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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直接攆人

見沈溪楓臉色不好,卻一直抿唇不說話,蘇夕月涼涼勾唇,走了進來,雙手撐在他的書桌上,微微俯子,定定的幾乎審視的盯著他,良久,嗤的一笑,「怎麼?心疼了?」

「你還沒走?」抬頭,看著那張熟悉的去近乎陌生的臉,沈溪楓沒好氣的斥道。

口氣這樣不好?蘇夕月冷嗤,但,雖然已經早料到,心底卻又狠狠抽了一下,痛,「干嘛?找你說說話而已,不行麼?怎麼說,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為了娶我,你也曾甩過杜雲錦,這些你都忘了麼?」

「蘇夕月。」冷冷的眼神,鋒刃如刀,恨不能割了這女人的舌頭,總是朝他心口最疼的地方戳。

如果人。

生可以重來的話,他絕不會像當初那樣莽撞,靠犧牲一個女人的幸福來換取自己的幸福,也許,那時,他照樣會不喜杜雲錦,但,他+.++絕對會換一種方式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未必要傷害到她。

只是,那時太年輕,太輕狂,而今,經歷太多,雲帆過盡,後悔已然晚矣。

這樣凶狠的眼神,讓蘇夕月心下一顫,這男人是有多在意杜雲錦啊?她不過說那麼幾句,就急成這樣了?

既有今天,當初為何做那樣的事?

當初口口聲聲說的只愛她蘇夕月一人,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哼,都是騙人的鬼話,騙人的……

說到底,她其實比杜雲錦還要慘。

鈍刀子殺人,不讓你死,卻能讓你生不如死。

如果可以,她寧願像杜雲錦當初那般,死個痛快,死個徹底,再不存一點的心。

然而,她做不到。

這個男人曾經給了她無數的好,給過她做女人的所有幸福,還給過她憧憬期許的未來。

他們之間更有一個抹不掉的存在,孩子。

哼,冷笑中含著譏諷,蘇夕月道,「惱什麼?我不過說了些實話而已。想想,大姐姐她也真是挺可憐的,嫁了兩次,還是個老處女,呵,現在啊,她指不定哭成什麼樣子呢,也許,又在尋死覓活了呢?溪楓,你既這樣關心她?何不去瞧瞧?這種時候,表露衷腸,說不定人家還能對你回心轉意哦。」

「說完了?」冷冷的听她把話說完,沈溪楓才這麼冷沉的問了一句。

蘇夕月聳眉,「說完了。」她想刺激他麼?想激怒他?不,她其實就是想找點事,哪怕跟他吵架,惹他憤怒厭惡,也總好過同一屋檐下,卻如同陌路人一般,那種冷漠,她真的受夠了。

他是她的夫君,她的男人啊,就算對她不好,打她罵她,她都能受了,可總不能一直不理她啊,她就像被他放置後院的一件擺設,蒙了灰,受了塵,再難博主人的眼,難入主人的心,被擱置到有一天腐爛成灰為止了……

她,不甘啊。

沈溪楓突然起身,繞開她,走到門口,道,「來人,送大少女乃女乃回房。」

就這麼一刻都不想她多待嗎?蘇夕月牙關磨的生疼,「哼,我自己會走,用不著人送。」

走到門口,定定的瞟了一眼沈溪楓,蘇夕月眸子里的恨,這一刻毫無保留,咬牙,低低道,「沈溪楓,你真可憐。」

當年棄之如敝屣的女人,如今卻成了他的心頭好,想吃後悔藥都沒地買去。

哼,心里苦麼?痛麼?

她蘇夕月不好過,總得拉個人墊背的。

冷笑著離去,不想背後突然響起沈溪楓冷沉的聲音,「傳我的話,大少女乃女乃行為失儀,留在西園,禁足一年。」

禁足一年?蘇夕月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去,回頭,卻看沈溪楓冷峻的轉身回房,房門砰的一聲關起。

根本不想听她說話,或者怕她吵鬧。

可是,禁足一年?他是想逼死她?

「沈溪楓……」還沒沖到那門口,就被兩個小廝給攔了下來,「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爺現在在氣頭上,您還是先回去吧。」

「氣頭上?」蘇夕月諷笑,「是啊,他在氣頭上,喜歡的女人被人又棄了一次,他可不生氣麼?偏是生氣也沒用,人家好歹是王爺喜歡的女人,你就算再心疼,那也得忍著受著,哈哈,沈溪楓,你活該,活該……」

笑著笑著,眼淚就滴了出來。

沒有人明白她的苦啊。

就連沈溪楓這個男人亦是,他只知道他負過杜雲錦,傷過杜雲錦,可是對她呢?

如今置她于這般生不如死的境地,就沒負她,就沒傷她麼?

若說她跟杜雲錦之間,其實,她蘇夕月才是被傷的最深最痛的那個吧。

可這個男人,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

沈溪楓,你好糊涂啊。

當年,你喜歡杜雲錦而不自知,結果傷害她。

而今,你如此傷害蘇夕月,就不怕有朝一日,再次悔不當初麼?

禁足一年,無非是不想再見她而已,好,其實,她也不想再見他,累了,真的累了,她也好討厭現在的自己啊。

如今的她都不敢照鏡子,害怕看到鏡子里那個尖刻惡毒的女人,她本不是這樣的,至少,她明明可以變的更好的,可是,心底的惡魔卻一次次的被人給攆了出來,怪不得她啊。

「大少女乃女乃。」看著蘇夕月一個人在那又哭又笑,像個瘋子一樣,搖搖欲墜的,兩個小廝有些擔心,又不敢來扶,只得跟著勸著,「您別這樣,大少爺就是氣著了,等他消氣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您先回去吧,真的,別在這鬧了,一會大少爺听見了,怕更要動怒。好歹……好歹您也可憐可憐小的們。」

真怕這女人瘋了,兩個小廝覺得自己都快被逼瘋了。

「好,我走,我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蘇夕月瞟了兩個小廝一樣,難得的,沒有像以往一樣尖刻的刁難,自顧自轉身走了。

只是,那清瘦憔悴的背影,看的人,莫名覺得可憐。

「哎,要說這大少女乃女乃也是怪可憐的。」其中一個高個小廝,看著前方那瘦削的近乎佝僂的身影,突然有感而發。

「怎麼可憐了?」另一個進沈家時日短些,不太懂。

不過,到底也在大戶人家待過,對大宅門里那些事還算有些了解的,像他們家大少爺這樣的還真不多。

雖說,大少爺跟大少女乃女乃關系並不親近,可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平妻側室就連妾侍一個都沒,似乎也就一個通房丫頭,還是大少女乃女乃那邊硬塞的,大少爺也沒踫過兩次。

這樣看來的話,其實,大少爺心里應該還是有大少女乃女乃的,只是,兩人許是鬧了些別扭,心結無法打開而已。

高個輕輕搖頭,嘆道,「說了你也不懂。」

他是跟著沈溪風身邊的老人了,從少年時,沈溪風怎樣去追蘇夕月的,他就親眼見證過。

那個時候的蘇夕月,真真算的上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妙人兒,也被大少爺捧在手心里寶貝一般的呵護著,然而,不過幾年時間,兩人的關系竟然形同水火。

大少爺再不如當年那般意氣風發,人變得沉默陰郁了許多。

而大少女乃女乃更甚,哪里還尋的見當初貌美如花的影子,不細看,還真以為是個衰老的老嫗,那曾經最迷大少爺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如今枯槁的比大夫人還要老似的,讓人不忍看啊。

再說杜雲錦攆了蕭顏,獨自回府,不想,府中竟候著一位不速之客。

「你?」看著那坐在椅子上靜靜喝茶的女子,杜雲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來一找事的。

容媚兒抬眼,見她進屋,擱下茶盞,微微一笑,「怎麼?想不到是我?」

「的確有些想不到。」這姑娘一直不待見自己,杜雲錦清楚的很,且,她也愛著趙天煜吧,情敵關系呢。

杜雲錦說著,就走了過來,施施然落座,吩咐,「來人,給本妃沏一壺雲霧茶來。」

立刻有侍女下去準備。

杜雲錦扭頭又對容媚兒道,「第一次來這兒吧?也嘗嘗我這兒的好茶,不瞞你說,這雲霧茶可是五叔的藏品,一般人想也別想的,我看容姑娘倒也像個雅致之人,今日我又高興,就待你嘗嘗。」

這個態度,儼然這個府里的女主人一般,惹的容媚兒那俏臉上一陣陣的輕嗤,「杜姑娘,客氣了。」

喊的還是杜姑娘,而不是王妃,這意思嘛,很明顯。

在容媚兒的心里,根本就沒承認他們的婚禮,也不承認她是錦王殿下的人。

而且,這場婚事經過昨兒一鬧,結果如何,不難想象。

所以,對杜雲錦,她此刻除了輕蔑,就剩鄙夷了。

經歷了那樣的事,不早該躲在房里不出來嗎?還有臉到處張揚,甚至進宮去,呵,真是不怕丟人的。

聞言,杜雲錦柳眉也是微微一蹙,其實,若別人如此稱呼她,她倒不在乎,姑娘總比夫人什麼顯得年輕,不是?

可這話出自容媚兒之口,就有深意了,再說,這女人挑釁的味兒那麼明顯,自己不接招都不行啊。

「容姑娘,看你是個通透的,怎麼也犯這樣的糊涂?」杜雲錦淺笑著睨她一眼,糾正道,「昨兒我跟錦王已經大婚,你啊,這會子要麼喊我一聲錦王妃,要麼喊我一聲王妃嫂子,我都應的。可這聲杜姑娘麼?卻不能。要讓我家王爺听見,會不高興的。」

唇角一翹,多了幾分羞澀之意,「你不知道,男人啊,都是霸道的,我既是他的女人,這稱呼上就得隨他。什麼姑娘不姑娘的,叫人听見,還以為我待字閨中呢,王爺听了,準得急。」

真不害臊,還敢提大婚?「說來,我也是為這事呢。」容媚兒突然小臉一垮,似無限難過一般的輕嘆,「本來好好的喜事,誰成想半路發生那樣的事,哎,可憐你……」

意有所指的朝杜雲錦一瞥,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哎,是啊。」杜雲錦接著話頭,也是一嘆,「可憐我一個大齡女子,好容易嫁人了,結果洞房又給耽擱了。哼,等五叔回來,我非得讓他好好的補給我。」

說著,朝容媚兒曖昧的眨了下眼楮,壞壞的一笑,小聲道,「到時,非讓他三天下不來床不可。」

容媚兒先是一愣,隨即,雙頰緋紅,暗啐一口,「杜姑娘,你,你怎好說出這樣的話?」簡直粗鄙不堪。

「 。」丫鬟正好送來茶,杜雲錦自己端起一杯,另一杯叫送給了容媚兒,一邊抿著茶,一邊哼道,「男人,不能慣著,再說了。」

等那丫鬟出去了,杜雲錦方邪肆一笑,大眼楮骨碌碌的盯著她,道,「你沒嫁過人,是不知道男人。他們啊,怕是巴不得受這樣的懲罰呢。」

想到趙天煜這個帶著點禁欲氣息的男人,杜雲錦倒很期待,若有朝一日,這男人欲獸出籠,會是怎樣的?

「你?」越說越是不堪,容媚兒小臉漲的通紅,氣道,「你一女子,怎可說出這樣粗鄙的話來?就算是男人,也……也不會當人的面說這些。你,難道你就不顧慮王爺的面子?」

假正經,杜雲錦斜睨她一眼,懶懶的將茶盞放下,「容姑娘這等高雅之人就不該進我這府。」

「……」這是下逐客令?容媚兒腰桿一挺,「這是錦王府。」

「你倒清楚。」杜雲錦嗤笑,「那你就該知道,錦王他是我男人。」

容媚兒一噎,咬唇,「是不是還不一定呢。」

「那就等那個不一定了再說,至少,現在的我還是這里的女主人。」杜雲錦冷笑,目光同情的看著容媚兒,忽而湊近她,壓低聲音,「容姑娘年紀二十有了吧?」

二十多了,「你問這做什麼?」是想嘲笑她年紀大麼?可是,她年紀再大,她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不像杜雲錦這不要臉的女人,都嫁過一次人了,還敢以不白之身侍奉錦王,真是豈有此理。

「呵。」杜雲錦譏誚一笑,輕輕搖頭,「怪不得,都活傻了。」

「你,你什麼意思?說誰傻呢?」容媚兒氣的臉通紅。

杜雲錦看著她,好容易斂住笑意,才一本正經的問,「你都二十多了,這個年紀,按說都可以當孩子她娘了吧?可你依然待字閨中,難道不急嗎?不會夜半三更,孤枕難眠,想有個男人好生撫慰麼?」

容媚兒被說的一怔,隨即羞惱交加,「杜雲錦,你敢羞辱我?」

「切,這有什麼好羞辱的?」杜雲錦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才又道,「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我也是女人,自然明白女人。即使有也很正常,說出來也並不可恥。倒是那些個,明明心底存著這樣的心思,卻硬要裝作貞潔烈女的樣子,看不得人家夫妻恩愛,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有意思麼?」

容媚兒這回算是听明白了,剛才,這女人說的那些粗話,她罵粗鄙,這會子,這賤女人是拐著彎子罵自己裝烈女,罵自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賤人。

起身,神情冷冽,傲慢的盯著杜雲錦,容媚兒拋下一句話來,「哼,杜雲錦,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勞你費心看著了,我啊,會一直得意下去的。」杜雲錦笑著,又快活的朝嘴里塞了一粒葡萄,話說,這葡萄果真是酸的,該讓這女人嘗嘗。

容媚兒氣死了,本來是想過來,看看杜雲錦如何難過如何悲催,假裝安慰的同時,實則想再狠狠的在她傷口上踩下一腳的。

誰料,到頭來,幾乎要將自己氣瘋。

也顧不得禮儀,容媚兒冷哼一聲,直接出了門,走到門外,深吸了一口氣後,情緒這才穩了點。

罷,她也犯不著跟一個賤人生氣的,反正,現在婚事被砸的是那賤人,該倒霉該下地獄的她,她容媚兒只要靜靜的看好戲就成。

「唉,這府里誰管事?」杜雲錦跟了出來,朝門外廊下伺候的侍女問了一聲。

那侍女忙過來回道,「回王妃的話,是夏管家。」

「行,那你去傳一聲,就說本妃的話,以後,不要什麼阿貓阿狗的隨便往府里放。尤其是那種妖里妖氣,還要跟王爺扯上關系的妖魔狐媚,一縷給本妃拒之門外,听見了嗎?」。杜雲錦這話說的響亮。

听的前面準備出院子的容媚兒,才要平息下的火氣,騰的又竄了起來。

該死的賤人,王爺現在不在府里,她就以為她能只手遮天了嗎?

卻不知,她容媚兒跟在錦王身邊十幾年,連皇宮都進得,如今,卻連錦王府都進不了了?

回頭,狠狠瞪了杜雲錦一眼,容媚兒冷笑,「好,很好,杜姑娘你果然厲害。回頭,我倒要問問王爺,我容媚兒是否是那狐媚的阿貓阿狗。」

「哎,你。」杜雲錦手指著一個宮女,不耐煩的道,「沒看見本妃累了麼?閑雜人等在本妃這院子里大吼大叫的,還不快攆了出去。」

 ,這會子真是一點情面不留了,容媚兒被氣的臉色青白交錯,才要辯駁幾句,兩名侍女已經上得前來,「姑娘,請離開。」

「我。」容媚兒怒火中燒,「你們可知道本姑娘是誰?」

「甭管你是誰?我們只听王妃的話。」其中一個侍女道,從容媚兒之前那樣大搖大擺的進了王妃的院子,她就看不慣了,所以,此刻,也沒客氣。

容媚兒果真要氣瘋了,一跺腳,冷哼,「罷,今日不與你們計較,待你們王爺回來。」

「姑娘,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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