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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章 還我腿毛!

葉心鈴目不轉楮地注視著身下的濃漿,雙眼睜得老大,似乎要把那厚厚的,紅紅的濃漿看穿。不知不覺中她的手緊緊地握著。

他,不會有事的

葉心鈴不斷地告訴自己,像雷仁這樣一個禍害,老天爺是不想收的。

岳小天也看著濃漿默不作聲,臉不斷地下沉變黑。石板上傳來的滾燙,告訴他岩漿的溫度是多可怕。

他最好的朋友此刻就在岩漿里掙扎著,生死不明。

岳小天平時很不著調,也總是一付吊二郎當很猥瑣的樣子,可是他的外表如何,他與雷仁的情誼卻是實打實的。

往日的種種一幕一幕地從岳小天腦里閃過,除了他還有誰陪他一起去偷雞,一起去坑人,除了他又有誰會陪他研究毒藥……他們大大出手過,也曾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沒有「厚顏無恥傾倒眾生」的雷仁,又哪來猥瑣至極死不臉的岳小天。沒了他,人生將是何等無趣,何等寂寞。

岳小天最討厭的恰恰就是無趣與寂寞。

「俞薄君」岳小天面目如冰,從他口中發出刺耳尖嘯。

嘯聲不但尖銳而且淒烈,刺得人的耳朵嗡嗡作響,實力不濟的只有捂住耳朵,以此來抵擋那可怕的嘯聲。

看台上響起一片罵聲,岳小天充耳不聞,他的眼中只有俞薄君。

此時的岳小天完全變了一個人,他那身猥瑣之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暴戾的殺氣,終于再現當初入門考核時與葉心鈴對陣時的高手模樣。

高手岳小天,伸出右手直指俞薄君,暴戾的氣息下,涂了毒的指套是那樣猙獰可怖,銳利的尖鉤被岩漿映得通紅,好似剛剛飽飲了敵人鮮血的奪命彎刀。

原本叫囂罵岳小天的人沒聲兒了,看台上一片寂靜。他們沒想到滿眼yin光的人居然還能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神行天下的弟子們也愕然,當岳小天不再猥瑣時,竟是如此令人生畏。

「你自己跳還是我踢你下去。」

「就憑你?狂妄你既然這麼想他就下去陪他好了。」俞薄君對岳小天突如其來的變化並沒有太過吃驚,他笑岳小天不自量力,手執劍丸想用同樣的一招把岳小天也逼得跳漿。

只是,岳小天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知道劍丸威力驚人又怎麼會讓他得逞?

岳小天冷笑一聲,岩漿上吹起一股熱風。岳小天以身法聞名,也不知道他修煉的是何種功法,熱風過後,他消失在眾人眼前。

俞薄君捏出劍氣時,他早已不再範圍中。

俞薄君先後出了兩劍,兩劍均是無疾而終。

俞薄君正在找尋岳小天的身影,突然背後一懍,他曲身前沖。可是卻遲了,不知何時岳小天已經出現在他身後,貼著他的背,五只涂滿了毒的幽爪,在俞薄君身後猛然一抓。

他爪抓得極狠,恨不得把俞薄君的皮肉都抓下來,俞薄君的白衣被抓下了一大塊,就連貼身護甲都被他生生抓開一個口子。

鮮血從俞薄君的背後流了出來,毒液染到血後迅蔓延。

沒有刺痛,只有涼涼的感覺。

俞薄君暗叫一聲糟糕,連忙回身,一道劍氣從他袖中飛出。岳小天笑著向他比了比小指,然後從容地再次消失在他面前。

「混蛋」俞薄君緊咬嘴唇。

他手握劍丸全神注視著四周,以防再被岳小天偷襲。

他不清楚岳小天涂得是什麼毒,背後的傷口並不疼,反而還讓他覺得舒適,一點也不像是中了毒。

越是這樣才越是忐忑,他對岳小天實在是太了解了。這家伙的毒與別人的完全不同,越是沒有感覺就越說明它發作起來要人命。

「速戰速決。」俞薄君像寒松瞑使了個眼色,寒松瞑意會過來,踏上飛劍迅速地向另一側場地掠去。

他二人的策略是讓俞薄君牽制住岳小天,寒松瞑去取號碼牌,等集夠兩百分之後,再來理料岳小天。

只要俞薄君的狀況稍有一點不對,兩人立刻上交號碼牌,結束比試。

隱在虛空中的岳小天見寒松瞑往那頭飛,立刻就明白了他們兩人的想法。

「想跑?」岳小天沉著臉正想要模過去把寒松瞑一起辦了,忽然注意到寒松瞑身下的岩漿有些不尋常。

翻滾得好像比之前利害了,而且漿面在漸漸拔高?

難道是……

岳小天喜上眉梢。

「哪里跑」岳小天從虛空中顯現出來,作勢就要追,俞薄君立刻補了上來。他們都沒有發現寒松瞑腳下的岩漿變化異常。

咕嚕咕嚕,岩漿慢慢地噴高,寒松瞑眼見著就要到達第一個目標那里。滾燙的岩漿突然向他卷了過來。漿浪有兩丈高,如一張血盆大口要把他咬進去,吃得連渣都不剩。

這浪來得突然,速度又快,寒松瞑連忙後退。

他退,岩漿追。

步步逼緊,將他逼了回去。

再退便是場外,寒松瞑沉默不語,將劍橫在身前,拔鞘出劍。

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如月牙兒般的殘影。

篤殘影沖入翻滾而來在岩漿中。

砰砰砰,岩漿從中間爆開,岩漿向四處飛射。看台上的人嚇了一大跳,還好場地中設置了禁制,否則此時看台上只怕是陣陣慘叫。

就在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岩漿里沖了出來。

他全身包著火,一身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只有幾塊布遮羞,身上的皮膚一團焦黑。

他發紅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寒松瞑身後的俞薄君,作勢就要撲上去一決生死。

「還爺爺腿毛來」黑影張開嘴大喝。

這一聲喝,勢如驚雷,滾滾而來,震得眾人皆是一愣。

愣過之後就是一陣狂笑。

听過叫人還錢的,還命的,還第一次听叫人還腿毛的……

呃……腿毛……

看台上的葉心鈴捂著肚子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這家伙果然雷人。

沒錯,方才一躍而起叫「還我腿毛」的人正是雷仁。

雷仁不得已跳入岩漿,岩漿的溫度實在是太可怕,他運轉全身的功力抵擋熱毒的侵襲,性命是無憂,可是那一腿性感的毛卻一根都沒有了。

沒了腿毛的雷仁叫他如何去「雷人」。

雷仁瞬間不淡定了。

「啊啊……」他不停地怪叫一聲,倒像是被人拔光了衣服,心不甘情不願地扔在籠子里給的參觀一樣。

「叫/春啊」岳小天跳到他身後,要不是雷仁躲得快,只怕一根手指就戳在了他的**上。

從雷仁出現的那一刻,那個周身充斥著暴戾之氣的岳小天不見了,雙眼賊賤賊賤,仿佛剛剛的一喝之怒只是眾人的錯覺。

因為它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

只是,俞薄君身後的傷真真實實的擺在那里,告訴大家其實那並不是錯覺,方才那個暴戾的人是他,此刻這也猥瑣的人也是他。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岳小天?在無盡的猜想中,岳小天這個差點就捅到好友**的家伙居然也變得神秘起來。

「作死啊,你剛剛那聲叫得比我還春。」雷仁毫不客氣得回道。

「哪有,明明是你比較春。」

「我怎麼能跟你比呢?」兩人居然還謙虛起來了。

他站穩了腳,將歪掉的小花扶了扶,這時大家才發現盡管他的衣服已經不成樣了,盡管他已經被燒成黑炭了,可他的發髻卻不亂,頭上的那朵花一如之前那樣嬌艷欲滴,好像剛剛才采下來的一樣。

奇怪啊,一朵花又如何能抵擋岩漿的高溫?

武國的都城,離都三年的武嚴率步眾凱旋而歸。孝興縣的匪患一直是武國一道屢治不愈的傷口。武嚴只用了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就將它徹底根治。

武嚴得到武明宗的大力褒獎,得到賞賜無數,這次回京受到多關注。剛一進城就察覺到不少老熟人。

跟在他身邊的除了一干舊部以外,還有在孝興縣編收的土匪頭頭們,此刻入京,真像鄉巴佬進了城,四處張望,連連感嘆不停。

「女乃女乃的,這就是京城啊,老子以前都是白活了,早知道在山上當什麼土匪來這里好了,瞧這里的娘們兒多水女敕。」

「要天天都抱著這樣的娘們兒睡,老子死了也值了。」

不過,他們也就是說說而已,可不敢像在孝興縣那樣看中了那個女人就擄上山歡好一番。倒不是怕禁衛軍,而是怕狡詐詭變的軍師。

這些人都敗在葉容之的詭計上,投降之後又被他好好管教折騰了一番,他們對這位花樣百出,狡詐多變的軍師實在是怕了,也不知道武嚴是從哪里找來了這麼一個煞星。

「軍師不隨我們進城嗎?」。葉容之一般都坐在馬車里,可今早他那輛馬車就聯在了,他也沒在隊中。

武嚴笑了笑沒有答,問話的部將也很識趣沒有再問。軍師一向神出鬼沒,經常會消失好幾天,等該他出現的時候,他自己就出現了。

對于這一點,他們從不懷疑。

只是有時候也不免有些好奇,軍師消失的時候都會去哪里?

武嚴知道,但他卻總是像今天這樣什麼也不說。

獨自離隊的葉容之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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