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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屋里,白氏早已命人將孩子從小床上抱進了自己的床里,死死的護著,一雙眼楮猩紅的,含著恨意,緊緊盯著來的人。

「老太太,您當心。」柳氏忙扶著老太太上台階進屋,杜天風只得跟著。

杜老太太深吸一口氣,「罷,孩子還小,的確不宜往外抱,那,我老太太自己進去看自己的孫子,總可以了吧?」

「哦?」柳氏皺眉,看老太太,「老太太,這卻如何是好?」

這是發火了,扇嬤嬤眼看著得不了便宜,只得出來,「二夫人,大夫人不準抱。」

「老貨,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夫人才生的小公子,豈容你們這樣作踐?」白氏趁勢發火,聲音凌厲,吼道,「你出去,告訴他們,誰想看,自己進來。誰若再敢拿小公子生事,本夫人就是拼了一個死,也不饒她。」

「還請大&amp}.{}夫人體諒。」扇嬤嬤就想自己來奪,白氏忙命兩個婆子給攔住了。

而且,這一抱出,孩子的身份暴露無遺。

「不行。」白氏本能的阻攔,孩子身上到底怎樣,她自己都不清楚,那樣緊急情況下給弄了回來,換了衣裳就放在床里了,哪里記起要看看孩子身上?

「大夫人。」扇嬤嬤進來,恭敬之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道,「老太太想看看孩子,奴婢先抱出去一下,馬上就給您送回來。」

扇嬤嬤進去要抱孩子,白氏豈肯依,外面的情況,她都知道了,她自己也有些懵了,怎麼回事?夏家人竟找上門來了?那她派出去的人呢?

杜天風的心沉落到了谷底,這種時候,他就是不想人家去查,也攔不住。

「嗯,這就好辦了。」柳氏立刻派人進去抱孩子。

「這個容易。」好似有了希望,年輕男子直起身子,認真道,「小的兒子才生下來,是小的給他擦的身,知道他左腿根部有一塊拇指大的紅色胎記。」

柳氏一嘆,「這卻是如何說的?那你怎知我府中的孩子就是你的?」

「不,主子們若不將孩子還給小的,小的就一輩子跪著不起來。」年輕男子哭嚷道。

柳氏和杜老太太相視一眼,也同情起來,聲音都軟了不少,道,「你先起來說話。」

說著,年輕男子不停的磕頭,聲淚俱下,听的人心里頭都不是滋味。

「事情是這樣的。」年輕男子抹了下眼淚,這才繼續道,「孩子被帶走了之後,我才听人說,是要送人的。起先我還不信,可我到了福祿寺一打听,根本沒有為孩子祈福這一事,這才輾轉來到了這里,還求求主子們開恩,將孩子還給小的。小的媳婦因為听說這事,已經哭死過幾回了。小的若不將孩子抱回去,她只怕真熬不過這次了,求主子們開恩啊。」

「還有這樣的事?」柳氏嗤笑,隨即又問,「既是你姑媽帶走了你的孩子,緣何要帶我府上喊冤要人?」

柳氏也是疑惑般,年輕男子卻道,「正是,她是小的姑媽,昨兒親自幫小的媳婦接生了孩子。不想今兒突然過來,說是帶著孩子去福祿寺祈福。我本尋思著這麼小的孩子,不宜出門,但她偏說,這孩子是難產得來,差點害母喪命,不吉利,非得請大師驅邪方能養活。小的也就信了。」

杜老太太似乎听出不對,問柳氏,「夏婆子?可是給你大嫂子接生的那個老東西?」

年輕男子忙道,「小的兒子昨兒才出生,正是夏婆子接生的。」

「你兒子?」柳氏疑惑的問,「在咱們府上嗎?哪個?」

這年輕男子聞言,先是對著三個主子磕了下頭,然後才哽咽道,「小的懇請各位主子,將小的兒子還給小的。」

洪嬤嬤就道,「這人是來府上要孩子的。」說完,就對這年輕男子道,「這位就是我們二夫人,還有,府里老太太,大老爺都在,你有什麼冤屈,只管說出來。」

「嗯?」柳氏狀似不解。

「二夫人,這是夏婆子的佷兒。」洪嬤嬤指著一個瘦高個的年輕男子,道。

「大哥不舒服,此事就交予……」柳氏才要說,這立刻的又有人闖進了院子。

「老太太,風兒今兒有些不舒服,就……」

杜天風很想說,此事若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後果只能是整個侯府都得蒙羞了。

「可是。」杜天風凝眉,才要說,杜老太太就道,「風兒,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此事若不查清,風言風語一旦傳出去,你媳婦的清譽不保,咱們侯府也會被人非議的,到那時,你還要怎麼在人前立足?」

于是,不等柳氏出言,杜老太太就先道,「風兒,此事不宜拖拉。畢竟,事關杜家血脈,不能出一點岔子。」

所以,柳氏是不可能允許此事拖下去的,再說,邊上還有個杜老太太呢,杜天風又不是她親生的兒子,她自然想讓自己的兒子上位。

到那時,再弄個屈打成招,這夏婆子等人不過是些普通人,犯不著為誰抗命,今天能在她的屈打下指認白氏,下回就能在杜天風的嚴刑下,翻供,說不定還能將矛頭指向柳氏,說她圖謀不軌呢。

今天這事若不了結,拖下去就是個禍患,誰知後面還會查出什麼個結果來?而且,杜天風也不是傻子,就算那孩子不是他親生的,為了顧全大局,怕也會含恨忍下,況且,大房沒有男丁,他也確實需要個男孩,說不定就將錯就錯了。

柳氏自是听出,他這是想金蟬月兌殼呢。

杜天風自是從她那眼底看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心底憤憤,但這種時候也不好強來,更不好發作,只道,「今日本侯喜得貴子,不便理會這些,就請二弟妹先派人將這幾個鬧事的下人,先捆起來送進馬房,等空了,本侯自會親自查證,必定還大家一個水落石出。」

「大哥,你看這事?」柳氏頗為糾結無奈的看著杜天風。

今日一事,她勢必要讓大房身敗名裂。

如今,柳氏知道,依仗不到杜天宇,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一雙兒女,所以,她必須為了自己的孩子謀算。

柳氏對這些看的透透的,而至于白氏,她確實是討厭,但若單純的只整白氏,那就太小看她柳氏了。

沒錯,柳氏這次要整的可不止是白氏,如果單只揭穿白氏假孕,不過就是內宅之事而已,就算處置的再狠,最多廢了她大房主母的位置,而白氏到底是杜雲若的生母,在大房威信多年,又和杜天風感情深厚,最多被冷藏個一年半載,就很有機會再翻身。

事情鬧的越大,知曉的人越多,不但白氏,整個大房都會淪為笑話,看杜天風這個侯爺位置還能否坐的安穩。

錯,這一切不過都是柳氏計劃中的一部分,孩子進不來,她還沒辦法一舉將白氏擊垮呢,如今,孩子在白氏身邊,這可就是鐵證,想抵賴都不能了,這可是白氏自己作死呢,怨不得別人。

白氏以為孩子弄進來,她就贏了?

白氏在跟她玩心計,她也就將計就計,差了人到處守著查,偏要貓戲鼠似的玩。

殊不知,這孩子,若不是她柳氏故意放水,真能進得府來?

也或許,這白氏根本就是低估了她柳氏,這才如此輕敵,滿以為孩子弄進來就行了。

柳氏听完,心頭冷笑,原以為這白氏是個有城府有謀算的,當年輕易除掉那李氏,籠絡了杜天風的心,這也不是普通女人就能做的,可是,今日這一仗,卻徹底讓柳氏瞧不上了。

這婆子便戰戰兢兢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原來白氏早料到柳氏會在暗中要阻截她從外頭偷運進來的孩子,所以,弄了好幾個眼線,為的就是迷惑柳氏一伙,分散她們的注意,再趁她們抓到這些無用的時,那真正的孩子已經被偷偷送進來了。

陳嬤嬤便指著跪著的一個婆子道,「你,跟二夫人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柳氏疑惑的問。

陳嬤嬤便命人將幾個包裹遞上去,眾人一瞧,這包裹包的像個孩子的襁褓一樣,但打開一看,里頭不過是幾件破衣爛衫而已。

「包裹?」柳氏好奇。

「問清楚了。」陳嬤嬤道,但隨即臉色卻有些遲疑,吞吞吐吐道,「這幾個說,她們都是听一個夏婆子的吩咐,分別帶著一個包裹往這府里來。」

柳氏卻又問陳嬤嬤,「她們幾個什麼人?緣何要混進府里,問清楚了嗎?」。

杜天風一看這牌子,就知道是白氏的,當即鎖緊了眉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在心口蔓延,堵的他幾乎快出不來氣。

杜老太太神色凝重,又將牌子交給杜天風,「風兒,你瞧瞧。」

柳氏接過,驚愕的了不得,連忙遞給杜老太太,「老太太,您看,咱們府里的東西,怎會落入外人的手里?這可真真了不得了,若是惡人混進府里,咱們哪里還有安全可言?」

「回二夫人,奴婢在其中一個身上發現了這個。」陳嬤嬤將侯府的進入令牌遞了上去。

柳氏聞言,神色驟冷,質問陳嬤嬤,「這些都什麼人?怎麼混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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