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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濯輕抿了薄唇,低下頭去,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順著她的眉骨吻下來,停留在她的眼楮那兒。

孤濯的嘴唇緊緊的貼著她的眼楮,伸手將她臉頰上的頭發都撥開,然後兩只手捧起了她的臉頰,輾轉反復的親吻著她臉蛋上的每一寸肌膚,

「不要躲著我。」他說道。

容綰難過,卻又夾雜著暖心,但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一切,可是她又不想讓他為她為難,便忍不住抓住了他捧扶著她臉頰的手,

「我想睡覺了。」她說道。

這個時候睡覺?

這女人!

不過,她應該是累壞了吧!

孤濯哭笑不得,明明方才哭的驚天動地,這會兒竟然就要睡覺了。

不過,孤濯臉上的冰冷終于是緩和了一些,「我們還沒有喝合衾酒呢,同心結也沒綁。」

容綰聞言,想到今天,到底是她和孤濯的成婚的日子,不自覺的心里一軟,這些東西,還是得按規矩來辦好的,其他的事,卻可以改天再說,

于是,容綰撇了撇嘴,不是很情願的說,「母親在外面我不安心,你先去看看她吧。」她可不想,自己與孤濯喝合衾酒的時候,被人破壞,也不想自己睡覺的時候,有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恨不得殺了自己的人在外面守著,如果不讓孤母離開,她今天估模著一晚上都不要想睡好了。

孤濯听到孤母就臉色一沉,不悅道。「不要管她了,這會兒沒有我的命令,誰也進不來。」

孤濯這樣說,容綰就不能說什麼了,而且他這麼說,她有點兒高興,倒不是說報復心里,只不過她覺得孤濯是護著她的,她就算是受了委屈,也沒有那麼難過了。而她也沒有想過要報復孤母。因為她不能!

容綰不說話。

孤濯就轉身到堂屋里去,桌子上的菜肴早就涼了,可杯子還完好無損,方才孤母帶著兩個婆子折騰容綰。只是在睡房里。並未在堂屋。所以這邊除了被孤濯踢壞的門以外,再沒有其他損壞的東西了。

孤濯將酒倒滿了兩杯,便迅速的往回走。期間連看也沒有回頭看孤母一眼。

孤母見狀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想要說什麼,卻瞧見孤濯已經進去了,于是只得冷哼了一聲,繼續站在門口等他。

孤濯端著兩杯酒過來,放了一杯到容綰手里,「來。」

他說著就伸手過去,容綰端著酒杯,遲疑了一刻,

孤濯見她的動作,心頭不由一堵,「不想喝?後悔嫁給我了?不想要我了嗎?」。

容綰面色一白,月兌口說道,「沒有的!我在擔心這酒是不是也被下了藥!」

容綰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由臉色一紅,雖然她沒有說錯,這些話也都是她心中所想的話,可是這會兒這樣急切的說出來,就有些不自在,不過她這樣,終于臉色紅潤了一些,也好看了許多。

孤濯一听,心頭松了口氣的同事,臉色再次緩和了一些,「這個酒應該沒有下藥的,今天被下藥的酒,應該是只有我一個人才有,否則其他的人也都會跟著不省人事了!」

容綰當然相信他,所以就將手臂,伸過去,與他交腕,亦將手臂回轉過來,將酒杯遞到了嘴邊。

孤濯瞧著她的動作,眼神柔和了下來,隨後亦是將酒杯送到了嘴邊。

如孤濯所料,兩人喝了合衾酒以後,並未有任何不適,而且這酒是米酒,容綰喝了也不覺得有什麼頭暈的地方。

容綰抿了抿嘴唇,嘴巴上都沾了甜酒的甜味兒。

孤濯將兩人的酒杯拿著放到了一邊,然後伸手輕柔的撫//模她的頭發,亦替她理順有些凌亂的烏發。

等到完全理順了,孤濯才拿起方才替容綰拆掉的小發釵,拿起容綰的一小簇頭發,以及自己的一小簇頭發,用小發釵的尖端,割斷,隨後順手從自己腰間的掛飾上,扯了個同心結下來,將頭發綁在了上面。

接著,就將兩人的衣角也綁到了一起,他做好這一切,才抬眸說道,「這下你就真的是我的了,以後都跑不掉了。」

容綰抿了抿紅唇,她很想問孤濯都是怎麼知道這些細節的,連她這會兒都有些忘了呢,不過她這會兒其實是不想多說話的,所以,她說道,「我要睡了。」

她終究是心里還不能平靜,今晚也無法跟其他新婚之夜的新娘子一樣,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了。

容綰說完,就翻了個身,然後躺了下去。

孤濯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幫她把鞋子,衣服月兌掉了,給她蓋上了喜被。

容綰也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所以很配合。

孤濯給她弄好,然後才將自己的鞋子也月兌掉了,也順勢躺了下來,將她抱在懷中,像是抱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樣,護在懷里。

過了好一會兒,容綰的呼吸已經平靜了很久了。

孤濯才起身來,出去了。

容綰卻在他出去的時候,睜開了眼楮來,她默默嘆了口氣。

孤濯走出堂屋的時候,孤母還在那兒等著,旁邊也有僕從端過來的椅子,可她沒有坐,就這樣一直站在這兒。

孤濯很是心塞,于是他問道,「母親今晚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孤母卻很心寒,本來若果是平常,她都不想要理會這個兒子了,可這會兒她更加不想的是讓他們圓//房,否則那就好像她承認了他們一樣,就好像她承認了她當初替他選擇的兩門姻緣,是錯誤的一樣,她明明是為他好的,他卻偏偏要鬧的這樣,還娶了個這樣的回來,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而此刻,他竟然還來問她是個什麼意思?她是什麼意思他不明白嗎?她是他的母親,難道還會害了他嗎?她不過是想要他過的好,娶個好媳婦兒,她不過是想要對他好,因為她是他娘!他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心頭肉!

孤母聞言,冷哼了一聲,「我什麼什麼意思?」

「新婚之夜,母親就算是不祝福我,也不能如此鬧吧,不但下藥迷暈了我,竟然還來這樣對待綰綰。」孤濯冷聲問道。

「我怎麼對待她了?你別看她哭的可憐,我其實根本什麼也沒有做。」孤母氣不打一處來,方才本來她想要冷靜冰冷的對待孤濯,可是她听見孤濯這樣說,這樣護著容綰,忍不住就火大了起來,「我不過是怕你累了,給你下了藥讓你好好休息休息,免得傷了身子,可你知道她在做什麼嗎?她竟然在睡大覺,她身為你的新婚妻子,竟然在睡大覺,她都沒有想要好好的伺候你!」

孤濯看著眼前的母親,只覺得陌生,但其實,他想想,他好像跟母親也不是很熟悉,他對母親的記憶,也不過是停留在小時候,那時候他才幾歲,不過,那時候的母親,雖然非常嚴厲,但偶爾也是很慈愛的,不過那一絲絲的慈愛,在他記事以後就基本沒有了,而那一絲絲的慈愛,被如今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變化給沖淡了,

「我娶她回來,不是讓她伺候我的!她又不是丫鬟!」孤濯卻冷聲反駁道,「我累,她也累,想睡就睡,母親如果連她睡個覺也要這樣,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我怎麼不能管了?我怎麼不能管了?」孤母聞言氣急,連續重復問了幾遍,最後想也每一下就月兌口而出,她自己都沒有思考過的話,「你是我兒子,你將她娶回來,她就是你媳婦,我是你母親,我怎麼就不能管她了?我就要管教她!」

「您也知道他是我媳婦嗎?」。孤濯問道,「我娶她回來,她就相當于是您的半個女兒了,我不求您如何對她好,可至少不要虐待折磨她!」

「虐待?折磨?」孤母聞言,瞪大了眼楮,「我哪里折磨她了?我哪里虐待她了?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我只不過是想要讓她跪著思過!你倒是說說看,哪只眼楮看到我虐待折磨她了?」

孤濯本來是想要好著臉對孤母說話,卻沒有想到孤母如此無理取鬧,還顛倒是非黑白,他有些溫怒道,「兒子的眼楮不瞎,兩只眼楮都看到了!」

孤母聞言呼吸一滯,她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氣的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孤濯卻繼續說道,「母親到底有沒有欺負她,母親自己知道,而今晚也有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母親不必再多說了。」

「我將綰綰娶回來,她就是我的妻子,我好好的愛護她都來不及,不喜歡有人對她有任何的傷害,她跪著,膝蓋會疼,我不喜歡,所以母親不要再做這些這樣不好的事情了,母親如果不能像家里人一樣好好的愛護她,疼惜她,那以後母親就不要再見她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會殺了她不成?」孤母氣的不斷的喘氣,身子也不住的抖了起來,「你這個逆子!我生你下來,就是讓你這麼氣我的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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