴也沒時間回答啊!

耳邊除了杭玉清的叫就是雞在叫,一人一雞交相呼應,倒是把整個山上的氣氛給炒熱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怪就怪杭玉清個色∣胚性子,可是眾人一想到家里多有需杭縣令照應之處,他們這麼多人還能打不過個傻子?幾個人相互使了個眼神,一哄而上就把柴榕給圍到了中間。

「大伙兒一起上啊!」

「傻子,你敢打我們杭公子——」

瘦高個子一把抱住柴榕掄雞那只胳膊,還沒等倆胳膊夾∣緊就覺得腳下騰空被人給扔出去了,話也就在半空中咽了回去。

眾人拾柴火焰高,也都打出氣來了,紛紛就往柴榕身上撲,柴榕一個躥高就蹦了三尺高,跳到地上明顯就打嗨了,把雞往身後邊兒一扔,一個連環腳上去,杭玉清一眾小伙伴趴的趴倒的倒,光門牙就吐出來四五顆。

「啊!血!」矮胖子模著滿嘴血,嗷地一聲尖叫,暈乎乎就砸到了杭玉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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