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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這時哪里?

然而,今後的路太難,郝若初沒有殘喘下去的源頭,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而能給親人最好的寄望,就是永遠在心里。

「若初,答應哥哥,一定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兄妹下緊握在一起的手,因為郝建錫又用力緊握著她,像似在給她活下去的力量,又像似在表達自己堅持的希望。

「我答應你哥,我答應你。」郝若初連連點頭,她不能殘忍的讓他帶著遺憾離開,哪怕她真的做不到。

「等我回來。」郝建錫好像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他留下一句最動人的話,松開了郝若初的手。

郝若初伸在半空中的手,始終沒有收回來,看著郝建錫已經奄奄一息,就好像比看到自己的盡頭還要痛。

「哥,如果那邊真的很痛苦,就把這個服下,這樣你就擺月兌痛苦,回到另一個極樂的世界。」郝若初顫][].[].[]抖的拿出一個小瓷瓶,又顫顫瀝瀝將一個小瓷瓶塞進他衣服里,這一刻,才是她最痛心的一刻。

小瓷瓶中是一種劇毒,只要稍微沾一點,便可毒發身亡,沒有一點痛苦,這是她來時去找易呈墨討來的毒藥,據說世間少有。

她不知道所謂死門關到底有多恐怕,也不敢想象郝建錫今後會遭遇怎樣的折磨,所以她能為他做的,也這有這些。

郝建錫緊咬著貝齒,沒有再開口。被淚水浸濕的眼眶,是一股刺痛,就好像在傷口上撒鹽的那種感覺。

「前進!」

雨中,風中,一聲高揚的命令響起,隊伍有緩緩的前行,囚車無情的將郝若初甩在泥水中,緩緩而去。

跌坐在泥水中的郝若初,眼睜睜的看著親人遠去,她無力去挽留,甚至連哭泣都需要一定的勇氣。

整整七天的昏睡,郝若初終于中一場長長的夢中醒來,夢醒了,卻帶不走她的痛,愈合不了她心中的傷。

鳳鸞宮?不!這不是她的鳳鸞宮,那麼這是哪里?

郝若初模糊的雙眼,怔怔看著眼前的一切。許久後,她才轉眼打量殿內的景狀,這不是她的鳳鸞宮,絕對不是。

眼前這只是一個破舊的房屋,屋頂透著明媚的光線,室內卻潮濕可聞。一張破舊的桌子,兩張凳子,其它再無別的擺飾,這到底是哪里,怎麼有種荒郊野外的感覺。

「來人……來人……」郝若初有點吃力的挪起身來靠在床榻上,無力的喊了兩聲。

「嘎吱!」一聲響聲,破舊的床榻晃了晃,感覺稍微一動,便可能會坍塌。

「娘娘,您醒了。」明霞聞言連忙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真的是郝若初醒來,她激動的一臉喜色。

「明霞,這是哪里,本宮怎麼會在這里?」郝若初急切的拉著明霞,一臉緊張又不明的問道。

明霞本是噙著驚喜的雙眸,低垂下去的瞬間,神色中流露出一抹凝重,要是讓郝若初知道,這里是幾十年無人居住的冷宮,會不會打擊到她。

「娘娘,您身子不好,皇上安排娘娘在這里靜養一段時間,待娘娘身子好了,再派人來接回娘娘。」明霞實在是找不到較好的解釋,或許這樣婉轉的告訴她,對她的打擊可能會稍微好一點。

郝若初半低著眸子,神色黯然無光,出神了半響,她才發出一聲嗤之的冷笑。什麼身子不好,什麼靜養,金碧輝煌的皇宮,有安排在這種風雨不擋的地方靜養的嘛!分明就是禁足還差不多。

只是她很好奇,蕭瑾晟為什麼不干脆把她殺了解氣!不過,轉眼間她又想到,蕭瑾晟親口說過會讓她生不如死,他又怎會仁慈的就讓她這樣解月兌痛苦!

「明月她們都怎麼樣?」怔怔的呆了許久,郝若初才又開口問道。

「她們都很好,據說還是留在鳳鸞宮伺候著。」明霞眼底是一閃即逝的憂重,但隨即她便輕聲的說道。

還是留在鳳鸞宮伺候,那麼就證明,鳳鸞宮已經重新住進了新主子。

「那就好。」郝若初完全沒有意識的應了一句。她好像有點沒有準備好,接受新的生活的良好心理,所以她不敢再去詢問,或者說,明霞可能也不會告訴她太多。

「娘娘餓了,奴婢去給娘娘弄點吃的來。」明霞見她怔怔的出神,索性就留給多一點時間去醞釀,畢竟事實還要面對,有些事不可能瞞過她一輩子。

明霞走出屋子後,眼眶濕潤,通紅。對著湛藍的天空醞釀了許久,才好不容易將淚水回斥下去。

她又在愁惱,該去給郝若初弄些什麼她能接受的食物。要知道,自從搬進這里,每天除了一些宮人送來的餿飯,根本沒有其它食物。

眼下郝若初醒了,身子虛弱需要有營養的食物滋補,可她卻只能對著一盆餿飯束手無策。

就在明霞為難時,院門口傳來隱約的腳步聲,明霞轉眼看去,只見是薛子沐的身影,她激動的露出了笑臉。

「薛將軍,您來了。」明霞激動的迎了上去,臉上是難掩的驚喜。

薛子沐有點愣了一下,平時他過來,從來也沒見明霞這般熱情的招呼,今天怎麼出奇的反常。

「娘娘今天怎麼樣了?」薛子沐也沒做多想,收回自己的不明,開口不溫不火的問道。

「薛將軍來的正好,娘娘剛剛才醒來。」明霞依舊是欣喜的笑道,這幾天薛子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顯然是來去自如,說不定可以求他改善一下郝若初的膳食問題。

「真的!我進去看看。」薛子沐激動的有點不敢相信,說罷,便朝里面走去。

「將軍……」明霞又喚住他,「娘娘身子虛弱,奴婢想給娘娘做點食物滋補身體,可是……」

明霞有點為難的瞟了眼一旁的那盆餿飯,想必薛子沐定能理會她的為難之處。

順著明霞的目光,薛子沐看到那些令人作嘔的餿飯,周圍還圍著蒼蠅蚊子,他劍眉不由得蹙起。難怪都說冷宮的人,不會活過三個月,要是以這種飯食,別說是三個月,就連一個月恐怕都難熬。

「正好我帶了一些滋補的膳食過來,你先拿去給娘娘弄一點過來,今後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們的膳食問題。」薛子沐將手中提著的幾包食物遞給明霞,此刻他真是慶幸自己每次都抱著郝若初蘇醒的態度,所以每次都會帶上點上等的滋補食物過來,沒想到這會真的用到了。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明霞接過那救命的食物,撲通下跪在地,連連的叩首以表感激之意。

「快起來吧,別耽擱了娘娘用膳。」薛子沐一臉凝重的留下話,隨即便急著朝屋里走去。

薛子沐剛走進屋里,便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濕氣,許是陰雨過後留下的痕跡。屋里沒有光亮,唯獨靠屋頂破了幾個大窟窿照進來的光亮,有點刺眼。

他心里有種慶幸,幸好這是氣溫舒適的春季,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在這種環境下生存。

郝若初一張憔悴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顯得蒼白,怔怔的神色,沒有一絲光芒,一個人傻傻的靠在床榻上發呆。

瘦如骨柴,興許就是她眼下的狀況,看著不禁令人心疼。

「你終于醒了。」薛子沐走進來後,已經是一張溫柔的笑臉。

郝若初半低著眼簾,听著熟悉的音聲,她卻並沒有馬上是回應,而是隔了幾秒,她才醞釀好心理的情緒,抬眸看向薛子沐。

只是她的神色深冷,宛若深不見底的潭水,散發著一股寒意,又讓人卻步不敢靠近。

「怎麼了,我哪里不對嗎?」。薛子沐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打量著自己上下,正好也掩飾了他心虛的一面。

「告訴我,皇上把我關在這里是什麼意思?」郝若初依舊是盯著他,神色沒有一絲變動,依舊是那麼深,那麼冷。

薛子沐壓低了眼神中的神色,真相令人失望,對于郝若初而言,無疑更是一種摧殘,叫他怎好開口。

「娘娘身子虛弱,所以……」

「我要听到真話。」

薛子沐好不容易才醞釀開口,卻被郝若初直接打斷,她明知道是敷衍她的假話,她何必去浪費感情去听。

「皇上對郝家進行了流放,但並沒有赦免郝家的罪行,所以皇上已經下令決定廢後,但並沒有對你斬盡殺絕,只是圈禁冷宮,懺悔余生。」薛子沐知道真相遲早要讓她知道,與其費盡心思的去騙她,還不如狠心讓她痛上加痛,痛是一時的,忍一忍會好起來,他相信自己會愈合她心中的痛。

「懺悔余生……」郝若初喃喃的重復了一句,突然又失聲一笑,笑的那麼傷然,那麼淒涼。

郝若初傷感的眸子里,驟然間敷上一絲狠戾,她深深的倒抽一口涼氣,又陰淒淒的說道︰「我要見他。」

「恐怕還不到時候。」薛子沐果斷的打退她的念頭,又嚴肅的說道︰「眼下正是郝丞相進來流放的時候,恐怕你不宜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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