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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濯抱著容綰不甘心道,「綰綰,我的人都被你收買了,你知道嗎?」。

容綰噗嗤一下笑了起來,「什麼收買,說的多難听,我們都是真心的!」

「真心?」孤濯更加不高興了,皺眉道,「換個詞!」

容綰再次笑了起來,「不要鬧了。」

孤濯才沒有和她鬧,他說道,「事情都解決了,除了你姐夫的事情以外,其余的事情都解決了。」

「恩。」容綰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呢?」

「然後我就要去找你提親了。」孤濯說道。

容綰一愣,「這麼快啊?」

「快?」孤濯反問,「哪里快?」

仔細算算,好像是不大快,「那這件事你去找我商量去,不要問我了。」

「綰綰,我娶得是你。」孤濯說道。

容綰根本不懂得嫁娶的事情,她兩世都沒有嫁過人,見他一臉的執著,她妥協道,「那好吧——你不想問,那就你來做決定,不要問我了,之後你去找提親就說是我的主意就好,肯定會同意的。」

孤濯聞言,見她說起婚事就一臉的迷茫之色,忍不住笑了笑,再次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兒。

從翌日開始,孤濯就開始吩咐人來布置听雨軒。

容綰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做,瞧見听雨軒被一會兒換了這個,又一會兒換了那個。本來她是有些不適應的,卻瞧見那些東西變換了模樣以後,整個兒都不同了,也就沒有發表意見了。

原來的涼亭又增添了許多矮樹,還有花草,石子鋪就的小路,也重新規劃了一遍,前庭,中庭,後庭。都亦是如此。整個听雨軒煥然一新,別致,漂亮,風雅。就好像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花園一樣。

這天。孤濯從外頭進來。他身後還帶著隨風。

容綰見隨風見的不多,但每次隨風跟著過來,必定是有新的情況要匯報。

隨風上前對容綰見禮。「少。」

容綰點頭應聲,讓他起來。

卻是見完禮以後,隨風就退到了一旁,不再。

容綰也沒有在意。

孤濯就笑著坐了過來,「綰綰?你覺得五月份成親如何,距離現在還有一個月。」

「是好日子麼?」容綰將手中的醫書放在了桌子上,問道。

「當然,我已經讓人看過了。」孤濯說道。

「還有晚一些的日子麼?」容綰卻問道。

還要等一個多月,已經夠慢了,這丫頭竟然還要讓他再晚些,

孤濯眼神暗了暗,「為什麼?你有什麼事耽擱?」

容綰最擔心的莫過于了,她走了那習雲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好,還有慕容家的事情,她也不能不管,還有一宇文泰那邊是不是也應該去交代一下?時間這麼緊湊,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成親。

容綰猶豫間,孤濯卻好似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你如果擔心你姐夫,我會盡快想辦法讓你和他見一面,並且快些查清楚楊孜墨是個什麼情況。」

容綰聞言神色終于緩和了一些,笑了起來,「那好,我還想找姐夫學習醫術呢,也不知道一個月的時間夠不夠學。」

「那還不好辦呢,要姐夫給你將圖紙,包括他醫治病人的方法告訴你,或者畫寫下來,你帶走慢慢學不就成了麼?」孤濯笑道,「而且,縱然有可能短時間內不能將你姐夫從楊孜墨手里解救出來,我以後也會想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就將人給搶回來,到時候送到你這邊,讓他再教你不就完了麼?」

孤濯都這麼生活了,容綰就不可能不答應了,而且一味的擔心也沒有用,亦不可能等著習雲被救出來才嫁給他,因為她也不知道習雲究竟什麼時候能被放出來。

既如此,容綰就听從孤濯的,下個月就成親了。

孤濯見她答應,是笑了起來,「你還想要買些什麼?」

容綰什麼也不缺,便道,「我不想買什麼啊。」

孤濯笑了笑,也沒有,好像是仍舊在想應該要給容綰買什麼一樣。

雖然容綰說成親的事情全部都要交給孤濯,可相當于是她的娘家人,所以,她也要去映月閣先與慕容名商議一番。

容綰和孤濯就此商議好了,便去了映月閣跟慕容名商量這件事。

隨風也一並跟著去了。

慕容名听說了容綰和孤濯要成親的事,喜出望外,她如今沒有了習雲,最重要的就是莫過于容綰了,這會兒容綰的終身大事解決了,她就好像心里放下了一塊大石,

「這日子你們如果覺得好,就定了吧,我知道就行了,到時候我也不能替你主婚,只能默默的盼著你好了。」慕容名說道。

慕容名雖然是容綰的親,可世人卻不知道,亦不能夠知道,所以慕容名不能明目張膽的喊容綰,亦不能親自給容綰主婚。

容綰聞言,伸手握著慕容名的手,「,不礙事的,我知道你心疼我,關心我就夠了,我之後就去丞相府跟丞相大人說這件事。」

慕容名正要答應,讓他們快些去,快些回來準備成親的事宜。

孤濯一直在一旁沒有,這會兒卻說道,「,我今天來是來提親的。」

慕容名頓了頓,隨後笑了起來,「好好好。」她本來顧忌著慕容家的事情,已經不打算要孤濯來提親的,這會兒商量完了就想要他們直接離開,卻沒有孤濯早就好像安排好了一樣,這樣再好不過了。孤濯沒有因為慕容家的事情而怠慢了她這個,往後對容綰一定會好,她這會兒對要嫁給這個男人,更加放心了一些,所以也沒有矯情,「你說吧,我听著呢,我其實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孤濯笑了笑,便看了一眼一直候在一旁的隨風。

隨風剛才進來已經見過禮,此刻再次上前見禮。先對容綰說道。「如今回春堂已經在長安新置了兩個醫館,潼關新置了一個醫館,鄴城置了兩個醫館,建州也置了兩個醫館。加上少原來的那間醫館。一共有八間醫館。少先試著打理著,之後如果覺得容易打理,如果還想要開分醫館。那屬下再去給少安排。」

容綰一听,心中一跳,她只說了要開分醫館,卻沒有想到孤濯竟然一次給了她這麼多。

不過,既然已經安排好了,那她就也沒有說不要的道理,隨風說的很有道理,所以她覺得沒有問題,「恩,這些事情你來安排就好,我听你的意見,我只是個大夫,負責看病就好,其他的事情就還要仰仗你了。」這是她的心里話,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剛剛听到隨風的話以後,想要拒絕,卻忍了下去,反正她是大夫,做好本職就好了,到底有多少間醫館,她也不想去操心了。

「承蒙少看重。」隨風忙說道。

容綰一笑,沒有,她看不看重不要緊,孤濯覺得好的人,肯定沒有錯。

隨風見她不,接下來便看向了慕容名,接著說道,「除了這些,以外,屬下還以回春堂的名義,存了十萬兩銀子,亦以少的名義,在少名下存了十萬兩銀子,另外稍後還有十萬兩銀子會命人送來映月閣,這些一起都是作為給少的聘禮。」

送多送少都是心意,縱然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可慕容名听到這些還是非常高興,這非但是容綰,就連她這里都安排好了,孤濯能如此細心周到,真是不錯。

不過,孤濯送了這麼多,那她也要有所表示,絕對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不舍得,如此就能讓對方知道,她的容綰並非是一個人,

但是,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口。

慕容名便笑了笑說道,「很好,不過這些銀兩不要送來映月閣了,本來我們兩的關系就不能曝光,送這麼多銀子來太打眼太招搖了,但是既然是孤將軍的一片心意,我也沒有不收的道理,我想將這些銀兩給綰綰添妝,稍後孤將軍就將這些銀兩直接送去听雨軒就好。」

容綰還震驚在孤濯竟然給這麼多銀子她做聘禮,慕容名就已經將這些銀子的去向做好了決定。

容綰剛想要說什麼,孤濯卻笑道,「說的是,我稍後就讓人著手去辦。」

慕容名滿意的點點頭,看向容綰,再次笑道,「綰綰,雖然我們如今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該有的不能少,之後也會派人往听雨軒送銀兩。」

慕容名沒有說送多少銀兩,但這些銀兩是作為壓荷包給她的,此刻孤濯又給了這麼多銀兩她,依照她的直覺,慕容名應該不會少給。

容綰雖然沒有為銀子犯愁過,可如今卻覺得這銀子跟沒有價值了一般,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兩個人真的是不知道肉疼麼?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啊?

然而,還沒有等容綰出聲。

孤濯再次說道,「,方才我想要送聘禮來是我的一片心意,但正如說的,我們兩邊這樣來往,太招搖了啊,其實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慕容名便笑了笑說道,「很好,不過這些銀兩不要送來映月閣了,本來我們兩的關系就不能曝光,送這麼多銀子來太打眼太招搖了,但是既然是孤將軍的一片心意,我也沒有不收的道理,我想將這些銀兩給綰綰添妝,稍後孤將軍就將這些銀兩直接送去听雨軒就好。」

容綰還震驚在孤濯竟然給這麼多銀子她做聘禮,慕容名就已經將這些銀子的去向做好了決定。

容綰剛想要說什麼,孤濯卻笑道,「說的是,我稍後就讓人著手去辦。」

慕容名滿意的點點頭,看向容綰。再次笑道,「綰綰,雖然我們如今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該有的不能少,之後也會派人往听雨軒送銀兩。」

慕容名沒有說送多少銀兩,但這些銀兩是作為壓荷包給她的,此刻孤濯又給了這麼多銀兩她,依照她的直覺,慕容名應該不會少給。

容綰雖然沒有為銀子犯愁過,可如今卻覺得這銀子跟沒有價值了一般。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兩個人真的是不知道肉疼麼?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啊?

然而。還沒有等容綰出聲。

孤濯再次說道,「,方才我想要送聘禮來是我的一片心意,但正如說的。我們兩邊這樣來往。太招搖了啊。其實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孤濯話音一落,容綰就默默點頭!其實她很想說。這些東西都不需要了,都是一家人,搞這麼多繁文縟節真的好麻煩,給了她,都不是給了她的家麼,孤濯給了她,還是會被她帶回婆家的啊,可是和孤濯的一片心意,她又不好直言拒絕,因他們一個必定會說,這是的一片心意,另一個必定是說也不會由她說,就將聘禮給了。

「那怎麼行啊!」果不其然,慕容名立即拒絕的道,她知道孤濯是極愛容綰,可她卻不能這樣沒有規矩,該有的就必須有,哪里有嫁妝要男方出的?

慕容名見容綰在搖頭,一副不想要的樣子,便看也不再看他,只對孤濯說,「綰綰的嫁妝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出的——你放心,我會以送禮物的名義給綰綰添妝,到時候不要留下痕跡,且你們裝作不知道的就是了。」

容綰要默默垂淚了,為什麼她的銀子她不能做主呢,所以,她忍不住弱弱的說道,「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啊,我想要用銀子的時候管你們要就是了,難道你們還會不給麼?」

這會兒原本孤濯和慕容名意見相左,卻听見容綰這樣說,齊刷刷的看向她,並齊聲聲的說道,「不行!」

孤濯不想再多說了,亦明白了慕容名的心思,既然慕容名都打算好了,那他就不必再多言。

慕容名卻耐心的說道,「這是必須要有的,到時候你手里有銀子,就不必束手束腳啊。」她知道孤濯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也沒有將這話背著人說,這會兒只有孤濯,隨風,容綰三個人,除了隨風,其余三個人都是可以什麼話都說的,而隨風,既然孤濯將他帶來,且還讓他置辦聘禮,想來是很重要的人了,應該也是不打緊的。

不過,除了慕容名這會兒說的,還有她手里有錢,往後在婆家打點,往後想要做什麼都能夠隨心所欲,不用仰人鼻息,還有許多許多,她都不想一一舉例,

所以,她干脆說道,「你只要知道,這是為了你好就夠了,可不光是給外人看的,所以,你就收著,懂了麼?」

容綰不懂,她兩世都沒有嫁過人,哪里懂這些,不過慕容名和孤濯當然不會害她,既然是為了她好,且也無法拒絕,那她就收著吧,反正都是一家人,銀子放在誰那兒都一樣,他們既然不要,那她就自己拿著,

「不懂。」她搖搖頭,瞧見慕容名嘴角抽了抽,卻一轉臉就嘿嘿笑了起來,「但是我知道了,既然和阿濯都是為了我好,那我就拿著了!」

這傻,終于答應了,

平時看著她挺聰明的,怎麼遇到了終身大事就糊涂了,

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麼過來的,如此糊涂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欺負她,

慕容名默默心疼了容綰一把,卻笑著說道,「這才對!」

事情商量完,慕容名拉著容綰又說了許多話,問了孤濯準備了些什麼,還有什麼沒有準備,縱然她不能出面準備這些東西,可問一問她也高興,亦心里有底,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自己好像是嫁姑娘一樣,盡管她沒有做多少事,可天天擔心著,比親自去做還要憂心,真是操碎了心。

等容綰和孤濯從映月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孤濯和容綰都沒有將傾城的事情告訴慕容名,倒不是怕她知道。就怕她知道後會胡思亂想,亦坐不住去查事情,到時候若是露出了破綻就不好了,還不如他們自己去查,等事情真相大白,且有了辦法解決,再告訴慕容名,如此就是萬無一失。

夜晚很快來臨,

容綰以往沒有感覺,如今卻覺得這日子過的太慢了。每天這樣數著日子過。真的很沒勁,但是一想到快要成親,就很亢奮,就很激動。盡管還有一個月。她卻仍舊是激動的停不下來。

晚上睡的很晚。第二天一大早卻起的相當早。

孤濯起來練武,一向起的早。

這會兒見容綰也起來就笑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有事就睡不著了啊。我們一會兒吃完早膳就去丞相府吧。」容綰說道,「早點去將事情都辦完就不用操心了。」她這幾天雖然什麼也沒干,就等著嫁人,卻也是心好累。

這丫頭難得積極一回,孤濯自然是高興,也就沒有說不好,便讓婉清和挽香去準備早膳了。

容綰和孤濯吃過早膳以後,就備了馬車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昨天已經收到了听雨軒的拜帖,一大早就派了人在丞相府門口候著。

丞相府的小廝,瞧見容綰,恭敬施禮的喚道,「綰,孤將軍。」

自從容綰再次來到長安,並且與宇文泰的關系,因為孤濯的原因變得微妙異常,可以說十分的好以後,丞相府的人就喚她做了綰,就好像真的是從內到外接納了她一般,不像是以前只頂了個名頭,卻實際上隔著一層生疏之感。

孤濯點頭應聲,讓小廝帶路。

沒一會兒就到了大堂,宇文泰一個人坐在圓桌前,沒有其他的人,他的孩子,和他的們都沒有在場,估模著是知道有要緊的事情要談。

容綰進去,施禮道,「父親。」

宇文泰滿意笑道,「起來。」

容綰站直了身子。

孤濯沒有施禮,直接就喚道,「丞相大人。」

宇文丞相仍舊是微微笑著,「吃了早膳沒有啊?我特意等著你們吃早膳呢!」

「我們吃過了。」容綰笑道。

「吃過了啊!」宇文泰聞言沒有不高興,笑著說道,「那喝些甜湯,陪我一起吃早膳如何?」

這個可以有,如今與宇文泰沒有不愉快的事情,馬上又要成親,就有必要將氣氛弄的愉快一些。

孤濯沒有,只是瞧著容綰。

容綰知道他這是讓她拿主意,便點頭笑道,「好啊!」

宇文泰點點頭,笑容更開了一些,看了一眼旁邊候著的僕從。

僕從心領神會,立即大聲喊道,「布菜!」

沒一會兒一旁的丫鬟僕婦就開始端著早膳進來,

雖然只有三個人,但菜色很豐盛。

容綰本來已經吃飽了,都忍不住夾了一些吃。

三個人吃早膳沒有吃多久,就吃好了。

等人將剩余的早膳撤下去。

宇文泰漱口,擦了嘴巴,等容綰和孤濯也漱口擦完嘴巴,就開口笑道,「你們今天來,是孤將軍要來提親了麼?」

孤濯笑道,「不錯,昨天的帖子上已經寫了,下個月我和綰綰就要成親了。」

「好!」宇文泰大笑了一聲,就像個父親一樣的叮囑道,「雖然綰綰是我的義女,可我如今是當她做親生女兒一樣,孤將軍萬萬不能虧待了綰綰,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說的跟真的一樣,

不管是不是真心,孤濯卻認真的听了進去,「恩,一定,如果我對綰綰不好,不用丞相來不放過我,我自己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丞相再次大笑了起來,似乎非常高興,隨後他又對著容綰說道,「綰綰,你要嫁去東魏,可是代表的西魏呢,行事,一定要謹言慎行,不可丟了我們西魏的臉。」

容綰當然會如此,不過宇文泰這樣說,還是讓她心里有了些無形的壓力,她說道,「義父說的是,綰綰謹記。」

宇文泰這才笑著點點頭,示意孤濯說提親的事情。

孤濯就笑道,「聘禮。除了給綰綰新置的七間醫館,還有二十萬兩銀子,另外我也會派人送十萬兩銀子來丞相府,還有禮品的清單!」隨風是他的大掌櫃,雖然他用的得力,可不想讓外頭的人見多了隨風,所以這會兒他來,誰也沒有帶,只他自己和容綰一起來的,而那些禮品的清單。卻是必要的。

之前在慕容名那兒沒有給清單。那是因為是自己人不用那麼麻煩,而且禮品多了的話,比送銀子去還要惹人注意,因為銀子可以兌換成票號的銀票。直接存。只要做的隱秘。基本不會被發現,可禮品就不一樣了,件數多。且有一些還會很大,不想招搖都難。

更何況,給宇文泰聘禮,那只是做表面功夫,這表面功夫必定要做足,否則讓人落了口舌就不好了。

宇文泰笑著點點頭,也看不出來他是真高興還是不高興,只見他說道,「不錯!」

這親事,來跟宇文泰匯報,就是走個形式,跟他也沒有這方面的多說,于是在宇文泰表示了之後會將壓荷包的嫁妝,派人送去听雨軒後,就沒有再提及此事了,宇文泰沒有說要送多少銀子,容綰和孤濯也沒有去問。

宇文泰本來以為他們說完就會走。

沒想到容綰卻是留在這兒多說了一些話。

宇文泰知道她有話要問,或者是還有別的事,就耐著性子听。

容綰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以後,就問道,「不知道習雲大哥如今在楊府怎麼樣了。」

宇文泰沒有想到容綰會問他這個,便挑了挑眉,沒有馬上回答,只問道,「怎麼問起他?」

容綰笑了笑,「我之前因為常太醫,和名兒以及習雲大哥關系也非常好。」每次都用這個理由,她都有些厭倦了,可仍舊是不敢怠慢,每次一被人問起這個,她就非常謹慎的回答,「如今看見習雲大哥與名兒勞燕分飛,難免也替他們難過啊,近來我將听雨軒買了下來,義父是知道的,可巧的是,名兒竟然也在那兒買了宅子,我們一來二去就更熟悉了,我每日見她郁悶不樂,就也跟著難過了,就想要問問看,義父知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宇文泰沒有懷疑,這個理由說的,因他之前也知道常太醫和容綰關系好,和常太醫關系好的習雲,名兒夫婦兩與容綰關系好久很正常了,他說道,「但是好像是因為一個叫傾城的女子,不過我最近听到從楊府傳來的消息,說傾城好像不見了。」

容綰知道傾城的下落,但更擔心的是習雲和名兒,所以聞言就只盯著習雲問,「那義父可知道,習雲為什麼會投靠楊孜墨呢?我記得之前習雲不是為義父做事的嗎?」。

容綰這幅樣子,落在宇文泰眼里,就是對傾城漠不關心,好像傾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之前他也听說了,楊孜墨跑到听雨軒去要人,結果沒有要到,他還猜測是不是傾城真的被關在听雨軒,因楊孜墨這個人如果沒有證據也不可能跑去听雨軒搜人,還鬧的人盡皆知,亦不顧後果的去搜府,最後賠付了毀壞听雨軒東西的十倍的銀子,

可這會兒他就覺得恐怕是自己想多了,容綰估模著真的不知道傾城在哪里吧,傾城也真的不在听雨軒吧,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習雲可沒有投靠楊孜墨——楊孜墨也不敢跟我搶人!」宇文泰卻這樣說道。

就在容綰納悶,想要問為什麼習雲還跑去了楊孜墨那邊的時候,

宇文泰已經回答了她,「我只不過是不想管習雲而已,不過我如果想要用他,楊孜墨還是得將人給我送來!」

他說著看向容綰,「上次不是安排你們見了面麼?你沒有問他嗎?」。

「上次時間太緊了,我沒有想到楊孜墨也會跟著來,所以慌忙替名兒問了一下他的近況就讓他走了啊。」容綰說道。

宇文泰面無表情的沉吟了一刻,說道,「他的具體情況,我沒有問,但卻能猜到一些大概,楊孜墨和我弟弟好像有聯絡,習雲好像也見過他,我不知道這之間有什麼聯系,我也懶得去問。所以我就只能告訴你這些了。」

容綰倒是沒有想到真的能從宇文泰這里問道一些情況,她先是一愣,隨後是感激的道,「多謝義父了,我等查清楚了習雲的情況,如果不是像外面傳言的那樣,名兒一定會高興的。」

容綰一副小女兒得到了喜歡的東西的模樣,取悅了宇文泰,讓宇文泰更加打消了疑慮,這分明就是想要替名兒找回習雲的模樣嘛。小姑娘家家張都是這樣護短。但遇到不喜歡的,也善變,就是應了那句話,憎惡分明。一點兒都不藏著掖著。這容綰雖然聰明。但畢竟是個小丫頭,根本不足為據。

如今將她的身份確立,拿來利用孤濯再好不過了。他的目的達到了,所以才對容綰和善,且一點兒也不苛刻。

「如果你想要親自見見習雲,我可以再幫你安排安排。」宇文泰笑道。

「好啊!」容綰月兌口就說道。

宇文泰這會兒的笑容簡直是發自內心,一點都沒有作假,「那好,你們回去就等我的消息吧。」

「多謝義父了。」容綰再次道謝。

宇文泰笑著擺擺手。

再寒暄了一會兒,容綰和孤濯就要起身離開。

宇文泰也沒有留他們。

容綰和孤濯回去,就先後收到了慕容名和宇文泰送來的壓荷包的銀子包括嫁妝。

慕容名給了她五萬兩銀子,還送了一大堆女兒家需要的東西做嫁妝。

宇文泰給了她十五萬兩銀子,就是等于將孤濯給的聘禮還回來,另外再添了五萬兩銀子,亦送了許多嫁妝來。

容綰都收好,並且記賬,亦吩咐下去,立即將宇文泰給的十五萬兩銀子,分發到各個分部的醫館去,讓他們請了大夫去開始義診。

並且是以宇文丞相的名義,給老百姓義診。

收來的消息,自然是老百姓都歡天喜地的,亦夸贊宇文丞相體恤民情。

宇文泰大悅,再次送來了五萬兩銀子。

宇文泰的銀子,表面上是他自己的,可諾大的西魏是他一人做主,自然國庫也是他的,國庫的里的銀子,都是老百姓的,所以容綰大把大把的將銀子花到老百姓身上也不心疼。

就等于是將那些官吏繳上來的銀子全部都還給了老百姓一樣。

容綰將請帖都寫好,發給了崔府,以及一些官僚,還有遞到了皇宮里去,亦給了長安,包括潼關一些,以前她曾經給他們治過病的一些府邸,

這些人,其實她不熟悉,但是礙于如今她是宇文泰的義女,打著丞相的面子也要請他們來給她捧場,鞏固人氣,亦鞏固宇文泰的地位,而她也有私心,她想要將自己的名聲壯大,既然她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不妨就放開手去做。

崔府的人首先就派了人來。

崔睿和崔沁芳一臉喜氣的進來,瞧見容綰就直道恭喜了。

「,兄長不必多禮了。」容綰笑道。

崔睿就笑道,「要的要的。」

崔沁芳卻佯裝生氣說道,「不厚道,這麼大的事,現在才告訴我們,一點兒都沒將我們當做自己人。」

容綰有些抱歉的笑道,「我早就想告訴了,可是我根本沒時間,阿濯剛決定了日子就拉著我一起去丞相府了,之後我就直接發了請帖,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的。」

話音一落,崔睿和崔沁芳就笑了起來,「看來阿濯是心急要將你娶回家去了!」

容綰被說的一陣臉紅,趕緊轉移話題,這一轉,自然就要說她最擔心的崔沁柔了,「小柔怎麼樣了?」

「還那樣,不過比之前要好多了,不鬧了。」崔沁芳聞言嘆了口氣。

不鬧了不是要好多了,怕是遇到這種事情鬧一鬧才好吧?

容綰有些抱歉了,因為這件事多多少少和她有點關系,「這……」

「你不要自責,要怪就怪這丫頭眼楮長歪了,竟然看上了楊孜墨,如果不是這樣,這事情也不會這麼復雜,說起來還是小柔連累了你。」崔沁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責怪自己,忙說道。

崔睿也說道,「如今正是說高興的事的時候,不要說別的了。」

「對的。」

崔沁芳說著就招了招手,讓在門口候著的人進來。

那人進來就對容綰施禮,然後就將禮物命人往里搬。

容綰現在最怕的就是這些人送禮了,其他人雖然想要舍得花銀子巴結她,為的是要巴結宇文泰,可畢竟不像崔府這樣富有,所以雖然送的東西都很貴重,卻還有分寸。

而崔府,不愧是首富啊,不愧是皇商啊,更不愧是國庫的頂梁柱!

送的東西不但是貴重異常,還非常多,且個個兒都不帶重樣的,非但看上去都華麗奢侈珍貴,就連名字都不俗氣!

容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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