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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睚眥必報

「你剛才從頭看到尾,沒學會?」蘇暖暖驚訝,卻見楚繡低了頭,小聲道︰「沒學會,反而都糊涂了,大概姐姐在這方面就是有天賦的,我不行,笨手笨腳,熬個雞湯都熬不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唔!那我還是教你幾樣簡單的湯品好了,這種太復雜的菜肴不適合你。那安樂樓的大師傅,看一遍就說會了呢。」蘇暖暖誠懇地道,心想果然廚藝也是要看天賦的,段庭軒那麼厲害的人,不也是燒了廚房嗎?楚姑娘出身農家,我以為她做飯肯定在行,沒想到也是不行。(寫到此處,想到了作者菌的渣廚藝,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用過飯後來到二樓,就見十幾位評委捂著肚子扶著牆,從大包間里魚貫出來,看見蘇暖暖,這些家伙于痛苦面色中強擠出一個笑容,拱拱手一言不發,就扶著牆繼續往外走。

這一幕壯觀景象只把蘇暖暖和段庭軒等人都看愣了,心想怎麼可能?難道大家集體吃壞了肚子?不對,吃壞肚子不至于這麼慢吞吞的,那這都是怎麼了?

正疑惑間,就見李秋山笑容滿面走出來,一副「大仇得報」的神清氣爽模樣。福盛祥的黃掌櫃走在他身後,耷拉著腦袋,恰如一棵經了霜的小白菜。

「李掌櫃,這是怎麼回事?」

段庭軒拉住李秋山詢問,卻見這小子拱拱手笑道︰「世子爺稍安勿躁,待我和黃掌櫃將這段公案了結。再做解釋。」說完同黃掌櫃一起來到二樓陽台上。剎那間,下面議論紛紛如同開鍋般的人群就靜的落針可聞。

「父老鄉親們,我福盛祥技不如人。安樂樓大師傅的廚藝勝我福盛祥百倍,我們是心服口服。這天下第一酒樓的招牌,我們福盛祥是認下了。有不服的,盡可以前去挑戰。」

黃掌櫃還算是一條漢子,拿得起放得下,這一番話喊得中氣十足,和他先前無精打采的模樣大為不符。不過這也只是曇花一現,喊完後他就迅速萎靡了,畢竟這麼大的一場豪賭。卻輸了個徹底,換誰誰都得萎。

李秋山笑呵呵沖著四面八方一拱手,大聲道︰「承讓承讓,黃掌櫃太客氣了。不過是僥幸贏了而已。不過敝店新添的這道招牌菜「佛跳牆」。的確是鮮香美味,且食材都是山珍海味,最是滋補不過。歡迎父老鄉親們前去品嘗。」

話音落,就見樓下十幾個評委正互相攙扶著走出來,他便打了個哈哈笑道︰「評委們都吃的太撐了,以至于不得不扶著牆慢慢走。我想,這道菜的美味已經不必在下多言了吧?」

人群中又發出了一陣潮水般的驚嘆和哄笑聲。蘇暖暖在段庭軒耳邊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這家伙為什麼弄了那麼大的兩個酒壇子過來。敢情是受了那晚你們吃撐了的啟發,所以今天特意給評委們下了這個套。報復他們之前陪著福盛祥去安樂樓踢館的仇,嘖嘖嘖,整個一包藏禍心啊。」

「嗯,是夠心黑手狠的,我喜歡。哈哈哈!這小子會有出息的。」段庭軒在一旁笑容可掬,卻見身旁龍平章搖頭道︰「太狠了吧,至于嗎?這些評委可都是本地的名流鄉紳啊,大概一輩子也沒丟過這樣的人,竟然像個叫花子似得吃撐了,這……這是多大仇啊?」

楚繡咳了一聲,小心看看前面黃掌櫃已經變成了鍋底灰的臉色,輕聲提醒道︰「段公子,阿牛哥,我們好像……還是在福盛祥的二樓上,你們這麼肆無忌憚的議論真沒問題嗎?」。

段庭軒︰……

蘇暖暖︰……

龍平章︰……

李秋山︰……

黃掌櫃︰╰_╯

出了福盛祥,回程途中,針對李秋山睚眥必報的小心眼精神,世子爺及時給予了表揚,卻見李秋山目瞪口呆道︰「世子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哈哈哈,我又沒怪你,何必抵賴?我知道你就是這個意思的。」

段庭軒哈哈笑,卻見李秋山苦笑道︰「不是啊世子爺,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之所以故意讓評委們吃撐到,是想讓他們幫咱們做一次活招牌。你看下面圍著那麼些人,大家看到連這些富貴人士都給吃撐了,那這佛跳牆得多麼美味啊?所以我一開始就把兩個大酒壇子都買了下來,想著每天做兩壇子,一壇子專門留給達官顯貴們的酒席用;另一壇就留給這些普通百姓,他們吃不起宴席,但是單獨買一碗回去和老婆孩子嘗個新鮮,這還是可以負擔起的嘛。當然,這種辦法也只有臨清這樣的繁華城市適用,因為這里的百姓們也都是小有身家,若是那窮苦城市,就不必想了,百姓們能吃飽穿暖已經不易,哪里有閑錢買這種富貴菜?其實百姓的錢不多,但架不住積少成多,所以我還是很看好這佛跳牆的前景的。」

段庭軒和蘇暖暖都無語了,這李秋山是範蠡轉世的吧?這種主意都能被他想到?

雖然那十幾個評委的確是被坑了一把,紳士體面都丟了個干淨。可想也知道,能吃到撐的家伙,日後不可能不來品嘗這種美味。

何況就算他們不品嘗又如何?這塊活招牌已經祭出去了,臨清的富商巨賈不要太多啊,今天這事傳出後,明天安樂樓的門檻怕是都會被踏破掉,更不用說那個論碗賣的主意,正如李秋山所說,百姓們的利潤薄,可架不住它薄利多銷啊。

「你這家伙,就為了塊活招牌,便把十幾名鄉紳名流坑成這樣了?」龍平章倒吸一口冷氣,卻听李秋山呵呵笑道︰「那又如何?我初來乍到,和他們又沒有交情,不存在不好意思下手的弊端,再說,先前他們幫著福盛祥踢場子,那就要做好被以牙還牙的準備,如今讓他們白享了一頓美味,已經是很便宜他們了。」

「怎麼樣?說著說著就原形畢露了吧?到最後還是難免報復。」段庭軒撇撇嘴︰「剛才還不承認呢。」

「哦,活招牌是最重要的目的,報復只是順帶一下。」李秋山還在狡辯,這回連蘇暖暖都忍不住了,正要說話,就听身後猛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只听一個大嗓門高聲道︰「世子爺,世子爺,皇上有旨。」

段庭軒猛然就轉過身來,不敢置信地盯著那飛馳而來的幾匹高頭大馬,震驚自語道︰「我的天,怎麼竟然……竟然走在大街上都被找到了?這里是臨清沒錯吧?我不是在京城吧?」

話音落,那幾匹馬也已經到了面前,馬上做御林軍副將打扮的中年人滾下馬鞍,來到段庭軒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卷密旨,沉聲道︰「遼東金州海州連下暴雨,洪澇成災,皇上收到世子爺的信,得知世子爺要往牛頭山而去,便命下官沿途追尋世子爺蹤跡,請世子爺接皇上密旨。」

段庭軒接過密旨,打開匆匆看了一遍,便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你這就回去吧。」

那副將和隨從們再次行禮,接著打馬而去。小侯爺眉頭皺起,正要轉身,就見妻子瞪大眼楮,小聲道︰「你……你這就把人給打發了?連口水都沒請人家喝?千里迢迢來送密旨,人家也不容易啊,哪有你這樣小氣的?」

段庭軒黑著臉道︰「我沒一腳把他們踹出千里之外就算是仁慈了,還想我請喝茶?門兒都沒有。」

蘇暖暖尚未說話,就听龍平章在一旁涼涼道︰「你是仁慈嗎?你是不敢踹吧?因為你踹的不是他們,而是皇帝的臉面。」

「再敢說實話我就把你給滅口了。」段庭軒惡狠狠瞪了龍平章一眼,說完把密旨往龍平章懷里一塞︰「別以為只有我麻煩,皇帝既然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以為你能跑得掉?」

龍平章展開密旨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將密旨重新塞回段庭軒懷中,黑著臉問︰「你這廝難道沒告訴皇上我已經失憶了?」

「我若不告訴,你以為你還能和我一路去遼東?皇上早把你召回去當牛做馬了。不過忙碌命天生的,只要皇上想讓你做牛馬,天高皇帝遠也得去做,走吧。你回憶不是都想起一半了嗎?也認字兒了,能下棋寫字畫畫了,有這些就差不多,別想著置身事外,皇上可說的明白,讓你協助我。」

「喂喂喂!就算密旨的內容不能說,但是不是也該讓被忽略的我們知道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暖暖不悅的聲音傳來,讓小侯爺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連忙回頭道︰「沒什麼,就是遼東海州金州那邊因為連續暴雨發了大水,皇上派的賑災官員正在籌糧,讓我們先趕去,指揮地方官全力救災。」

「什麼?這還叫沒什麼?段庭軒你還記得自己是朝廷官員嗎?洪災啊,你這種說話口氣,置那麼多無家可歸的災民于何地?」

蘇暖暖是真急了,古代的天災可不像現代,遭災後就有最可愛的軍人叔叔們立刻進行援救。這個時代遭災的百姓是最慘的,尤其是離京都越遠越慘,等到地方官的加急奏折到了皇帝案頭,皇帝再緊急命人籌集糧草賑災,好嘛,那會兒大概十幾二十天都過去了。(未完待續。)

PS︰吼吼吼,我們李掌櫃也是個小心眼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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