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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8 不該有的手段

水馨的嘴巴張成了o型。

作為「林冬連」一直努力保持的端莊淑女範兒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這會兒她的五官表情完全被額頭綻放的金光遮掩,倒也無所謂了。

且這麼一來,不用林誠思什麼表現,其他人也知道她出問題了。

連大儒張煜的表情,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正在張煜準備調動對整個主宅的掌控,看看主宅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林姑娘睜開了眼,額頭的金光也消退了,她的表情卻明顯慌張,「張大儒,我正在找線索的時候,聯絡的植物忽然出問題,一下子……呃?抽調了我的力量,還有我儲物袋里的一些靈石,嗯……抓了個人。我保證這真的是意外,我沒想著在這里抓人!」

張煜也相信這點。

在明顯欣賞她的葉、蘇夫婦面前,她都沒敢鬧ど蛾子。

「為什麼植物會暴走?」張煜問。

何況他記得他並沒有在主宅里種任何靈植。就算是書房的院子里有些花草有了靈性,長得相當茂盛,也不是靈植。

不是靈植的普通植物,就算是靈絡,也沒辦法催動使其抓人吧?

「因為那人走過去的時候,差不多方圓五丈以內的植物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生命力流失、根基損壞之類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毒素……」水馨一臉苦惱的敘述。

「然後,呃……」水馨不好意思的看著張煜。

在張煜略顯好奇但並無惡意的目光下,幾粒帶著微光的種子從南面飛來,毫無窒礙的穿過了已經調低的防御,落到了水馨的手中。

水馨不是很有底氣的道,「閣下,您宅子里可能有五分之一的植物,匯聚成了這個?」

水馨將手掌上的東西拿給張煜看。

那是七顆明顯已經有了靈氣波動的種子。

但是當然,整個張宅五分之一的植物,絕不可能只有七顆。

張煜看著那幾顆種子一會兒,點頭淡然道,「干得好。」

顯然,張煜已經從聞聲而去的護衛那兒得到消息了。但是轉瞬,他又微微皺眉,「不應該啊?」

護衛提到,當他接近了那個被硬化的植物樹枝捆住的女人,就有一種神智混亂,且身中強力春/藥的感覺。

問題是,這個護衛都能扛得住,飛奔趕去攔下了另一個護衛,讓對方控制了自己。且在受傷之後,神智就有回歸,進行報告。

林楓言一個九品兵魂的劍心、天眷者,難道還能比不上一個引劍期的護衛?

不過,這點疑惑暫時也沒什麼了。

至少,有那麼個女人,帶著足以讓靠近的劍修失控的東西,前往前院。這個事實,足以讓張煜窩火。何況張煜還接到了別的消息

一開始被派去招待林楓言的本族引劍被調開了。

說是張煜長子張清河歸家可以接待林楓言,要把林楓言帶去張清河面前。

雖然張清河是歸家了不錯,但並沒有說要接待林楓言!

因為有個很尷尬的現實是,張清河的資質是真的不行,各方面都是。以至于在工部做個侍郎,頗有些權力,都沒有其他大儒表示抗議。

林楓言有天眷這回事,並沒有大肆聲張,但老實說夠敏銳的人,都能從那國家豢養或自家豢養的,為數不多的「觀運者」的異動中察覺端倪。

張煜去探查的時候也沒有做得多隱秘。

可他的長子就是沒發現,他有什麼辦法?

張清河根本就不會在意一個上門拜訪的外來劍心!而如果知道了林楓言是天眷,則會自己迎到前院!

所幸林楓言機警,剛出前院就不肯走了。

而他的天眷也不是開玩笑的,那女人主動送上門的時候,又剛好踫上了林冬連的「植物領域」(蘇傾已經將查到的資料暗中告知了張煜和周暮這兩個請人上門的)主動發作。

若是讓林楓言踫到那個女人,不管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和那女人來一場活春/宮,還是控制住自己,卻一怒之下將人殺了,都是糟糕透頂的局面。

不說天眷者還能不能拉攏的問題……

就算將上門的天眷者殺了,張煜都覺得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那個女人是他長子的妾室好吧!

現在至少林楓言和那個女人都壓根兒沒能踫上面。

這事情就好辦了很多。

「之前要找的東西呢?」張煜問。

「西十二丈,凌霄花樹下。」水馨往一個方向一指。本來都快忘了。但後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捅了個漏子,加上有了經驗,在最後階段將東西找到了。

「又是。」張煜對此皺眉。

無他,水馨指出的位置,同樣是張氏的家學!

一個可以說是意外,但兩個都放在了家學院落的植物樹下,這就值得深思了。不過,張煜這會兒也顧不上那麼多,先發了個消息讓人挖東西,一邊對著楊氏和水馨、林誠思道,「你們和我來。」

人是「林冬連」抓住的,不可能完全瞞過。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不如攤開來。

而且現在看來,「林冬連」這個能力委實好用。

既然連血脈氣運的事情都已經被知道了,別的東西,或者也可以讓她查一下。

張煜不能說沒有家丑不可外揚的想法。

可大儒的名聲也很重要,有些事情在注定不可能完全掩蓋的情況下,還真不如攤開來,辣手除去腐爛的部分。

張煜稍微顧忌了一下水馨和林誠思的速度,卻真沒顧忌孫媳的速度。楊氏現在不過就是修煉了一些養生的功法,能保持年輕少婦的外表更多還是丹藥的功勞。

出入有車。

輕功什麼的,根本沒練過,作為先天天目養起來的身體素質,也可以說是長期荒廢。

沒多久,跟在後面的楊氏就已經氣喘吁吁了。

但她也不傻,當然看得出內宅是出了大事。根本不敢開口讓張煜停步,只能遠遠的勉力跟上。還好張煜到底是順著路走的。傳送的院子距離出事的外院又不是太遠。

楊氏先是很快就明白「五分之一的植物」是怎麼回事了。

沒走多遠,本來已經非常熟悉的,用以裝飾園林的那些植物,就連草、蘿都看不到一株了。地面干干淨淨的,甚至沒有將植物拔出的土坑。

但植物消失之後,視野就變得很寬闊。

也得以讓楊氏不至于丟了張煜的身影。

又沒多久,張煜就停了下來。

而且,十來個護院的護衛,都是引劍級別的這些人黑衣帶紅紋將附近團團的圍住了。

楊氏算是知道,為什麼她習武的侍女,沒有過來幫她一把了……整個宅院都戒嚴了嗎?

楊氏提起最後一口氣,加快了速度,迅速到了能看清局面的地方。

只見一根差不多能有大腿粗的藤蔓,將一個女子給牢牢的捆在了路中央。而藤蔓的兩端,則系在最近的游廊的柱子上。

雖然是看起來很有些邪惡的場景,但由于藤蔓的質地看來竟然已經有些玉化,所以看起來最糟糕的部分,也就成了那個在牢牢的捆綁之中,依然小幅度的扭動,臉上泛起了所有過來人都會懂得的春意的女子了。

楊氏沒有隨著自己的夫君外放,長期守在張宅,這個女人自然是認識的。

是自己公公的妾室,姓陳,商宦之女,差不多八年前,被她的家人送入府中,作為「報酬」。平日里一副紅袖添香、溫柔小意的模樣,實在不是正妻喜歡的類型。當然也不被其他的妾室喜歡。

現在這模樣,也不知道是被人陷害了還是怎麼回事。

但內宅之斗第一次在張府鬧到這個程度,楊氏遠遠的偷覷了一下宅邸主人的表情,不寒而栗。

「原來如此。」靠近了陳氏之後,張煜的臉色陰沉,卻也不需要別人來向他解釋,為什麼連引劍都能抗拒的東西,卻敢拿去坑劍心了。

「將林楓言請過來。」

張煜道。

楊氏明顯一愣。

倒是水馨和林誠思,因為經歷過臥龍山脈的事情,在接近了之後,也明白發生什麼了。那女子散發的氣息,和臥龍山脈附近的某些氣息相像。

這氣息針對的,是林楓言的圖騰血脈!

問題是,一個後宅女子,帶著強力春/藥什麼的去陷害人或者被陷害,都還在可以理解的範疇。能針對青龍血脈了,這就是要逆天了啊!

林冬連和林誠思對望一眼,從楊氏的自語之中林誠思也猜到了這女子的身份,水馨則一早就通過花草听來的護衛們的言論知道了。所以他們都能肯定,這個陳氏,不是紅袖書院出身!

是被陷害了,還是某個組織塞進人家後院的棋子,渠道多種多樣?

請林楓言的依然是護衛。

看得出張煜在比較重要的事情上,相信的也就是自己培養出來的後天兵魂了。

所以,林楓言和張清河差不多同時到張清河在後宅當然也不會真的一點人手都沒有。

林楓言是一如既往的面癱臉,距離那藤蔓繭子十米開外的地方就停下來了老實說他挺好奇林水馨怎麼做到這一步的。但正因為她做了,林楓言的警惕心也直線 高。

而張清河就沒那麼多忌諱。

結果一沖到那個繭子邊,臉色立刻就有些漲紅。

張煜很無語的看著兒子,默默的同意了劉肅的說法子孫什麼的,真的不見得比自己挑出來的徒弟靠譜。現在一堆子孫,最靠譜的居然是外孫。還有什麼好說的?

「後退。」張煜冷冷的喝了一聲。

好歹也被堆到了文膽,張清河在這一喝之下,卻毫無反抗能力,踉蹌的退了兩步。一部分的緋紅,就變成了鐵青。

「父親!」

張煜卻不理會他,只問林楓言,「外客可有感覺?」

「龍息香。」林楓言平淡的道。

這東西對不少龍脈種類都有用處,促使其發/情。如果雙方都是龍脈種的話,甚至可能因此而生出有著更返祖血脈的後裔來。

所以好些宗門在培養靈獸的時候都會用這個。

但「好些」也是上古時的事情了。因為龍息香的主材料是「龍眠草」浮月界早萬年就沒真正的龍裔了,生在龍憩之地的龍眠草的質量自然也是逐年下降。

現在那女子身上的龍息香,就肯定做了配方的改變。

「若你接觸到了,會如何?」張煜問。

張清河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這是他的妾室!

「不如何。」林楓言嘴角微微上揚,顯出些許的冷嘲來,「兵魂只是兵魂。」

這肯定不是組織那邊直接下的命令。

他們不會用這麼愚拙的手段。

他為了兵魂的純粹而逼出了幾乎所有的青龍血脈,現在青龍血脈作為劍意的核心,在他的身體里只能說是「宿體」,完全在兵魂的掌控之下。

組織那邊就算不能徹底看明白這點,至少也該有點猜想。

而張煜如果是因為這個就會對他起芥蒂,這樣的大儒還有聯盟的必要?

「這樣。」張煜也不說信不信,扭頭問水馨,「能解開嗎?」

水馨一臉尷尬,「現在它們已經不是植物了。可以當做被煉制的低階法器這樣。」

張煜確實已經無法從那玉化的藤蔓上感應到任何生機。

不過具他所知,這宅邸五分之一的植物,幾乎是在區區數秒之內徹底枯竭,然後所有生命力潛力催化集中形成了這條巨大的藤蔓和七顆種子。

別說木系法術一般就不會對普通植物下手,就算是下手指揮了,煉氣期的法術也不可能這麼快,這麼強!

宅子里發生的事情固然令人糟心,但這種看起來似乎很接近「木皇使」的上古資質,還是讓張煜頗感興趣的。

確認了一番之後,張煜才袍袖一揮,只有中品法器材質的藤蔓,立刻就斷裂成了數截,紛紛落地。

而陳氏掉落在斷裂的藤蔓上,卻並無所覺。反而因為得到了自由,迫不及待的開始主動撕扯起自己的衣物來。

水馨和楊氏這兩個女性,雖然三觀基本不一致,卻都不免露出了目不忍視的表情。

只不過,楊氏沒弄清楚情況,覺得陳氏是被人陷害,還有幾分不忍心。

水馨卻是清楚的知道,此人至少是神智清醒的往這邊走的,沒什麼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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