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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舊病有犯了

「這些朕都自有分寸,必要時,朕少不了要找你相助一臂之力。」蕭瑾晟說出這句話時,不帶一點他帝王的架子,完全就是出于朋友之間的求助。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歷盡所能。」易呈墨端起酒杯,和蕭瑾晟手中的酒杯相踫了一下。

兩人相視一笑,是他們之間最真誠的信任,隨即兩人都仰頭飲盡,氣氛終于邁進一個舒適的氣圍中。

漫漫長夜,只有明月相陪至天明。

薛子沐原本十拿九穩的差事,最終卻被別人從中插了一杠,導致一個立功的大好時機被別人挖走,他當然要細查這件事。

經過一段時間的偵查,以及和貞嵐一次見面後,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貞嵐從中作祟,但**不離十是貞嵐在人員中搗的鬼。

加上貞嵐已經一再的名言,他們之間的交易,早在五年前便結束,婚約也已經解除;貞嵐遵守了放過郝若初一命,他履行了當初將貞嵐送上高位的承諾,所以他們之間可以說是早已劃清了界限。

也難怪貞嵐將一句橋歸橋路歸路,他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這些話撂在他面前;看來貞嵐是有心培養自己的權威和後盾,以防萬一之備。

郝若初由于生產時落下了嚴重的風濕病,所以每當陰雨天,刮大風時,都會引起風濕痛。

眼下又正是梅雨季節,她是渾身痛的不能動彈,這是五年里,她第二次痛的這麼嚴重,第一次還是在剛生下楓兒不久時,因為條件有限,加上月子里沒有恢復好,那次痛的最厲害,甚至差點丟了小命。

易呈墨每到天氣轉陰時,總是能忙里偷閑的給她送來藥物以防風濕發作,五年里,易呈墨可以說是一直默默守護她的人,沒有任何怨言,不求任何回報。

郝若初服了藥,已經睡了好一陣子,易呈墨一直守在邊上,看著她安詳的睡臉,他總算是長長舒了口氣。

因為被病痛折磨,郝若初已經饑瘦面黃,縴弱的身子,蓋著單薄的錦被,看著讓人忍不住心疼。

易呈墨觀察天色的舉動越加的頻繁起來;從天色蒙蒙亮便趕過來,這會也有大半天了,萬一發生什麼急事找不到他,恐怕回去也不好交代。

糾結再三,易呈墨還是被不安的心理打敗,他起身幫郝若初蓋好被子,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欲要離開。

「嘶!」

他才剛轉身,便听聞輕輕的一聲嘶痛,他緊張的轉身,只見郝若初眉頭微鎖,一臉痛苦不適的表情。

「若初……」易呈墨好看的眉宇也一皺,輕輕的喚了一聲。

郝若初模模糊糊的睜開睡眼,微蹙的眉眼有加深了幾分,好像很是痛苦不適的樣子。

「怎麼樣,是不是還很痛?」易呈墨畢竟具有多年醫術,且了解郝若初的病癥,所以他一看便知道郝若初是風濕痛有犯了。

郝若初無力的搖了搖頭,盡管體內還是蔓延著無語表達的痛,她還是輕聲說道︰「已經好多了。」

看著她面色漸漸發白,顯然是在逞強,可是這種病癥完全沒有根源,又或者說,這種病癥的根源在體內根本沒有一個固定性,且還伴隨著天氣變化而轉變,他苦心鑽研了多年,除了配出不同的藥方緩解她的病痛,並找不到除根的好良方。

「你睡了好一會了,我給你熬了粥,我去給你弄一點過來。」易呈墨體貼的說著,便轉身就要走。

「哎,不用了,你已經忙了一天了,我自己可以。」郝若初連忙拉住他,因為她被病痛折磨了幾天都沒有吃好睡好,所以服了易呈墨的藥,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她也知道自己已經耽擱了易呈墨不少時間,即便再如同親人一般,她也不能一點都不為他考慮。

「那我先扶你起來活動活動,這樣有利于病癥緩解。」易呈墨倒也不勉強她,因為她眼下的處境,是必須克服病痛,不然一直躺著,只會影響血液循環。

郝若初點了點頭,渾身無力,也只能靠易呈墨攙扶她才能勉強起身下床。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易呈墨見她還能穩穩的站起來,心里感到意外和驚喜。

「感覺好多了,而且關節也沒那麼痛了。」郝若初也開心的笑道;她也完全沒有想到,這次嚴重的病痛會這麼明顯的轉好,要知道第一次嚴重的時候,她可是被折磨了整整一個多月,不然也不至于差點被折磨死。

「那真是太好了,證明我這次配的藥方爭對你的病痛有效,回頭我再派人給你多弄兩副來,說不定這次可以藥到病除了呢。」易呈墨更是一臉掩飾不住的欣喜。

作為一名醫者,一生最開心的事,莫過于看到自己醫治的病人康復轉好,更何況,此時眼前的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只要能為她減輕痛楚,他可以不惜一切去為她。

「每次都是因為我讓你那麼辛苦,今後讓我拿什麼報答你們!」郝若初凝著眉眼,一臉憂重的說道。

經過五年的磨練,郝若初成熟了很多,也看開了一切,唯一讓她放不下的是孩子,唯一讓她愧疚的事一直堅守在她左右的兩個男人。

她很清楚他們對她的心意,易呈墨雖然從不將內心的情感表達出來,但從他的一舉一動,以及這些年來無微不至的默默守護,已經超出了任何言語的表達。

「我所做的一切,可不是為了圖你的報答,我只希望看到你笑的樣子。」易呈墨揚起嘴角,露出一臉迷人的笑意。

其實易呈墨是個非常理性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和郝若初之間即便有過開始,哪怕彼此惺惺相惜,但最終還是不可能有結果;所以他寧可將最真的感情放在心底,找一個最聖潔的寶地,永遠的封存在心底,至少不會被玷污,至少回憶起來是沒有一絲雜質的美好。

郝若初因為感動而洇紅了眼眶,但她還是揚起了嘴角,露出她最美最真實的笑顏,「如果你喜歡,我今後就一直笑給你看。」

「笑給我一個人看可不夠,我是希望你笑給全天下人去欣賞。」易呈墨見她有那麼傷感,所以他故作出一副輕松玩笑的說道。

郝若初微微怔了一下,易呈墨這句話說的太深長,讓她一時間有點不明他的用意。

易呈墨平時雖然很少過問她心里是怎麼想的,但他也一直沒少表態,建議她離開這座深宮,甚至在楓兒剛出生時,他不惜替她照顧孩子,並對外稱是他的孩子,只希望郝若初能走的放心,可最終,郝若初還是在最關鍵時刻放棄了離開。

「就算能笑給天下人看又怎樣,他們所看到的永遠只是一個表面,根本沒有會在意你的內心。」郝若初低這眼簾,面色有點黯然低落的說道。

「起碼你還有自己,起碼你還有我們。」易呈墨輕輕的撫著她雙肩,一臉認真的鼓勵。

「謝謝你們一直在我身後支撐著我,不然我真的沒有勇氣走到今天。」郝若初感動的熱淚盈眶,這些話,一直都埋在她心底,不是沒有機會開口,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

她承認自己是個感性的人,有時候卻又不善于利用言語去表達內心的感激和感恩,她告訴自己,時間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如果你真的想感謝那些默默陪伴你,鼓勵你,支持你的人,你就應該振作起來,勇敢的邁向自己想要的生活。」易呈墨忽然變得一臉嚴肅的說道。

一直以來,郝若初不願離開這里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不能徹底釋懷曾經那段過往;不管是曾經的怨也好,恨也罷,那些記憶始終還是她心底最深的傷,即便是愈合,卻回不到從前那樣完整。

所以,她帶著深深淺淺的傷痕,一直徘徊在茫然的路上,有時候可以沒心沒肺的放肆一回,有時候也會郁郁寡歡縱容自己一回,但等到短暫的情緒消褪後,她心底的那些記憶始終不會被驅散,即便她可以把自己偽裝的很好,即便她可以一次次說自己已經忘記了那段痛苦不堪的記憶,可她最真實的內心,永遠偏不了她自己,同樣也騙不了懂她的人。

郝若初其實並不想往過去那段回憶中去靠近,但是易呈墨一次次將話意表露的隱約明了,她如果刻意去回避,未免顯得有點心虛;只是他所指的意思,她一時間確實沒有心思去計劃,或者說,她只想這也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了卻此生,有個孩子就夠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你一直不滿我的選擇;如果五年前的我,那時也能擁有此時的心境,或許我們早已經分隔滄海;可惜,那時人心是會變得,特別是面臨你無能為力的時候,你只有選擇妥協,否則就是具亡;而我選擇了妥協,卻並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因為我想重新開始一份屬于未來的生活,那里只有平淡,只有安逸。」郝若初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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