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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綰趴在孤濯的背上,看著外面的夜色,是出奇的興奮,但其實這夜色和平日里天晴時的夜色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她太久沒有這樣自由,最近又太久憋在馬車里,所以覺得特別的好看和親切。

容綰並不重,孤濯背著她走的比軍隊的速度還要快,所以,他索性是趕到了軍隊的前面,然後讓容綰坐在樹上。

容綰抱著他的手臂,兩只小腳掉在空中左右亂晃。

孤濯看到她這樣高興,也心情愉悅了起來,亦有些心疼,他說道,「對不起,讓你累壞了。」如果不是因為嫁的人是她,她不會這樣積極的做自己不愛做的事情,也不會這樣辛苦,更不會長途跋涉勞累如此,大概嫁給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比嫁給他輕松。

容綰頓了頓,笑道,「就是有點累,但我還是可以忍受的,只要能嫁給你比什麼都開心。」

孤濯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沒想到你的小嘴兒還挺甜的。」

容綰唯一露出來的那雙眼楮眯了起來,像是在笑,月光照下來,讓她的眼楮晶亮晶亮的,就好像寶石一樣好看,

她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你的鬼點子挺多的,以前我都沒有看出來你竟然這麼狡猾,這樣的點子我估計也就只有你能想出來了。」

孤濯挑了挑眉頭,「我怎麼覺得你這說的不像是好話。」

容綰嘿嘿笑了笑,「哪有。我明明是夸你。」

「是嗎?那你以前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孤濯問道。

容綰笑眯眯的眼楮頓時恢復了原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後听她嘿嘿一笑,「好人,要不我能嫁給你?」

孤濯覺得她沒有說實話,于是看了她一眼。

容綰被他看的發毛,正巧後面的軍隊趕上來了,「隊伍來了,我們走吧。」

孤濯只好放過了她,將她背到背上。再次跑到了前面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前面來,想要將她放到樹枝上坐著,卻發現她雙眸已經閉上了,呼吸勻稱。像是睡著了一樣。

「綰綰。」孤濯輕輕喚了一句。

容綰卻沒有醒來。只是往他的懷里蹭了蹭。

孤濯默默嘆了口氣。低下頭去,吻了吻她的眼楮,然後抱著她就著樹枝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等軍隊趕上了他們,孤濯就帶著容綰回去了馬車上。

翌日一早,孤濯從馬車里鑽出來的時候,正好穿過了義州,亦到達了西魏的邊境。

「少主,隊伍正在進行盤查,穿過城門就到達了洛州了。」玉珩匯報說道。

洛州,就是西魏和東魏的交界地,穿過洛州可直接到達懷洲,從懷中到北豫州或者建州,任意穿過這兩個州郡都可以到達鄴城,但是鄴城和建州中間,隔了幾座大山,是以,沒有北豫州好走,他們的隊伍所要選擇的路線,則是從北豫州過去,和上一次去東魏走的路線是一樣的。

「我知道了,盤查可有問題?」孤濯瞧著前面長長的隊伍正在接受盤查,問道。

「沒有。」玉珩說道,「非常順利。」

此次的部署做的非常精密,這一路保駕護航的勢力,包括了宇文泰,乙弗家族,周諭鈞周大人,還有一些跟這些人在朝堂上站在同一邊官僚,如此龐大,再加之他自己也是各種疏通,為的就是此刻能順利的走出去西魏,

但他仍舊是一路都非常擔心,就怕出了什麼亂子,也怕有人想要謀害他們,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對的,路上竟然還讓人險些得手,不過此刻順利通過西魏邊境的關卡,還是讓他放下了一半的心,雖然後面的東魏,他可以得心應手的橫著走,可是經過了前次的瘟疫事件,他是不敢再掉以輕心了。

隊伍很快就通過了盤查,依次通過了西魏邊境城門的關卡,到了洛州。

孤濯命令隊伍停頓下來休整。

婉清和挽香吩咐隨從去打來干淨的水給容綰的馬車里的水填充做補給。

玉珩見狀,也吩咐其余人給隊伍里填充干淨的水做補給。

容綰在馬車里撐著茶幾發呆,見挽香和婉清端了水上來,想到前段時間的瘟疫事件,便問道,「有沒有試過這水源?真的干淨麼?」

「少夫人提醒的是。」婉清立刻說道。

挽香則已經拿了容綰給她們的銀針,放進水中試了試,「沒毒。」

婉清則到旁邊拿了之前抓來的老鼠,到馬車上來,老鼠關在老鼠籠子里,四處亂竄可就是跑不出來,

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婉清將手掌合攏,窩出了一個凹處,舀了水澆到了老鼠的頭上,小老鼠好像是渴了,感覺到水從頭上滴下來便伸出爪子來接著水,小舌頭伸出來不斷的舌忝著水漬。

「少夫人,這水沒毒。」婉清觀察了小老鼠好一會兒,發現它仍舊無大礙,才說道。

容綰點頭,「我看到了,把老鼠拿下去吧。」

婉清道諾,便將老鼠拿了下去。

隨後,再次和挽香兩個人幫忙將馬車里的水罐中蓄滿水,打算隨時可以使用。

如今也已經到了夏天,天氣越來越炎熱,雖然還沒有進三伏天氣,可軍隊暴曬在洛州這處交界地,也十分的炎熱,尤其是午時的時候,最是炎熱,早上和晚上吹吹路風倒也不會那麼難受,一旦到了中午,那熱的叫人渾身都好像要散了架一樣。

容綰在馬車里昏昏欲睡。

婉清端了清粥和小菜進來,「少夫人,吃些東西再午睡,這幾天您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

容綰立即就清醒了過來,「恩。」

婉清將清粥小菜端到茶幾上,說道,「這清粥小菜端上來的時候,我已經給小老鼠試過了,它吃了以後很好,沒有毒。」

容綰點頭。

婉清又說道,「也不知道這兩天怎麼忽然就熱起來了,前幾天明明還很涼爽的,竟然說熱就熱起來了。」

「再過些天,進入三伏以後天氣只怕會更熱了。」容綰說道。

「要不婢子一會兒去城里給少夫人買些酸梅湯來解暑吧?」婉清說道。

「好啊,那你就去買些來吧。」容綰立刻說道。

「諾!」婉清回答道。

容綰吃了幾口清粥,問道,「你家少主吃了沒?」

「少主去打點去了,一會兒才回來,婢子不知道少主吃了沒有。」婉清說道。

容綰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低下頭去吃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有小廝過來稟告說道,「少夫人,少主命我們帶回來了一些零嘴兒和解暑的飲品以及水果,有蜜棗,酸梅湯,有荔枝,您看您要吃些什麼?」

「少主回來了?」容綰卻問道。

「少主還要過一會兒才回來。」那小廝說道。

「哦——那些東西我都不想吃,你將那些東西都發給別人吃吧。」容綰說道。

小廝道諾,便去將東西分發給別人了。

容綰吃了個幾分飽以後,就不吃了,但是也許是因為昨晚跑出去玩了一會兒,心情好了一些,所以已經比平時吃的多了,對比下來,這也已經是她這幾天胃口最好的一天了。

婉清便沒有跟前段時間一樣勸她多吃一些,只是默默的收拾了碗筷。

容綰讓挽香也下了馬車去,自己則是在馬車里打起了盹兒。

容綰有一下每一下的摻瞌睡。

忽然,婉清鑽上了馬車來,「少夫人快醒醒。」

容綰再次被驚醒,第二次被吵醒,她有些不耐煩,「怎麼了?」

婉清也顧不得其他,說道,「寶兒中毒了!」

她說著又慌忙搖搖頭,再次說道,「不對,是好多人都中毒了,寶兒中毒最深!」

「怎麼會這樣?」容綰震驚了,「難道是剛才送來的那些東西有問題?」

「不會,他們都讓老鼠試吃過了,那些東西都沒有毒啊。」婉清卻說道。

「習雲御醫呢,他也中毒了嗎?」。容綰說道,「醫隊伍有沒有施救?他們有沒有行動?」

「習雲御醫沒有中毒,他這幾天的食物都是單獨做的,因為身體沒有痊愈的原因,所以沒有和我們吃一樣的,慕容大小姐照顧習雲御醫,和他吃的東西是一樣的,所以也沒有中毒。」

婉清趕忙說道,「所以,習雲御醫已經開始施救行動了,但是其他的醫隊伍的御醫都中毒了,沒辦法幫忙!」

容綰想要起身下馬車。

婉清見狀猶豫著要不要阻止她,卻瞧見容綰忽的頓住了動作,「不對啊,我也吃了,怎麼我沒中毒?」

容綰說話間,就已經將手指搭上了自己的脈搏,「咦!」

「少夫人怎麼了?」婉清問道。

「我的脈象也有些不穩,好像也中招了,可是沒有特別嚴重。」容綰說道。

「是不是因為少夫人這些天吃東西吃的少的原因?」婉清說道。

「你是說……?」容綰聞言便意識到了什麼,看向婉清。

婉清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便問道,「什麼?」

「我知道了!」容綰忽的說道。

容綰說的不清楚,婉清根本不懂,「怎麼了少夫人?」

容綰卻沒有功夫跟她多解釋,「你去吩咐人去城里請大夫來,沒有中毒的都幫忙熬藥,你去將這些天大家吃東西的食譜拿來給我看!要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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