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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遠良听了下人的稟告後很意外︰「這麼快?」

周父、周母對視了一眼,亦都頗感意外。家僕是昨天午後出城的,縱使是快馬加鞭此刻離福陽縣也還遠著呢,絕不會是他們把安萍兒的爹娘請來的。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安家夫婦早就出發來京畿府了,所以才能僅比安萍兒晚一天到達。

雖然周家三口人都沒猜到安父安母此舉是何意,但既然人已經到門口了,自然是要馬上請進來敘話的。

就在周父準備讓下人去請安父、安母進府時,安萍兒忽然噌地站了起來。

周遠良詫異地看向安萍兒。「平安,怎麼了?」剛才下人回稟時他見安萍兒面無表情地靜坐著,還以為她沒反應過來她父母來得太快了這個異常、或者很淡定地對待這一異常呢。現在看來安萍兒剛剛的反應根本不是淡定,她絕對是被嚇傻了,此刻才反應過來。

安萍兒確實是有點被嚇著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父母會追到京畿府來。不就是她在被母親明令不許的情況下陪柳嫻敏入京了嗎?多大點事呀,最多不過是等她回到福陽縣後打罵一頓而已,何至于追來京畿府呀?

難道是娘實在太生氣了、等不及就追到京畿府來打她了?安萍兒想到此處汗都下來了,腿微微發抖。她當時是看柳嫻敏孤身一人太可憐了,頭腦一熱就跟著上了車。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這事做得確實冒失,確實有跟母親對著干的嫌疑,挨打純屬自找的。

安萍兒像熱鍋上的小螞蟻般原地轉了兩圈,然後眼含希冀地周遠良︰「公子,你家有沒有能藏身的地方?借我躲一躲。」

「……」周遠良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安萍兒如此懼怕什麼人呢。「你為什麼要躲?」

「我娘不讓我送柳嫻敏來京畿府,我……我是偷偷跟著來的。」來京畿府的路上安萍兒沒跟周遠良說自己是違反了母親的命令偷偷跟來的,怕說了他會把自己趕回去。

「……」周家三口人都有些無語,最後還得周尚書拿主意。「平安,無妨,不用躲,我與你說情就是了。」

「哦。」安萍兒的心這才稍微定了定。

「你去請……」周尚書原本想讓那名來稟報的下人請安父、安母進來,但他轉念一想就改變了注意。「你把周順找來。」

「是。」下人趕快請管家過來。

「老爺。」周順來得很快。

「你去把書房周圍清空,派人四下把守。請安姑娘的父母到書房敘話。」

「是。」周順很不明白周尚書的安排,不就是見準親家嘛,用不用在書房這種閑人免進的重地呀,而且還四周清空,這也太隆重了。雖然不理解,但周順還是遵命照辦去了。

周遠良也是滿月復疑惑。

周家的書房與別家的書房有很大的區別,面積大、帶有獨立的院落、院落外四周都是開闊地、院里院外都沒種植能隱蔽人身的樹木花叢,所以只要派人里外清一遍、然後在四周把守,白天時任何人都甭想靠近竊听。

因為周家的書房有這些特點,所以它不僅僅是書房,還是周家談論機密事的場所。見安萍兒的父母為何要在書房?這有什麼可機密的?周遠良實在想不明白,看父母的樣子估計問了也不會回答自己,于是周遠良就揣著滿月復的狐疑跟著父母走向書房。

安萍兒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跟去呢,依然有些怕見到對自己很失望的母親,但周夫人直接拉上了她的手走,于是安萍兒就跟上了。

他們剛才是在花廳喝茶,距離書房不太遠,所以他們到達書房門口時安父、安母還沒到呢。周尚書夫婦並沒進院子,而是轉身看向府門的方向,顯然是要在這里等安父、安母。

站在門口迎接客人,這個禮節很重的,安萍兒偷眼看周遠良,想知道周尚書夫婦經常如此嗎?

周遠良微微搖頭。很異常,今天父母做的事都很異常!周遠良開始擔心,他們等下見到安萍兒的父母會不會更異常?

會!

四位家長在書房院門口終于見面後,神情各異︰周尚書看上去還算平靜,但周遠良發現他父親藏在衣袖中的手在微微顫抖;周夫人的激動則已經擺在明面上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嘴唇微顫,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安母原本平靜的表情在見到周尚書夫婦那一刻起也變了,她的雙眼也剎那間濕潤了;安父依然平靜,但他疑惑的眼神不停地在周父、周母和安母之間閃動,顯然是想找到什麼、判斷什麼。

什麼情況?!周遠良和安萍兒這兩個年輕人徹底迷糊了,都對各自爹娘的異常行為表示詫異。

周母顫抖的嘴唇用于發出了聲音︰「雪娟!是你嗎,雪娟?」

安母的眼淚奪眶而出,曲膝行禮。「芳嫻小姐!」

「雪娟!」周母向安母撲去,一個踉蹌,差點倒地。

安萍兒趕快攙扶住周母,安母也緊行兩步扶住了周母的手。

周母緊緊地抓住安母的手,聲音顫抖地問︰「雪娟,你……」

周尚書猜到夫人想問什麼了,立刻出聲制止。「夫人,屋里敘話。」說完轉身向院內走去。

周母雖然很激動,但腦子還是清醒的,登時明白此處人多眼雜,確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于是她一面抓著安母的手、另一面抓著安萍兒的手,跟隨周父進院。

安父什麼話都沒說,默默跟上。

周遠良最後進院,順手把院門關閉,插上。

所有人都進了書房,周母完全摒棄了待客之道,也不請人落座,直接抓著安母的手,緊張地問︰「雪娟,你跟我說句實話,平安是不是?是不是?」

安母遲疑了剎那,似乎在做決定,然後微微點頭。「是。」

周母轉身抱住安萍兒,痛哭。「若蓮,我苦命的孩子!」

安萍兒快要暴走了。你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主謂賓定狀補的敢不敢都帶齊了?什麼是不是?是什麼?她這個當事人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呢?雪娟是誰?安萍兒竟不知道這是母親的名字。還有,若蓮又是誰?跟周遠良的那個全家罹難的游姓未婚妻有什麼關系沒有?不要哭了,我實在不知道你在哭什麼呀。

有沒有人出來給我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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