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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仁和岳小天在那里悠哉游哉地淬毒,寒松瞑和俞薄君冷眼看著。趁這個空隙寒松瞑也做了做休整,他吃粒丹藥補充靈力,又將那已經皺皺巴巴不成樣的衣服理了理。除了皺,衣服也被劃了很多道口子,不復原來華貴的樣子。

衣服破成這樣,再理也不能把它理平,寒松瞑理這樣單純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讓自己好受些罷了。

寒松瞑手沒閑著,腦袋也沒有,他在思考思考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以他對岳小天的了解,他往指套上淬的毒不會致命,不致命並不代表不危險。相反,發作的時候可能比死還難受。

岳小天的毒和他本人一樣處處透著猥瑣,被岳小天用毒坑害的人不少,神斗場的方啟華至今也是見到了他就躲。那一次的事,寒松瞑至今還記憶猶新,當時岳小天才不過十七歲,卻用自制的毒粉將已是翹楚的方啟華弄得顏面掃地,整整躲在房間里一年才敢出門。

岳小天的毒更像是惡作劇,卻每每讓中毒者不如有自刎死了算了的想法。寒松瞑一點都不敢大意。

今天有幾千人觀看,都是勤時府有頭有臉的人物,因此更不能丟臉。

岳小天除了五花八門不知所謂的毒讓人忌憚以外,他的身法也極為了得而且攻擊毫無章法,就算僥幸猜著了這一步,也猜不著下一步,對于他,任何布局和算計都沒有用,因為他隨時會跳出布局之外。

天馬行空的思維和漫不著邊的行為才最是令人頭痛的。

至于雷仁……

雷仁……

「咦?」寒松瞑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咦了一聲,雙眼大睜,表情凝重起來。

俞薄君听到這聲「咦」也有些納悶,見寒松瞑一直望著雷仁頭上的那朵花,也終于察覺到了不妥,也跟著「咦」了一聲,滿是詫異。

這時兩人才發現在雷仁暴力式的攻擊和與岳小天永無下限的配合之下,他們兩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他們斗到現在來回百招,雷仁竟然還沒有動用過他頭頂的那朵小花

雷仁簪花可不僅僅只是惡趣味而已,任何一朵花到了雷仁手里,都會變成最可怕的武器。

雷仁還沒有盡全力

俞薄君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他的手在發後輕輕一順,順出一條白色的長巾,長巾的兩頭系著玉墜兒,兩頭各有九顆,踫撞在一起時發出叮叮的脆響。長巾上繡著五爪金龍,每一片鱗甲上都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型態逼真,好像要從長巾里跳出來一般。

長巾浮空纏繞著俞薄君,遠遠看上去,好像一條金龍在護著他。俞薄君全身都是下品靈器,這一件玉龍金鱗帶更是不凡,上面竟然還有龍的氣息,盡管很微弱,卻攪動著四周的氣息。

岩漿躁動不安,高高沖起竟要向雷仁和岳小天沖去。

「玉龍金鱗帶」看台上,何威指著長巾驚呼。

「大驚小怪。」玉初晴憋了憋嘴,不就是條破帶子嗎?

「師妹你可不知道,去年陸師兄就是輸在這條帶子上。」

「陸師兄,難道說是陸耀晨師兄?」另一名弟子問道。

陸耀晨在勤時府萬寶樓分部這一代弟子中排第六,為化氣境中期。他根基深厚,修煉的玄甲術已經到第四重,那身皮實在是厚得很,就連玉初玄在十招之內也未必拿得下他,這樣的人居然敗在了俞薄君手里。

去年俞薄君也不過剛剛步入化氣境而已。

「這下那兩人要完了。」何威惋惜道。

「那倒為必。」雷仁與岳小天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師妹俞薄君可不是普通公子哥。他是俞家的長孫,極受俞老爺子的疼愛,你看到他那一身法寶沒?可都是俞老爺子親手煉制的,特別是這條玉龍金鱗帶里面加了龍鱗粉的。

那淡淡的龍威便是龍鱗粉散發出來的。

「我自然知道他是俞家的長孫,俞家也不過就是會煉兩手器而已。你只知道俞家利害,又可知道那岳小天是何人,雷仁又是何人?」

「岳小天不就是孫堂主的外孫麼?」一個堂主的外孫又怎麼能和俞家大少比。

「至于那雷仁……他有來頭嗎?」。

玉初晴輕笑一聲,也不再與同門爭論什麼。來頭?只怕說了以他們的見識也未必知道。

萬寶樓的弟子在討論的同時,看台的另一端寒總管也在與身旁的人說著話兒。那人看來有六十多歲,頭發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暗紅色,只有極少數修煉火系功法的人才能有這樣的發色。

他坐在寒總管身邊,氣勢並沒有被寒總管壓住,反而還略勝他一籌。

這位紅發的老者就是俞薄君的爺爺俞家的當家人——俞炎宿。

「每每看到這條玉龍金鱗帶都不得不感嘆俞兄煉器手法精妙。」

「一件下品靈器罷了,游戲之作談不上精不精妙。」俞炎宿看似謙虛,但是言語之間卻透著另一層意思︰這算什麼?我煉得靈器比這好的可多多了。

寒總管自然也听出了他話中的影射之意,不過卻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指著場下說︰「今天咱們神行天下的臉算是給丟盡了」

「總管以後選人可要慎重一點像這等人就不該留在宗門中,不僅丟了你我的臉,也丟了神行天下的臉,掌門的臉。」俞炎宿一句話下來給雷仁和岳小天扣得帽子可真大。

「俞兄說得是。某也一心想將分部管理妥當,可是有心無力啊……」寒總管長長得吐了一口氣。

「怎麼?胡應也敢插手分部事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頭,二公子的一條狗而已,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噓。」寒總管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俞兄,隔牆有耳。」

「我還怕他不成?放心吧,他這個總教頭也做不了多少時日了。」

「俞兄說得可是真的?」寒總管听到俞炎宿的話喜上眉梢,他作夢都想將胡應趕走,一人狂攬大權。

「你就等著好消息吧。」俞炎宿高深莫測地笑笑,目光重新回到場中關注著自己的孫子。

俞薄君祭出了看家法寶,雷仁和岳小天也淬完了毒,十分欠扁地沖著俞薄君勾了勾手指。

他們右手戴滿了指套,這些指套極為鋒利,帶著尖勾,上面還布滿了倒刺,絕對是件陰毒的武器。

「著」面對雷、岳二人的挑釁俞薄君冷笑一聲,手指凌空一指,玉龍金鱗帶上的金龍雙眼暴射出一團金光,騰上了空。

玉龍金鱗帶向雷仁飛去,那破空的聲音好似金龍長吟。

眨眼之間玉龍金鱗帶就裹住了他,將他綁成了粽子。

玉龍金鱗帶越綁越緊,雷仁無論使多大力氣也掙月兌不開。骨頭 吧作響,身內所有的器官都被擠在了一堆。

雷仁雙臉漲紅,進得氣和出得氣都沒有了。

「呸」雷仁見自己拿玉龍金鱗帶沒有辦法,竟然沖著帶子大大地淬了一口。俞薄君見自己最喜愛的法寶被他吐口水,氣得嘴角直哆嗦,從腰間的玉佩上取下了瓖嵌在里面的劍丸。

這顆劍丸里封著「十絕劍氣」,俞炎宿對這位長孫的疼愛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將自己的十道劍氣封印在劍丸中,給孫子防身。

劍丸一出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光是劍丸里涌出的劍意就讓場地上的人動彈不得。

雷仁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luo著身體讓他宰。他全身發寒,甚至忘了身體因玉龍金鱗帶捆綁而帶來的疼痛。

他感覺劍氣已經鎖定了他,只要俞薄君一捏手,他這顆頭顱就會和他的腦袋分家。

看台上的葉心鈴模著腰間的桃花劍,眯著眼注視著俞薄君。

在俞薄君鎖定雷仁的同時,他也感覺到一道神識鎖定了他。

「嗯?」俞薄君冷笑,他倒要看看倒底是誰這麼大膽。

手一捏,劍丸發也一聲輕響,一道劍光從里面沖了出來。

變了。

場地上的人臉色都變了。

安靜了。

就連腳下的岩漿都在這一劍的鎮壓之下徹底安靜了。

這一劍將岩漿一分為二,所過之處再無一塊石板。

十丈。

雷仁與俞薄君相隔僅僅只有十丈。

十丈對這一劍來說,未及一息。

劍是如此快,緊隨其後的是高高沖起的紅色浪頭。

雷仁眉心脹緊,劍未到,危險已至。

他的眉心脹得似乎要爆開。

雷仁從來不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面對如此凜冽的一劍,雷仁二話不說,跳入滾滾岩漿中。

嗖劍至。目標已失。

哪怕將岩漿高高掀起,也未能尋著雷仁的身影。

這一劍無疾而終。

岩漿拋起又落下,雷仁又在何處,是生?是死?

場中一片寂靜

葉心鈴握著劍柄的手落了下來,只是神識依舊鎖定著俞薄君。

俞薄君抿緊嘴唇盯著岩漿,連向著里面發了數劍都石沉大海。

雷仁就這麼在眾人眼前消失了。

岩漿的溫度可不低,他若沒死又怎麼受得住,只怕是死了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又希望他活著。

…………………………

今天更得比較晚。本來昨天是要更5K的,不過堂妹早產進了醫院。

小佷子小得嚇人,只能呆在溫保箱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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