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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難得的任性

清淡的銀輝之下,比起Saber還要嬌小、瘦弱的身軀,看起來異常的單薄,血色的眸子平視著前方的極為王者,不知道是不是產生了錯覺,此刻這里的寒冷消去了許多。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不僅是因為我Master給我下達的最後命令,更多的也是因為,我想要知道一些東西,所以,我對你進行挑戰,在這里的,大概也只有你可能會給我,想要的答案吧。」

那是一種透著些隨意的態度,又像是鼓足了某種勇氣而踏出的步驟,就好像是已經透徹了一切之後顯露出來的決然,但那表現出來的態度,又好像恰好全部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一般。

不得不說,現在樣的,像是暴露真面目了的櫻身上散發出來的魅力是讓人有些沉醉的吧,至少,作為算是和櫻恩怨最深的Saber,此刻也無法說出什麼負面的話,甚至于,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尊敬,並不因櫻話語中像是貶低了她和Archer一樣的想法而感到生氣。

「最後的命令?難道說,那個男人用了最後一個令咒來命令你攻擊Rider嗎?!」

發出驚呼的是愛麗斯菲爾,她此刻的神情充滿了驚訝,她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在不久前還幾乎將她們必至絕路的男人會做出這種「自殺」一樣的事情,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的,如果,真的是想要參加聖杯戰爭,並且獲得聖杯的話,那麼對我的最後一個令咒絕不會這樣使用,或者說,如果是有著那樣的想法的話,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令咒都還能夠保留完整吧。」

剔透的雙眸平和的看了一眼愛麗斯菲爾,似有深意的說著,並不明確,但又讓人不由得會產生一些深思,接著,毫無畏懼、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一旁的吉爾伽美什。

「……」

短暫的、有些詭異的靜默驟然間降臨在了這里,而那雙晶瑩的眼中,如同靜謐之海的色澤,不起半分的漣漪,就那樣映照出正認真的注視著櫻的王者。

「哈哈哈!還真是讓我感到榮幸呢,不知真名的女王啊!看來,你的運氣並不是很好啊!但是,能夠被你如此的看重,我伊斯坎達爾倒也確實是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豪邁的王者站起了身,大聲的笑了起來,將這里本來思維有些發散的眾人全部都喚回了神,只是幾步,他就走到了櫻的面前,魁梧的身軀,和櫻的嬌小對比起來,帶起了一股濃重的壓迫感。

「不過,我能夠知道理由嗎,屈尊于n之座的王?你想要從我這里獲取的答案是什麼?或者說,你在探索的問題是什麼?」

那是無比認真的神情,在經歷了和Saber的爭論之後,這位王者對于這些事,似乎意外的產生了新的想法,而Archer和Saber也被Rider的話語提起了精神,都一言不發的看向了櫻。

「我並不知道,或者說,本來並沒有什麼問題,之所以不采取更符合我慣用的方式,而是以這種光明正大的姿態對你進行挑戰,只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並非與孤獨相伴的王者。」

這回應稍微的有些奇怪,甚至有種答非所問的感覺,不過,在听見櫻的話語之後,伊斯坎達爾卻閉上了眼楮,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當他再次的睜開眼楮時,露出了無比自豪的表情。

而站在愛麗斯菲爾身邊的Saber則是在櫻的話語落下的時候,則是睜大了眼楮,有些驚訝,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傷感的事情一樣,有些悵然若失,本來想好的很多東西,都一下子失去了意義一樣。

至于另外的那位一直保持著桀驁姿態的黃金之英靈也在這時候,收斂了臉上的輕漫笑容,換上了另外的一種冷峻神情,就好像是重新認識櫻一樣,看向了這個外表還很稚女敕的少女。

「這樣啊……那麼還真是讓我驕傲的一件事情呢!既然如此的,也根本沒有任何不讓你看一看的理由呢!騎士王,英雄王!你們也看著吧!」

話音未落,一陣旋風呼嘯而起,風熾熱干燥,仿佛要燃燒一切,這不像是夜晚的森林,或者城堡中庭應有的風,這風,簡直是來自于沙漠,在耳邊轟鳴著,帶著灼熱感與一股蒸騰的氣氛。

炙烤大地的太陽、晴朗萬里的蒼穹,直到被沙礫模糊的地平線,視野所及之處,沒有任何的遮掩,無比的空曠,一切都簡單而浩大,只是將現實都侵蝕的奇跡,是堪稱魔術極限的形態——固有結界!

「本來是想要作為最後的一個問題的,但是,現在,似乎更適合作為一個答案呢,小小的少女喲,這個答案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沒有理會其他人的驚異,伊斯坎達爾,背對著他們,繼續述說著,聲音也顯得很平和,但那份平和卻有些壓抑,像是馬上就要爆發出某種激情,隨時都能夠吶喊出來一樣,無比的堅毅、無比的自信!

「——王!絕不應該是孤高的!王也絕對不會是孤獨的!」

高聲的說出了像是誓約一樣的語句,威武的大漢抬起了一只手,像是發出了什麼命令一樣,而與之呼應的,和這變換的景象想映襯的事物出現了。

似乎是海市蜃樓一樣,一個影子、兩個影子,三個、四個,接連不斷的,在風沙之中顯露出來,不過和那光怪陸離的景象不同,這些並非是虛幻,或者說,這些虛幻正化為現實!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伊斯坎達爾身邊陸續出現了實體化的騎兵,雖然人種和裝備各異,但看他們強壯的身軀和勇猛的騎士,無一不展現出軍隊的強悍,這些人每一個,都是英靈!

「即使毀滅,但他們的英靈仍被召喚,他們是傳說中我忠義的勇士、是穿越時空回應我召喚的永遠的!他們是我的至寶!是我的王者之道!是我伊斯坎這爾最強的寶具,其名為——‘王之軍勢’!」

正如這個大漢所說的那樣,他從來都不是孤獨的王者,因為他作為王,他的士兵、他的子民,都是他的,王也絕非孤高的神明,而是以人的身份,以無比親密的身份,指引前方的人!

「集合所有勇者的信念,並將其作為目標開始遠征的人,才是王!所以,王不是孤高的!他的志願是所有臣民的願望!」

「正是!正是!正是!」

英靈們氣宇軒昂的呼喊穿過天空飛翔于天際,無論怎樣的敵人或是壁壘,只要是在征服王與其們的面前都顯得沒有威脅,那高昂的斗志能夠穿越大地截斷海洋,而此刻——

站在這無雙的軍勢之前的只有一人,是的,只有一人,單薄無比……

望著這浩瀚的軍團,櫻意外的平靜,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已經出現了那柄已經伴隨她大半個人生的巨鐮,沉重而深邃的紋路,即使有著「深淵地獄」之名,也不顯得陰森,反而有種沉穩、莊嚴地感覺。

「這聲音——」

那是只有作為這寶重主人的櫻才能感覺到的波動,是在將一國之基的黑麒麟封入其中之後才產生的特性,是一種只有心才能讀出的聲音,但是櫻從未听清,直到現在這一刻。

「其實是一樣的啊……」

平和的聲音,但褪去了幾乎全部的冰寒、清冷,少女輕柔的撫模著鐮刃,像是明白了一些什麼一樣,那大概是她至今唯一產生的遺憾,與確切的疑惑吧,即使像是借口,但她卻在此刻從這兩份相似的聲音中明白,這世上,終究是沒有絕對的正確與錯誤,至少,現在的這結果是最好的……

「櫻,其實,早在很久之前,您,就不再是孤獨一人了哦!」

作為那由信念所凝聚的神獸,高里自然很清楚,此時櫻所在聆听的是什麼,作為通靈的神獸,即使是再怎樣單純,在和櫻相處了如此之久之後,也能夠稍微的感覺到她的那份心情。

不去希望,沒有情緒,那麼就不會受傷,但是,終究的,櫻還是改變了,她也在這時候,全然的明白了這一點,或者說,她在這時候,在完全的在心中接納了自己的變化,開始產生了類似于「希冀」的情緒。

「啊,所有的,我都听見了。」

抬起手,一點也不著急的將手放在了身側高里的頭上,輕輕的模了模,平和的說道,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她微微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微笑。

「……我,明白了,櫻主上……」

當這從未見到過的表情出現在櫻的臉上時,不止是高里,就連其他望見了這景象的人,也都片刻的呆愣,並非是因為真的是多麼的傾國傾城,而只是因為這份截然的轉變,產生的層次感,讓人感到分外的沉醉。

在回過神來之後,高里也跪下了身子,伏倒在地上,然後在流光四溢之中,化為了麒麟應有的姿態,墨黑的身軀,銀黑的鬃毛,健壯的四肢,高高聳起在額頭的長角,背上時而閃過五彩,環繞的晶瑩,就好比夜空中的繁星。

「還真是美麗的讓人沉醉的寶物啊!但是,小小的女王喲,在我這無雙的軍勢面前,再怎樣的華美,也無法迷惑我等征伐天下的宏願!」

伊斯坎達爾遠遠的望著櫻,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對著櫻說道,但是在他的聲音中多出了一份認真和尊重,光是獨自的站在千軍萬馬之前,就讓他認可了這份勇氣。

「雖然說,只有一道令咒的魔力,但是有著高里的輔助的話,即使不足以召喚出它,但也足夠了呢……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話,你和你的軍勢也是會被顛覆的啊!」

並不響亮,卻很清晰的聲音響了起來,重新的化為了那份清冷之姿的少女緩緩地說著,同時將她手中的巨鐮平齊而舉,如同是宣告一般,顯露出神聖與威嚴。

「準備好,迎接這荒古的幻想了嗎?」。

藍色的雷電,黑色的質感,綿延無盡的龐大身軀……

燃燒的蒼穹,熾紅的灼熱,振展雙翼的無型之姿……

都在這一刻,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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