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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連忙惶恐的跪在地上,聲音里有種壓抑不住的顫抖。

她剛從外宅里派來照顧慕依瑾的,這才不過兩天,她可不想丟了飯碗丟了命。

「回夫人,小姐適才還好好的,就剛才用三小姐拿來的鏡子照了一下,誰知道就變成這幅樣子了。」

慕依瑾抿緊下唇,這個笑笑倒是機靈,不過還是多虧了她這個對棉絮過敏的體質,不然的話事情也沒這麼好辦。

闕氏心下了然。

一定是慕依柔做的手腳,她幾番下令不讓慕依瑾踫鏡子,而她卻私下帶著鏡子來看她,她這分明就是想毀了她的瑾兒。

闕氏冷眼看了慕依柔一眼,然後吩咐笑笑去把林氏叫來。

眼前的一切讓慕依柔有些慌亂,她只是想讓她看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而已,並未在鏡子上涂抹過任何東西,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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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剛才來的一路上,她一直把銅鏡揣在袖口里,心下不免有些慌亂,想擼起袖子看看自己的胳膊卻又在闕氏的注視下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只是不自然的攥住自己的袖口。

她的這番動作落在闕氏的眼里,讓闕氏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果然是存了害人的心,枉費瑾兒對她這麼好,沒想到竟是個白眼狼。

慕依瑾依然不停的抽泣著,原本就滿是傷疤的臉在加上滿是紅點更加顯得恐怖。

往年慕府里所用的夏衫都是府里的下人自個動手縫制,可是今年卻不同了。

城里最近新開了一家錦繡閣。听說店里的衣衫款式新穎,別具風格。

林氏起初覺得這只是以訛傳訛,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前些日子府里請人賞花。大家坐在一起吃茶時曾聊起過錦繡閣的衣服。

看著眾人的吹噓以及展示出來的那些她從未見過的款式,林氏不免有些心癢難耐。

可是錦繡閣里的衣服素來只賣給錦繡閣的會員,一般人若沒有旁人引薦,根本就拿不到這個會員卡。

如此能表明身份而又能出去顯擺的機會,林氏自然不想錯過。

因此她多番托人,今天好不容易約到周氏卻沒想到弟妹闕氏竟找自己。

原本她是想推月兌不去的,可闕氏派來的人卻是馮媽媽。

馮媽媽原本是婆婆夏氏身邊的老人。後來闕氏嫁到慕府,夏氏便把馮媽媽指派給了闕氏使用。而林氏來慕府這麼多年,夏氏從未給任何人供她使用。闕氏在夏氏心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雖說林氏是慕府的長媳,可慕府的大老爺慕致軒卻並未謀得一官半職,只做了都城里的一介茶商,雖說茶鋪經營的有聲有色。可到底落在他二弟慕致遠這個戶部尚書跟前。愈發顯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因此林氏和闕氏之間雖說是妯娌,來往卻並不是那麼親密。

再加上兩家並不住在一個宅子里,因此說話做事也不過是面子上能過得去罷了。

眼瞅著這次的計劃要泡湯,林氏的心里不免有些氣憤。

可生氣歸生氣,她自然還是要和馮媽媽一道去梨園的,畢竟她還沒有勇氣和能力得罪這個她根本就不想罪的人。

闕氏一面出聲安慰一直低頭抽泣的慕依瑾,一面派人去叫慕致遠回來。

慕依柔呆愣的杵在那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若不是翠巧跪在地上為她解釋。只怕她還沒有徹底的醒悟過來。

這樣的結局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讓她更加想不到的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才剛剛開始而已。

慕依柔跪在大理石地板上,直到雙腿跪的徹底麻木。林氏才慌忙趕來。

林氏一進門便被眼前的情景震懾住了。

闕氏抬頭掃了一眼林氏,林氏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這樣的目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闕氏凌冽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千刀萬剮了一般。

多年後,每當林氏回想起來這一幕,首先想起的便是闕氏陰鷲的目光。

「大嫂!」

闕氏見林氏趕來,只是對著她稍微欠了欠身,並未吩咐丫鬟給她讓座。

一句沒有任何感情的稱呼讓林氏愈發覺得心底發寒。

闕氏不主動開口,林氏自然是不敢問她。

「依柔,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在這里?」

慕依柔見到林氏似是垂死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心里一直緊繃著的石頭慢慢有了松動的跡象。

她眼眶含淚,下唇因為緊張害怕而被咬出了斑斑血跡,聲音愈發顯得淒楚可憐,若不是慕依瑾知曉了她的為人,是極有可能會被她的表面功夫給迷惑的。

「母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拿銅鏡給長姐用了一下而已,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害她。」

一面小小的銅鏡怎麼可能會害闕氏的寶貝疙瘩慕依瑾呢?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說闕氏是想用慕依柔給自己立威。

雖說這些年她和她之間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可這並不代表林氏就從骨子里怕她。這麼多年林氏一直隱忍不發,不過是念在夏氏的面子上罷了。倘若是闕氏有意要立威,那她這個慕家長媳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任人欺辱。

在她的意識里,她和闕氏已經分家,各自只要管好自家的事就好,別人的家事根本就不能插手。所以在慕依瑾出了這樣大事情的時候,她也只是來安慰了闕氏一回,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

慕依瑾醒來,她這個做大娘的也只是派人送來了一些補品罷了,並未親自來瞧她。

面目全非的慕依瑾一絲不掛的被發現在深塘邊。這事起初傳到林氏耳朵里的時候,她著實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原本她以為這件事會讓闕氏再也抬不起頭來,卻沒想到整個都城里的人對此事卻都是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

深塘邊被發現的少女。又有誰能說的出這女子一定是慕府二老爺慕致遠的掌上明珠慕依瑾呢。更何況當時人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呼吸。

這種事情也只是短暫的散布了幾日便止住了,因此都城里很多人對此事並不知情。

而身為慕家長媳的林氏,自然是不敢輕易將這種讓整個慕家家族蒙羞的丑事說出去。

就算這事讓她分外開心也只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林氏抬眼望了闕氏一眼,聲音怯弱的說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闕氏冷哼一聲,陰冷的目光在慕依柔的面上一掃而過。

「誤會?大嫂是以為我闕氏會故意為難大嫂家的一個庶女嗎?」。

「庶女」二字讓跪在那里的慕依柔身形一晃,若不是翠巧眼明手快的在旁邊托住她,只怕她早就癱倒在地。

慕依柔平生最恨的便是有人說她是庶女。雖然她本來就是庶女。

慕依瑾瞧著神情悲切的慕依柔心內不免升起一絲快意。

她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會進展的這麼快。原本她還想親自去找慕依柔,卻沒想到她竟主動送上門來,看來上天對她還真是不薄。

林氏強忍著起伏不定的心緒。緩緩對闕氏說道︰「我說話沒水準,還請你別放在心上。」

林氏語氣里的恭維讓闕氏心頭的怒火暫時消了一半。

林氏轉過頭對垂淚的慕依瑾道︰「我的乖兒,來讓大娘瞧瞧怎麼了?嘖嘖,這小臉怎麼這樣了。大夫可來瞧了嗎?他可說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的?」

林氏的話里有說不盡的溫柔。可這一切在如今的慕依瑾听來卻覺得分外刺耳。

以前她總覺得林氏比闕氏好,林氏說話溫厚對她又好,而不像闕氏不但脾氣暴躁,還對她要求苛刻。

以前她總愛找林氏說話,還曾經說要跟在林氏身邊再也不回去了,如今看來這一切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若不是後來終于看清了林氏的真面目,她還會像個傻子一般對林氏感恩戴德。

慕依瑾依舊低聲嗚咽著,她哭並不全是因為臉上的傷。而是直到如今她才想明白。

好人和壞人有時候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簡單。

闕氏對她的嚴厲是因為闕氏把她當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因為是最重要的,所有闕氏才會對她嚴格要求。

而林氏對她的寵溺又何嘗不是在縱容她。縱容她這個慕家的長孫女變得為人囂張跋扈。

慕依瑾停下抽泣,緩緩的抬起了頭。

雖說林氏心里早已有了準備,但真正看到慕依瑾樣貌的一瞬間不免有些驚駭。

她原本以為慕依瑾臉上只是破了幾個口子罷了,卻沒想到竟會是如此一張猙獰的面孔。

面上的傷雖說已經結了褐色的疤,可是翻卷出來的血肉依舊清晰可見。再加上如今一張臉又被紅色的斑塊覆蓋,愈發顯得駭人。

慕依瑾可怕的面容恰巧此時也落在了匆匆趕來的老夫人夏氏眼里。

老夫人瞧著面目全非的慕依瑾,只覺得喉頭一緊,她顫顫巍巍的走到她面前,抬手撫模著她滿是疤痕的臉,渾濁的眼淚簌簌而落。

闕氏和林氏沒有想到老夫人會這麼快就回來,更沒有想到老夫人剛回來就來梨園,二人對著她紛紛行禮。

老夫人連看都沒看二人,便兀自拉著慕依瑾的手對她說起話來。

「好孩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娘不是說你都好了嗎?怎麼還是這樣?臉上疼不疼?」

林氏听了老夫人語氣里的心疼,心愈發的往下沉。

看來這次她是徹底栽倒在了闕氏手里,闕氏分明就是算準了老夫人會回來,所以才不惜用自己的女兒上演了這麼一場戲,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巧合。

再次見到心疼自己的祖母,慕依瑾的心里是五味雜陳。

前世她囂張跋扈。老夫人卻對她依舊格外疼愛,這種疼愛直到她在冷宮的那些年才終于想明白。

老夫人如此對她是知道她秉性善良,不過是被人利用才這般罷了。

只是後來她一意孤行不听老夫人的勸告。非要為軒轅徹奪得江山而委身嫁給謝雲昌,卻沒想到事情的結局被老夫人一語成讖。

她果然是無法得到軒轅徹的心,而軒轅徹最後也因為這件事耿耿于懷。

後來她為了能夠打消軒轅徹對她的戒心,更是親手殺了雙親和祖母,如今想來,她當初是多麼的失去理智,為了一份虛無縹緲的愛。她竟然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慕依瑾撲在老夫人的懷里嚶嚶哭泣。

這般情形落在眾人的眼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心酸。

是啊,深為女子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容貌被毀哪里還有勇氣再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呢?更何況一向視容顏為生命的慕依瑾呢?且不說這事是不是慕依柔做的。單是她故意拿著銅鏡來看望慕依瑾這一條,就讓所有人對她另眼相看。

「老二家的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夫人平靜的語氣里分明已有了怒氣。

闕氏眼眶一紅,哽咽道︰「娘有所不知。瑾兒臉上的傷。大夫說再過幾日就能好全了,嬌娘怕瑾兒因為看到臉上的傷心里難過,便命下人把所有能照出人影的東西都收了下去,誰知道……誰知道……」

說到最後闕氏明顯已經有些泣不成聲。

一向好強的闕氏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垂淚,這使得老夫人的心更加被緊緊的揪做一團。

闕氏整理好心緒接著又緩緩說道︰「依柔這孩子肯前來探望瑾兒本事一件好事,誰知瑾兒竟會想到要問她要銅鏡,而依柔恰巧隨身攜帶了一把銅鏡便交給了瑾兒,誰知……瑾兒她接到銅鏡之後。臉上竟然……」

原本已經平復好的情緒在說到這里的時候,再也難以抑制。闕氏放聲大哭。

雖然闕氏並沒有明說慕依瑾臉上的傷是因為慕依柔而起,可事情的始末老夫人和林氏已經紛紛明了。

若不是慕依柔有意想要害慕依瑾,她又怎麼會隨身攜帶銅鏡呢。

整個幕府的人都知道慕依瑾出門的時候會隨身攜帶銅鏡,以便她隨時整理儀容。而一向以樸素之稱的慕依柔又怎會這般注意自己的容貌呢?這分明就有一場陰謀。

慕依柔聞言,跪著走到夏氏面前,滿臉是淚的拉著她的裙擺。

「祖母,長姐臉上的傷真不是我弄得,是長姐要鏡子我實在拗她不過才給她的,我發誓這只是一把普通鏡子,我根本就沒有在上面做任何手腳。」

許是怕老夏氏不相信,她連忙挽起袖子,露出光滑白皙的胳膊,而後對老夫人道︰「祖母您看,這把鏡子一直被我藏在袖子里,若這上面真有毒的話,我又怎麼會毫發未損。祖母,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慕依瑾暗自冷冷一笑。

這般再明顯不過的事實,就算是慕依柔說破天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她。她想害人,難道還會將毒物放到自己身上嗎?這麼說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這般愚蠢的慕依柔為何當年她竟沒有一絲意識到呢?看來當初的她還真不是一般的蠢。

林氏面上依舊是副敦厚的模樣,只是嘴角泛起一抹狠辣,怪不得闕氏會派馮媽媽來找自己,原來竟是想演這麼一出好戲。

既然戲文已經開唱,那她自然要把剩下的戲唱完,她轉身朝著慕依柔的臉狠狠的甩了一個巴掌,然後跪在地上垂首說道︰「兒媳管教不嚴,還請母親責罰。」

慕依柔身子一顫,扯著夏氏衣襟的手不自然的落了下去。

夏氏清冷的目光掃過一旁跪在地上的林氏。

「你管教不嚴,竟讓她做出這種有損慕家臉面的事情,把她給我帶出去。」

林氏恭敬的點了點頭,便命人扯著慕依柔下去了。

夏氏見一行人離去不由輕嘆一聲,望向慕依瑾的目光依舊柔和的像是要化出一灘水來。

「瑾兒別怕,祖母會為你做主。相信祖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

慕依瑾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里全是淚花。

闕氏擦干眼角的眼淚道︰「娘,您剛從雲台山回來還是先歇會吧,瑾兒這邊媳婦會好生照顧。」

夏氏疲倦的眸子里閃現出來的一絲不安雖說稍縱即逝,但慕依瑾還是察覺到了。

在她的記憶中夏氏是從來不踏足雲台山的,今生怎麼會這麼奇怪。

夏氏在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囑咐闕氏,一旦慕致遠回來就讓他去她房里找她。

這般不同尋常的表現,慕依瑾微微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林氏從梨園回來之後。便氣急敗壞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慕依霜從外面興高采烈的回來,瞧見一臉不快的林氏棲身向前。

「娘,您這是怎麼了。您今天不是說要和周大女乃女乃一起去錦繡閣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錦繡閣的衣服根本就不好看啊?女兒瞧著也是,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就那麼喜歡,依女兒看那些人真是沒品味,堂堂的千金大小姐怎麼可以穿那麼**的衣服。真是不要臉……」

慕依霜絮絮叨叨的說個沒玩沒了。

林氏只覺得腦仁嗡嗡作響。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放著的茶盞隨著這一陣晃動撒了些許的水在外面。

慕依霜哪里見過這個陣勢,登時嚇得嗚嗚哭了起來。

林氏心煩的瞥了她一眼,「你給我閉嘴,想哭給我滾回自己屋里哭去,別在這礙眼。」

慕依霜被林氏呵斥的愣了又愣,她一扭身子掩著面回了房。

秦媽媽看著一臉怒氣的林氏緩緩說道︰「有句話奴婢不知當說不當說。」

林氏沒想到秦媽媽竟然會這麼說,稍微有些愣神。很快就明白了秦媽媽所指的是什麼。

在得到林氏的默許之後,秦媽媽這才開了口。

今日發生的事情。她看的分明。

若說慕依柔的心里沒有一絲想要看慕依瑾出丑的心,秦媽媽不相信。

可若是說慕依柔想通過銅鏡徹底毀了慕依瑾的容貌,秦媽媽是斷然不會信的。

在她看來一手被林氏教出來的慕依柔,是根本就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夫人,這其中肯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三小姐。三小姐為人聰慧是不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栽贓陷害。目的是為了能夠將她除之後快。

林氏原本以為秦媽媽會有什麼高見,沒想到她竟會說出這般沒有水準見識的話,她果然是太高看她了。

活了大半歲數的秦媽媽又豈會不知道林氏此時內心所想。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繼而又道,「夫人有沒有想過,若是三小姐因為這事被老夫人冷落,誰有可能會得到這好處。」

林氏听了秦媽媽的話,陷入了沉思。

秦媽媽這麼說不無道理。

雖說慕依柔是慕府的庶女,可是老夫人疼她,而慕依柔沒少在老夫人面前提起林氏的好。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嫁到慕家這麼多年,就這幾年老夫人才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

若是慕依柔被除掉,能享受到這種好處的人就只有她了。

林氏眸子一閃,轉而吩咐秦媽媽道︰「你去告訴依柔一聲,讓她好生在那面壁思過,我一定會救她出來的,你讓她先在那里住上一段時間,切記,一定要告訴她讓她鬧。鬧的越大聲越好。」

秦媽媽會意,躬身退下。

林氏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狠辣。

她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我是被冤枉的,她的臉根本就不是我毀的,我是被冤枉的……」

喊叫的聲音不絕于耳。

慕府里的下人對這樣的喊話早就听膩了,他們在經過佛堂的時候絲毫沒有過多停留。

慕致軒眉頭緊鎖,臉色發青,端著茶盞的手因氣憤而不住顫抖,面上顯得有些不耐煩。

「瞧瞧這鬧的像什麼樣子,慕家的臉面都快被她丟盡了,去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坐在一旁的林氏面上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可既然慕致軒已經發話,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慕致軒嘗了一口茶,忽的把茶盞使勁的往桌子上一放。

梨花木的桌面上登時被撒了不少的茶水。

林氏知道慕致軒此刻正在氣頭上,她垂著眸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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