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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防盜章,12.20晚七點替換~~~

謝莫如得了一瓶棉花,頗是喜愛。晚上與母親一並用飯,吃的還是面條,晚上就不吃羊肉面了,母女兩人吃的是素湯面。初秋一早一晚風涼,吃湯面倒是暖和。不知是不是謝莫如的錯覺,謝莫如總覺著母親的眼神都帶著些柔和的意思。

三老太太府上,女眷都是隨三老太太一並用飯,今日謝燕回娘家便住下了,有謝燕在,晚飯更加豐盛。

還未到晚飯時辰,女眷們坐在一處說話,謝燕見著江行雲便說了,「行雲剛來,許多事情你不曉得,何必特意給莫如送生辰禮。你是什麼人,她是什麼人,她一個小丫頭,可知道什麼好歹呢。」

江行雲問的漫不經心,「謝大姑娘有哪里不知好歹麼?」

謝燕將嘴一撇,「上次來咱家,不過你姑媽病里略說了她幾句,她便告到你姑丈面前,讓你大嫂子去給她一個小丫頭賠禮道歉!她那些不知好歹的事兒,多著呢!」

李氏臉上有些尷尬,忙道,「妹妹,這可是你誤會了,沒有的事兒。」雖說做嫂子的該讓著小姑子些,可修來這等小姑子,委實是上輩子沒積德啊!

謝燕搶白,「哪里是誤會,明明白白的事,行雲不知道,告訴她一聲,也叫她心里有數才好。」

秋日天黑的早,屋里點起燈火,江行雲耳上垂珠墜子在燈火映耀下一晃又一晃,她抬起眼楮,含義不明的看向謝燕,道,「表姐是姑媽親女,既有這等事,表姐焉能安坐于此?還不過去教訓了她,讓她知道個好歹!」

謝燕當下啞口,繼而含含糊糊,「哪天見了她,我是得說道說道。」

江行雲滿是不解,道,「親娘受了委屈,難不成表姐還要挑日子才能給親娘討還公道?看來我是看錯了表姐。」

謝燕如坐針氈,三老太太哪里忍閨女若此,打圓場道,「听你表姐說呢,什麼事到她嘴里能有個準兒,沒有的事。只是莫如脾氣不大好是真的,倒是莫憂,為人乖巧,你姐妹們都喜歡她。」

謝珮笑,「我也這麼跟小姑姑說呢,莫憂最是和氣,我們常在一處玩兒。」

江行雲微微一笑,「這倒罷了,表姐也別總嚇我,要是有人給姑媽委屈受,便是表姐無所謂,我做親佷女的,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听江行雲這般說,三老太太頗是欣慰。謝燕真是冤死了,她,她,親娘受了委屈,她哪里會無所謂啊。

讓江行雲這樣一說,第二日謝燕去尚書府看望謝太太時,見著謝莫如便說了,「不是我說莫如,上回我听說你去探老太太的病,一句話不合你的心就發了脾氣,還叫大嫂子過來給你道歉,這可不是你小輩該做的事。小姑娘家,脾氣再大也得收一收才好。」

謝莫如打量謝燕一眼,淡淡道,「堂姑太太這話,我卻是不大敢認。我自來承祖母教誨,祖母倒沒說過我哪里不妥。堂姑太太這話,是說祖母沒把我教好?」

不待謝燕辯駁,謝莫如已道,「我一個小輩,怎好與堂姑太太較真兒呢,祖母,不如你跟堂姑太太說一說吧,免得堂姑太太誤會了咱們尚書府。不然堂姑太太這話說出去,不知道的得以為咱們尚書府眼里沒長輩呢。」她與謝燕差了輩份,何況謝燕本就是個糊涂的,與這等人講理,怕是講不明白,還是直接讓謝太太用身份碾壓來得快。

早在謝燕一開口,謝太太的臉色已是沉下來了,直接對謝燕道,「阿燕,你回娘家,知道來瞧瞧我這個老嫂子,我心里高興。要是別的事,你問清楚原由再說,你要不清楚,回去問問你父親,你兄長,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帶著莫如去瞧你母親的病,莫如好意請安,你母親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她,你大嫂,把莫如的手腕都掐腫了,這是我眼見的。你大嫂子過來,是看莫如的傷好些沒?難道她傷了人,不該過來看看?我這話,倘有一句假的,天打雷霹!」

謝太太這等重話都說出來了,謝燕還是頭一回見識,臉臊的通紅,連忙道,「看嫂子說的,我是听碎嘴婆子這樣一說,就當了真。我就想著,莫如也不像這樣的人呢。」

謝太太淡淡,「莫如是我一手教導出來的,我看著她長大,誰說她不好,就是說我這個做祖母的不好。你也是大人了,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听風就是雨的,便是听到哪個婆子說這些閑話,也該立刻處置了,怎麼能當了真!還來這里冤枉莫如!莫如受你們母女的委屈可是太多了!」

謝太太直接教訓了謝燕一通,飯都未留便打發她去了。

待謝燕走了,謝太太對謝莫憂道,「這種話,倘阿燕往外說一個字,別人不會說你大姐姐如何,只會說尚書府的姑娘如何?這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謝莫憂受教。

謝太太稍稍松口氣,再打發下人去三老太太那里送了帖子,她明兒個過去說話。

謝莫如中午回杜鵑院用飯,秋風漸涼,一盅八寶豆腐吃起來滋味兒極好,謝莫如多用了半碗飯。

用過午飯,方氏去服侍杜鵑樹了,謝莫如回屋休息,取了案頭的《西寧記》翻了兩頁,不禁心下一動。她一直就覺著謝燕今日說的話可疑,倒不是話的內容可疑,這種著三不著兩的話,也就謝燕會說,但是,好端端的,謝燕怎會突然就提起舊事呢?真的是舊事了,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便是謝燕心下不忿,也該早過來的,突然這會兒說起這事,豈不可疑?

是誰用這事兒刺激了謝燕呢?

寧家不會這麼蠢,三老太太府上……要是有人攛掇謝燕,也等不到這會兒。再者,倘是三老太太府上人做的,謝太太不是會吃虧的性子,謝燕並不聰明,真是誰挑撥得她,估計她早把那人說出來了,今日卻只能含含糊糊的用個婆子給自己圓場。

撫模著手里略舊的書頁,謝莫如道,「嬤嬤,你打發個人,去把李青媳婦叫來。」

李青媳婦來得很快,杜鵑院比別個院子都安靜的多,她一進來先秉氣息聲,更不敢東瞄西看,完全表現出了尚書府管事媳婦的良好素質。

謝莫如已搬到了秋菊小院,此院遍植菊花,已有些個早菊次第盛開,花香混著秋風,似乎都帶了幾分清寒。進屋請了安,謝莫如道,「李嫂子坐。」

紫藤搬來繡凳,李青媳婦謝了坐,方挨著半個**坐了,謝莫如道,「這次叫李嫂子過來,是有事與李嫂子打听。李嫂子知道三老太太那邊兒的江姑娘嗎?」

李青媳婦原是在謝莫如籌辦謝柏生辰宴時打過下手,打那回起,她就知道大姑娘是個厲害的。不料這才沒多少日子,原本如日中天的寧姨娘就給禁了足,反是大姑娘,在太太面前越發得臉,竟隱隱蓋過二姑娘去。李青媳婦是個眼明心快的,這次謝莫如過生辰,別個管事媳婦沒反應,她先過來磕了頭,今日謝莫如又有事問她,李青媳婦立刻道,「那邊兒太爺府上,也有奴婢以前相熟的老姐妹,奴婢倒是听說過一些。」

謝莫如不說話,李青媳婦便繼續道,「听說江姑娘是將軍府出身小姐,可是厲害的了不得。江姑娘來的時候,帶了好幾車的東西,原本那邊兒老太太說給她放庫里,江姑娘沒見著東西,直接著人去問,卻是不樂意放庫里,硬是叫人拉到她住的小院兒去了。再有,原本那邊兒的玠大爺最是得三老太太喜歡,一早一晚都是隨三老太太一個桌兒上用飯的,江姑娘不大樂意,說嫡親的兄弟姐妹無妨,她一個表親,不好與家里小爺一個桌上用飯,後來只要玠大爺在三老太太那里,江姑娘便在自己院兒里用。倒是三老太爺說江姑娘懂規矩,如今都是女眷跟著三老太太,男人們跟著三老太爺。江姑娘還說想置了房子出去住,三老太太再三不許,江姑娘方不提了。還有,江姑娘好像還會些拳腳。其他的,奴婢就不大清楚了。要不,奴婢再去細打听打听?」

「不必了。」她不是要打听江行雲的秘事,不過是想了解一下江行雲的行事,有這二三事已夠了。謝莫如道,「有勞嫂子跑這一趟。」

李青媳婦笑,「大姑娘有事盡管吩咐,能為大姑娘跑腿兒,也是大姑娘瞧著奴婢還成。」

謝莫如示意,「嬤嬤,請李嫂子吃杯茶再走。」

李青媳婦便起身去張嬤嬤屋里吃茶去了。

謝莫如倚在榻上,正午秋陽灑入,映著謝莫如的肌膚女乃一樣的白晰柔潤。謝莫如望向窗外落葉,想著,即便是她,應當也不是有意的。這樣先保住家財,再保住尊嚴的人,即便用人,也不會用謝燕這等蠢人的。

江行雲中午用飯時見著謝燕也在座,心下略一思量,實在無語了。難不成這位表姐還真的去尋釁謝莫如了?

江行雲都不知要說什麼好了?便是她只與那位尚書府的謝大姑娘見過兩面,雖未深談也知那不是好惹的。她一來就听說了尚書府那位寧賢妾的美名,那簡直是天上有人間無的大好人哪,當時江行雲听著便不怎麼順耳。倒不是她對寧氏有什麼不滿,只是江行雲與三老太太府上的這些人不同,她是家中獨女,父母教導她更是格外用心,她是知道一些寧平大長公主舊事的。方氏式微,乃政局所致,尚書府勢利便罷,有本事弄死方氏,把妾扶正再去宣傳賢良才好。

她去尚書府時還特意多看了謝莫如幾眼,江行雲對謝莫如的感官起碼比對謝莫憂好,安靜,沉著,這樣的品性,起碼對得起大家閨秀四字。後來給父親做法事時,路上遇著謝柏謝莫如叔佷,江行雲是有些吃驚的,倘謝莫如真如這府上人所言那般不受重視,那麼那位準駙馬的謝探花如何會親自帶她上街?安排好父母之事後,江行雲才有心打听一二,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嚇一跳,三老太太李氏婆媳兩個都不是人家對手,還有臉在家里對人家說長道短。果然,沒多少時日,又听說那位寧賢妾給禁了足,尚書府又進一良妾。

而今,她不過給謝莫如送個生辰禮,謝燕便看不過眼,還要指點她為人行事。她知道謝燕嫁的是寧家,可這家人還沒看明白,那位謝大姑娘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謝燕不到中午倒回了府,這樣親近的關系,倘不是謝燕說了什麼不妥的話或者做了什麼不妥的事,尚書府怎麼都會留飯的。江行雲就盼著謝燕不是因她昨日的話就去尚書府胡說一氣才好。

第二日,謝太太又去了三老太爺府上。

謝莫如謝莫憂照常在華章堂跟隨紀先生念書,臨近晌午,松柏院的丫環素馨急急的過來稟事,「大姑娘,二姑娘,宮里陛下娘娘著內侍賞賜,太太去了三老太太府上。」姨娘不是正經主子,何況如今兩位姨娘皆深居簡出,只得來向兩位姑娘回稟了。

謝莫憂忙道,「趕緊著人去請太太回來呀。」

素馨氣都喘不勻道,「已派人去請了。」

謝莫憂心說,那還有什麼事?素馨終于喘過氣,道,「內侍說有東西要賜給魏國夫人。」

魏國夫人?

謝莫憂的第一反應是,這是誰?

謝莫如也不曉得,但見素馨兩眼看向自己,當下也就曉得了,遂對紀先生道,「先生,家中有事,太太不在家,我與莫如過去看看。」

紀先生笑,「去吧。」

謝莫如讓梧桐留下收拾筆墨,帶著謝莫憂同素馨去了松柏院。謝忠媳婦已經在侯著了,見兩姐妹過來,見禮之後,立刻稟道,「我家那口子在陪著內侍官說話,奴婢已著人去請太太回府,大女乃女乃那里,大姑娘看……」魏國夫人,倘不是內侍官提起這個名字,謝忠媳婦都要記不得了。

謝莫如坐下,淡淡道,「不急,祖母一會兒就回來了。」倒是謝莫憂心里震憾的了不得,娘親不是說方家被滅族了麼,如何方氏身上竟有國夫人的封誥?

謝忠媳婦正沒主意,見謝莫如這樣說,心下稍安,又從袖中取出一份禮單,上前兩步道,「大姑娘,這是奴婢擬的打賞單子。」說著遞了上去。

素馨接了,呈給謝莫如,謝莫如掃了一眼,遞給謝莫憂,對謝忠媳婦道,「嫂子坐吧,這很好,就照著這個預備。」內侍也不是白來的。

謝忠媳婦挨著繡凳坐了。

素娥捧上茶來,宮里賞賜天大的事,偏生祖母不在,謝莫憂心下焦切,度日如年,哪里還吃得下茶。偷眼去瞧謝莫如,謝莫如依舊是那幅八百年不變的老樣子,悠悠然品著香茶。看謝莫如這般,謝莫憂干脆也自暴自棄的吃起茶來。

謝太太回來的很快,貴妃賞賜是常事,今日竟是陛下有賜,莫不是……三老太太先著了急,忙道,「你趕緊家去,看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謝太太倒還穩得住,反正她話該說的也說完了,便道,「我只盼著我勸燕妹妹話,妹妹能听進一二,也就不枉我來這一遭了。」

謝燕耐性品性皆一如其母,連聲道,「都記得了,嫂子快去吧,別叫內侍久等。」不就是以後要捧著謝莫如麼……雖然這種事比較惡心,但,謝氏家族都是指望著尚書府的,謝燕縱使遺傳了親娘的勢利眼,可越這樣的人,反而越是容易被說服。

謝太太這才辭了三老太太母女,匆匆回家。

這次過來行賞的內侍並不是謝貴妃常譴的內侍,而是皇帝身邊的內侍于汾,上次賜婚傳旨便是這位于公公來的。

謝太太回家,略收拾一二,便命人請于公公進來。謝太太正二品誥命,于公公行了禮,道,「陛下有東西賜給魏國夫人。」

這一句話就愁死謝太太了,謝太太自認為活了這把年紀,大事小情,風風雨雨的經歷過不少,唯獨對杜鵑院無可奈何。好在有所準備,謝太太看向謝莫如,謝莫如道,「家母深居簡出,不喜見外人。若陛下有所賜,我代家母受領,是一樣的。」

于公公能熬到出宮傳旨的地位,在太監里也不是凡品,他不禁看向謝莫如,原來這就是魏國夫人之女。于公公的第一反應是,這孩子的模樣同魏國夫人可不像,就听謝莫如道,「當然,如果公公堅持要見家母,我這就過去,只是不知家母願不願意出門相見。」

于公公並沒有堅持要方氏接旨,反是道,「陛下很關心魏國夫人。」

謝莫如立刻明白,她必須說些什麼,好讓這位公公得以回去交差。謝莫如沉聲道,「母親得陛下庇護多年,今日陛下有所賜,我代母親謝恩,感謝陛下這些年仍記得母親,以使母親保全尊嚴。有人視尊嚴如糞土,也有人視尊嚴如性命。陛下保全母親的尊嚴,就是保全了她的性命。」

于公公不禁深深看向謝莫如,他常伴君側,也算見識過不少人物。他更深深記得曾經的魏國夫人與她的母親寧平大長公主,這個小小少女,是誰教她這樣應答的麼?不,話可以教,這個年紀,神態卻是騙不了人的。于公公暗嘆,這可怕的血統,竟然得以延續。

于公公道,「姑娘太像大長公主了。」是的,這小小少女,非但模樣不似其母,脾性亦不似其母。其實,憑良心說,謝莫如的相貌亦不似大長公主,但她一開口,那種特有的沉穩矜貴,使得于公公立刻想到大長公主,完全是情不自禁的,于公公說了這句話︰姑娘太像大長公主了。

謝太太臉色劇變,謝莫如卻是沒有半點兒動容,微微一笑,「這話公公是第一個對我說的人,我想以後還有第二,第三,無數人這樣說。」不論是有何意圖,總會有人說了再說。

于公公心下一凜,一拱手,「老奴多嘴。」頒下賞賜。

謝莫如替母領賜謝恩。

接著,于公公又一並頒下謝貴妃的賞賜。謝太太將一盤小巧玩器給于公公,自有隨于公公前來的小內侍收了,于公公道謝告辭。

于公公一走,謝太太輕斥謝莫如,「你膽子也忒大了。」

謝莫如只是笑,並不多說。

謝太太對皇族充滿敬畏,但想到謝莫如在于公公面前舉重若輕的模樣,又氣不起來,仍是道,「還是要小心。」謝莫如這樣的性子,的確不容易討長輩的喜歡,聰明又強悍,會讓人不自覺的保持距離。

謝莫如道,「祖母放心。」

謝太太長嘆,「我如何放心的下。」杜鵑院這對母女不懼生死,是因為她們的生死懸于帝手,所以,謝莫如對著帝王內侍談笑自若,是謂膽色。謝氏宗族上千人,如何不懼?

謝莫如行一禮,回了杜鵑院。

張嬤嬤見自家大姑娘帶回諸多賞賜,頗是詫異,謝莫如只道,「歸類收好便是。」皇帝所賜,無非金玉珠寶,綾羅綢緞之類。這些東西,她從來不缺。杜鵑院缺的是皇帝的表態,如今皇帝表態了,目的已達到,至于這些許物件,無關緊要。

換過衣裳,謝莫如過去與母親用飯,對于皇帝賞賜之事未提一字。

中午翻了幾頁書打發時間,下午則去松柏院跟著謝太太學習打理家事。如今家中最要緊的無非就是謝柏尚主一事,說是尚主,其實跟入贅差不離,公主自有公主府,一應物什不必謝家準備。謝家只要把兒子準備好就行了,但謝家也得預備一重院落,或者謝柏帶著公主過來小住,或者做為謝柏婚後在家的居所。當然,再大的院落,怕也大不過杜鵑院了。謝太太是把主院後面靠西的兩重院落打通,如今已收拾的差不離了,里面家俱一應擺設啥的都是新置。

今日謝太太帶著兩個孫女過去轉轉,謝莫憂見滿院奇珍異草,室內之物,皆精美絕倫,不禁道,「這院子,神仙也住得了吧。」

謝太太一笑,宜安公主雖只是陛下堂妹,但即已封公主,身份在這兒擺著。何況宜安公主生母胡王妃乃胡太後嫡嫡親的內佷女,且宜安公主在宮里頗為受寵,謝家自當用心準備。

謝太太問,「莫如覺著這院子如何?」

謝莫如道,「很好。」起碼這院子已是謝家滿滿誠意。

謝太太搖頭淺笑,「你這惜字如金的毛病,倒有點兒像一字金蘇大人。」

謝莫如不大知外頭的事,謝莫憂一樣不知,謝莫憂嘴快,問,「祖母,這位蘇大人莫不也像大姐姐這般話少?」

謝太太笑,「蘇大人生性寡言,听說在家也是一天說不了三句話,蘇夫人惱他不言,便戲稱為一字千金。坊間人促狹,蘇大人就有了這渾號。」

瞧著這給公主準備的新院落,謝太太心情大好,又挑了幾處毛病給管事媳婦記下,一面給孫女說起帝都趣事,「蘇家幾位公子的名字才叫有趣,蘇大人單名一個默字,果然沉默少言。蘇家三位公子,名字分別是言、語、雲。那位寫話本子的蘇才子,便是他家老三蘇雲。」

不要說謝莫憂,便是謝莫如听也深覺有趣,露出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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